语罢, 弘晏觉得钻洞两个字不甚严谨,想了想改口说“凿洞。”
又生怕皇上不知道神蛙服的妙处,大力推介道“此物将人浑身包裹,
这幅模样像极了推销员, 就差竖一个大拇指了
皇上“”
皇上望着画,想说这东西长得最多是个土蛙, 哪里像神蛙了。
画得活灵活现, 让人不禁想起鱼塘里头的虾兵蟹将,极衬弘晏海王的身份
没想到元宝竟还说出像模像样的主意, 管听着有些不靠谱。他一时间有些无言, 又莫名感到欣慰,思虑片刻,见弘晏眼巴巴地看着他,轻咳一声,从善如流地采纳意见“何等原料需杜仲树上取”
皇上博闻强识, 自然知道杜仲是什么, 京城这一带很是少见,算得上珍稀树木。弘晏一听来了神,立马给祖父科普橡胶的作用,弹性防水, 耐磨耐压还减震,虽说从杜仲树上提取,耗费人力物力且工序繁杂,但资金能使鬼推磨,
不仅仅是神蛙服,马车战车的车轮,更是适合裹一层橡胶。
弘晏扯起神女的大旗,就差捧一个保温杯,皇上听得聚会神,目光深深,如此神物
半个时辰之后,皇上不再记得海王晏的捞鱼行为,和蔼地目送他远去,望向青蛙人的视线与之前迥然不同,像看着什么宝贝。
他拍了拍掌,不到片刻,一列灰衣侍从出现
皇上把杜仲树的任务布置下去,吩咐他们提高脚程,灰衣侍从拱手应是,转眼消失无踪。殿内烧着暖融融的炭火,皇上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背着手,走到万国舆图之前,目光定
既是藩属邻国,寻找树种远比出海来得便利。
“传理藩院尚书。”
皇上沉声下令,待李德全匆匆出门,忽而反应过来,他不是要教训元宝的么
躲过一劫的弘晏并没有觉得美滋滋。
不同的日子,去不同的叔伯家赴宴,回宫还要受太子明里暗里的打探。
游刃有余都是锻炼出来的,端水大师是那么好当的吗
何况出了知音这档子事,大伯就像开窍似的,一边勤勤恳恳经营壮阳药事业,一边有样学样,申请做他的知音。那神神秘秘的模样,看得弘晏牙疼,非但如此,大贝勒还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证,日后绝不与太子别苗头,侄儿若想进骑射,管找他这个免费陪练
弘晏也不想的,但大伯实
考虑到他爹可能的反应,若让太子知道,他的屁股可能不保弘晏提出了一个小请求,让大伯做地下知音,需要
他用三爷的例子劝说大贝勒,苦口婆心地叹息道,嚷嚷得举世皆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欣喜与感动交织,侄儿这是为他着想。大贝勒一口答应下来,拍着胸脯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元宝瞧好就是”
翻车翻了太多次,弘晏不是很相信,谁叫五叔就是前车之鉴。
但有个成语说得好,熟能生巧,只需多来几次,他麻木了,汗玛法和阿玛也会麻木的吧
赴宴回来的翌日,九爷十爷邀他出宫玩耍,还递来一张雅致的请帖,写得可正式了,就差粘一朵梅花。
弘晏“”
弘晏披上小氅,把自己裹好,躲进戴梓的秘密基地,以享受片刻的宁静。
说宁静也不然,击打声,铿锵声,声声入耳,还有时不时的炸响,但眼看成果制成的满足感与骄傲感称得上无与伦比,杂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与新式战车同时进行的项目是连
如今的戴梓虽无总督造之名,却有总督造之实,能力让所有同僚都信服。
弘晏窝
说罢,戴梓的笑容了,目光带上一丝欲言又止。
“钢盔结实得很,只是有些,呃不堪入目”
何止是不堪入目简直丑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书画大家戴梓的审美底线
这钢盔漆黑无比,瞧着是个半椭圆,足够套下成年人的脑袋,若是尺寸不符,还能调整系
放
系统赠他下笔如有神的能力,自然是想到哪里画哪里。都说攻防兼备,攻有战车火器,防有钢盔护甲,两厢结合所向披靡,如若遇上战争,伤亡也能少一些。
丑怎么了实用最要紧。
假装没听见戴大人的评价,弘晏抱过钢盔,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问戴梓“小黑帽的强度,可都按要求试验了”他的设计,绝不能有三无产品。
戴梓霎时明白了,此物名叫小黑帽。
那匠人打造的、符合皇上身份的钢盔,岂不叫做小黄帽
“”堪堪止住大不敬的思想,戴梓正了正面色,肃然地说“都按您的要求试了,否则哪敢递到小爷面前。”
试验的结果让他震惊不已,此物堪称神器
捺住激荡的心情,戴梓低声开口,眼底盛着惋惜,“只是一来,耗费的铁过多,二来人手有限,周期过长,无法大规模打造”
弘晏微微一笑,道“不急。”
如今改良军备,只是未雨绸缪。真要把小黑帽分
步入热武器时代,靠的都是钱呀。
弘晏算盘打得噼啪响,将钢盔塞到临门手中,继续写写画画,同戴大人进行知己般的交流,没忘从兜里掏出银票,当作全体匠人的奖金。直到白日渐暗,这才意犹未地停下,休整休整准备回宫。
临走之前,三喜临门各自背了一个大包裹,里头包括专为弘晏特制的迷你版钢盔。
戴梓呈给弘晏的时候,双手有些颤抖,想来又被丑到了一回。
弘晏淡定接过,颇为疼惜地摸了摸,像摸自己心爱的孩子,最后小声问他“那三副、不,两副半护心软甲,月底之前可能制成”
高尖工艺马虎不得,一月时间,顶多只能做这么些。
说到这个,戴梓霎时神抖擞起来,“属下盯着呢,工序已然过半,赶得上您的生辰。”
他自盛京回来,身无长物,也没有攒下多少银两,软甲由他亲自打磨,就当给殿下最好的贺礼了
弘晏出门一趟,拎了两个大包裹回宫,给还
这场面分外熟悉,太子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面色一僵,狐疑地打量儿子,“里头装的是牌匾”
弘晏震惊道“您如何会这样想现
太子“”
弘晏停了一停,转而变得若有所思“阿玛倒是提醒了儿子,南巡之时若有机会,牌匾也不是不能行。”
江南曹家送来的礼重,李家不逞多让,连他都有所耳闻。都说富仓生肥鼠,他隐隐有着预感,四叔一展才华的机会,到了
说罢一溜烟跑远,徒留太子眼睁睁地望着他的背影,英俊的面容隐隐泛青。
何柱儿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自言自语“大过年的,打孩子不吉利”
太子“”
年节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二月初一,弘晏的六岁生辰。
除了周岁,皇子皇孙的幼年生辰一般不大办,特别还未长成的时候,怕折了福气。虽说皇长孙殿下得天赐福,但为人父母,总会谨慎一些,小心一些,太子太子妃商议过后,决定
说是小小庆祝,太后赏赐、皇上亲临,源源不断的贺礼晃花人眼,还有弘晏的知己知音,他们像是约好一般,府中代表的礼物不够,还要送上私礼。
好巧不巧,这些私礼被太子殿下瞧见了。
第二天,怀着莫名的心思,胤礽
弘晏弯起眼睛,大大方方任由阿玛围观,礼物嘛,大多都是字画珍宝,或是趣味玩具,这么些年,他都出经验来了
可拆着拆着,弘晏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贝勒忠实履行地下知音的义务,礼物最是中规中矩;四爷的知己日记很是隐秘,并没有把题目写
太子“”
弘晏“”
“阿玛,你听我解释。”弘晏起满地礼物,镇定地开口。
太子表示不听,抬脚就要往外走,目的很是存疑。凭着敏锐的直觉,弘晏警铃大作,忙不迭叫住他爹,飞速地冲向寝卧,又飞速地冲了出来。
他的头上戴着小钢盔,屁股绑着一个大钢盔,望着太子的眼神视死如归,“来吧”
太子
太子被丑到了。太子震惊无比。
太子“你是五弟养的王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