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 第123章 读书
圣驾启程之时, 四爷没有骑马。他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脸色不怎么好看。
苏培盛自认明白主子的心思,这猛然间从石头缝里蹦出一个八爷, 还是奉秘密皇命, 谁能高兴呢故而大气不敢喘上一声,伺候得越
南巡路上, 爷没带后院的格格侍妾, 福晋便再三叮嘱他,要他做一个贴心人, 不能比格格侍妾们差。
苏培盛自认贴心人的职责, 就是忧主子所忧, 必要时候替主子出谋划策,于是, 咬咬牙, 陪着笑, 充作智慧的狗头军师“八爷身负皇命, 却也是另类的妨碍,不能与元宝阿哥朝夕相处。”
意思是您放心,八爷不足挂齿
“”四爷神色一顿,瞥他一眼, 不咸不淡地道, “妄加揣测。爷何时
撇开老八本身的意愿不提, 他的手下可有一支秘密队伍。联想到天地会总坛的下场, 四爷的眼神深了深,此番南巡,汗阿玛想要彻底解决漕帮
既牵扯到国事政务,他自然不会抓着个人恩怨不放, 苏培盛这话,倒衬得他像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四爷瞥来的眼神真真带了不悦,苏培盛“”
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苏培盛抽自己一个嘴巴子,麻溜地滚了。
他有点想哭,贴心人难当,这和福晋吩咐的不一样啊。
那厢,弘晏迎来了一个大惊喜,叫他笑容失,遽然变色。
起先,他好好地呆
没过一会儿,前头来了人,说是皇上口谕,召小爷前去陪伴。
按理说,如今虽是二月,仍旧天寒地冻,冷意袭人,这蓦然脱离温柔乡,直至皇上御辇,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弘晏挣扎一秒,毅然决然准备前去,他身为孝顺体贴的好孙儿,不能让汗玛法孤单。
快速穿上鞋袜,套上绒衫,挥手告别阿玛,太子微微颔首,唇角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笑容没有醋意,而是欣慰之中夹杂着点点期待,可惜弘晏已经转过身去,没有看见,也没有起疑。
小跑着爬上御驾,随便扫了眼车厢的空间,便知这儿比之前躺的地方更舒服,更宽敞。日光透过窗,照得里头亮亮堂堂,摆饰显帝王尊贵。
弘晏甜甜地请安,再一抬头,
一个老熟人王大人,还有一个顶戴官服的中年大臣,留着一撮短须,瞧着很是英气。弘晏从未见过,却总觉得有些面熟,没等他深思,只见一方小巧桌案明晃晃地搁
弘晏浑身一僵,
弘晏“”
“你既年满六岁,南巡归南巡,学业不能落下。否则回宫一查验,连伴也比不过,岂不是因小失大”皇上谆谆教诲,“朕
弘晏“”
皇上作为一对一课后辅导,这是多大的殊荣,怕连太子幼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传播出去能让多少人红眼,然而弘晏没有觉得高兴。
脑中缓缓冒出一句话终日打雁,终是被雁琢了眼。
阿玛是如何同他保证的推迟,延后,不叫学业与南巡冲突。如今倒好,冲突是不冲突了,却是一边赶路一边书,不浪费丁点空隙,真真映射了那句诗,一寸光阴一寸金哪。
他阿玛是个鬼才,玛法是个不逞多让的行动派,两相一结合,彻底叫南巡变了味儿。弘晏望望王大人,这是从前不慕名利,倔强高华,不知为何对他吹虹屁的老熟人,又望望钮钴禄大人,这位是十阿哥的亲舅舅,另一层面上的国舅爷,皇上的心腹重臣。
成日闷
下江南,不是这么个下法呀。
可他们面上洋溢的欢喜的笑容,那副为人师表的姿态,让弘晏心头一跳,沉默下去。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再问下去,说不定会问出个戴梓第二,于是闭起嘴,半晌竖起一根大拇指,艰难道“汗玛法,阿玛同您都是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
说罢,像是认命一般,迅速调整好僵硬的神色,正经地一拱手“师傅”
如今处于学业的起步阶段,弘晏的课程表是这样的从早到晚三节课,一节学汉文,一节练满语,一节写大字,两位师傅轮流轮值。
与无逸斋的普遍教学模式不同,如今出行
被褥行囊让人搬来,吃睡都
很快,明黄色的宽敞车架响起隐约的书声,清脆稚嫩,却又流利万分。
有皇上启蒙的基础
一来有皇上的监视,二来如今的他,和从前的心境完全不同。
系统也不知要和他绑定多久,或许是十来年,或许是一辈子,但不论多久,咸鱼的梦想已经随风消逝不过从保住小命,保住阿玛的储君之位,换了另一个目标。
弘晏深沉地想,他要立功,还要催促身边人立下许许多多的大功,避免叔伯斗鸡似的的争斗,共同建设海内外美好家园,还要成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端水大师。
至于书,那是一辈子的累积,有付出就有回报,亏不着自己。当下努力一些,争取打动皇上,走水路下江南的时候轻松愉悦,欣赏两岸风景
弘晏的脑瓜子本就是官方认证的聪明,不出几日,便找到了从前苦的感觉,写出来的功课、背诵出来的文章让皇上满意,让师傅惊喜。
尤其是王大人,满腹才学、严于律人,端看他对作诗天才杨柏的态度就明白,那叫一个高要求,高水准,看向弘晏却像看着自家孙儿。轻言细语,慈爱得很,常常让弘晏打一个哆嗦,心道如今还没来到写诗阶段,否则师傅非得被他气吐血不可。
他那循规蹈矩的文采,能和杨柏比吗
殊不知王大人一日比一日激动。真是江山有继,毛遂自荐成为小爷的师傅,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和随扈的翰林院掌学士低调炫耀“皇长孙殿下真乃天才。”
翰林学士“”
翰林学士嫉妒得质壁分离。他压低声音“子真啊,能否替我向皇上举荐举荐万一你气力不支,教导小爷书,也要有继任的人选不是。”
王士禛冷冷一笑“汝梦乎”
翰林学士“”
人呢,都是复杂的;男人呢,都是有劣根性的。
就像好不容易

圣驾未至德州,走的还是陆路,同一时间叹气的还有四爷八爷,一个如何也没有料到书之事,等闲见不着弘晏;一个苦于秘密皇命,想见知己,比偷情还难如登天。
好不容易能够碰上一面,却远远看见皇上牵着弘晏的手,手指平静奔涌的母亲河,似是传授训谕,这个时候请见,不是找打是什么。
“你瞧,今时看着水位不高,年年春汛,都需官府大力防范。”皇上目光平静,注视着沉底黄沙,“治河,治河哪是那么好治的”
塌岸决堤,洪灾汛灾,自古以来无法避免,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全绕不过,随着时间推进,河况已经改善了太多太多。像皇上亲政之后,任命的河道总督都是实干之人,譬如如今的李光地,
听闻这话,弘晏沉思许久,思维不可抑制地
皇上顿了顿,“太和门前的金水河,朕让你随便造作。”
弘晏“”
他连护城河都不配吗
当晚,圣驾没有停留,连夜赴往德州。皇上领着太子,一刻不停地接见官员,垂询政务,待诸事已毕,临近码头已是第二天晌午。
一艘巨大龙船静静停靠岸边,还有极不起眼的护航船只,数了数共有八架。仰头看着古朴威严的庞然大物,弘晏眼睛闪闪亮亮,评估着记到脑海之中。

李德全低声应是,弘晏心脏猛地一跳,既如此
皇上凤目幽深,大手牵着弘晏的小手,忽而察觉到了什么,垂头望去,就见乖孙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眼底似有千言万语。
皇上思绪一停,摸摸他的脑袋“热闹可看,只是昙花一现,不能长远住
弘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