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 她是F4中的花心萝卜 > 88.第八十八章
    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离老夫人都被许洺泽的反应弄得有些无语。

    她手中的拐杖不轻不重的砸在少年的脊背上,神情冷肃,“这场婚约当初有没有征求你的同意?这么长时间不说,双方都已经约定好订婚宴时间了你知道要毁约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我离家和你们许家。”

    许洺泽被打得嗷叫了一声,他满脸无辜,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外婆,这能赖我吗?突然遇到真爱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人的性向就像是藏在不透明盒子里的怪味巧克力,没吃到嘴里之前永远不知道会是香甜的奶油味还是恶心的鼻涕虫味。”

    许洺泽开始举很有味道而且没有逻辑的例子,“我在遇到她之前,也没想到自己是a同啊?何况,我和茹水鸢不是还没订婚吗,就算是结婚了还能离婚呢,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就是了…”

    离老夫人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视了许洺泽一遍,眸中带上了几分嘲讽。在军队中多年,离老夫人见多识广,倒是比一般人看见过更多a同。

    “君子言行一致,说出的话不只是轻飘飘的文字,你今日说出的话,就自己要为它负责。洺泽,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许洺泽梗直着脖子,一瞬间的退缩和迟疑很快消逝不见,他头铁的与家中最威严的老者对峙,“我绝无可能与茹水鸢结婚,我的真爱是一个alpha,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许洺泽倒是还有些第一次谈恋爱的雏身上特有的天真纯洁,他自以为不会变心,能守着闻姣过一辈子。

    ……

    与此同时。

    穿过几条街区,在行人悠然散步的花园后,僻静的别墅被围绕在蓝花楹树之中。

    透过窗户,茹水鸢咬着唇,站在父母的面前,认真而决绝的说道,“我要和许洺泽退婚。”

    茹水鸢原本以为,她说出这句话时会很难过,或是心中升起痛苦,可奇怪的是,随着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她却只感到一阵轻松。

    原来并没有那样难。枷锁从身上坠落时,茹水鸢反而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好像一直以来只是她的执拗和不甘心困住了自己。

    茹水鸢的父母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他们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喜欢着与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许洺泽的。

    女生的父亲蹙起了眉,容颜显露出了一丝忧愁,“小鸢,是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许洺泽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别伤心,爸爸妈妈带着你去他们家讨一个公道。”

    人心都是偏的,哪怕他也很疼爱闺蜜家的孩子,但相比起来,自然还是自家的宝贝女儿更重要。两家知根知底,他相信着姐妹的人品,因此能够放心将茹水鸢嫁到他们家,即便许洺泽对小鸢不好,他的姐妹也肯定会管教自己的孩子,绝不会让小鸢受委屈。

    茹水鸢刚想要开口说明理由,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时神情突然有些尴尬,“…我,是我交了别的alpha女友,不想与许洺泽订婚了。”

    茹水鸢的父亲微愣,与站在他身旁的妻子对视,啊?出轨的是他们女儿吗?

    …………………

    在两家人同样略显心虚尴尬的共同协商下,许洺泽和茹水鸢的婚约悄无声息的取消了。

    茹水鸢那天晚上还是约了闻姣,在女生怀中哭了一通。

    后来茹水鸢已经几乎快要忘记那个时候自己说过什么话了。她只记得女生的怀抱很温暖,胸口软软的,香香的,好像将自己整个人贴进去,就可以被柔情的安慰,忘记一切难过和烦恼。

    而她在分不清是哭晕还是疲惫的睡着后,第二天醒来,茹水鸢打开窗帘,看着窗户外巨大的蓝花楹树时,心中却又升起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怅然若失。

    离与姣姣分手的时间,还剩下13天。

    一只白色的鸟展开翅膀,从树枝上飞起来,光被枝桠打碎,茹水鸢趴在窗台上,眸中浮现起浅淡的惶恐。她与姣姣的交往,真的就只剩下这一些,可以掐着手指倒数的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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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洺泽在双方取消婚约后被外婆和母亲罚了两年的零用钱,自己买的跑车也顺势被早就看不顺眼的母亲卖掉了,一夜之间变成一穷二白要靠兄弟接济的小可怜。

    他爹还在前线战场上,一时半刻回不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他的混蛋事。反正对方一直都没有给他带话,他们也没通过视频看望过彼此,于是许洺泽就很没心没肺的当做遗忘了自己的老父亲不想管他,这几天颇有几分心愿得成,小人得志的洋洋得意模样。

    不过他爹没有抽出空来搭理他,他的两个哥哥倒是在军营之中用每周与家里人通讯的权限给他打了视频。

    许洺泽的两个哥哥都是跟了母性,大哥二哥都姓离,也都继承了离老夫人冷硬的手腕和军事素养,和许洺泽这种纨绔废物完全不同。

    二哥用挑剔的视线打量了许洺泽一遍,脸色发青,“我们家就你一个人没上战场,我和你大哥都没变异成a同,怎么你小子从小有个香香软软o同?”

    二哥离湛无法理解,军队中一年半载都难以回家一次,根本看不见o恋的孕育土壤。

    因此,二哥离湛其实也是懂点“互相帮助”的流程的。但他本人是个铁直a,只想要退役回家娶个香香软软的o媳妇。

    许洺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展露出一张痴汉的面孔,流露出回忆什么的模样,“那是你不懂姣姣有多好,她打架很厉害,每次都能够将我揍得爬不起来。她胆子还很大,人又贴心,会在鬼屋里保护我。而且…嘿嘿,她的唇还甜甜的,亲起来身体麻麻的…”

    离湛的神情难以言喻,升起了些反胃感,“…行了,你闭嘴吧,不用和我描述。咳,我这里有几个视频,不是我看的啊,是从别人那要来的,你看看学习下吧。”离湛顿了顿,眸中的色泽一时让人无法具体翻译出是什么情绪,“你们…别弄出什么病来,双a之间排斥太过严重是会出人命的,我不想给你收尸时,是没穿衣服在床上。”

    他哥是在咒他!

    许洺泽刚想要气恼的对离湛阐述自己的清白,那边就已经挂断了视频,似乎一时半会不想再看见自家弟弟这张脸了。

    于是许洺泽也只能默默将气堵在胸口里。

    二哥给他打完视频后,很快大哥离楚霖也给许洺泽发出了通讯。

    与离湛比起来,大哥显然要稳重严肃了许多。离楚霖与他们的父亲长相最相似,并没有被母亲的基因柔和了样貌,看起来就像是气势强硬古板的教导主任,能够止小儿夜啼。

    所以许洺泽平时与二哥的关系就要更好些,也能够和对方扯皮,倒是每次见到大哥,许洺泽的话就会变少。

    离楚霖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嫌弃。小白菜一样,体格这么些年也没见长进,贪图享乐,好逸恶劳,他冷冷得开口,“你跑去给人家做受了?”

    虽然咬死了自己是a同,但可能理论知识还没有两个哥哥丰富的许洺泽一脸单纯的懵懂,没听懂,“啊?”

    离楚霖眸中的嫌弃更甚,他看不上此时许洺泽的身躯和能力,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要和alpha在一起,显然只能够是当受的。

    丢人现眼。

    离楚霖已经想要关掉视频眼不见心不烦。

    “别把你自己染上病,结婚之前不许纵欲,一个月后军队有特招,确保你自己身体健康无损。如果想用诡计躲过军队特招,许洺泽,你不会想知道代价的。”离楚霖按灭了通讯。

    许洺泽整个人弹了起来,焦躁的无能狂怒,想把他绑去军营?他媳妇都还没追到呢,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爱的弟弟的?自己打光棍,也看不了自己弟弟脱单吗?

    许洺泽死死皱眉,之前父亲和兄长都妥协将他留在家中。一是顾及母亲的心情,要留下一个平安的孩子守在她身旁尽孝,另一个缘由便是他与茹水鸢已有婚约,不能留着女生守寡。最后则是微不足道的属于许洺泽自己的意愿,他胸无大志,自觉人类危急存亡与他无关,厌倦了等待和母亲夜里无言的泪水,并不想上战场。

    这次离楚霖说这种话,一定与许洺泽冒然与茹水鸢退婚有关。但毕竟他爹还没有发话,因此许洺泽心中还有那么些侥幸心理。

    许洺泽将离楚霖的话抛到脑后,点开了二哥离湛给他发送的视频。

    许洺泽隐隐猜到视频中的画面,眼含期待,偷偷关紧门,带上了耳机,以学习知识钻研技巧的专注精神注视着屏幕中的画面。

    然后…

    “呕……”许洺泽抱着垃圾桶,躬着腰,控制不住的反胃呕吐。

    他吐了一会,想到刚刚屏幕中纠缠的肉.体,又忍不住“呕呕呕”了起来。

    男性alpha吐得虚脱,连原本深色的肌肤都变得苍白。许洺泽眼前发花,仿佛看到了宇宙深处的星星,他坐在地毯上,靠着床沿,仿佛看到了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奥妙理论。

    为什么…竟是那样?

    许洺泽第一个看的是男男alpha,让他直接就萎了,吐得昏天黑地。

    后来看了一个男女alpha的,颠倒了他认知的动作,凤在下凰在上,许洺泽就又去吐了另一波。(改了五遍了,这啥也没写啊…)

    他是a同吧,对,他一定是a同!会看的吐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也许他只是生性单纯,受不了这些污秽,对,一定是这样。

    许洺泽给自己洗脑洗得快要相信了这套理论。他删除了那些可怕的视频,关闭了光脑,将自己的脑袋往光脑身上砸,忘掉忘掉,都忘掉。

    家务机器人慢慢转进来收拾好卫生,许洺泽爬上床,僵尸一般躺了一晚。第二天,他来到学校,当自己的小弟习惯的想要来勾肩搭背时,许某人没忍住鸡叫了一声,“啊,你不要碰我!”

    小弟被他吓了一跳,而许洺泽满脸郁卒,啊啊,他明明是a同啊,为啥发现自己开始恐a了?

    有一会,许洺泽没敢主动去见闻姣,甚至是默默在躲着女生走,直到某个偶然间,他撞到了茹水鸢,并发现她似乎是要去见闻姣。许洺泽的告白似乎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困扰,退婚后,她们的关系仿佛变得比以前更加甜腻亲昵了,每日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令人眼红。

    令许洺泽眼红,那一刻,他又久违的在心中烧灼起了嫉妒心。有两三天没能够见到闻姣,那些原本的躲避心理在这一刻量变引起质变,变成了犹如海啸一般无法抑制的妒意和思念。

    许洺泽尾随茹水鸢,和她来到了某个规模较小的礼堂。

    灯光亮着,台上的人似乎在进行彩排。

    女子穿着普通的常服,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白色头颅的道具,唇中轻轻念着台词。这一幕是在她亲手弑夫之后,她的眉眼中似乎还有着缱绻眷恋,残留的爱意氤氲在她的眸底,乌眸像是深邃不可直视的幽潭,明知危险不能痴缠流连,身体却情不自禁的靠近,心甘情愿沉沦坠落。

    她是危险,是权柄,是欲望,是贪婪,是美丽本身。见到她的人都会为她迷醉,陷入她制造好的深渊,被她杀死,献出自己蝼蚁一般不值一提的性命,只为博得她唇角一抹浅笑,令她有半刻欢颜。

    许洺泽怔在原地,身体僵硬,灵魂却被引诱,他似乎飘离了地面,来到她的面前,渴望自己能够代替她手中的头颅。即便是流尽身体中的每一滴血,也想被她捧在掌心之中。

    她会吻下去吗,吻在我丑陋而冰冷的头颅之上。她弱柳一般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弯折,似乎就要屈尊降贵施舍的亲吻在那头颅之上。

    不,她不会吻下去。

    那肮脏的头骨怎么能与她相配。

    许洺泽的心脏砰砰跳着,这一刻,他对于alpha的恶心和恐惧烟消云散。他想,姣姣的身体这么漂亮,连那里都得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