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催佟安宁回宫这事,康熙也有些无可奈何。
你若是哄着来,人家上杆爬,直接得寸进尺。
康熙一开始提议让佟安宁腊月回来,正好可以在宫里过节,为此梁九功还带了不少赏赐去了格物园。
佟安宁也收了,表示多谢康熙给的陪葬品,她无以为报,打算在遗嘱中多分康熙一点。于是,梁九功没带回人,倒带回了一份最新遗嘱。
康熙:
然后没过两天,他又将赵昌派去了,仍然是一份遗嘱带回来,这次是将康熙之前多分的份额又换了回来。
康熙:
之后梁九功算是每十天去一趟畅春园,都铩羽而归。
最后康熙想要硬来,直接让梁九功去畅春园,想用口谕将人带回宫。
佟安宁直接装死,梁九功也不敢用重语,哄着人,想要将人哄回去,最后在梁九功的努力劝说下,才定下明年春末回去,她和皇太后、伊哈娜要在畅春园这边继续修养。
实际上是想躲过新年的繁琐礼节。
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慈宁宫和坤宁宫请安。
佟安宁和伊哈娜相携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见到两人,笑道: “哀家看你们两个玩的都忘乎所以,是不是皇帝不三催四请,你们就不打算回去?"
伊哈娜娜上前挽住太皇太后的胳膊, "太皇太后,你这样说,我可不认,我和安宁在畅春园,可是日夜思念太皇太后,要不今年夏日,我们也去畅春园避暑,我知道好多有意思的玩意,保证不会让您无趣。”
佟安宁连连点头, “伊哈娜说的不错。”
“你们啊!"太皇太后无奈地笑着指了指两人, "才回来,就想着出去了,真是心玩野了!”佟安宁和伊哈娜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一个鬼脸。苏麻喇姑看到她俩这样子,抿嘴忍笑。太皇太后也知道她们赶回来,还要忙着去其他宫,也没有留她们。
佟安宁和伊哈娜接着去了坤宁宫。
许久没见,佟安宁见皇后赫舍里氏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比起去年的样子,现在的赫舍里氏少了两分温婉,举止中多了两分威严和犀利,好像和那年端午宴的牡丹金簪越发的相似,富贵精致,少了俏丽鲜活感,适合摆在案上供人参拜,可远
观,不可近触。
皇后赫舍里氏看着两人,嘴角抿起一个标准的弧度, "两位妹妹看着风采比以往更盛,看来畅春园景色很好。”
佟安宁: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皇后娘娘看着也和以前没有区别。"
伊哈娜同样笑意盈盈, "还没有恭喜皇后娘娘喜得贵子!"
“你们二人的贺礼,本宫也收到了,可惜去年保成百日宴的时候,你们没有回来。”皇后笑道。就这样,坤宁宫中时刻弥漫着一种疏离礼貌的氛围。
目前双方暂时没有什么矛盾,皇后大概也觉得说这个没意思,岔开了话题, “说来,宫里许多姐妹都有了孩子,两位妹妹还是要抓紧点。"
佟安宁和伊哈娜对视一样,确定皇后不喜欢她们。明知道佟安宁身体不好,皇上从不宠幸永寿宫的人。
伊哈娜娜抿嘴笑道: “皇后娘娘果然宽宏大度,我的永寿宫也凉了许多年了,不如皇后娘娘劝皇上雨露均沾,多去永寿宫,相信不止我,就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会感谢娘娘!"
佟安宁用帕子挡着嘴,轻咳了两声, “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皇上只求我能开心地活的长久,其他没有要求,不像皇后娘娘这般责任重大,欽!皇后娘娘不如催其他嫔妃吧。"
伊哈娜娜在皇后看不见的位置,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皇后赫舍里氏:
忽而,喜嬷嬷进来,向众人行了礼,然后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小阿哥醒了,吵着要看您!您要不要去看看!"
皇后见状,起身道: "自然这样,我就不留两位妹妹了。"伊哈娜和佟安宁同样不想在这里多留,见状起身行礼告别。出了坤宁宫,两人坐上步辇,一边走一边聊天。
伊哈娜:“听说六阿哥不到一岁已经能开口说话了,都说和皇上小时候很像。”佟安宁撑着下巴, "有点急了,皇上那边没有动静,肯定不想要立太子。"
自从皇后的阿哥出生后, “立太子”的传闻就一直不止,关于小阿哥各种奇异聪慧的表现说的有模有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哪方传出来的。
“可是我看索额图他们肯定不死心。”
伊哈娜摊手。
佟安宁嗤笑一声, "朝廷又不是光他们家开的。"
四月中旬,西南传来快报,耿精忠投降,五月初,尚之信也坚持不下去,给康熙来信乞降。
在和众朝臣商议过后,康熙保留了耿精忠的靖南王爵,让尚之信袭封了平南王爵。
自此,吴三桂彻底陷入孤立,据说因为军事上的节节败退,加上打仗损耗的钱财过多,吴三桂的身体每况愈下,平西王府的子女担心吴三桂出事,自己什么都摸不到,目前并不太平,其中也有康熙插手的功劳。
而在此期间,索额图联合朝中的一些大臣想要让康熙立太子,表示为了国祚安宁,现在既然太子聪慧,就应该早日定下太子,西南战事虽然占了上风,谁知道会不会恶化,从而出现平西王府的下场,早日立太子,就能早日规避这个风险。
纳兰明珠、佟国维、讷苏肯、周培公等人自然不愿意,皇上现在正是青春正盛,六皇子还小,现在还看不出资质,单是京城的那些传言,还不能说服他们,而且立太子此事事关重大,岂能仅凭索额图一家之言。
康熙对此事没有表态,而是由着朝堂上争吵,只有这样,他才能看清朝廷官员的立场,再说现在西南战局已定,他要看看现在这个时候,是否还有不长眼的人趁机捣乱。
九月,康熙拜谒永乐帝长陵,表明自己的立场,作为一个满人统治者,他深知对于中原人数众多的汉人,满人的数量不值一提,三藩本就是贰臣鼠辈,为何反叛时登高一呼,就有无数汉人追随,无非就是满汉之间的矛盾,他钦佩汉人,熟读经史子集,他觉得虽然佟安宁说的“满汉一家亲”更得他心意,可也要循序渐进。
此次“加厚前朝”,在外人看来是拉拢人心,不过康熙是真的佩服明太祖朱元璋,觉得他从一介布衣成为君主,统一华夏,是其他朝代君主比不上的。
佟安宁虽然对于康熙这种想法很欣慰,对于一个帝王,尤其是满清帝王来说,有这种认知不多。
只是她觉得既然康熙拿明太祖做偶像,就不能学一点,比如整治一下朝廷的贪污问题,明太祖对贪污问题可是零容忍,到了康熙这里,贪污问题层出不穷,干什么事情都要花钱,她就不信康熙不心疼。
康熙点头, "朕当然知道,那些读书人昔日都是布衣秀才,一
旦得位,便是香车宝马,仆从无数,这些又不能平白变出来,只是现在朝廷入关不久,前朝余孽虎视眈眈,若是不对朝廷官员宽宥,恐生怨念。"
佟安宁直接呵呵了, "人家明太祖还是开国皇帝一枚,都能重典治贪,作为未来的千古一帝,你就不能狠下心吗?"
康熙闻言,抬眸看了看她,抬手示意对面的佟安宁上前,佟安宁见状微微探身。康熙屈指给了她一个脑嘣, "你胆子真是大啊!在外面可不能胡说!"也只有他才能允许此人放肆了。
“干嘛?"佟安宁捂着额头,不满地看着他, “我说的这些可是为你好,你不想听就不听,干嘛打人!"
康熙: "朕不信你不知道这事是忌讳!"
佟安宁瞪了他一眼, "去年是哪个大臣提议捐官筹军费的,你怎么没打他,我提议你治贪,你就
打人。"
去年西南有一段时间战事胶着,有臣子担心长久下去,国库会被耗空,提议实行“捐纳制度”,以补充军费,就是用钱买官。
其实在顺治时期时,也有类似的制度,士子可以“纳粟入监”,被革职的官员,如果捐粮的话,也可以官复原职。
佟安宁一听,连忙给康熙写信,表示如果缺钱,尽管说,她多少都借,但是这个口子不能开,如果康熙还想做“千古一帝”,如果开了这个口子,你这是皇帝带头买官卖官,到时候会是啥影响,自己想想。
康熙也知道若是后果控制不住,有多严重,他当时也不缺钱,对于这种折子,只当笑话听了,搞不定佟安宁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
佟安宁能说,你未来有一个孙子,因为捐纳制度,养出了千古第一贪——和珅,和他这个皇帝一样有名,这个口子就是你种下的因。
康熙无语了,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你来评评理,朕是打了她吗?"佟安宁双眸盯着梁九功,大有他不替自己说话,就撒泼的架势。
梁九功额头冒着虚汗,想说,皇上、佟主子,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后妃,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政吗?你们两个就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对劲。
“梁九功!”康熙高声喊道。
“奴才……奴才以为,打是
亲,骂是爱,皇上和佟主子之间是相亲相爱!”梁九功笑的看不见眼睛,冲着康熙和佟安宁狗腿地笑着。
康熙: “油嘴滑舌!”
佟安宁则是陷入沉思, “皇上表哥,那我现在能‘爱'你吗?”
"……"康熙一下子僵住,抬头直视佟安宁。
楚楚动人的眸子,眸中闪着不变的笑意,目光纯澈透明,面如白玉,唇色略淡,明眸皓齿,清丽脱俗。
乾清殿瞬间静了下来,梁九功等人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一瞬,康熙觉察出不对劲,想起刚才梁九功说的那句“打是亲,骂是爱”,再对比佟安宁的态度,顿时脸色青黑,冷着声道: "佟!安!宁!"
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想骂他。
"好吧!我明白了!”佟安宁立马道歉,面色有些惋惜, “我错了,不该和皇上表哥您开玩笑。欽!果然啊!伴君如伴虎!"
康熙:
他没看出来佟安宁对他有什么敬畏。
恐怕最后一句话,就是嘲他的。
就在康熙想着如何治佟安宁,将她的一些小毛病改掉时,忽然看见佟安宁又身体前伸,向他探过来, "皇上表哥,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你对于朝廷的官员有什么要求吗?"
康熙淡淡道: "忠君爱国,奉公守纪,"
佟安宁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行不行?"康熙抬眸: "说!"
佟安宁坐直了身子,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将茶壶放到一旁。梁九功见茶壶位置有些靠边,上前将茶壶小心挪到中间。
“谢谢!"佟安宁道了一声谢,然后捏起一块点心,在康熙的催促声中,她好奇道: “皇上表哥,如果有一件事,你做了朝廷会赚一万两,但是你会亏十两,你愿不愿意做?"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愿意!"康熙说道。
佟安宁轻笑一声, "皇上表哥,说实话,我也愿意,可是现实生活中,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大多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比如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估
计大部分人都不会和你说吧,说了没好处,还有可能牵连家人,如果不是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你觉得我会说吗?"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开口道:“朕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也要懂规矩。"
佟安宁叹气, "等到我懂规矩后,可能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不管朝廷能赚一万两银子,还是十万两银子,最后可能伤害我或者额娘、阿玛他们,我可能就不会开口了。"
说完,她小口咬了一口点心,新鲜的栗子糕香甜可口,就是今天的有些硬了。康熙眸光微凝: "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佟安宁叹气, "其实若是政通人和,正常情况下,官员若是发现这种情况,会将事情告知朝廷,然后朝廷会承担十两的损失,说不定本人还算得到加官进爵的机会,但是若是你不注意反腐、反贪,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可能功劳被冒领,可能会被打压、甚至会被污蔑,最后的最后,朝廷中就会有越来多人为了敛财,即使让朝廷损失一万两银子,他只能赚十两银子,也在所不惜,最后什么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殿内再次变得针落可闻。
梁九功缩着头站在一旁不敢插话,在心底嘀咕佟主子这话是不是话中有话,还是在影射什么人,可是据他所知,这些日子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大案子。
康熙目光深邃,紧紧地锁住佟安宁不放。
佟安宁置若罔闻,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康熙见她有些够不到自己跟前的松花糕,直接端起松花糕放到她跟前, "有时候朕实在看不清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了!"
说完,长叹一口气。
佟安宁停下了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她给他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最后这人不仅不夸她几句,还要骂她。
“皇上表哥,你不夸可以,但是不要人格侮辱,比起你,我当然称不上聪明人,可是拒绝被看成蠢人!”佟安宁不满地瞅着他。
"……"康熙轻浅笑开,眸子出奇的亮, "好!你就比朕的聪明少一点。"“哼!这还差不多。”佟安宁丝毫不客气。
等到她将矮桌上的点心尝完后,珍珠递上帕子,佟安宁擦了擦
手。
佟安宁见康熙心情不错,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也算了尽了劝谏的职责,直接将手往前一伸,摊开白皙的掌心, “皇上表哥,我说了这么多话,受到的惊吓和压力不可估量,为了咱们之后的感情,你总要赏几个陪葬品给我吧!"
"几个?"康熙看着她的掌心,嘴角直抽, “安宁,今年朕可给了你不少,你还要?”
佟安宁:“陪葬品这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然后未来被人盗墓?"康熙带着两分促狭的看着她。
“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才不会呢,明人不说二话,今天你总要给一个,否则我不开心,一不开心,就茶不思饭不想,然后身体就不好……”佟安宁开始了念经模式。
"停!你这招是跟谁学的!”康熙被吵的脑子嗡嗡响, "再者,这话可不是朕先说的,你忘了去年去隆福寺祈福,住持他说你未来会被盗墓!"
“我又不信这些,等到我死之前,一定留下遗嘱,弄一个真假墓,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佟安宁一脸坚定道。
她之后和伊哈娜又去了隆福寺一趟,想要找隆福寺的老住持说说话,试探试探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谁知隆福寺的喇嘛说住持带着小喇嘛回西藏了。
他跑了!
佟安宁当时满肚子的郁闷。
“你……今年都十七了,怎么还将生生死死挂在嘴上。”康熙搞不懂,为什么佟安宁对于这件事就没变过。
佟安宁叹气: "这没办法,我的情况不允许啊!快点!陪葬品。"
康熙:…
最终梁九功就看到皇上无奈地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碧色蟠龙鸡心玉佩给了佟主子。心里叹气,想说,佟主子从小到大,能够积攒这么多东西,皇上也是有很大功劳的。
佟安宁拿到东西后,满意地向康熙行了一个礼,轻松道: “皇上表哥,咱们以后合作继续!”康熙虎着脸, "还想有下次!"
佟安宁抬起小巧的下巴, "当然,只要我活的够长久,咱们俩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康熙无语地看着她。
等到佟安宁离开,康熙坐在侧殿
沉思,嘴角不仅露出笑容,目光落到佟安宁的空位上,一声温柔的长叹在梁九功耳边响起, "佟安宁!"
梁九功有些诧异地看着康熙,之前听皇上认真说起佟主子的全名,大多都是生气的时候,还没有这般柔和过。
佟安宁带着玉佩回到了承乾宫,将玉佩交给佟嬷嬷, "皇上给我的陪葬品,别忘了记下来。"佟嬷嬷点头: “奴婢知道。”
夏竹虽然在承乾宫快一年了,可是对于这事还是有些不熟练,从乾清宫回来后,至今脸上还带着担忧。
佟安宁笑道: “怎么了?”
夏竹有些为难道: “主子,皇上真的不会怪罪你吗?”
“他啊!发脾气就发了,反正我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对了,最近宫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佟安宁靠坐在榻上。
夏竹想了想, "钟粹宫的马佳小主和董氏因为一些事闹了矛盾,咸福宫的兆佳小主生的小格格逛园子的时候,差点掉进湖里,永和宫的钟吉氏和富察氏打了一顿,听说都出血了,现在两人都在皇后那里,要让皇后做主。"
佟安宁叹气, "果然人多了就热闹了!"
大概两三天后,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处理结果都出来了。
马佳氏和董氏吵架,和康熙没关系,而是涉及到宫外的二格格、四阿哥,年前的时候,安郡王岳乐晋封安亲王,安亲王府十分高兴,对于二格格越发的宠爱,安亲王福晋也经常来看董氏,和她交流一些二格格的日常。
这种场景,让马佳氏看的眼热,就和董氏酸了几句,董氏因为对方现在怀着胎,也没说什么,最后两人冷战了三天,旁人都看出来,董氏和马佳氏有了心结,恐怕两人就此疏离下去。
马佳氏倒不在乎,董氏性格腼腆胆小,还只生了一个格格,有什么可骄傲的,要低头也是她先低头。
兆佳氏的小格格落水经过调查,是照顾的奶嬷嬷不尽心,奶嬷嬷被撤了关进了慎刑司,至于嬷嬷
是故意不尽心,还是不小心,这些就是慎刑司查的了。
至于富察氏和钟吉氏的矛盾,起因还在钟吉氏的脸上,听说她的右脸颊多了一个鸡蛋大的疤痕,自从去年受伤后,一直在永和宫养伤,所以今年佟安宁去慈宁宫、坤宁宫、
寿康宫请安时,也没有看到她。
钟吉氏的脸伤了,没有人比她更焦急,为了治脸,她大半年来吃了无数苦,所以在富察氏说她有办法治脸的时候,钟吉氏就病急乱投医,拿了富察氏的药,最后造成脸上的疤痕越来越大,目前右半张脸已经没法看了,钟吉氏彻底崩溃,和富察氏打了起来,向皇后哭诉,富察氏要彻底毁了她的脸。
富察氏也觉得冤枉,她真没在药里下东西。
经过太医诊断,钟吉氏对药里的一味药过敏,她涂抹的时候又太心急,弄了太多,最后造成疤痕越发的大。
皇后听到结果后也是无语,不管如何,两人还是要处罚,最后两人都被禁足了。
至于怎么闹,只要他们在同一间宫殿,只要不闹出永和宫,皇后也不算管,她问过太医,钟吉似的脸彻底毁了,无疑是将她打入冷宫,对她也没有什么威胁。
十一月,马佳氏生下一名男孩,取名长生,大概因为和上一胎怀孕时间隔得不太久,长生阿哥体质较弱,太医也无法确认他能长多大,只是嘱咐奶嬷嬷尽心养着。
六宫嫔妃听到这消息,有为小阿哥可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恨铁不成刚,觉得马佳氏白瞎了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多格格、阿哥投生到她肚子里,居然一点也不尽责。
佟安宁听闻后,也是怜惜小阿哥身体,但是也帮不了什么忙!
当然,是她以为,不是代表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