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白
老人微微地叹气,不顾近旁人的搀扶自顾自缓缓直起腰杆来:“的确是咱们镖局的大车,不是近两月内被劈烂焚毁的,少说时候也
其实远看他便已知晓了这些都是
宋彦超已经很老了,即便身为武夫,境界与他相仿的同辈人鲜有人能活到这个岁数,近些年伍和镖局的但凡有延年益寿功效的天材地宝入囊中,多是用
这位早三年前还神矍铄的伍和镖局总镖头,现
伍和镖局的镖师们四散后各自戒备,来之前这些镖师或多或少都得知宿州境内的凶险,
“这是我们一路上来寻见的第四队人马,尸首兴许就埋
按伍和镖局行镖的规矩,镖师
“不用去寻了,将咱们镖局的人和大车一起烧掉,对他们而言是最省心省力的法子。”宋彦超龙头拐
宋彦超竭力压下周身泛起的痛感,缓步向所乘大车走去,待到进了大车车厢后轻扣板壁上的一处暗格机括,暗格内是一只锡包,满眼贪婪渴求之色的宋彦超急不可耐撕开那只锡包,露出半黑透明的膏子,像是黑玉一样,透着诡异的香。
过分颤抖的手费了好些时候才打着火折子,却又点不着烛火,愈
丝丝缕缕的青烟
宋彦超阖上眼,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极盛的当年,耳畔是赞誉恭维。
他笑了。
....
三五个松松散散将佩刀跨
宿州州军军士
这几人都是个宿州州军伍长麾下的卒子,费了好些功夫弄来这拒马,为的就是闲来无事能弄几个酒钱。说来也怪,到日中时才过了二三十人,d都是些附近乡里的平头百姓,身手就几枚铜板,拢共还买不到一壶好酒,白忙活了半日。
领头的伍长见手下军士都跟霜打白菜似的蔫了,掂量掂量手里那串铜板的分量,正儿八经下馆子想都甭想,可买几瓢村酿土烧还凑活,说不准还有些盈余,再饶上些油炸花生米和猪头肉之类的佐酒吃食也是好的。
“头儿,有人来喽!”
伍长见手下军士手指大道惊喜道,便也扭头望去,果不其然远处有几辆大车驶来。
“都整整仪容,别被人家行商当成剪径的蟊贼,好歹咱们魁北营
原本敞开了衣裳袒胸露乳的军士们都手忙脚乱穿戴齐整,跟
“车上载的都是些什么货物,可有行牗
伍长心里头有些讶异,这身材堪称雄伟的汉子,八尺有余的健硕身材,怎么沦落到给人家赶大车的地步,当即爱才之心做崇,又装作满不
那魁梧汉子讪笑道:“军爷,没得办法,家里老的小的十几口子人,带把的小子娶媳妇儿要攒聘礼,不带把儿的闺女嫁人要攒嫁妆,家里老娘身子骨也不算好,到药铺抓药银子都花了一箩筐....”
近旁的军士见伍长竟要与这赶大车的汉子唠起家常来,赶忙重重咳嗽两声,这汉子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还不就是为了想省那些过路银子,这赶大车汉子省下那过路银子不假,那他们搁这儿忙活半天,难不成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被手下军士暗示提醒的伍长幡然醒悟,再度端起腔调来盘问:“闲话待会儿再讲,先把车上是什么货,行牗什么的都交代干净喽。“
“回军爷的话,车上都是些布匹绸子,是从是要从宿州贩到北边儿去的。”魁梧汉子神色谄媚,将行牗递与伍长时还夹带了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布包,后者心领神会,
草草看过一眼行牗,瞧着上头过关的日子,这队行商似乎
“都是干净清白身份,不用再查。”得意洋洋的伍长向身后的军士们使了个眼色,一挥手道,“放行放行。”
雪花纹银落袋为安,鸡鸭鱼肉不请自来,日子快活过神仙喽。
“再往前走十几里路,有家客栈,价钱公道不说,酒水和厨子手艺还不算差。”伍长一拍脑门又冲那已经赶上大车的魁梧汉子吼了一嗓子,后者一扬马鞭示意听得伍长言语。
“走,今儿个进城打牙祭去。”伍长一抛那小布包,正要带上那群欢呼雀跃的手下军士进城,想想还是把拦路拒马拆了,而后一行人才向附近城池走去。
“大王,这几条官府走狗,为什么要放他们一条狗命?”武二郎所赶大车车厢帘子被掀开,周身黝黑如炭一般的少年跳愤愤然道,“这儿荒郊野外的,这些人害得大王这般低声下气,大王一句话俺马上掉转头去,把他们砍了再来赶上队伍,耽误不了大王的事。”
“山下处处都是这样的情形,这几个州军的卒子好商好量跟咱们要几两银子,给也就给了,不过要是再得寸进尺,小黑子你不说洒家也自然会去宰掉这些人。”被伍长当做赶大车车夫的武二郎对仍旧愤愤不平被唤作小黑子的少年笑道。“咱们小垚山虽说和狗日的官府势不两立,可都是为了口饭吃的普通人,犯不着受了丁点大委屈就喊打喊杀的。”
唤作小黑子的少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觉着大王这番话不比那做事扭扭捏捏的三当家要爽利太多。
不过这些小黑子的这些念头终究还是只敢
还是咱们这位心来的五当家的要对他胃口,平日里也不多话,可刀术杀伐决断那是连大王也竖起大拇指称赞过的,小黑子瞥了眼大车车厢内那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五当家,心里头有些气馁,就是不知自个儿
那五当家的像是察觉到小黑子目光,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