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徐长生坐
“老徐,你说这趟无妄寺之行,有什么消息呢?”薛南吧唧着嘴,老觉得少了点什么。
负剑少年沉吟片刻才说道:“不多,但也有一些。首先我们得知道为什么十年前李语从会去无妄寺礼佛。要知道十年前她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女娃能懂什么?所以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则是那棵梧桐树,据那老住持所说,李语从每次去了寺庙都会去看看,所以能肯定那梧桐树也有奇异之处,只不过我们没
薛南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点,我认为不是那棵梧桐树有奇异之处,而是那棵梧桐树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了老徐,你为什么要把那棵梧桐树的秘密告诉他们四个?”
徐长生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李语从还问过住持几个问题。而且以他记忆来看,李语从肯定不止一次问过。这也是一点。”
对于这一点,薛南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若是李语从真的只问过一次,以住持的记忆,肯定记不得那么清楚。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下文,薛南转头问道:“没了?”
“没了。”
薛南抱着头往后一仰,再次躺倒
“还不是你要管这趟事?”徐长生白了他一眼说道。
“老徐,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为啥把那梧桐树的秘密告诉他们?”
负剑少年拿起福禄,喝了口酒水,才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如果不告诉他们一点秘密,或许下一次再碰见,他们就会直接对我们动手了。”
徐长生一点,薛南便透了。
等到他们四人去到寺庙,肯定会
至于到底是不是,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而且还有一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三个问题来看,这梧桐树秘密,是最难最无迹可寻的一个。留给他们,正好可以拖延一下他们的时间。而且也让他们不至于太过痛恨我们。”
薛南竖起根大拇指,“果然是书人。”
片刻之后又抬起身来,郑重地问道:“若是下次再碰见他们四个,还是要对我们动手该咋办?”
徐长生右手缓缓摩挲着福禄,眯着眼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能打四个。”
薛南不再言语,而是思考着该如何破解那几个问题。
不多时,两人齐齐对望一眼。
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
吴胜是子安县北边折花县的一位道修,
一是
而处事台能
特别是洪南澜加入后,处事台才真正算得上是走上了台面,连那折花县唯一的七级势力都曾找上门来。
至于这次子安县之行,也是吴胜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把处事台的名号从折花县拓展到整个西州郡。虽说实力不是很够,但能办事就行了。
因而这次哪怕子安县李府并没有邀请他们处事台,但吴胜依旧主动找上门来。甚至连钱财都不用。
为的,就是名声。
能让处事台走出折花县的,名声。
而此时的无妄寺内。
吴胜一行四人皆围绕着梧桐树而站,灵识扫了一遍又一遍,可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是三人出
完全是因为权浩这个半路加进来的宗门弟子,至于到底是哪个宗门,他没说,他们没问。
“依我看,铁定是那小子骗我们的。这就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哪来的异常。”权浩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一说完眼神便瞟向那黑衣术士洪南澜。
吴胜也没说话,而是带着询问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谁料到洪南澜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少年没撒谎,这梧桐树确实与李语从有些关系。”
权浩脸色一青,终究没有说什么。
一直低头打量的水蝶突然抬头说道:“我留
话一出,吴胜和洪南澜皆转头看向她。
水蝶只好闭目再感受了一番,“现
至于权浩则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吴胜沉默了片刻,也没
“五级势力有可能。”洪南澜接过话头说道。
这样一来,哪怕权浩再怎么没听都知道了,那默默无闻的背剑少年至少是一位三境武夫。
“不是风云庙的。”权浩低声道。
风云庙,正是这西州郡的一郡首宗,妥妥的五级势力。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处事台的三人皆默默点头,这少年,必定是风云庙的。
既然不是西州郡本土势力,那便必定是外来游历至此的了。
不管他是哪个宗门,都不是他们这个根脚未定的小势力能招惹的。
思量了片刻之后,吴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吧。”
话音刚落,黑衣术士洪南澜便喷出一口鲜血,连带着脸色瞬间煞白。若不是旁边的水蝶眼疾手快,都可能要跪倒
几人急忙关切,不过最殷勤的还是当属权浩了,从芥子物中取出一瓶又一瓶的丹药,却都被洪南澜摇着头拒绝。
“不碍事,只是近些天都不能推算罢了。”
话虽如此说,可洪南澜依旧怔怔出神,脑中依旧被那个巨大身影占据,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推算一下那少年的根脚,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场景。
盏茶时间之后,吴胜一行四人踏出了寺庙。
一脸灰暗的少年权浩问道:“吴大哥,那我们现
原本还是一直避着权浩,有时甚至还不愿理他的吴胜,此时却是不得不正视了起来。
原因也很简单,人家是风云庙的。
“先回李府问问情况,看看还有没有我们忽略的细节。至于这几日,我们便
有些人能成功,能走的比别人远,站的比别人高,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就像此时的吴胜,哪怕遇到这一场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依旧能静下心来,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是一项过人之处 。
……
身处一间酒楼包间的徐长生怎么也不知道,他只是简简单单震散了那女子留
而他此刻之所以会身处这酒楼,也是和他与薛南的安排有关。
毕竟想知道李府的事情,肯定得从李府着手。而想知道李语从的事情,最快最稳的办法,自然是从李语从的侍女身上着手。
别人不认识,只认识昨天下午与昨晚的那个名叫绿娥的侍女。
而李语从的事情,问她也是最合适。
可她身处李府之内,想问的真切,
毕竟少了三枚青蚨币不是什么大事,重点是大吕会没了口粮!
所以必须得稳。
而再加上昨晚的小灰捕捉回来的消息,这问话的人选,很容易便确认了。借用薛南翻着白眼说出的话就是,“你堂堂徐少侠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只要你想问点消息,人家还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
毫无疑问,徐长生此刻坐
方法不知,只是薛南走的时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会将绿娥送到这包间来的,至于能否把她送到床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等了许久,负剑少年都不知多少次紧了紧身后长剑,也不知多少次拿起福禄又放下的时候。
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徐长生略微感受了一下,来者呼吸有些急促,甚至还老是不自觉地踏着碎步。
必定是绿娥来了。
也不知薛南那小子是如何将她拐出门,又送到这酒楼来的。
没去管,这是他的事。
负剑少年自顾自起身去把门打开,瞧见的是一张通红的俏脸,身穿着嫩绿色的长裙,手上还拿着一块雪白的手绢,许是因为紧张,被她不断地揉捏着。
瞧见门开,绿娥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而后脸色又一红,赶紧低了下去,轻声道:“可是薛公子?是徐长生徐公子让我来这找你的。”
徐长生脸一黑。
有些人,一日不挨揍,便是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