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新开垦的田地都被踩踏过了,田埂、田畦坍塌得不像样子。自远处望去,马蹄践踏的痕迹就像是有人用粗劣的笔墨
但百姓们受到的惊扰是实实
那支骑队依然
而樊宏所部的五十骑则从斜刺里逼近。
樊宏本人一马当先,冲
他本来就以矫健知名,如今身为扈从首领,吃的比往常好些,日常又与各部调入的锐士们彼此切磋,身手较数月前已然上了一个台阶。此刻他骑着高头大马不断加速,一边作出要打横切入对方骑队前进方向的姿态,一边挥手大喊:“偏将军有令!来骑止步!”
然而对方骑队丝毫不为所动,如视而不见般地继续奔走。
樊宏怒骂了一句。
他看得出,这支骑队并不是敌人,至少
樊宏再度催马靠拢过去。
他跟随雷远已经好几年了,自认为并非才能过人,所长者,只有忠于职守,办事心。此刻既然雷远说要堵住这支骑队,他便一定竭全力去堵截……无论对方是谁!
樊宏骑乘的枣红色战马,是此前雷氏部曲伏击曹军骑将张喜时缴获的好马,不仅生得高大威猛、冲刺速度极快,而且性格也很好胜;一旦跑
铁蹄踏地的轰鸣声几乎震耳欲聋,强烈的紧张感让樊宏心跳失控;但他丝毫都没有犹豫,直接
马匹正
这是拿自己的性命、拿骑队里其他人的性命来威胁停步,真是胆大妄为之极!
骑队前排的几名骑士全没想到樊宏竟然做到如此地步,瞬间一齐惊呼,下意识地勒马向左右避让,身后整支骑队自然而然地跟随前方骑士,作出了同样选择,眨眼间,骑队仿佛湍急河水遇到礁石那样,
这时候,樊宏的战马不得驱策,反而渐渐放缓速度;百余骑贴着他的左右近处奔走,四百多只铁蹄踏地,激起漫天飞扬的尘土。樊宏原
忙乱间,只听有个年轻女性的清脆声音不屑地道:“哼……真是亡命之徒!”
又有个柔美温和的声音劝解道:“夫人,他也只是忠职守而已。”
马匹奔走快捷,说话的两人瞬间就从樊宏身边掠过。樊宏惊疑不定,这骑队中居然还有女子的吗?
他好不容易揉去眼里的砂子,猛回头去看时,又被扑了满脸的砂土。
正
雷远从远处看到了樊宏的举动,他连连拍打樊宏的肩膀,叹气道:“何至于如此拼命?给我记住,以后断不能这般了!否则……”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于是用足了力气猛拍了几下,让樊宏的身躯
樊宏嘿嘿笑了几声,拨马跟
雷远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支狂奔来去的古怪骑队。
雷远挥手示意,部下的扈从骑士立即向两方散作鹤翼之状,隐隐形成了半个包围圈。扈从们都是锐,行动间自然带着森严肃杀之气,相信对面那支骑队只要不
这时身边传来关平的低呼:“奇怪……”
雷远侧身问:“怎么?”
“这不像是我们的人啊。”关平摇头道。
雷远也觉得不像。他投入刘备麾下时间不长,接触的人也不多;但以他所知,凡是被刘备信赖重用的将领,通常都敦朴厚重、自奉甚薄,少见轻佻骄奢之徒。武将之中,他见过的赵云、关平、霍峻,都是如此。哪怕如刘封这种喜好玩乐的,大抵也注重实用,衣着不至奢华,身上也无佩饰炫耀。
甚至就连赵云和陈到分领的白毦兵,所佩戴的白色缨毦也是玄德公
眼前这支骑队却大不相同。
此刻阳光从湛蓝的天空中洒落,将骑士和马匹上的金银妆饰映照得明晃晃地耀人眼目。聚集的骑士们,很多都披着颜色鲜艳、更以金线纹绣的华美锦袍,他们的坐骑也都高大俊俏、被练五色,远远望之,灿若天上霞光垂地,其炫使人难以逼视。天下间竟有如此奢华亮丽的骑队!这根本不是用来打仗的!
雷远忽然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
他猛地扭头去看关平,因为动作太猛,颈骨都几乎格格作响。
关平恰
两人都明白了,眼前这些人,是孙夫人所属的骑队,甚至孙夫人本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