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门庭热闹的祈王府变得冷清起来,再没有人抱着一大堆李陌从不肯的礼物赔上笑脸蹲守,也没了总是故意
平心而论,比起过去总要不停被人纠缠的生活,李陌更喜欢现
可是他明白,这种清静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能找到的线索都已经交给兰评事,能不能顺藤摸瓜,赶
李陌的面色,比王少监上一次见他又憔悴不少,但眼中那种光泽却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明亮。
“只要知道兰澈平安无事就好,这么久没有消息,我一直很担心她。”温和笑容很快就从李陌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仍是凝重神情,“由于种种原因,近来我不太方便入宫,也见不到圣上的面,只能私下里进行了一些小动作。我
王少监用力一点头:“这好说。虽然圣上卧病后就不肯见外人了,但每逢阴天腿疼时,仍会传老奴前去捏腿,也只有老奴才了解圣上习惯的力道。等下次再见到圣上,老奴便把祈王的疑问仔仔细细说圣上听,一有答复马上告知祈王。”
李陌与王少监也是多年的交情,不需要什么客套寒暄来巩固不可靠的信赖关系。二人
“王少监有什么话管说,如果是关于兰澈的,还请不要有半点隐瞒——我真的很
“唉,没想到祈王竟对一个小丫头用情至深。不过那丫头的确讨人喜欢,机灵又聪明,若是没有大将军
李陌微微恍惚,苦笑着没有回答,默默送走了王少监。
这个问题,他怎会没有想过?
如果冷家军真是皇帝出于嫉妒暗中使手段迫害至全灭的,那么皇帝就相当于兰澈的仇人,而他,就成了兰澈生死仇敌的儿子。届时他将会成为最进退两难的一个,不管是站
原以为没有了楼明夜,他就能把兰澈留
到头来,她还是没可能成为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
“请祈王移步内堂,大将军到了。”李陌正怅然失神时,来自神策军的士兵礼貌而不恭敬地前来通报。
如今整个祈王府大半都是神策军的人,李陌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就算他拒绝去见郁邪,很快郁邪也会找上门来见他。轻叹口气点点头,李陌疲惫道:“这就过去。”
回答轻描淡写,他心里却七上八下。
他帮助兰澈抵制郁邪的立场众所周知,郁邪也极少与他有任何接触,二人一直以来维持的状态差不多是心照不宣,明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这种微妙关系对二人来说是相对稳定的,郁邪突然破例来找他,自然不会是闲得无聊无事可做。
倘若郁邪是来嘲讽他的,他倒无所谓,向来心宽;怕就怕,郁邪的到来与兰澈有关。无奈老天爷就是有这么一股招人烦的劲儿,谁担心什么、怕什么,它就非要强加给那人什么。
“兰评事似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混入了神策军府内,祈王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她比较好?”
郁邪见到李陌的第一句话,就直言不讳表明了来意。
提到兰澈,无非是为了威胁他。
李陌故作满不
“证据的话……”郁邪故作沉吟,阴柔嗤笑,“我房间的门锁,能丝毫无损轻易撬开的人不少。但是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那锁头上夹了一根
李陌垂下眼眸:“这些,与兰评事有何关系?”
“祈王是聪明人,有什么关系不会想不明白,我说或不说没什么区别。”郁邪低头一笑,白皙面颊上的笑意带着丝丝缕缕的阴冷,“事实上我还没有命人抓住那年纪轻轻的宦官,那样太无趣了,况且留着这只小老鼠,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郁邪的话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李陌自知再绕圈子没有任何意义,只得一声低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我并不讨厌有人
如今的三省六部,除了大理寺、司天监,几乎都被郁邪的权势覆盖。兰澈要是真的被送入刑部,恐怕将要遭到的不仅仅是皮肉之苦,还有最为可怕的神上的折磨。
李陌暗暗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依然镇定:“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能这么有价值,甚至可以让郁大将军暂时放弃对兰澈的伤害?”
“也算不得什么太复杂的话,其实只需要祈王对圣上说一句就行了。”
郁邪眯起狭长眼眸,点点狡诈之色
“我希望祈王告诉圣上,你自觉力有不逮,愿主动放弃皇位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