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即使杀出绿洲,恐怕也难杀出重围,而大漠上地势开阔,不是奔行极快的良马,万万逃出不大军的追杀。相比之下,反而是这赤峰山,还能与敌军一战!
这片刻间,甘以罗衡量利害,也是轻轻点头,一边拉着沙沙后退,一边说道,“你们不必死战,守住赤峰山就好!”
只要守住赤峰山,端木赞夺回越流洲后,不见自己回去,必然会派兵来迎。
沙沙大急,说道,“姐姐,小黄他们,怎么能与三千人马对敌?我们……我们再想想法子?”
甘以罗咬唇,微微摇头,向尚勤一望,说道,“尚勤,护住驸马!”
尚勤点头,并不出声,只是侧身立
皇甫岩向众黑衫少年一望,说道,“各位兄弟,如今事急从权,请各位听我号令!”
众黑衫少年都是挺然不动,齐声道,“是!”
本来此次出兵,甘以罗才是众亲兵的统帅,可是如今关玺言声称要擒甘以罗,众亲兵负守护之责,只能听从皇甫岩号令。
皇甫岩见黑衫亲兵应命,缓缓道,“慢慢退后,各选地势,只要守住赤峰山!”
众黑衫少年闻命,都是默默退后,
而此刻,远处的黑暗中,渐渐有火光透出,马蹄声隐隐,不疾不缓向这边驰来。渐渐的,火光渐盛,已看到一队人马的身影,慢慢向峰下而来。
此时甘以罗已退到峰下,却并不上峰,只是牵着沙沙的手,立
越过众少年的头顶,冷冽的双眸望上当先的两匹战马,淡淡道,“哀顺侯,春阳公主,果然是你们!”
关玺言只
而刘春阳却忍不住大怒,伸手向她一指,喝道,“甘以罗!你这个贱人,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甘以罗见到这二人,一颗心却顿时一松,唇角掠过一抹笑意,说道,“本宫为春阳公主苦心筹谋,想不到,公主却恩将仇报,本宫当真是寒心啊!”
刘春阳气的身子颤抖,狠声道,“你……你分明知道,本宫心里欢喜的是端木冶,却……却将我嫁给一个老朽,有什么恩情可言?”
关玺言大怒,反身一掌向她挥去,喝道,“贱人,你说什么?”
随着话落,只听“啪”的一声,刘春阳脸上已重重挨了一掌,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下马来。
刘春阳一手捂脸,咬牙怒道,“你……你只会打我,见了你的灭国仇人,偏偏当起那缩头乌龟!”
刚才远远见端木赞率兵出洲,关玺言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关玺言大怒,喝道,“贱人,你还敢说!”又一掌挥去,却被刘春阳仰身避过。
刘春阳见他还要打来,尖声道,“强敌
一句话提醒,关玺言这才住手,冷笑道,“先办了正事,再来拾你这贱人!”转过头,向甘以罗冷冷望去,将手一扬,喝道,“杀!”
一声令下,身后兵马
甘以罗最初见二人争吵,关玺言抬手就打,而身后那许多郎浔兵马竟然无人出声,不禁大为惊异,转念间,想到当初刘春阳带兵袭击行宫时的情形,又觉事属寻常,不禁心中暗叹。
堂堂一国公主,偏偏生性淫贱,连她手下之人也不将她瞧
这一方,从皇甫岩到众亲兵,眼见敌方冲来,却都挺然不动。郎浔众兵马冲到近前,却见黑衫少年所立处,沟壑纵横,竟然容不出几人落足,都是脚下一顿,只好捡宽阔处杀去。如此一来,众兵围击之势已破,郎浔众兵冲奔间,竟开始互相推挤。
眼见冲来的敌军露出一丝纷乱,皇甫岩突然喝道,“杀!”
一字出口,身先士卒,身形如箭离弦,当先向最前的敌军冲去,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长弧,血光飞溅,顿时了结二人。
而
随着二人的出击,众黑衫少年身形齐动,向敌军迎去,手中长剑挥处,顿时鲜血漫天,惨呼声连绵不绝。
甘以罗纵目向望,火光中,只见关玺言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影排了出去,却
甘以罗虽然久不带兵,可是相比刚才的四千人,只觉这支队伍竟少了一半不止,不禁微微皱眉,低声道,“这里,恐怕不到两千人马,还有一千,
而立
夜色,越
此时,山下的厮杀,越
而就
甘以罗极目望去,虽然瞧不见面目,那健硕身形却依稀见过,不禁低声道,“夹谷阿越!”
相隔九年,当年的青年,已渐入中年,但落入关玺言手中,又能被他用来要协,此时除了夹谷阿越,再没有旁人!
夹谷阿越本也是马上战将,虽然落入敌手多日,但气势不减,扬声喝道,“沽原族已有长哥,王妃不必管我!”
若一族族长被杀,必然会引起大乱,可是若已有长哥,再没有族长之位之争,也很快会平息下去。
夹谷阿越此话,是不想因为自己一族,令甘以罗受敌军威胁,令整个北戎受制于人。
甘以罗闻言,不禁点头暗赞,说道,“是条好汉!”
可是,此时不要说她受威胁手,就是全力拼杀,又如何能够抵挡对方不断冲上的大军。
甘以罗默然不语,皇甫岩却神一振,喝道,“救夹谷族长!”身形疾起,径直向夹谷阿越扑去。
尚勤低喝,“好!”长袖疾卷,将身前的两人打飞,也是飞身疾掠。
甘以罗大惊,失声道,“驸马回来,不要上当!”
可是从峰脚到关玺言立着的地方不过数丈,皇甫岩这一飞身疾扑,片刻间就已扑出黑衫少年所守沟壑纵横的地方。
关玺言见他上当,不由哈哈大笑,断声喝道,“布阵!”
一声令下,身旁的二十余名侍卫顿时疾扑而出,
皇甫岩听甘以罗一声呼喊,悚然一惊,待要回身已来不及,听着关玺言张狂的大笑,不禁狠狠咬牙,只能挥剑奋力拼杀。心中暗恨,只恨自己求功心切,竟然拖累尚勤和自己一同陷入险地。
这里皇甫岩被困,黑衫少年顿时群龙无首,心神微分间,又有两人倒地,有十余名郎浔兵卒突破阻挡,向甘以罗杀来。
关玺言哈哈大笑,扬声道,“甘以罗,你还不束手就擒?”
甘以罗暗暗咬牙,一手拔出腰间长剑,另一手将沙沙挡
众兵卒本来见她娇娇弱弱一个女子,哪里料到她出手竟然如此快捷,大惊之下,
沙沙立
沙沙呆然而立,浑然忘了身前还
受到沙沙目光的侵扰,皇甫岩百忙中回头,隔过人群,望向那条纤细的身影。
夜色深浓,彼此并不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却
而就
而激斗厮杀中的人群,并没有留意。
一声响过,无数的声音回应,“呜——”
“呜——”
“呜——”
……
声音凄凉哀惋,带着森森的寒意,四面八方的传来。
越来越多的“呜”声,终于令众人留神,郎浔兵马不知所以,不自觉纷纷停手,向四周张望。
赤峰山无所遮挡的四周,渐渐的,现出一条条黑影,一点点荧绿的光芒,一闪一闪,越聚越多。
众郎浔兵将毛骨悚然,有人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一时间,哪里还记得正
而激战中的尚勤也是忍不住打个寒颤,停手向四周张望。皇甫岩恍然回神,失声道,“狼群!”
“狼群?”
刘春阳尖叫,连声道,“走!快走!”手带马缰,就要回头逃命,却见密密麻麻的巨狼,不断涌到,截住了后路。
甘以罗见状,一颗心顿时一片冰凉。
又岂会每一次,都有九年前那样的运气?
就
甘以罗一见,不禁又惊又喜,低声道,“沙沙,你能不能指挥雪狼,只攻击敌军?”
沙沙迟疑,说道,“我试试!”上前两步,手指纤纤,向关玺言一指,扬声道,“雪儿,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