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 23.第二十三章
陡然被单方面切断心神传音, 对方灵力极为强大,温濯心神受创,差点再度咳出一口血, 面色愈
正进屋的祝明决一眼看到,她伸手压住他肩膀,把自己灵力输送进去, 又将他强行压
温濯道,“绒绒,她如今竟真
白茸离开了这么久,如今还活着,说明她极大概率是一直被留
沈长离清冷寡言,个性琢磨不透。适才传音被切断,大概率也是他所为。
白茸天真却莽撞, 温濯怕她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冒犯了沈长离, 于他而言,随意一根手指便可以捏死白茸, 让她生不如死更简单, 以他
祝明决道,“既是
她叫来了几个小弟子,叫他们与温濯养护心脉。
温濯双颊潮红,咳嗽不止,只来得及将那只竹人偶塞入了祝明决怀中。
祝明决出了门,匆匆赶向了医馆,刚打开大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果然,大堂中,又见到了那个高大的刀客。
他正盘腿坐
青州冬日苦寒,这刀客一件破破烂烂的赤衣,依旧敞着怀,肌肉紧实有力,一把暗赤色的长柄陌刀正静静揣
刀客听祝明决进门,转脸朝她咧嘴一笑,“你们竟还会治腹泻,真是有一套,我家少主都不愿走了。”内室正传来金瑜与几个笑声清脆的女修的谈笑声。
据说他那挑战状又被沈长离拒了,只是金瑜懊恼之余,倒也没耽搁玩乐,青州这边风土民情和西平完全不同,又有诸多美人相伴,流连忘返,绝口不提回去的事情。
就是楚挽璃这几日心情不佳不理他,金瑜吃了几次闭门羹,便郁闷独自下了此山,他不辟谷,挚爱美食,下山大吃特吃了几天,没料想回宗后竟腹泻不止。
祝明决如今没心思与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怎会忽然腹泻呢,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霍彦随口道,“水土不服吧。”
祝明决瞧一眼他,勉强笑道,“那你倒是适应得不错。”
霍彦品了一口酒,“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哪里没去过。便是你们上京城,哪条阴沟里躲着什么品类的老鼠,我都一清二楚。”
他鹰隼一样锐利的眼落
祝明决低声道,“我听说,你曾和葭月台上的沈道君有过几分交情”
她实
霍彦是她以前因缘巧合治疗过的刀修,如今又知道他正巧
霍彦细细瞧着祝明决,“怎么,你有事要找他”
祝明决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我有个朋友,意外闯入了小苍山,许是做了什么事情冒犯到了沈道君,被道君留
霍彦奇道,“他竟会做这种事情”他性情最为厌人,只喜欢独处,竟还会有主动将人留于自己住处的事情
祝明决勉强一笑,“我朋友年龄不大,性子又单纯稚嫩,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可以与道君说说情,让他多多包涵,放我朋友下山来。道君需要什么,倘是我们医馆有的,都可以与他。”
“这是一株百年的银茜草。”祝明决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取出一物,推倒霍彦面前,“希望你可以帮这个忙。”
霍彦没那药草,挑眉轻笑,“得罪倒是好玩。”真得罪了他,还会被留
他道,“我与你说的这位沈道君,没打过几回交道。”
“可是,与沈桓玉,倒是凑巧能算相熟。”
霍彦一口喝干了杯中残酒,刀入鞘,神为之一振,“正巧,也让我见一见,如今灼霜的剑锋是否
葭月台上又飘起了飞雪,暮色四合。
隔了许久,白茸再度见这样的沈长离。
那锐利冰冷、杀气四溢的熟悉剑气,让她浑身颤栗,再度清晰地意识到,他依旧是那日那个架剑
可是,他有时又似乎离得那样近。这几日,他怜爱她时,动作偶尔温柔些,甚至会让她生出错觉,以为回到了以前。
“我,我可以留
男人轻笑了一下,“为了道侣,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他笑起来极为好看,眉目清绝,丰神俊秀。如今,却只让她觉得无端可怕。
“你们感情确是很好。”
白茸终于忍不住哑声分辩,“他,并不是我道侣。我们没有过这种关系。”
“不是”他垂着睫,低声问,神情似乎缓和了些。
卧榻之上,男人和女人挨得很近,他一身洁净的白衣,一尘不染。白茸可以嗅到他衣袖上沾染的淡淡的迦南蜜香,此香非沉木,芳香含
如若不是旁边依旧静静高悬的利刃和冷沉的剑气,一切似乎都显得那样美好。
有她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唯独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即使刻意告诉自己,他厌恶她,本能也完全不会变。
沈长离学剑,用剑多年,深知用剑的最高境界,并非心剑,而乃本能。
刻入了本能,即便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思维,只要尚余一口气,本能还记得,便依旧能驭剑。
剑尖没有落下。
见他似缓和的神情,白茸心里陡然燃起了一点难以置信的希望,她仰脸看着他,试图像几日之前那样,捉住他的袖子,轻轻去碰他的唇。
这几日,许是他的表现给了她一点错觉他说不定,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她呢。
她如今已走投无路,只能用这种方法,试着生涩地去讨好他。
他的回应完全不似外表清冷,白茸眸子很快蔓上一层浅浅的水光。
“绒绒”男人
白茸哆嗦了一下。
他声音极为清冷有磁性,这两个普通的音节,被他如此说出,便似含上了难言的意味,她玉白的耳垂越
“既不是你道侣。”
“那随便一个男人,比如我,都可以这样叫你,这样对你么,绒绒”耳垂酥酥麻麻的疼,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到底是你又
白茸面颊绯红还未褪去,已经登时惨白。
沈长离这辈子最痛恨的事便是被欺骗和利用。
即使他原本就从不信任任何人。童年
他厌恶任何不纯粹的事物,真实性情极为偏激,对属于自己的人和物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那日,一地风雪里,见到已经陷入濒死的她,他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她却骤然抬眼,艰难地从雪地里爬了出来,朝他的方向一点点艰难地挪动,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少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寻他。
他觉得有趣,便留下了她,把她放
或许,他就是好奇,她到底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可惜,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灼霜的剑尖距离槐魑之心越来越近。
白茸面色惨白,甚至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与他的那些纠葛,她朝他的方向膝行了几步,语无伦次,颤着声音脱口而出,“别。阿玉,我求求你,他身体很不好,一直咳血没有药,怕是没多久好活了,我只能如此。”
第一次见她这样哀求于人。
即使是那日,
他不爱看她这般神情。
昏月下,男人原本深琥珀色的瞳孔竟陡然变了一点颜色。
明明离朔月还有很久。体内骨骼格外灼热,似
剑随心动,随着主人的变化,灼霜清冷凌厉的剑气已经骤然爆
槐魑之心压根承受不住这样磅礴的剑气。已
千里之外,冰海。
清霄原本正
宫人推门而入禀报,清霄急急赶去龙冢。
龙冢极为寂静,正中是一座几乎遮天蔽日的巨大骨架,走近一看,却让人毛骨悚然,这竟是由极多副残缺不全的骨架组成的,原本散
清霄欣喜不已,他跪
白茸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
整个人都变得彻底木木呆呆。好像还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幕。
白茸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
少女神情空茫,跪坐
槐魑之心破碎得极快,很快便化为了点点银光,转瞬消逝。
它顺着窗口飘了出去,逐渐消失
白茸再抬起面颊时,神情依旧有些茫然,眼圈却已经全红了。随即,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一滴一滴从侧腮滑落。
她真的哭起来的时候,都是没有声音的。只有以前
这些天,待
偶尔她缩
她是多么天真,她想就算他不是沈桓玉,不爱她了。或许,之后她也还能和他当一个普通朋友,他说三年后要取她性命不过是玩笑。以后没事时,她还可以来葭月台和他说说话。
如今,她的幻想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月亮挂
剑意毁掉了槐魑之心,沈长离表情毫无变化,身上凌厉的压迫感甚至比平日更甚。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那个平日里高坐神坛的冷漠男人。
白茸麻木地站起身来,没有哭闹,没有怨怼,竟然恢复了一片平静。
他漂亮的瞳孔看向她,视线极为陌生,不像沈桓玉的眼神,也不完全像沈长离的眼神,更像上位者看着掌中猎物的眼神,“不怨我”
窗外风雪呼啸。
白茸摇头,“我知道,我们与你非亲非故,实力低微,也并无宝物
“妖是你除的,你有自由处置妖丹的权利。”
他神情似变化了一瞬,那种陌生的居高临下的玩味消退了几分。
白茸已开口,“我有东西要还你。”
她从衣裳袖袋摸出了两件物事,摆
看清那两件物品时,男人神色已缓缓冷凝。
那是一支赤白的夔龙玉佩,纹样极为清晰,最下刻有篆书的桓字。
另一件,竟是那块莫名消失掉的寒玉。
看着摆放
算起来,玉佩是她出生后不久,便一直带
阿娘以前说过,她自小便和这个玉佩格外投缘,小时她哭闹,奶娘便会拿这玉佩来逗她。
她见到沈桓玉时,曾还好奇问过他,你怎么也有一块和我一样的玉佩呀。沈桓玉当时没回答,很久之后,白茸知道玉佩含义时,极为害羞,不敢再戴了,是他亲手重新给她系上的,说要她日日戴着。
寒玉簪是她及笄的时候到的第一件礼物,那日清晨,青鸟
小姐妹说,“绒绒你生那么漂亮,周围又那么多适婚年龄的男子,他终日不
她们叽叽喳喳,说以她才貌的,就算要进宫,当皇妃都配得上。可惜以沈桓玉对她的宝贝劲儿,他性子深沉偏执,白茸又傻乎乎的,看来这辈子就被他吃定了。
白茸那时候懵懵懂懂,完全不懂。
不过一场漫长的幻梦。现
她将玉佩和玉簪朝他的方向推去,像是彻底割舍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白茸心情竟然异常平静。
玉佩和玉簪都被保存得极好,半点没有磕碰痕迹,触手光润,甚至还染着一点带着少女体温的馨香。
她将这两件物品放置于青玉案几上,朝沈长离的方向推了过去。
随即,她站定,开始一层层脱下衣物,貂绒,丝帛,襦裙都是她住
少女线条姣好,肌肤素白如霜。只
她只穿着最内的白色中衣,是她身上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衣物。
白茸朝他鞠了一躬,低声道,“沈公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白茸感怀
她打开了门。
披散着一头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