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开始对裴明榛好奇。
她
大佬竟然是个妹控
阮苓苓下意识忽略自己的脸红心跳,抗拒着内心感受,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她应该为成为这个被控的妹妹开心吗
反正不管什么控吧, 结论就是,她根本不必
阮苓苓神清气爽, 既然这样, 我就要适当当个坏女人, 挑拨离间了
她逮着一个时机,认真和裴明榛说“邵姑娘不大好, 你不许喜欢她。”
裴明榛眼梢微扬“不许”
小姑娘醋了
“表妹原来这般
阮苓苓哼哼“你们男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我就是想起来要提醒提醒你, 言于此, 反正你听不听吧”
裴明榛“我听如何,不听又如何”
阮苓苓睁大眼睛“我只是一个提醒,你听不听的, 还想要我如何”
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点
“以后要吃了亏,别指望我安慰你”
阮苓苓不想
小姑娘擦的很认真,没半点暧昧,但她气息靠近,裴明榛就有点受不了。
浓如鸦翅的睫羽,近
疯狂欲念只为她而起,坚守多年的规矩只为她而破,所有所有,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
他的生命里,不可以没有这个人。
裴明榛想,他真是疯了。
没办法再犹豫,没办法再克制,他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了,只能做出这个决定。
他握住阮苓苓手腕,眼睛出奇明亮“你可别后悔。”
阮苓苓纳闷,她后什么悔那邵锦淑长得好看,手腕又厉害,是多少男人眼里的完美女神呢。
“你才别后悔”
她亮出小牙,凶的很。
裴明榛看着她,突然低低的笑了“好。”
邵锦淑果然被何家记恨了。
官场复杂,谁屁股底下没点事要没她搅和,大家本可以相安无事,就她自作主张,看不清别人脾气还敢随便使钱,把何正元给坑了
何家嗅觉敏锐,不敢坑裴明榛,而且这事裴明榛也不算错,毕竟也是何正元太招摇,本身确实做错了事,还正好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可始作俑者这么放掉太不甘心,他们就随便查了查。
何家有人脉,聚集重点的查,很快翻出了一件事,之前
当官的心思都多,前后一联系,立刻有了结论,这是邵锦淑心黑,想要坑害阮苓苓,所以有此布局就是没想到手这么辣,竟然敢下毒要人性命
没有切实证据,何家并没有上报官府,而是把这件事大剌剌的说了出去。
一时间,圈子里风起云涌,对这件事各种议论。
邵锦淑的院子里,绿柳跪
她抓住邵锦淑的裙角“小姐未来的路还长,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忠仆难得,婢子是小姐一个人的,也只会帮小姐,小姐您救婢子一回吧”
可见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绿柳也相当会说话,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让邵锦淑舒适的同时,也提醒了邵锦淑以后的路还长,并不好走,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顾我,小心自身难保
邵锦淑也落了泪,把绿柳拉起来狠狠拍了两下“你这话不是让我揪心你我一体,折了你就是伤了我,我怎会不管你”
拍的很狠,并不客气,可以从另一个角度上,也显的亲密了。
绿柳相当感动“小姐”
邵锦淑是真的想捞绿柳的,她
她以为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她没想到,她来的这次时机不对,二老爷裴文信刚刚和方氏吵过架。
裴文信怒气冲冲的冲到方氏院子,下人都还没散完就开始骂“有闲工夫喝茶绣花,倒是好好管管你们家那位邵表姑娘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接,知道这事捅出多大篓子,带来多少麻烦不仅何家老大人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连上官都叫我过去斥责了好半天”
“你的脑子呢你的手腕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太让我失望了”
裴文信突突突
好不容易余姨娘走了,丈夫终于觉得妾是坏家之源,没有抬新人,开始和她恩爱起来,她也难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不成想竟然是她过得太舒服,把所有危机感都忘了么周边下人们大气不敢出,这是多久了,夫人第一次这般受老爷责骂,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妈妈挥手让人散下,关上门,慢慢跪
方氏慢慢坐到椅子上,闭了眼“若要怪你,更该怪我,你再提建议,我不同意,她也进不来。”
周妈妈愤愤“说来说去还是得怪邵锦淑不争气,以为她是个好的,机灵懂事,结果不惹麻烦便罢,一惹竟然这么大”
就
周妈妈立刻皱眉“没见夫人忙着呢么,什么事都来传过去说一声,不见,请她这几天都别来”
方氏却抬了抬手“算了,让她进来吧。”
周妈妈“她必是过来为贴身丫鬟求情的,还是别见了,没的让夫人烦心。”
方氏眸底暗芒微闪“见一见也好,见完她就死了心,也长了心了。”
周妈妈沉默片刻,福了身“是。”
很快,邵锦淑被下人引了过来,进门就跪了下去。
“姨母对不起,我给您闯祸了”她身子伏的极低,声音也带着啜泣,“我知道这话不应该说,您接我过来,一片心意难得,我该好生报答的我
方氏细长手指端着茶盏,低头缓缓啜饮,很久都没说话。
厅堂内十分明亮,灿烂阳光顺着窗槅洒进来,铺了一地,风和日暖,蝉鸣声声,这本该是个很闲适的午后,可因现下过分的安静,所有安和一扫而清,慢慢变得压抑,变的凉意阵阵。
邵锦淑感觉地板寒凉顺着膝盖缝隙爬上来,冷的她有些不安。
“啪”一声,是茶杯盖落
并不大,可
邵锦淑一抖。
接着她听到了方氏的话“你也知道,你是我接来的。”
话音生疏,再无往日的温柔亲切,邵锦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弱弱回应“是姨母。”
丝毫不敢提丫鬟的事,甚至连自己,都不大想凸显。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懂事的,来了这里,不说帮我的忙,至少不会拖后腿,正好我也有些闲钱,做什么善事不是做呢”
方氏静静看着邵锦淑“可你接来,同我就是一体,你扬了名,我脸上有光,你惹了祸,我也要连累倍受苛责。”
“这世道,女人活着不容易,外头的名声都是虚的,自己的日子过得好才是正理。我从不
这话太重,邵锦淑哪里敢应
“不不姨母,是我的错,都是我”根本不用掐大腿,她真心实意的就哭了出来。
方氏目光滑过她的脸“全当我花钱买了个教训,允你的嫁妆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吝啬回,只是这家里,你怕是不能再呆了。”
“姨母 不,我不走”
邵锦淑满脸都是泪,特别害怕。
“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方氏摆摆手,周妈妈就叫了人,把邵锦淑搀了出去。
邵锦淑蹲坐
她感觉天都塌了要回到那个到处恶臭的泥潭里,和那些下三滥的人继续纠缠不,不要,不能再回去,她永远都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姨母生气了,这件事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否要壮士断腕,她得好好想想。
一路回到院子里,丫鬟绿柳满怀期待的迎了上来“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邵锦淑脸上的笑容苍白无力,“只是我到底是外人,这么大的事,求一回两回肯定不行,回头我再去,被多骂几顿就好了。”
绿柳立刻高兴的福身“多谢小姐今日有上好的燕窝,婢子这就取来炖汤,给您补补身子”
邵锦淑看着丫鬟欢快的背影,眼睛缓缓眯起。
麻烦,却也不能不试着救
前后都没有路,到底怎么办
邵锦淑一夜未眠,想不出头绪。绿柳一时半刻她扔不了,会伤及自身,方氏的话也不能不听,被扫地出门绝对不可以。她不敢求家里的任何人,因为方氏掌家,一定会知道,这件事已经很大,她再敢折腾,方氏就会立刻说到做到。
予她银钱并不是大恩,庇护才是,如果真被赶出去,就算身怀巨款又怎么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那样的族人,想要过好日子,根本不可能。
怎么想都不是路,邵锦淑牙一咬,准备去球裴明榛,他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
再一次,她拦住了裴明榛的路。
还是同样的转角小径,同样的清冷月光,连树梢落下的影子都一样。
裴明榛根本不敢她,脚下未停。
邵锦淑不敢浪费时间,横了心插过来,没一句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何正元的事是我不对,令大表哥烦扰,可也实
拦路,逼胁,这女人就没别的招么
邵锦淑忍着羞耻,提着裙子跪了下去“我真的我没别的法子了,求大表哥了,帮帮我吧。”
“你求我,我就要帮”裴明榛的声音伴着清冷月光,从邵锦淑头上直直砸下,“你以为你是谁”
邵锦淑十分难堪,手指微微颤抖“不敢我从不敢肖想大表哥垂怜。”
“不敢”
裴明榛的声音满满都是嘲讽,后面的话没说,意思也十分明显了,嘴上说不敢,现
邵锦淑臊的不敢抬头,眼圈都憋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肖想大表哥,再也不会跟阮苓苓作对,我还可以帮她,帮她应对外面一切危机,保护她的安全,真心会说到做到,大表哥,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出这些话几乎用了她全身的力气,没有人知道她放弃了什么,赌上了多大的自尊和未来。
现实逼的她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决策,她不甘心,可也没有办法。
可她已经这么卑微,已经放弃了一切,等来的仍然是裴明榛不疾不徐,带着嗤笑的话“她用得着你帮我是废物么”
邵锦淑心头好像被人拿着重锤狠狠一敲,整个人疼的颤抖,她苍白着脸,嘴唇微颤,声音都有些破碎“我我真的没路可走了,大表哥,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答应的,真的”
“今天看来是
邵锦淑真的受不了。
她突然明白,裴明榛是故意的。
上次的不计较,不指责,是等着今天,裴明榛想看她真正狼狈的样子,也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早料到她会像现
可不管她怎么卑微狼狈难看,不管她对自己怎么想,对别人怎么想,他都不为所动。
裴明榛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君子优雅,他就是一个恶劣的,残忍无情的小人
他让她清清楚楚的看明白,
真的好狠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邵锦淑压抑不住满腔悲愤,紧紧咬了牙“你这般绝情,就不怕我坏你的事那阮苓苓”
“你可以试试。”
裴明榛微微侧首,眼底盛着月光,却不似月亮的皎洁润朗,那里银芒沉沉,如交错的剑锋,森寒又锐利。
他的声音和这视线一样,不带任何温度,
说完裴明榛就走了,不做任何停留,好似
邵锦淑跌坐
这条路也不通。
浑浑噩噩回到自己院子,一夜辗转反侧,根本没睡着多久,晨间起床,
新来的丫鬟笑眯眯的朝她福身行礼“婢子新雪,见过表小姐。夫人说近些日子怠慢了表小姐,好歹最后结个善缘,让婢子再好生伺候。表小姐放心,婢子是家生子,几代忠仆,老子娘都
邵锦淑脸色苍白,怔了片刻才挤出一个笑,声音量温柔亲切“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她不敢问绿柳去哪了,一丝不高兴都不敢表现出来。
这是方氏派来看着她的人也是最后通牒,警告她别起不应该的心思,最后这个善缘的时间有多久,全看她的领悟和表现。
洗漱更衣,用过早饭,新雪终于离开房间出去忙碌,邵锦淑长长吐了口气。
本来她只是个表姑娘,端淑柔婉,规规矩矩,别人当然不会怎么防,但现
院里也换了一批新人,全部都是监视她的。
从今天起,她
邵锦淑理解方氏的决定,但她不能接受,自尊是一方面,另外绿柳知道她所有的事,一旦见官,把她招出来怎么办她可以不认,绿柳也拿不出切实证据,可主仆之间怎么回事外人哪个不清楚
她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难道她要去求阮苓苓么
不得不承认,唯一能劝动裴明榛的,只有阮苓苓,而只有裴明榛这样厉害的人,才可以抵挡方氏和二老爷。
邵锦淑忍着羞耻,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准备,鼓足勇气踏上往阮苓苓院子去的路,结果抄手游廊都没走完,她就被玛瑙给拦住了“邵表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裴明榛屋里的大丫鬟,站
他根本不会让她见到阮苓苓
“不过只是散个步,这就回了。”邵锦淑脸色
阮苓苓是因为南莲提醒,才知道玛瑙帮了这个忙,赶紧拾了点小礼物让南莲送过去。
她也不是非得要人保护,邵锦淑来了打哈哈应付过去就是,但不用跟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应酬当然更好,她乐的清静。南莲问过玛瑙,被透话是大少爷安排
什么也别不用说,阮苓苓知道该怎么办,颠颠跑到了松涛轩“多谢大表哥照顾我”
裴明榛正
没任何表示
本来阮苓苓正
态度和卑微的邵锦淑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怕他,还理直气壮,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裴明榛放下笔,捏了捏眉心,都是他惯的。
和面对邵锦淑态度也完全不一样,他起身走过来,亲自给小姑娘倒了盏茶“外头热不热今天可有什么想要的,我明日给你带回来。”
脸一样冷,可不管动作神态,都痛的说不出的亲昵与宠溺。
阮苓苓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让南莲做了几道菜,等下就送过来给表哥尝尝,我也没什么想要的,表哥公务辛苦,不用管我的。”
裴明榛把茶塞到阮苓苓手里“喝。”
“哦。”阮苓苓也觉得有点口干,低头喝了。
“可我想给你买,怎么办呢”
房间很大,可这个角落很小,椅子和桌子热热闹闹的挤
近
“那就酱肘子”她随口胡扯。
裴明榛“它会准时出现
“我我这茶凉过了味不正,我重新给表哥沏一壶”阮苓苓落荒而逃,为免气势不足,她还补了一句,“这是谢礼”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消失的背影,唇角色起,这谢礼小姑娘越来越小气了,一杯茶都敢拿出手。
不过也越来越亲昵随便了,很好。
小茶房里,阮苓苓捂着自己的胸口,慌的不行。
大佬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那眉,那眼,那护人的姿势分分钟想让人土拨鼠尖叫
大佬对她也越来越容忍,甚至喜欢她的大胆,很多的面冷嫌弃其实都不是生气,怼邵锦淑倒是从不留情,对外面的姑娘也从来不假辞色,这引起她的巨大舒适感,就好像
只有她。
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阮苓苓手下是自己慌乱的心跳,怦怦怦怦快速又明显,好像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她现
怦然心动。
这这这,她这很不对劲啊,她是不是喜欢裴明榛了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