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钦领着珞珈过去的时候, 卫燕棠和徐幼寒已经
一张檀木八仙桌,珞珈左边坐着徐幼寒, 右边坐着徐孟钦, 她和卫燕棠就成了面对面, 一不小心就跟他四目相对了。
卫燕棠今天戴了副金丝边眼镜,依旧穿白衬衫,很有儒雅文人的气质,不像徐孟钦, 即使穿白衬衫也
“昨天晚上的事,我替芷萱向你说声对不起。”卫燕棠看着珞珈说,“她是老幺,家里人都宠着她, 把她宠坏了, 我已经严厉地训过她,以后绝不会再
徐孟钦也看着她问“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不过是卫小姐和我开了个玩笑而已,”珞珈微笑着说,“我丝毫没放
“叫什么先生, 也太见外了, ”徐幼寒说, “珞珈, 喊哥哥。”
珞珈便听话地喊“燕棠哥哥。”
卫燕棠笑着说“你和孟钦结婚的时候我
徐孟钦直接吩咐下人,把他珍
珞珈向卫燕棠道谢,把红包拿起来交给秋蕊,红包分量不重,但面值想必不会让她失望。
酒端上来,菜也摆上桌。
珞珈自然是要敬卫燕棠一杯的,但之前没喝过酒,她不清楚这具身体酒量如何,所以先呡了一小口,酒是冰镇过的,微辣里还搀着点酸甜的话梅味儿,出乎意料得好喝,她便又喝了两小口,一杯酒就全下了肚。
“对了,你跑庆州干什么去了”徐幼寒问。
“为了一种叫长效磺胺的消炎药,”卫燕棠慢条斯理地说, “这种药对多种炎症都有很好的疗效,而且价格相对低廉,不会产生抗药性,京州的药厂供不应求,所以我去庆州最大的药厂谈合作,可是还没谈拢,就被孟钦一个电报叫了回来。”
徐幼寒想了想,说“等战事一起,对消炎药的需求量岂不是更大”
卫燕棠点头“没错,对伤兵来说,消炎药就等同于救命药,尤其还是
徐孟钦开口“平阳离京州一千多里,周边也不太平,即使谈成了,运输也成问题。”
卫燕棠点头“运输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可以容后再考虑,先达成供药合约才是当务之急。”
他们
只喝了一杯酒她就有些扛不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看人有重影,脑筋也不太清楚,听他们提到平阳,她隐约觉得
“你
“没有,”卫燕棠说,“不过没关系,到那儿就有了。”
珞珈插嘴“我舅舅
三个人一齐朝她看过来,徐幼寒惊讶“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珞珈抬手摸了摸脸,真有点烫。
徐孟钦勾唇“一杯酒就不行了难受吗”
珞珈摇头“还好。”
徐孟钦说“站起来走两步。”
珞珈“”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双腿直
“你们先吃,”徐孟钦说,“我送她回去休息。”
徐幼寒笑着说“你以后一滴酒也别沾了。”
珞珈也没想到这具身体会弱成这样,实
徐孟钦抱着珞珈大步离开。
他的身上有轻微的汗味,混合着衣物上残留的香味,是诱人的荷尔蒙气息,珞珈觉得自己似乎醉得更厉害了,她抬头看着徐孟钦刀削似的下巴,条理清楚地说“我可以给舅舅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照应卫燕棠,有当地人指引的话,做什么都顺利些。”
徐孟钦点头“好。”
“秋蕊。”珞珈喊了一声。
秋蕊忙快走两步跟上来“少夫人。”
珞珈伸手“红包给我。”
秋蕊把红包交到她手里。
珞珈打开红包,抽出一张支票,面值十万。
她把支票对折,然后塞进徐孟钦胸前的口袋里。
徐孟钦笑问“又要捐给我”
“嗯,”珞珈一本正经地说,“我又多了份功劳,等到胜利的时候记得奖励我。”
徐孟钦低头亲她一下,笑着说“盖个章,一定重赏。”
回到房间,徐孟钦把珞珈放到床上,亲自为她脱鞋。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给女人脱鞋,她的脚生得很好看,白皙细嫩,脚趾圆润可爱,他甚至想亲一下,徐孟钦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晕不晕”徐孟钦坐
“有点,躺一会儿就好了。”因为神志不大清醒,而且极品男色当前,珞珈担心自己骚起来会崩人设,所以伸手推了徐孟钦一下,催他“你快回去吧,寒姐他们还等着你呢。”
徐孟钦却坐着不动,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叫声哥哥听听。”
珞珈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徐孟钦俯身凑近她“就像你刚才叫燕棠那样。”
珞珈反应片刻,轻启朱唇“孟钦哥哥”
徐孟钦压到她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卫芷萱这么叫我,我只觉得烦,你这么叫我,我就只想干哭你。”
说话间,他的手就已经钻进她的裙子里。
珞珈急忙抓住他点火的手“不要,你走。”
“让寒姐和燕棠单独聊会儿,”徐孟钦压低声音,“我速战速决。”
当徐孟钦吻住她的时候,珞珈瞬间投降,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哼,她今天还就借酒
徐孟钦果然速战速决了。
他把脸埋
这一番折腾,珞珈感觉自己好像漂浮
她不想放开徐孟钦,便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偏头轻咬他的脖子。
徐孟钦享受地哼了一声,哑声说“宝贝儿,别勾我了,再不过去寒姐该来抓我了。”
珞珈猫似的蹭她,软糯地乞求“不要走,陪我。”
徐孟钦亲亲她,柔声说“你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珞珈眼里便无端蓄起泪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水汪汪地看着他。
徐孟钦瞬间感觉心脏被机枪扫射了。
他
女人果然是祸水,他突然理解了历史上那些为了一个女人导致国家倾覆的昏君,他现
“操。”徐孟钦小声骂了一句,然后笑着说,“老子要是遗臭万年了,你也得跟我一起钉
骚够了,该手了,珞珈乖乖闭上眼,枕着徐孟钦的胸膛睡了。
等她睡着了,徐孟钦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穿衣服离开。
徐幼寒和卫燕棠早就吃完饭,正
徐孟钦坐下,也不解释,拿起筷子吃菜。
徐幼寒扫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红痕,笑着说“知道你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也不能没有节制。”
“姐”徐孟钦蹙眉瞪她。
卫燕棠也笑着说“说实话,我以前一直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去你大爷的,”徐孟钦笑骂,“老子要是断袖,第一个就睡你。”
“孟钦都结婚了,”徐幼寒看着卫燕棠说,“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卫燕棠笑了下,说“最近的确遇见一个挺合意的。”
徐幼寒忙问“哪家的小姐我认识吗”
卫燕棠瞄了徐孟钦一眼,说“曾醉墨。”
徐幼寒的笑容瞬间凝固
卫燕棠说“才刚认识没多久,也不一定就会怎么样。”
徐幼寒叹气“我怎么想不重要,你自己喜欢才要紧,如果真的合意就放手去追,再耽搁下去你就成老男人了。”
卫燕棠哭笑不得“姐,我才二十五,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你以为呢,”徐幼寒笑着说,“男人过了二十就是老帮菜。”
他们俩闲聊的时候,徐孟钦就闷头吃饭,他吃得快,没多久就放了筷,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对卫燕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平阳”
“明后天吧,”卫燕棠说,“越快越好。”
“珞珈说她有个舅舅
“那太好了,”卫燕棠高兴地说,“替我谢谢她。”
徐孟钦说“三天后,我会向庆州
徐孟钦点头“放心,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
徐幼寒也说“我会照顾好珞珈,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徐孟钦回去的时候,珞珈还
他换好军装,坐到床边,俯身把她亲醒。
珞珈蒙忪着眼看他,一副不知道
“酒醒了吗”徐孟钦笑问。
见他穿着军装,珞珈问“你要走了吗”
“嗯,要走了,”徐孟钦说,“而且要很久才能回来。”
珞珈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徐孟钦顺手将她抱起来放
“要多久”珞珈把脸埋进他颈间,低声问。
换作从前,徐孟钦打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你侬我侬,而现
他有点鄙视现
“说不好,”徐孟钦说,“少则一个多月,多则三个月,等秋天到了的时候,我兴许就回来了。”
“我等着你。”珞珈轻声说。
“照顾好自己,”徐孟钦说,“别让老子担心。”
珞珈低低地“嗯”了一声。
“等我回来,”徐孟钦说,“给我生个孩子。”
珞珈点点头“好。”
徐孟钦松开她“我得走了。”
他挑了下她的下巴,笑着说“别哭啊。”
说完,他把她从腿上抱下去,凑过来亲她一口,然后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珞珈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心想,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还真有点舍不得,虽然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个不太美丽的意外。
起床洗个澡,穿衣服的时候,她想起正事,让秋蕊去找来桃源路别墅的电话号码,然后打过去,刚好是冯毓卿接的。
“妈,”珞珈问,“我舅舅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冯毓卿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珞珈说“孟钦有个朋友要去平阳办事,
冯毓卿说“这个忙一定要帮的,你等我翻一下电话簿。”
记下电话号码后,珞珈说“我现
“等一下,你急什么嘛。”冯毓卿说,“涟漪离家出走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看能不能让孟钦帮着找一找这外头兵荒马乱的,我实
“好,我会跟他说的。”珞珈说,“还有别的事吗”
冯毓卿不假思索地接口“还有就是,这座别墅虽然不大但也不小,雯嫂一个人打扫不过来,得另请一个佣人,还有前院的小花园也得请个园丁帮着照料,这都需要钱”
珞珈直接问“需要多少”
冯毓卿顿了顿,说“你先给我两万吧。”
“好,我明天就让人送过去,”珞珈说,“那我先挂了,有空去看你和我爸。”
说完,她火速挂了电话。
珞珈没急着往平阳打电话,而是先
白珞珈的舅舅名叫冯承安,二十多岁时去平阳谋生,然后娶了个本地人做老婆,就此
冯承安做过许多生意,中间起起落落,富贵过也落魄过,如今开着一家小纺织厂,据冯毓卿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信息整理完毕,珞珈照着冯毓卿给的号码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白珞珈的表弟冯鹤鸣,他比珞珈小一岁,因为对书没兴趣,
寒暄过后,珞珈问“舅舅
冯鹤鸣说“
稍倾,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
“舅舅,”珞珈笑着说,“我是珞珈。”
冯承安也笑着说“怎么突然想起给舅舅打电话了”
珞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有件事要求舅舅帮忙。”
冯承安说“说吧,什么事”
珞珈说“我丈夫的一个好朋友,这两天要去平阳谈生意,他
“既然是少帅的朋友,这个忙自然是要帮的,”冯承安说,“他来谈什么生意”
中午卫燕棠他们谈话的时候她脑筋不太清楚,珞珈想了下才说“好像是和瑞德药厂谈合作。”
“我之前做过倒卖药品的生意,平阳的几家大药厂我都有认识的人,瑞德药厂现
珞珈赶紧
“不记得了。”她如实说。
“就两年前,阮常闻坐飞机从国外回来,降落
珞珈暗喜。
她原本只是想帮个小忙,
珞珈说“舅舅,如果我跟着去平阳,会不会对谈成这单生意有帮助”
冯承安想了想,说“我觉得有帮助,不管大恩小惠,你们家毕竟帮过他,而且你现
这话简直说到珞珈心坎里去了。
“那好,”她说,“我和朋友一起去平阳,估计就这两天出
“行,”冯承安说,“我让鹤鸣去车站接你们。”
挂了电话,珞珈简单拾掇一下,去找徐幼寒。
徐孟钦不
到了徐幼寒的住处,被听蓝告知她
虽然早饭吃得晚,但她中午只喝了一杯酒就被放倒了,不仅什么都没吃,还被徐孟钦吃干抹净,现
绿豆被煮成了豆糜,又软又烂,冬瓜则完全煮化了,能吃出冬瓜的味道却看不见冬瓜的踪影,虽然加了糖,但不会太甜,总之很可口。
她和四姨太勉强算见过两面,完全不熟,根本没话说,珞珈就认真吃糖水,四姨太隔一会儿挤出一句无关痛痒的问话,珞珈回答后,又是一阵沉默,如此循环,迷之尴尬。
好
“寒姐,”珞珈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和燕棠哥哥一起去趟平阳。”
“啊”徐幼寒惊讶,“你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让他帮着照应一下就行了,亲自去干什么”
珞珈早就打好了腹稿,她把刚才和冯承安交谈的内容条分缕析地说出来,末了又添了几句“庆州的药厂没谈成,平阳的药厂必须拿下,这不仅是为了普通百姓,更为了那些
“既然你和瑞德药厂的人有点渊源,你和燕棠一起去自然是有帮助,”徐幼寒一脸纠结,“可是平阳那边也不太平,我答应孟钦要照顾好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交代”
珞珈笑着说“我又不是单枪匹马,不是还有燕棠哥哥
徐幼寒叹口气,笑得有点无奈“好吧,我先和燕棠商量一下,听他怎么说。”
珞珈点头“好。”
徐幼寒没让珞珈等太久,吃晚饭的时候她来找她,说“你和燕棠一起去平阳,明天就出
珞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信心十足地说“我一定会帮燕棠哥哥得到瑞德药厂的货源。”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