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心篇——错爱一世,终惘然
一念倾心,一生挚爱,哪怕知道是劫数,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
我知道,自那一年,对你一见倾心,从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我这一生都赔给了你。
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为之,爱已深入骨髓,明知是错,却也回不了头了。
如若能重来,我情愿一生平庸,守着岁月静好,不愿再遇见你。
她是秦氏皮草商行的千金小姐,父亲是津城有名的富商,家中没有儿子,只有她一个独生女。
因此,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幼便锦衣玉食,别人拥有的或是没有的,她都有。她的身份与地位乃至容貌才华,是整个津城城所有女孩子都羡慕的对象。
她家世显赫,又生的漂亮,自幼便是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被人捧着长大的,从没有人敢忤逆她。所以便养成了她骄纵任性,飞扬跋扈的性格。
因为她的身份与相貌,吸引了津城无数才子,曾有无数名门望族家的儿子向她提亲,但她却不曾看他们一眼,都一一回绝了。
她认为这些人无一能配得上自己,配得上自己的人,必得是才貌双全的非等闲之辈。原以为这样的人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可他偏偏还是出现了。
她永远都忘不了十五岁的那一天,那是他们的初遇。
那一天,父亲召集了津城商界的许多商客在家中的客厅议事,而她一个人在后花园弹着钢琴。
微风拂过,蝶飞花间,弥漫着一阵阵的清香。弹奏着那贝多芬的《月光曲》,她万分惬意,边弹奏着,边陶醉其间。
“抱歉,小姐,您弹错了一个旋律。”
却不想自己正在陶醉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猝然打断了思绪。
她停止了弹奏,从琴凳上站起身回过头,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立于自己身后。
他看起来年岁并不大,却一身西装革履,拥有着同龄人不曾拥有的成熟稳重。
而他剑眉星目,面若冠玉,眉眼间尽是儒雅与风度,看向自己的目光,亦是温柔而又和善。
虽然他贸冒然的打断了自己的弹奏,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恼怒,或是不悦。
她知道自己这一段旋律弹的是错的,对于《月光曲》,这一段的节奏,她向来掌握的不好,每一次的弹奏都会有差错。
只是以她的身份与地位,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指出她的错处,向旁人问起时,旁人也只会说小姐弹的好,弹的妙之类的话。而今敢正面直言指出她的错处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但见他相貌不错,举止文雅,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直言,她竟对他生出了一丝别样的兴趣。
可为了保持住自己秦家大小姐高贵的形象,对他仍然是平日里那般傲慢的态度。
她看似十分不屑地暼他一眼,满面傲然:“哦,是吗?你说我弹错了,那你倒要告诉我,是我哪里弹错了呀?”
不料想,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傲慢语气而不悦,反倒很耐心的温和:“小姐大概知道吧,这《月光曲》的间奏是八拍的,而你弹奏的却是四拍,这自然是不对的。”
他所言没有丝毫的差错,她自己也知道这段旋律的错处,她对他的兴趣便更浓了一些。
可仍然没有放下高傲的姿态,还是那般唯我独尊,“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可你说我弹错了,难不成你十分精通钢琴曲?”
“如果你要是会的话,婉心倒是想请先生不吝赐教,指点上一二了。”
他含笑,声音中仍然带着谦逊:“不敢说精通,但鄙人于弹奏钢琴,的确略知一二。指点谈不上,如承蒙小姐不嫌弃,鄙人愿为小姐纠正。”
她静默了一瞬,盯着他看了几秒,敢这般直言指出自己的错误,他的胆子倒是挺大。不过看他相貌俊朗而又儒雅,想必也是个有远见卓识之人。
于是她便点点头,对他道:“好啊,那你过来你教我。”
“嗯。”他轻轻地走到了她的旁边。
她坐在了琴凳上,并让他手把手的教自己弹奏那一段间奏。
他们都不是传统守旧之人,自然也不会去顾忌那些封建的男女大防之礼数。彼此之间的动作,也都自然而又随意,没有半分拘谨。
她坐在琴凳上,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握住她的纤纤玉指,扣在那钢琴的琴键之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细致与温柔。
虽然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他却极其绅士,未有半分冒犯自己。不比那些名门才俊,贪图自己的美貌,每一次见了自己,总想对自己动手动脚。
他的这般的风度,在津城的商界之中,是极为罕见的。
二人距离如此之近,他的呼吸之声,她都能听得到,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的心,竟不知为何,悄然的跃动了一下,犹如一层涟漪,在心湖之中荡漾了开来。
“小姐,这一段旋律的弹奏不能太急,也不能太缓,要掌握好节奏,这样一轮下来就是正确的弹奏了,小姐,您明白了吗?”
待到一曲弹毕,他站直了身,向自己轻声问道。
可她的心,却早已不在了钢琴之上,不知何时,竟落到了他的身上,竟久久不能移去。
她对他的话充耳未闻,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呆呆出神,许是那一刻,自己便已经沦陷了吧。
“小姐,小姐!”见她未有反应,他便再一次呼唤。
“啊?”她心中一惊,忙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望向他,他依然那般波澜不惊,双眸中的一层浅浅的秋水,映着的竟是自己慌乱的神色。
不曾想自己一直自诩高傲,却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如此的慌乱之色,她竟不觉有些脸红。
她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恢复了那唯我独尊的姿态,“真想不到,你的琴技竟也如此了得,的确在我之上,婉心佩服佩服!”
而他却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俯首:“小姐过奖了,江某人只是略懂一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