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给你做的醒酒汤在这。天也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
女生拽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怕一松,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帮你叫车。”男人拎起自己的外套, 要跟随她出去。
“不用了。”封荨微微一笑,“我都那么大了,知道怎么回家。你也不是说要我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吗。”
男人一顿。
封荨自动退离他的身边。
“那以后我的生活没有你可能就会过好吧。”
她拎起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在电梯处她还等了一下,男人并没有追出来。
封荨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啪嗒啪嗒往下掉。
回忆过往种种,她都觉得自己尽力了。
死皮赖脸有过、“诡计多端”有过、费尽心思勾引有过,还让自己变得更漂亮、让自己更优秀,可都是入不了晨安的眼。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眼前的电梯叮咚一声开了。
她哭着进去, 而后离开。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 男人走出来,也按了电梯, 随后隔壁的电梯也到了,他走进去, 目光沉沉。
下了楼, 小姑娘已经走在了公寓去往小区门口的路上。
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距离不会让她发现自己,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弄丢她。
送她回家, 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小姑娘一直在抹眼泪, 没有去公交车站,也没有打车,一路走到繁华的街道, 买了一杯热奶茶,后来似乎觉得不好喝丢了。
又去买了一份炸鸡和啤酒,然后坐在华林江边边吃边哭。
小小年纪喝啤酒。
男人想走上去教训,但是又想到自己在同她做最后的道别,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但是她没喝醉,吃完后继续走,走到一旁的商店里买了一只小熊抱在怀里继续哭。
有人问她为什么哭,她也没回答继续走着回家。
等把她送到她家的小区后,晨安就回去了。
大概是回到家的三个小时后,封垣打了电话过来。
“喂?垣垣,怎么了。”
“哥哥,我姐姐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再不回来,等妈妈晚上应酬回来知道了,就该骂她了。”
“没回来?!”
“对呀。”
男人知道坏了。
“垣垣,你就跟你妈妈说,我带她出去找你封铭哥了。”
“好吧。”
再一次出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然,他急切地出门。
喝了酒的关系,他也不能开车,只能让住在附近的助理飞速过来。
暗夜里,男人的眸色深重。
在下楼梯时给封荨打了无数个电话,被挂了无数个,后来,直接关机了。
“臭丫头。”他怕她想不开。
他又一个电话下去给了公司的人:“查看旗下所有的摄像头,帮我找一个人。”
华城三分之二的摄像头都是他公司的产品,也有不少跟他们公司有合作关系。查看摄像头不是难事。
最后,是在一家酒吧找到的封荨。
她一个人正在喝酒,喝得醉气熏熏的,都快不清醒了。
男人赶到的时候,酒吧老板还很庆幸:“你要是再晚打电话给我,这小姑娘就要被人带走了。”
“谁打她主意?”一下子,男人的目光就凶狠起来了。
“就是城东那几个混小子,毛都没长齐呢。”
男人将喝醉的人横抱而起,护在怀里。
“他们碰她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说你动作快呀。”
男人用下巴贴住小姑娘温热的额头,轻轻摩擦了一下。
“封荨,我带你回家。”
怀里的人轻声呓语了一声,没醒。
出了酒吧,男人将小姑娘塞进了车里,让助理直接将他们送到了一家酒店。
他,怕是得照顾一夜。
——
第二天男人蓬头垢面地买回小笼包子后,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在酒店里找了一圈都没见那人的身影。
走回床边,他轻轻拾起她遗落在枕边的一只发夹,也没追出去找。
是了吧,该结束了。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
他没有去找过封荨,也没有刻意打听封荨的消息。
偶尔封铭回来的时候,会提及她一两句。
晨安当作没听到。
可是,一件事你再不愿意它出现,却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听到封荨在国外设计的作品获奖了,封荨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封荨打算在国外久居。
封荨有男朋友了。
如噩梦袭来一样,深睡的男人彻底惊醒。
他坐在床头,深深呼吸。
已经七年了,距离酒店那一夜最后一次见封荨,已经七年了。
两人再没有碰过面。
下了床,晨安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后,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一想到前半段,封荨笑着喊着晨安哥哥,后半段便是她将自己当做陌生人看待。
他的心就像是被掏走了,空落落,仿佛再也没有一个能放下心脏的位置了。
闭了闭眼睛,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接通,对面是安泽的声音:“哥,封荨回来了。”
男人一愣,“在哪?”
“唇色。”
晨安的指尖轻轻在桌子上点了点,最后起身。
“回来多久了。”
“两三天吧,我这是跟她喝完上厕所来才跟你通风报信呢。”
安泽以前是封荨的“眼线”,但被晨安策反了——只要封荨回来,就一定要告诉他。
见男人没说话,安泽有点着急:“唉,我说哥。郎有情妾有意,你俩干啥呢。早点告白在一起不好吗?”
“她有没有向你提及我?”
“呃这倒没有。”安泽安静了一会,“不过哥,你也别灰心,她好像是失恋了。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这不就是失恋了吗。”
男人心烦气乱:“我马上过来,别让她喝太多。”
“好好好。”
没想到,七年过去,还是不让人省心。
男人赶到唇色的时候,女人正在舞池里跳舞。
包臀的短裤,露脐的红色丝质衬衣,松散柔软的发随着她的跳动而散开在她的双肩处。
白皙的脸,漂亮的五官,仿佛如最初那样清晰。
封荨,他的小荨儿。
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坐在了一侧的包间里。
目光全在她的身上。
她跳累了,回到安泽那又喝了几杯酒。对他笑起来那是又甜又柔,和当初的感觉一样,但又不一样了。
后来她跑去厕所了。
晨安决定守株待兔。
——
从厕所出来的封荨刚开了水龙头,眼前就一片天旋地转,吓得她连忙用双手撑住洗手台面。
“什么鬼,这酒酒劲那么大的吗”她扶着眩晕不已的脑袋敲了敲,企图唤回自己的意识。
水哗哗流着,不少落到她的肌肤上,很凉。
虽然水温刺激,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但很快又没效果了。
调酒师说过这种酒后劲大得很,可以说是三杯倒,而她刚刚差不多喝了有三杯,因为实在是好喝。现在看来,着实犯傻了。
她晕晕乎乎地往吧台走,可面前的走廊晃啊晃的。为了不摔个大马趴出糗,她便只能扶墙移动。
不曾想能驾驭得了十厘米的高跟鞋的她,而现在五厘米的根也成了个累赘,才走了几步,就扭来扭去,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姿势有多丑。
最后,在一个大崴后,封荨伸手虚扶了一下空气,而恰好这时隔壁的包间出来一个人。
而封荨的五指不偏不倚盖在了对方的胸口上。硬的,男人。
她抬头连忙收回手,想说声抱歉。
只是转身刚能正视对方,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倾倒下去,软绵绵地靠进了对方的怀里。
两人顺势后退了几步进入了包间。
“刷拉拉”一声,珠帘动荡,璀璨如宝石。
光线昏暗的包厢里,设计的隔音效果还挺好,没有其它多余声音。也因此封荨身前男人的心跳声,有点快,又有点紊乱,十分明显。
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反正醉酒状态中的封荨听着有点想笑。
经历得多了,这种心跳声代表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女人醉气熏熏地抬头,看着男人的下巴,麋鹿般的双目十分迷离,带着丝丝雾气让人无法看透。
“心跳得那么快嗯鬼迷心窍了?”
“”
她将男人的下巴轻轻往下按,想看清他长什么模样。大致看清了,又有点模糊
仿佛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又仿佛是自己想多了。
最后女人不屑地笑了笑:“可惜啊可惜,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我的远古初恋。不过你比他更有男人味一点。”
“有男人味?”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封荨点点头:“因为他不会对我动情,但你好像对我都有感觉了吧。”她将自己的长腿往后退了退,远离男人的身体。
刚刚碰到的位置,就是男人的某处,都硬了。
她的纤手慢慢从他的腿侧往上滑,点过他的腰间、点过他的胸肌、点过他的凸起,最后来到他的喉结处,轻轻摸了摸。
明明做着撩人的事,她却傻笑了声:“怎么越看越像啊”
她轻轻在他唇上吐热气,带着丝丝酒香。
男人喉间一紧,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
一如记忆中那般的红润。
要吻吗
当然。
男人扣住她的下巴,倾身朝那抹嫣红吻了下去。
“唔”
封荨显然没有意料到男人会吻她。
她轻轻推了推他,但被男人钳制了双手举到了她的头顶。
男人的目光深深,吻却丝毫没有松懈。
他的吻顺着她的唇来到了她的脖颈,轻轻咬着。
“小妖精。”
——
回到车上的时候,那喝醉的人已经彻底迷糊,正在自己的怀里睡着。
他叫了代驾司机,将人送回自己的公寓。
一路上到二十三楼,封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男人给她做了醒酒汤。
然后就坐在了一旁,看着沙发上的她。
她睡得很安静,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连呼吸都很诱人。
给她喂下醒酒汤后,又似乎酒劲也过了。
她倒是有些清醒了。
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
晨安冷着脸:“回来了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有意义吗。”封荨不屑。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
男人站起来,靠近她。
“你想干什么?”封荨不看他,半边脸又美艳又清冷。
“你。”
“切。”女人也站起来,看着他,“晨总,再会。”
男人将她拉住。
“晚上在这睡吧。你喝醉了,出去一个人我不大放心。”
“那好。主卧归我,你,不许进来。”
“嗯。”
男人有些挫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女人开了门。
睡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进去。
却见到封荨穿着自己的睡衣,半露香肩,眉眼迷离。
“唉,你家热水器开一下。”
男人呼吸一滞,起身过去。
两人走进不算大的浴室里,挤在一块调试水温。
等到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女人先进去了,随后将要离开的男人伸手一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也丝毫没想到会这样。
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淋透了。
“我对你竟然还有感觉。”她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这么久了,竟然还有感觉。”
“封荨,你醉了。”
“哪醉了,我对你就是还有感觉,想跟我试试嘛。”
“你在勾引我?”男人的手却已经丝毫不带犹豫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封荨去寻他的唇,理所当然:“对啊,我特么就是想看看,七年前我没能把你勾到手,现在还能不能,如果我睡了你,就证明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男人一愣,低下头吻住她,舔舐着她的伤口。
“封荨,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
他加深了吻,急切地为她证明着这句话。
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对他的诱惑很大,只不过,如今不需要再忍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就写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