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暴露
夏油家很热闹。
夏油夫妇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几顿大餐, 笑看孩子们边吃边打闹。发现儿子也加入打闹，不再和以前那样，努力在他们面前装作一个懂事优秀的孩子, 这对事业心很重的夫妻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很高兴。
“杰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了。”夏油夫人抹了抹眼角。
夏油先生揽住她的肩膀，“待会往杰房间里多送几床被褥。”
“知道了, 真是, 家里修那么多书房。”夏油夫人嗔怪。
夏油先生只是笑笑, 并不辩解。
因为在外工作, 没有会借住的亲戚，这间不算大的一户建只有两间正经卧室，却有三间书房。去年过年林羽和五条悟先后到来, 夫妻俩这一年忙里抽闲, 又将一间书房改回了客卧。哪料新年之际，又多了一个家入硝子过来做客。
家入硝子是女孩, 夫妻俩哪敢让她住在儿子的房间里, 整理出的客卧便归她了, 余下三个男孩只能挤在儿子的卧室里。
晚饭过后, 夏油夫人将夏油杰叫到一旁，询问他的意见。
“你看是保留床铺, 再打个地铺, 还是将床挪开, 你们三人都……”
母子俩商量时，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正在客厅看电视吃瓜果点心。
因全家移居东京, 父母留在更安全的东京咒高, 家入硝子这个新年几乎是跟着同期们到处溜达。
学会用反转术式祓除咒灵，也在咒符里封印式神护身, 不论反转术式，家入硝子整体的战斗力在一级到二级之间。短时间出门没问题，长时间逗留在外，还是会引来一些诅咒师的觊觎。
以前诅咒师只是单纯想要她的术式，如今更想跟着她学习反转术式。家入硝子已经不止一次收到诅咒师通过不同渠道送来的礼物。
如今有三个高手保驾护抗，她整个新年期间在外玩耍都没问题。
“林呢？”家入硝子小口啃着海苔仙贝，“我记得他还挺喜欢吃那个口味的仙贝。”
她朝桌上的极辣芥末味仙贝努努嘴。
五条悟抱着一盘撒了糖霜还做成猫咪形状的仙贝，有些警惕的看着极辣芥末味仙贝，“正在练习规则之力的精确操作，刚好，他手里有一批卡牌到了临界点，吸收咒灵的效率正在降低。”
“咦，那夏油岂不是又要开始调服了？”
“放心放心，”白发青年咔嚓咔嚓啃着猫咪形状的仙贝，“这几批的咒灵玉味道应该不差，他每次吃完都笑眯眯的。”
夏油杰的卧室。
林羽正在练习如何精准控制规则之力。
他的练习方式便是向到达临界点的卡牌注入力量，在NPC脱离时，又收回力量。
这还是许久之前NPC出逃给他的灵感。
当时因为无限世界的力量占据上风，制作卡牌的两股力量无法再维持稳定，NPC出逃，他想塞都塞不回去。
现在他主动帮助一些NPC出来，一开始只能对核心NPC使用，后来是普通NPC。
帮助脱离后，又开始用规则之力将NPC塞回去。这一步最难，成功率最低，至今他只成功几次，而且只塞回了普通NPC。
他有预感，如果有一日他每次都能将核心NPC塞回去，此后保准NPC进出自由，自己对规则之力的控制才算到达新的境界。而一旦到达这个境界，就可以试着开辟时空通道。
不过这种练习有个弊端，以他目前的水平，大部分NPC脱离后无法再回去，卡牌废了。
好在以他如今对术式的理解和掌控，制卡也就分分钟的事，至于脱离的NPC……听到推门声，他抬头笑了笑。
“杰，他们就拜托你了。”
抱着被褥的夏油杰看向紧挨着墙站立的几个NPC，“没问题。”
一秒后，他又说，“羽，辛苦了。”
“辛苦的是你吧，”单手撑着下巴，林羽歪着脑袋注视着夏油杰将几个NPC变成咒灵玉塞到裤兜里，“最近几次的是什么味道？很难吃的话就算了。”
“不难吃。”
夏油杰将被褥放在一边，“巧克力味。”
苦中带着甜，比擦拭过呕吐味的抹布好一万倍。更何况，这些NPC的味道还有林羽心情的投射。
比起最初的酸苦味，巧克力的味道足以表明如今的林羽开怀了一些。他很乐意通过这种方式了解林羽。
“对了，羽，今晚一起打地铺吧，”扎着半丸子头的青年气定神闲，“我们三个，不管哪个或哪两个睡床铺都不好。”
“好啊！”
林羽站起身，帮忙将木床抬到角落里。
两人都以为万事大吉，结果到晚上休息时，新的问题出现了。
“谁睡中间？”
“都行啊，”从夏油夫人那得到一个猫咪枕头，五条悟这会正在揉搓那个枕头，一个人玩得也很开心，“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某两人幽幽的想，问题还挺大。
经历了某些事后，林羽绝不可能再和以前那样坦然和夏油杰并排躺在一起。
问就是游戏后遗症。
“你睡中间。”两人异口同声，飞速对视了眼，又移开目光。
“好啊！”
完全不懂他们小心思的白发青年痛快答应了。
半夜，某只猫猫开始打拳。
硕大的拳头砸到肚子上时，林羽以为敌袭，直接抄起枕头下的咒具跳起来。
却见朦胧月光下，白发青年一个翻身，长腿一踹，将另一侧的夏油杰踹出去了。
散着黑发的青年砸在墙上前睁开眼，同样反射性做出防备姿态。
很快，两人一个在房间这头，一个在那头，借着朦胧月光对视，又齐刷刷看向睡得正香的五条悟。
“他好梦中打拳？”林羽小声问。
“不知道啊，”夏油杰茫然脸，“以前晚上我们顶多切磋。”
一般打完两人的宿舍也毁了，各自找了个空房间睡觉。
“现在怎么办？”
夏油杰眨眨眼，几秒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张床上。
林羽：“……”
清晨，五条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打了个小呵欠后，咻的瞪大眼。
“杰，小不点，你们俩怎么跑床上去了？”
他跳起来，甩着猫咪枕头吱哇乱叫，“过分，太过分了，你们排挤我！”
半宿没睡着的林羽揉着鸡窝头，目光幽幽，“呵，也不知道是谁排挤我们俩，可把他能的。”
五条悟无辜脸。
夏油杰有那么一点心虚，快速溜下床，“我先去洗漱！”
他匆匆跑进这一层的浴室里。
正推开客卧门的家入硝子才抬起手，“早……这么急，晚上喝多水了？”
·
愉快的新年假期结束后，一群高二生迎来最后一个学期，又很快第三学期转瞬即逝。
咒高生的假期向来少，普通学生过春假时，他们忙于祓除咒灵。
这天，才完成一个任务准备折返的林羽接到紧急任务。
“……事发后紧急疏散，仍有部分民众被困在商场。那只一级咒灵还在游荡，生得领域扩张很快，有两名二级咒术师前去救援失去联系。”
辅助监督大泽边开车边飞快说着情报。
“总监部收到消息后，联系了附近所有咒术师。”
言外之意，待会可能需要林羽和其他咒术师打配合。
“我没问题。”林羽朝后一靠，神色淡然。
大泽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又跟触电似的收回目光。
感觉林先生气势比以前更强了，就像一位王者，大泽心想。
到达商场后，林羽才下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果然是两个庶民咒术师，只会添麻烦，菜就多练。”
大泽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悄悄去看林羽的神色。
林羽微笑走近，“是啊，菜就多练。”
踱步到穿着羽织的禅院直哉身边，林羽比了个不友好的手势，“你说是不是，手下败将？”
染着金发的禅院直哉顿时白了脸，又很快绿了脸。
看到林羽这张脸，他就想到曾在东京咒高的经历。
那群人毫不留情，极尽所能的折磨他，以致他之后听到林羽的名字就发抖。
后来几次出任务，意外碰到林羽，对方每将一只咒灵吸到卡牌里，都会装作不小心把他吸进去。
而在卡牌中的经历……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想提及的噩梦！
惧怕忌惮，又因意识到这份惧怕而恼怒。他可是禅院家未来的继承人啊！
“哼！”
禅院直哉故作淡定的擦着林羽走近商场，丝毫不提打配合的事，更别说和现场工作人员打招呼。
警方和东京咒术保卫厅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原本警方习惯了咒术师们的眼高手低。这群咒术师直面危险和人心之恶，脾气不好也正常，把他们当做奴仆使唤也正常。只是凡事就怕对比，那些经由咒术保卫厅与他们合作的咒术师大多是普通家庭出身，哪怕有些疯，该有的礼貌还是会有，也会体谅他们的辛苦。
没错，咒术师战斗在第一线，他们警方就算战斗在第二线，一旦咒术师失利，咒灵逃脱，最先攻击的肯定是拦在民众面前的他们。
这份危险被人看在眼里。
“不用担心。”
林羽直接具现化几张卡，放在商场的四周。
“我的术式范围能够保证咒灵一出商场就被吸进去。就算挣脱卡牌，这个空档也足够让我赶过来。”
维持秩序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林羽进了商城，寻着咒力残秽去找那只一级咒灵。只是最先找到的是禅院直哉。
对方靠在一根柱子上，一点都不着急被困民众的生命安全。看到他，直起身。
“我有事要问你。”
“嗯？”
“新年那会，你去过五条家，有没有发现异常？”
禅院直哉清了清嗓子，“我，禅院家对你的邀请依旧作数。你该清楚禅院家向来与五条家不和，如果你能……”
“你只想说这？”林羽挑眉，“看来又一年过去，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说什么？”
林羽不说话了，直接动手。
没回无限世界前，对上禅院直哉，他略占上风，而现在，完全是压着打。
他如今的水平完全可以评为特级，只是不巧，总监部认为东京咒术高专最近在和东京咒术保卫厅眉来眼去，有动摇总监部地位的趋势。
而晋升为校长的夜蛾正道是一级，显然与东京方交好的冥冥是一级，目前咒术界唯三特级有两个也支持东京咒高，自身拥有反转术式还领悟教学方法的家入硝子更是在东京咒高安家了。总监部不想再增加高专的筹码了，极力压下夜蛾正道为他准备的申请，暗地里又给林羽递消息，大意是他投靠过去，不仅马上升级，还能在总监部捞个中层管理当当。
当然，林羽根本不在意。
在他看来，总监部这完全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而之后，有的是人抢着为他升级。
当垄断被打破，等级的作用逐渐被削弱，实力才是王道。
回忆着最近与总监部的交锋，林羽拳拳到肉。
引以为傲的速度不堪一击，澎湃的咒力如同纸糊的罩子，禅院直哉的自尊心又一次被打碎。
“你怎敢这么对我？我可是禅院家……”
“继承人是吧，”林羽裹挟着咒力挥拳，“那禅院家要完。”
一顿出气，林羽站起身，将如同破布娃娃的禅院直哉扔到一边。
走出几十米，他收到消息，“找到了，不错不错。”
很快他与李凌儿等汇合，而失踪的民众也被樟柳神等聚集在一起。
正因有这些帮手帮忙找人，他才能肆无忌惮先去打人。
不把人打晕，看到李凌儿等就有些麻烦了。不过麻烦不多，能应付。
确定李凌儿等护好被困民众，林羽又去找那只一级咒灵，打起来时才发现对方的实力到达了特级。
“吃了咒物？”
林羽有些激动，都没收进卡牌里，拎着咒具一顿打，打得咒灵破散，才没看到宿傩的手指。
“切，原来是其他咒物。”
他叹了口气，“到底有多少根手指去了无限世界啊？”
并不知此时此刻两面宿傩也感慨相同的话，他拎着咒具去和李凌儿等汇合。
“好了，你们先避开，我带他们……”
话未说完，他猛地扭头，看到一个破布娃娃顽强地朝这边爬，看到李凌儿时瞪大眼。
“你、你不是那个鬼新娘？”
李凌儿低头看自己的常服，感慨，“难为你认出来。”
“咳咳，”林羽轻咳，“估计他当时在卡牌里有许多‘美妙’的回忆，才会印象如此深刻。”
《鬼新娘》卡牌很好用，在第一个鬼新娘脱离后，林羽又一次制卡，还曾一不小心将禅院直哉装进去。
李凌儿可没这段记忆，并不知禅院直哉的本性。
而当下，禅院直哉都成破布娃娃了还在动歪脑筋。
“哈，你的术式出问题了！”
眼珠子飞快转动，禅院直哉威胁道，“如果不想……”
林羽懒得听，“姐，知道这家伙的口头禅吗？”
“嗯？”
“他认为女人天生该跟在男人身后三步，不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要相夫教子。还有，每看到一个年轻女人，都会对她们样貌身材品头论足。”
李凌儿直接炸了。
这不就是她最讨厌的男人类型之一吗？
“呵呵，呵呵。”
黑发无风自飘，李凌儿飘到禅院直哉跟前，一只脚踩住他的脸碾磨，“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是你的附庸？呵，今个就让你瞧瞧……”
紧接着是一阵哀嚎声。
林羽丝毫没有秘密被发现的慌张，让樟柳神几人避开后，亲自带着民众离开商场。
将人交给警方后，他又说，“禅院负责扫尾，估计要一个小时。扫尾后他直接回家，到时可以解除这一带的禁令。”
“好，了解了。林先生辛苦了。”
·
被林羽打成破布娃娃，又被李凌儿用法术修理了一个小时，禅院直哉气息奄奄的回家。
逐渐对他失望的禅院直毘人再不看好这个继承人，目前也没得选，亲自过来询问细节。
他曾表达过对林羽的欣赏，这让嫉妒发狂的禅院直哉不敢提及‘自己全程被压着打’这件事。
而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从场景卡里跑出来的女人修理，那就更加丢脸了。
“那个咒灵比较棘手，”禅院直哉不想多言，主动提及另一件事，“父亲，林羽的术式出问题了！”
“什么？”
“是真的！”
禅院直哉简单说完，又兴奋的吐毒汁，“总监部那群高层早就看他不顺眼，我们可以联合总监部废了他！”
他眸底有明晃晃的恶意，再也不提禅院家的邀请。
禅院直毘人心一沉。不想着研究术式，提高个人水平，反而看到同龄人优秀就打压对方。他这个儿子，是彻底废了。
有禅院直哉这个恶意满满的漏勺，很快总监部知道这件事，紧接着是其他咒术师和诅咒师。
有诅咒师的老巢曾被林羽端了，在得到总监部某些高层暗示后，主动找林羽麻烦。
趁他病要他命。
结果……喜提手镯，被移交给咒术保卫厅。
他们的失利让蠢蠢欲动的某些人冷静下来，不敢明着试探。
暗地里的试探来来回回，转眼间新学期开始了，林羽等人也正式升入高三，总监部高层也积攒了足够多的情报，又一次聚集在一起开会。
“这段时间频繁给他下任务，他又与不少诅咒师交手，已经可以确定，他的术式出问题了。许多NPC从卡牌里跑出来，目前来看，应该回不去，可好像对他比旁人更加友善。”一名高层总结。
“他的术式核心是卡牌，卡牌核心是那些NPC，没了NPC，他就是无爪的老虎，”一名高层冷笑，“只要派人祓除了那些NPC，还怕他再嚣张？”
不少人附和。
他们也忌惮五条悟夏油杰，可林羽不同，他们忌惮之余又憎恨。曾将对方当做蝼蚁，一个小谣言就能拿捏，高高在上的威胁，结果没多久，他们被算计失去一部分权力不说，还必须纡尊降贵的拉拢，对方还不领情！
巨大的落差让这群高层如鲠在喉许久，如今逮到机会，他们第一反应是报复，而不是借机拉拢。
一个头发掉光的高层冷着脸，“诸位都曾被他算计，这会也别藏拙，每人都派出几名咒术师去蹲守，只要发现出逃NPC，不遗余力击杀！”
说着，亮出一张名单。
名单上是目前他们能够知晓的林羽使用过的卡牌，以及卡牌大致故事背景，NPC的信息。
其他高层纷纷附和，唯独木下鹿之介不语。
有高层不满，“木下桑，你不加入？”
一人讥笑：“城山那个家伙乔装得再好，也被我们识破，他早就与林羽合作！你这会不肯应声，莫不是私下也与那小子有来往？”
的确有来往但至今不曾暴露的木下鹿之介神色淡淡，“以他毒辣的手段，在被禅院直哉发现时就会杀人灭口。没灭口，代表他早有心理准备，诸位怕不是白费功夫。”
众人一噎。
一人强撑道：“禅院直哉好歹是禅院家的继承人，他再嚣张，也不敢得罪禅院家！”
“是吗？”木下鹿之介面无波澜，“他连整个总监部都敢得罪。还是诸位认为自己不如禅院家？”
众人：“……”
最终，他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只是自信心受挫，又一致决定，下次开会不喊木下鹿之介了！
没几日，众人就聚在一起。
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没人说话。
许久之后，才有人打破沉默，“我派去的人一个都没祓除，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那个咒灵操使调服了那几个NPC！”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找回声音，同样郁闷，“我这边也是。”
“我也……”
“他是不是疯了，这么好的工具都给咒灵操使？”
“他这不是没办法嘛，不过这两人关系的确好。”
“可真是好啊，我家族里的夫妻俩都有小心思，他们竟一点都不藏私，把NPC当做公共财产似的。”
会议室陡然沉默。
又是许久，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愤怒拍桌，“不知廉耻，简直不知廉耻，男人和男人怎能在一起？”
一群思想停留在旧时代的老头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也不一定，也许只是林羽中意咒灵操使。”
“咒灵操使有什么好？还不如我家侄子……咳咳，现在怎么办？NPC是出逃，可他实力被削，夏油杰的实力就增长，只要两人关系好，根本没差别。除非……”
一群老头目光闪烁，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说着‘不知廉耻’‘庶民就是庶民’之类的话。
这一次，会议没能拿出解决方案，众人就散去了。
一回家，之前囔囔着最起劲胡子花白的老头就把族中长老喊来，“去，把家里年轻男孩都带过来……算了，你们亲自去挑，术式和样貌不错的都挑出来，让他们去接近林羽……务必要让他移情别恋，不要再投喂咒灵操使。”
当然，要是林羽被爱冲昏头脑加入他们家族，那就更好了。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许多古板家族里。
利益当前，联盟土崩瓦解不说，那些陈旧的规矩也要让路。
古板守旧又利益熏心的人，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比谁都会变通。
·
东京咒术高专。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林羽在夏油杰关怀的目光中摸摸鼻子，“背后凉飕飕的，不妙啊。”
第82章 不吃代餐
这天, 林羽又领到一个特级任务。
“任务情报不多，不过安排了一名特别一级咒术师，”辅助监督大泽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观察林羽的反应, “您知道的，咒术师家族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不会让族人, 特别是有天赋的族人陷入危险。”
“这就是和家系咒术师合作的好处了, ”林羽打了个呵欠, “至于坏处, 呵。”
大泽不吭声了，心想，林羽连禅院家未来继承人都敢揍, 还怕一般的家系咒术师？
到达目的地后, 两人发现那位特级一级咒术师已经到了。
同样是穿着羽织，这位二十左右的青年人看上去优雅又温和。他模样也周正, 正在和负责人柔声说些什么。和嚣张跋扈的禅院直哉比起来,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羽也愿意给个好脸色。
看到他的笑容, 自我介绍为小柴三郎的年轻人笑容更深了, “林君，还请多多指教。”
“啊, 多多指教。”
林羽预感今天的任务会很顺利。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是任务结束后, 小柴三郎主动加联络方式。
“我与林君一见如故，说不定也有一些共同的兴趣爱好。”
林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几天, 这个小柴三郎开始没话找话，不知从哪打听到他喜欢吃辣, 还约着他去横滨唐人街。
林羽找木下鹿之介打听，才知小柴三郎是某个高层最小也最有天赋的外孙。
“原来是要拉拢我，哟，看来他们长脑子了。”林羽语气讥讽。
木下鹿之介知道他在嘲讽什么。最初高层不把林羽当回事，设计陷害再威胁，后来知道他的厉害，又居高临下的拉拢，结局自然不美妙。如今走迂回路线，看上去像是心诚了一些。
并没有参加后来的会议，木下鹿之介淡声提醒，“也许和你的术式有关系，你应该清楚最近多了许多麻烦。”
“清楚，但我们没有破绽。”
木下鹿之介不再多说。过去种种早就证明，一条腿进棺材的高层们根本不是林羽的对手。
林羽怀疑小柴三郎是代表外祖父来示好，也是想旁敲侧击了解他的术式和底牌，便起了戏耍的心思，还真的答应一起用餐。
他点了一堆爆辣的菜，吃得不亦乐乎，还招呼小柴三郎，“你之前不是说想尝尝？”
小柴三郎看着满桌的红色，面如死灰，打了退堂鼓。
“唉，我也就这一点爱好，看来我们是没共同的话题了。”
小柴三郎想到外祖父的嘱咐和许诺，心一狠，拿起筷子夹了些塞到嘴里。
“水！水！”
林羽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杯热水。
热水入口，小柴三郎只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林羽就着他的惨状下饭。
本以为这件事之后小柴三郎就会知难而退，哪料之后对方时不时约他不说，还会在他任务地点附近等他。
“林君，好巧啊。”
小柴三郎一脸惊喜和温柔。
平心而论，他长相不错，二十岁就是特别一级，天赋也许比不上同为家系出身的五条悟冥冥等人，但也算不错。重要的是他的脾气甩禅院直哉几条街。
这种人，就算是小烂橘子，那也是腐烂比较少的小橘子。
林羽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其实不会故意针对这种人，只是……面容俊秀的黑发青年冷漠的盯着对方的笑脸看。
“你在模仿谁？”
小柴三郎一惊，再笑时带了些委屈，“林君，你在说什么？”
林羽只觉得恶心。
之前没发现，只是觉得小柴三郎温和有礼，还有些体贴。只是这份体贴浮于表面，骨子里还是有家系咒术师的高傲。加上对方的外祖父是高层，曾与林羽针锋相对过，林羽从头到尾都不曾被打动。
只是今日，他发现对方居然扎着半丸子头，穿着风格和夏油杰还有点像，再结合那浮于表面的温柔体贴，他不得不多想。
心头弥漫着怒意，林羽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去那聊聊。”
小柴三郎直觉不妙，只是他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出身高贵天资出众的家系咒术师温柔如水，平民咒术师怎么都该被迷得团团转。哪怕、哪怕林羽心智坚定一些，那肯定也被打动了一点点。
他跟着林羽走进小巷，才开口，“林君……”
裹挟着咒力的拳头挥过来。
“林君！”
林羽懒得说话，将人暴揍一顿，踩着对方，短刀抵着喉咙，弯腰问，“说，为什么接近我？”
小柴三郎脸肿如猪头，声音跟着含糊起来，“我对林君一见如故……”
短刀向前怼了几分，白皙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
小柴三郎瞬间怂了，“我说我说，我仰慕林君这样的强者，特地接近林君，想交个朋友。外祖父也希望我与林君成为好友。”
“哦？”平日里略显圆润的大眼睛此刻眯起来，落在小柴三郎眼中，更像是一双兽瞳，紧紧盯着他随时会发动进攻的兽瞳，“交朋友为什么要模仿杰的穿着打扮？现在想想，你说话的语气和虚假的笑容也在模仿他。”
心头的怒火越燃越盛，林羽只觉自己的好友被冒犯了。
盛怒之下，咒力澎湃，持着的短刀又更进一步。
小柴三郎曾从外祖父那听闻，林羽将禅院家的继承人打得只剩下几口气。和御三家的继承人相比，自己在林羽眼里也许更不算什么。禅院直哉是差点死了，他则是真的会死！
惧怕之下，他战战兢兢，再无优雅，“因、因为，你喜欢夏油杰这一款的男人啊！”
林羽：“！”
表情空白，心跳却在加速，瞬间让林羽想起新年时在五条家玩的游戏。
那会，夏油杰的心跳好像就和这个差不多。
那天的游戏给他带来不少困扰，之后的几次梦更让他有种从男孩变男人的错觉，他便极力控制不去回忆，慢慢的也就不在意了，和夏油杰的相处也一如既往。
时隔数月，这份记忆被一个假货轻描淡写的掀开。
林羽有些慌，也有些懵。那对他来说是陌生领域，他在门外徘徊，门却开了个口，泄露了些风景。
小柴三郎瞥见他微红的耳根，更觉委屈，“我模仿得挺像啊，怎么你对他那么好，对我这么差劲？”
“因为我不吃代餐。”林羽下意识道。
反应过来后，他表情不善，“是什么让你们误会了？”
见他的反应，小柴三郎一点都不觉得是误会。只是小命被人捏着，他继续委屈巴巴道，“你术式出问题早就不是秘密，大家都在观察你。你把那么多NPC送给夏油杰，这不是爱……”
在林羽锐利冰冷的目光下，小柴三郎连忙改口，“你对夏油杰太好了，大家难免误会，这不是我们的错。”
“我们是朋友，”林羽强调，“不藏私对彼此很好的朋友，你们少见多怪。”
他是送了夏油杰NPC，可夏油杰也帮他育卡啊。之前在无限世界，夏油杰更是二话不说就断开契约，帮助李凌儿这些与自己有交情的鬼王恢复自由。
一个放心不下朋友就追着去无限世界的人，本就值得珍视，这些人怎么会懂？
小柴三郎连连点头，“你说得是，那、那可以放开我了吗？”
林羽冷冷的看了他几秒，“回去告诉你外祖父，不准再派人，也不准再模仿杰，否则我送你们全家来个卡牌无限游。等你们出来，说不定咒术界都变天了。”
小柴三郎再次连连点头。
心里则想着，两人感情好，外人想插足都难。他有这么高贵的出身，也不想当小三。
只是考虑到外祖父承诺的资源，他试探道，“是我们误会了，不过我们与你合作的心是真诚的。夏油杰是特级，你应该也想成为特级，这样才般配……嗷！”
一刀扎进肩膀里，林羽温柔一笑，“你再说一遍。”
小柴三郎拼命摇头，“是我间歇性发疯，让你见笑了。”
“发疯？那得去医院看看。”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诊疗报告也发给你。”
林羽直起身，任由人捂着肩膀狼狈逃跑。
“这群烂橘子，脑子是彻底坏掉了？居然觉得我和杰……居然想出这种不要脸的招数。”
嘴里骂骂咧咧，脸蛋和耳根则是热气升腾。
回到学校，恰好看到没有任务的夏油杰三人上完体术课回来，看到他，夏油杰关心道，“羽，你哪里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还红着？
林羽使劲搓搓脸，放下手时十分淡定道，“被我搓红的。”
夏油杰：“……”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
小柴三郎那魔性十足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林羽根本不敢多聊，随意打了个招呼就溜。
他一走，夏油杰就失去了笑容。
“悟，硝子，你们觉不觉得羽最近在躲着我？”
“啊？”咬着棒棒糖，五条悟一脸懵，“哪有？最近大家都是单人出任务，我们不能组队，碰面的次数自然就少了。”
他们俩是特级，林羽说是一级，其实大家都把他当特级看。在人手稀缺的咒术界，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组队出任务了，这让夏油杰相当不适应。
因为新年和林羽同床共枕后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他躲了林羽一段时间，可等他整理好心情，两人居然再无组队的机会！
早知道他忍着羞耻和愧疚也要粘着对方，躲什么躲？
“是这样？”夏油杰拧着眉头，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家入硝子咬着薄荷味的棒棒糖瞥了他一眼，语调悠悠，“只是没和你们组队。我上次碰到大泽先生，大泽先生还感慨，最近和林组队的家系咒术师可真多。哦，好像都是年轻帅气的男人。”
夏油杰：“！”
五条悟顿时跳脚，像极了朋友结识新朋友后冷落他的小学生，“小不点这只偷腥猫，有青春无敌的悟大人……”
注意到夏油杰的冷脸，他勉强补充，“和杰大人，他怎么能和别的小橘子玩！”
“五条，你在说自己也是小橘子？”家入硝子点出漏洞。
五条悟不满的揽住夏油杰的肩膀，“杰，下次咱们去捉奸！”
家入硝子：“……你这个用词是不是哪里不对？”
“电视剧里是这么说的。”
·
这日，林羽结束任务，不耐烦的打发掉一个小烂橘子，一转头，就看到两双眼灼灼的盯着他看。
特地将墨镜扒拉下去的五条悟大声囔囔：“小不点，你果然在外边偷腥！”
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林羽在心里吐槽，再看夏油杰，表情恍惚，仿佛被摄魂，就好像他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居然还真的有点心虚。
“咳咳，”他大步走近，“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捉……嗷，杰，你干嘛？”
夏油杰单手按住五条悟的肩膀，脸上还挂着笑，努力让语气不那么泛酸，“刚好路过，想到你在附近出任务，就过来接你一起去聚餐。”
又装作不经意问：“刚刚那人是谁，没听你提及过。”
“关系户吧，名字没记，反正没下次。”
毕竟他每发现一张新面孔，但凡对方有那方面的意图，就一顿教训。
每当这时候，他又觉得咒术界人还是挺多的。那群老橘子居然能送来不重样长相还算周正的年轻男人。
“这样啊，”夏油杰心情好了一些，和善的建议，“羽要是觉得烦，我们可以找个人当做典型狠狠教训一顿，就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我教训过很多典型了，”林羽摆手，也对那些人的锲而不舍感到惊讶，“为达目的，他们还真是豁出去了。”
“什么目的？”
林羽正要开口，才想起夏油杰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还是不知情的那一个。
“咳咳，没什么，我能解决，不是要聚餐？走吧。”
如今的夏油杰还做不到厚脸皮的粘着追问，他心里有些酸，还有些失落，羽有了不想告诉他的秘密，还和年轻男人有关。
入夜，失意人发现学校的两个酒豪和一个酒鬼在操场喝酒，脚尖一转，也加入了。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继续喝酒。
七海建人打了声招呼，也满脸疲惫的继续喝。
已经喝得半醉的庵歌姬勉强掀起眼皮瞅了夏油杰一眼，歪歪头，“夏油，你怎么和电视剧里那个被分手的男主一样？”
夏油杰：“……”
他皮笑肉不笑：“前辈说笑了。”
他和羽都没再一起，哪来的分手？别诅咒他们。
半醉的酒鬼根本不听，又拉着家入硝子，“硝子你看，是不是和那个男主一样？这表情，这动作，这气场……”
家入硝子仔细观察，意有所指，“的确很像，不过未必是分手，可能只是失意。暗恋就是这样啰，酸比甜的多。”
夏油杰心里一个‘咯噔’，“硝子，你、你知道了？”
家入硝子哼笑，“你藏得很好？”
“悟不知道。”
“以他的单纯，就算你们当着他的面啵嘴，他都以为是在玩游戏。”
“羽也不知道。”这话带着点苦涩。
举着酒杯的七海建人左右看看，想找个洞钻进去。总感觉知道前辈的恋爱心事会很麻烦。
家入硝子打量失意的同期，再次哼笑，“你都没告诉他，他怎么知道？”
夏油杰顿觉理亏。
喝了几口啤酒，他又期期艾艾吐露心声，“这、这不是怕人没追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如今他和林羽算是生死之交，就算不进一步，也能和谐友爱相处一辈子。可一旦坦白……反正他不敢赌。
“爱情果然让人胆怯啊。”这和家入硝子的猜测一致，她并不惊讶。
“什么爱情？什么胆怯？”
醉醺醺的庵歌姬下意识重复，又猛地扭头看夏油杰，突然大力拍他的肩膀。
“后辈啊，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哈。”
夏油杰额头青筋一跳。
庵歌姬还在嘲讽：“后辈啊，在这方面，你是个弱者呢。”
‘弱者’是重音。
夏油杰回忆起自己曾说庵歌姬是弱者的那些黑历史，有些窘迫，“前辈……”
“就冲你喊我前辈，咕噜咕噜，”庵歌姬大口喝酒，醉意更甚，“前辈以这些年看爱情片的经验提醒你……嗝，爱情里可没先来后到，嗝……今天你胆怯，明天就有人当着你的面给人告白，嗝，后天，人小两口就牵着小手亲亲，没你什么事……”
七海建人试图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前辈念经。
夏油杰本不想理会一个酒鬼的话，可是伴随着庵歌姬的描述，他想到白天里那个小烂橘子一步三回头的画面。
显然，也有人发现羽的好，想追求他。人家甚至还利用特权和羽组队，心机太重了！
酒鬼前辈还在输出：“时间不等人，胆小鬼躲起来守护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年轻更帅气更厉害的人出现……原本挺有优势，后来嘛，一边哭去吧。”
夏油杰表情裂开了。
家入硝子默不作声喝酒，她发现前辈的发挥挺不错。
七海建人慢吞吞朝外挪。他真不想知道这些八卦。一旦成为‘自己人’，说不定哪天就必须出谋划策帮忙追求。他只是来求学的！
酒鬼前辈继续输出：“追求也是有技巧的。人家要是不好你这口，死缠烂打也没用。要是有点意思嘛，越早追求胜算越大。”
夏油杰小口喝酒，眼珠乱转。
“前辈，万一对方不喜欢……”
“那就变成人家喜欢的样子，装呗，装一辈子不就行了？”
庵歌姬大手一挥，又咕噜咕噜喝了一瓶酒，突然站起来唱歌。
夏油杰鼓掌夸赞，又很有礼貌的递过去一瓶酒，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七海建人才小声问，“夏油前辈真要追求林前辈？该不会今晚借着喝了酒直接表白……”
“哼，”家入硝子哼笑，“喝了酒也没这个胆，有多喜欢，就有多怕。不过好歹是迈开第一步了。”
她的相机也能派上用场了。
·
并不知这场对话，在被捉……啊呸，是被两位好友撞见小烂橘子和他组队祓除咒灵后，林羽就打算找个机会，将所有动歪脑筋的人聚集起来揍一顿再死亡威胁。
他相信那些人会在小命和家族命令中选出正确答案。
只是这件事连木下鹿之介和城山次郎都不知情，除非那些人蹦出来，他才知道，啊，原来还有这个家族参与。
得知他的苦恼和做法，城山次郎很有灵性的建议，“不如这样，我私下放话，就说考虑到你快成年了，想拉拢你留在咒术界，悄悄替你举办一场相亲宴，那些愿意来的家系咒术师估计都有小心思，这也算一网打尽了。”
城山次郎：“一个个和你组队不知排队到什么时候去，有这个机会，肯定会来，为避免竞争，也不会到处声张。就算你把他们揍……咳咳，太丢脸了，他们也不会到处说。”
林羽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城山次郎正想顺势说几句拉拢的话，就听到林羽似笑非笑的声音，“你也好记下他们背后的家族，借我的手吞并几家？”
“这个嘛，林君，合作就是有来有往才有以后嘛。”
林羽轻哼了声挂断电话。
城山次郎想借机吞并几家，他也想给那些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打他的主意，可不是族中晚辈被揍这么简单，家族被吞并，那些躲在幕后的烂橘子才不会再行动。
为将更多人骗进来杀，这场私下的相亲宴宣传持续很长时间。
有人代劳，林羽干脆放手不管，继续当自己的学生和修炼。
又一日，夜蛾正道难掩高兴的将高三四人叫到一起。
“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老师看上去春风得意，”林羽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悄悄话，“该不会是千代夫人怀孕了吧？”
“没有哦，”五条悟转着手机，“上周我还遇到千代夫人，没怀宝宝。”
夜蛾正道打断他们的猜测，从房间里抱出一个大熊猫幼崽。
“来，给大家打招呼。”
看上去软乎乎的熊猫幼崽害羞的摆摆小爪子，“你、你们好。”
林羽瞪大眼，“大熊猫？会说话的大熊猫？”
两只手不受控的在半空中抓了抓。
他太激动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侧目，这时，五条悟冷不丁道，“哇哦，原来老师有私生子了。”
所有人：“……”
第83章 蛊
“突然变异的咒骸, 有自我意识，还能自行补充咒力？”
五条悟抬手隔空点了点自己的班主任，“被那群烂橘子知道, 会不得了哦。”
家入硝子：“以他们的作风，也许会逼迫老师不断制作这类咒骸去战斗。”
“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夜蛾正道板着脸, “我把它当成自己的小孩, 决不允许总监部把它们当做战斗武器。”
“老师不用担心, ”夏油杰笑眯眯, “总监部地位不如以前，许多事需要全体咒术师投票决定，如果被发现, 就宣称是突然异变, 他们没法为难老师。至于其他咒术师，只要老师不大规模制作, 也不会说什么。”
夜蛾正道稍稍安心。
“不会大规模制作, 我可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夜蛾正道半开玩笑。
夏油杰：“还有, 如果总监部真拿这件事威胁老师, 老师也可以让咒术保卫厅出面。他们也许觊觎这项技术，可比起这项技术, 他们更想和东京咒高建立长久的合作。老师是校长, 他们只会巴结。”
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只是夜蛾正道心里有些微妙。感觉他的学生在教他如何灵活利用人脉，杰在这方面是不是成长得太快了？
夜蛾正道分享了喜悦, 又找到了退路, 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表达自己对熊猫的担忧。
“之前它的状态不稳定，我没敢让它见人, 现在你们也知道它的存在，平时不忙的时候，能不能多和它交流，说说外边的事？”
“当然……”
夏油杰才开口，就被一道欢快的声音打断。
“当然没问题！”
是一直没参与对话的林羽。
平时遇到和总监部有关的事，他经常出谋划策，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几人有些不解，却见刚刚起就很激动的林羽一个滑步，抱走了夜蛾正道手里的熊猫幼崽，来了一个举高高。
“活的熊猫幼崽耶，你叫什么名字？”
直白的喜悦让熊猫幼崽害羞的捂着脸，“熊猫。”
“哎，大名叫这个？那有小名吗？”
得到否定答案，林羽快乐道，“那私下里叫你小可爱好不好？熊猫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存在！”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还未正式接触人类社会，熊猫幼崽就这么晕乎乎的喝了几口迷魂汤，也不计较林羽一会举高高，一会搓它的脸蛋。
“羽，你也太喜欢熊猫了。”
夏油杰都没见过林羽露出这么纯粹开心的表情，看向熊猫幼崽的表情有些复杂。
“夏油，不至于不至于，那只是一个孩子。”家入硝子忍不住提醒。
话音才落，就见林羽开心的在熊猫幼崽脑门上亲了一口，又开始揉肚皮，似乎很想吸一吸。
家入硝子眼睁睁看着某个同期石化，魂都要飞走了。
拍拍肩，语重心长，“往好的方向想，幸亏那是个孩子。”
看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喜欢熊猫，夜蛾正道也开心了。
于是在林羽提议，在夜蛾正道忙碌时，可以让熊猫崽崽睡他房间时，也爽快答应了。
“好耶，小可爱，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哦！”
熊猫幼崽持续害羞，“好、好呀。”
五条悟正上下打量熊猫幼崽，“我怎么没看出哪里可爱，和斑马一个色……杰，你怎么了？”
他猛地回头看石化的夏油杰，一个瞬移过去。
“杰！你醒醒啊杰！”
他扶住对方的肩膀疯狂摇晃，与其说担心，不如说正在尽情投入演出。
家入硝子默默远离，这两个，一个柠檬成精，一个戏精。
这么大动静，林羽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抱着熊猫幼崽走近，又将熊猫举起来，“嗨喽，杰？”
夏油杰回神，对上熊猫那双黑黝黝又莹润的眼睛，别过头，“我暂时不会喜欢熊猫了。”
熊猫幼崽：晴天霹雳！
它努力缩回林羽的怀抱，还好还好，世上还是有喜欢熊猫的人。
林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养一只熊猫，哪怕是咒骸，可一样可爱，一样软乎乎，说话还奶声奶气的，早就忘记曾宣言不吃代餐，他开心的把熊猫幼崽抱回宿舍，还顺便拿走夜蛾正道准备的奶粉尿布。
学习累了，回来撸熊猫。出任务累了，回来撸熊猫。一起晒太阳，一起看电视。
突然柠檬成精的人不惜放出护守座敷童子。
得知熊猫幼崽能住在林羽宿舍，小女孩也震惊了。
“呜哇哇我都没和羽哥哥住在一起！不过是一只熊猫，颜色那么单调。”她咬牙切齿，偷偷围观林羽对熊猫幼崽亲亲抱抱举高高后，又对夏油杰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这么没用，还没追到羽哥哥？”
曾经并不赞同两人在一起的特级咒灵十分现实，“你要是和羽哥哥成了一家人，四舍五入，我和他也是一家人，可以住在一个宅子里。啊啊啊，我的主人怎么这么没用？抱不到羽哥哥，亲不到羽哥哥，还不能一起睡觉觉！”
数次被扎心的夏油杰冷笑：“四舍五入？你数学学得很好，可以加大作业量了。”
某只特级咒灵的嚎叫声一顿，很快眼珠一转，“把阿竹他们都放出来，我就不信，我们四个小孩比不过一只假熊猫！”
熊猫幼崽也不是时常和林羽待在一起。
无论夜蛾正道还是林羽都很忙，千代夫人暂时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多数时候，它都是单独待在夜蛾正道或林羽的房间里。
偶尔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说要照顾它，可它总觉得两人不怀好意，不敢去他们的宿舍。证据是五条悟房间里多了一些染料，似乎想把它染成彩色的，而夏油杰准备安排特级咒灵照顾它。
这天，熊猫幼崽又一次单独待在林羽房间里玩玩具，突然后背发冷，回头一看，什么都没看到。
继续玩，余光瞥见一道影子飞快掠过，整只熊一僵。再回头，又一道影子掠过，直接傻眼了。
傍晚。
林羽出完任务回宿舍，又和夏油杰不期而遇。
“对了，你之前要的那本书我买到了，”林羽拿出钥匙开门，“刚好给你。”
“辛苦了，”夏油杰扬了扬手里的果汁和点心，“聚餐前先垫垫肚子。”
“好……”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飞快扑过来。
林羽习惯性半蹲接住。
“呜哇哇，”熊猫幼崽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哇哇大哭，“家里闹鬼了，呜呜呜，闹鬼了！”
林羽：“？”
站在后方的夏油杰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们在林羽房间里揪出四只‘鬼’。
留着妹妹头的护守座敷童子心虚的站在最前方，绞着手指，“我们只是在和它玩游戏嘛。”
说着，瞪了眼蜷缩在林羽怀里的熊猫幼崽，觉得它可会装了。
林羽没说信不信，只是强调，“以人类的年龄来算，它还只是个宝宝哦，不适合玩游戏。”
“好的吧。”护守座敷童子撇撇嘴。
在林羽放下熊猫幼崽去找书的时候，她又对熊猫幼崽做鬼脸，吓唬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熊猫幼崽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迈开小短腿，踉踉跄跄去找林羽。
小女孩：“……”
她连忙跑到夏油杰身后，把人推出去顶罪。
“肯定是夏油大人太高吓到它了。”
夏油杰：“？”
“你敢让我顶罪？”
夏油杰弯腰，似笑非笑，“哪来的胆量？”
“我知道羽哥哥一个秘密，”见熊猫幼崽在告状，护守座敷童子飞快道，“你替我顶罪，我就告诉你，关系你一生的幸福哦！”
夏油杰半信半疑。
顶罪是不可能顶罪的，秘密也是要听的。
他淡定的将特级咒灵收回去，走到林羽跟前，摸摸熊猫幼崽的脑袋，“我已经批评过姐姐了，她以后不会吓唬你，放心吧。”
又对心虚靠墙站的樟柳神三人说：“她就像一只小狐狸，没什么坏心，不过不要什么都学。”
三小孩偷看林羽的表情，见林羽没反驳，赶紧告别，一溜烟的跑出宿舍。
出了宿舍，开始留长头发扎辫子的阿竹便嘀咕，“说小护是小狐狸，那他不就是大狐狸？”
“凌儿姐姐说他想温水煮青蛙，难道林羽哥哥是青蛙？”阿明不解。
“才不是，林羽哥哥明明是狗……啊呸，被五条哥哥带偏了，是金雕，超级威猛的金雕！”阿竹纠正，阿明乖乖点头。
樟柳神听不下去了，弱弱问，“为什么非得是动物，不能是人？”
·
“家入，我刚好去了趟青森，给你带了点礼物。”
打听到医务室没病人，林羽直接提着伴手礼过来。
“谢啦。”家入硝子翻看了下，发现有几瓶苹果清酒，弯了弯眼睛。
“五条和夏油都去出任务了，我这边也没病人，可以说说话。”
林羽顺势坐下来，吐槽了几句诅咒师在他们繁忙期添乱的事。
“没了那么多诅咒师他们也不知道收敛。”
“侥幸心理，总觉得不会这么倒霉被抓，”家入硝子哼笑，“结果就是这么倒霉遇到你。”
两人聊了会，又提到五条悟最近在看校园恋爱片。
林羽顿住，表情微妙，“是你们最近在看，又推荐给他的吧？”
三个女生和五条悟已经当了很久的剧搭子。
作为不去淘剧的那个人，五条悟向来没得选。
“是啊，最近很感兴趣。”
三个女生都知道同一件事，看的时候难免会顺便讨论。
这会见林羽表情淡定，家入硝子笑了笑，“看来你不感兴趣，就不和你推荐了。”
还挺想知道普通学生是怎么谈恋爱的林羽：“……咳咳，我更喜欢看综艺，不过偶尔也会调剂下心情。”
正在欣赏果酒的家入硝子微愣，眉梢一挑，重新打量林羽，“林，你该不会……”
“家入医生在吗？”
一名咒术师捂着快被剖开的腹部走进来。
都这时候了，他都穿着羽织，仪态也很风雅。
又一个家系咒术师。
林羽最近都有后遗症了，他站起身，“我不打扰你治疗了。”
这时，那名咒术师也注意到他，眼前一亮，“林羽……咳咳，林君，你也在啊！”
说着，也不顾及伤口，大步过来，就要握住林羽的手。
很好，果然是又一个盯上自己的小烂橘子。
林羽懒得理，擦肩而过。
“林君？对了，林君，你那个相亲……”
“你叫什么？”
听到关键词，林羽立马走回来，制止他继续往下说，余光观察家入硝子的反应，发现对方正在准备手术工具，松了口气。
“月见山雅也，林君叫我雅也就行，我能喊你……羽君吗？”
“不能。”
林羽抬手隔空将月见山雅也推到手术台上，“赶紧治疗。”
容貌清秀的青年眼前一亮，“羽君在关心我？”
林羽：“？”
端着托盘走过来的家入硝子：“……躺下。”
月见山雅也乖乖躺下，不停叨叨，“我看过去年那场直播哦，羽君优雅夺目，和月见山家很配呢。”
随后开始说月见山家如何庞大，资源如何多，又说自己如今是特级一级咒术师，术式有潜力……和之前算是温和的小柴三郎相比，他自恋又自来熟。
家入硝子默不作声给人治疗，两只耳朵竖起来听八卦。
也不知想到什么，林羽主动把医务室的门关上，冷眼看着月见山雅也发挥，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个四不像。
论实力不及五条悟，乍一看很自恋，却没五条悟那样讨喜。更别说自来熟了，透露出浓浓的目的性。有些话听上去很嚣张，又比不上禅院直哉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嚣张跋扈，更像外强中干，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月见山家着重培养的继承人。
林羽推测，对方一见自己，不顾及家入硝子也在场就迫不及待开屏，没准就是因为那个‘外强中干’。若真是这样，接下来对方就要直奔主题了。
果不其然，一番开屏后，月见山雅也自我推销，“羽君觉得我如何？”
林羽面无表情：“不如何。”
月见山雅也表情微变，几秒后强笑，“羽君不要害羞，换做其他人，没准会当真，误会羽君。”
林羽忍不住走近俯视，这个动作被误会，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有些激动，“羽君……”
“我看你伤到的是腹部啊，怎么连眼睛都出问题了？你哪里看出我害羞了？家入，麻烦给他检查下眼睛。”
“这边建议去医院。”家入硝子忍笑治疗。为看完整出戏，她有意放缓治疗速度。月见山雅也不好催，只能维持躺着的姿势继续和林羽交流。
“羽君向来口是心非，我懂，不会和羽君计较的。”
家入硝子手一抖。
林羽翻了个白眼。得了，月见山家派出一个脑袋有问题的过来了，这哪里是来结交，是来结仇的！
懒得和没脑子的交流，林羽转身就要走。
“羽君要去哪？”月见山雅也有些慌，赶紧坐起来，“其实我一直很欣赏羽君，想结为夫夫。”
家入硝子无声‘哇哦’。好虚假的直白，好虚假的热情，一看就别有用心。
她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是林羽。
尽管多年不见父母，但他心目中夫妻也好，夫夫也好，相处模式应该是父母那样的。他内心深处也渴望如父母那样建立一个温馨的小家庭。恋爱、婚姻，在他心目中是神圣的。而最近的事情一再向他揭开恋爱婚姻的阴暗面。
林羽有些烦。
他退回来，表情微妙，“这么说，你喜欢我？”
月见山雅也毫不犹豫点头，直勾勾看着林羽，挤出一个真诚柔情的笑容。
好假。
太假了。
真要喜欢，眼神应该是温柔的，像是凝视珍宝。又或者因为害羞闪躲，耳根和脸颊微热。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羽微愣。
他为什么能判断出真正的喜欢？
月见山雅也还在竭力表达自己的真心。
林羽打断：“直说吧，你家里人承诺了什么，追到我给哪些资源？他们能给的，我也能给。”
月见山雅也眸底闪过一丝贪婪，可想到林羽的身份，又镇定，“我待你只有一片真心。”
“唉。”
林羽叹了口气，突然猛冲到家入硝子身边，轻轻给了个手刀，家入硝子配合的晕过去，坐在靠椅上，还不忘记竖起耳朵听八卦。
月见山雅也不安：“你、你要做什么？”
“没长眼？当然是揍你！”
“砰砰！”
“咚咚！”
“啊啊！”
撇清了家入硝子的责任，林羽一顿猛揍。
月见山雅也比小柴三郎更自恋更倔强，到这时候都不求饶，甚至恼羞成怒，“你都能看上夏油杰，凭什么看不上比他优秀一百倍的我？”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林羽哼笑，继续揍，“你哪点都比不上他。”
装晕的家入硝子：哇哦。
月见山雅也不服气。
“我家世比他好千倍！”
“他的强大足以抵得上一个月见山家。”
“我比他帅气！”
“呵呵，照照镜子吧，就怕镜子被你丑爆了，还无处诉苦。”
“我、我比他温柔！”
“温柔听了想自杀。”
月见山雅也：“……”
他气疯了，口不择言，“你戴了恋人滤镜，自然觉得他哪儿都好。呵，真以为那些追求你的都喜欢你？大家都带了任务，别以为自己真有这么大魅力。”
“砰！”
伴随着最后一声，月见山雅也彻底晕过去。
林羽将烂泥一样的人收进卡牌里。
“我去打扫他来时的线路，装作他今天没来过。”
说完径直离开。
家入硝子慢吞吞坐直，“这家伙真不是来助攻的吗？要是哪天他们俩在一起，高低得给这人送份礼。”
转眼相亲宴。
宴会地点在城山次郎包下的一栋郊区别墅里。
前来参加的人不少，可正如月见山雅也所说，无人真心喜欢林羽。他们第一目的是阻止林羽和夏油杰联合，防止进一步威胁到总监部的地位，第二目的是拉拢林羽这个未来特级。
林羽很清醒，又懒得再听那些虚假的欣赏，打个照面就亮出几十张卡牌，分门别类的将人收进去。
“场景卡·具现化！”
随后，他逐一放出来，一边打个半死一边询问背后的势力和更多的细节。这次他不再是威胁完放走，而是要求对方拿家族情报来交换。
耸耸肩，林羽一副无赖的模样，“把你们往卡牌里一关，什么证据都没了。你们家里人也不好意思公开找我要人，原因嘛，你们懂的。”
这群人也和小柴三郎一样识趣，在小命和家族部分情报之间选择了前者。离开前，一个个欲哭无泪，他们这分明是白送嘛！
城山次郎安排的人躲在一旁记录。
到后边，林羽累了，干脆把龙神放出来。
龙神气场强大。不管那群人把龙神当做从卡牌里逃出来却听从林羽命令的NPC，还是被收服的式神，都没胆量反抗。
饶是如此，他们也花费一个白日才处理完所有人。
城山次郎派来的人乖巧的退下，留林羽和龙神在大厅里活动筋骨。
“好了，也该回校吃饭。”
“咚咚咚！”
从敞开大门的方向传来敲门声。
林羽疑惑，回头一看，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沐浴着晚霞，清俊的脸挂着温和的笑容。
“听说这边在举办相亲宴，我能来领个号么？”
“啊？”林羽傻眼。
龙神‘滋溜’一声钻回卡牌里，留林羽一人面对。
“请问现在排在我前边的有多少人？”
夏油杰不紧不慢的走近，柔和带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林羽，“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知为何，林羽突然有些紧张，还有些心虚，就好像真的背着对方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紧张之下，他难得结结巴巴，“没、没人了，你是第一个。”
“那就好。”
夏油杰朝他露出好看的笑容，甚至俯身微微贴近，语调悠扬，尾音却带着一丝勾人，“领了号码牌，我就有资格追求羽？”
林羽疯狂眨眼。
明明夏油杰还是那张脸，那种穿衣风格，怎么突然变得有些蛊？就像是打开不得了的开关？
“羽，你心跳好快，这样没问题吗？”
一只手探过来，按住他的心口。
回、回旋镖？
第84章 父慈子孝
彻底离开别墅时已经入夜。
林羽跟着夏油杰坐上有些短小的飞行咒灵, 沐浴着月光回学校。
还是和以前一样，林羽坐在后方。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很不自在, 不止一次的怀疑夏油杰不放出大鱼或虹龙这样大型飞行咒灵的目的。
他们都长大了一些，就别再为难这只小咒灵啊！
不敢说出口，总觉得突然变蛊的夏油杰会说出让人无法招架的话。
他只能从夏油杰背后探出脑袋, 让晚风吹拂热热的脸蛋。
两人很安静,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风声和下方被削弱许多的鸣笛声。
很快飞行咒灵飞越一片树林。
这一片的天空没有云层遮挡, 流淌而下的月光越来越多, 视野也越来越明亮。
前方，夏油杰仰头凝视月亮，轻轻感叹,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林羽抬眸看向皎洁的月亮, 弯了弯眼，语气很轻快, “是很美。”
听到轻快的语气, 夏油杰微愣。
之前那次温泉之行,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特地选了一条手链，又犹豫是否送出去。那天晚上, 林羽提到月色很美的语气和今天完全不同。
那晚不是羽想看到的月亮。而今晚, 羽显然有心情欣赏月亮。
心境的变化是否意味着情感的变化？
从护守座敷童子那儿得知相亲宴后就一直焦躁不安, 鼓起勇气前来领取号码牌，甚至小小的开屏……“上天会奖励勇敢的人。”
“怎么突然这么说？”林羽下意识问, 毕竟他曾从陈叔那听过类似的话。
“因为勇敢一次, 我有追求羽的资格呀。”愉快的语调。
林羽被这难得的直球打的一懵，“夏、夏油……”
“羽在紧张？都忘记怎么称呼我了。”
林羽并不想承认, 他用力搓搓自己的热脸，决定这一路不再理会夏油杰了。
直球攻击好可怕。
一落地，林羽就‘咻’的窜出去，又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我累了，先回去睡觉。”
特地换了衣服的夏油杰拢了拢袖子，面带满足的笑容，不紧不慢跟上去，半途被家入硝子拦截。
“成了吗？”
叼着没点燃的烟，家入硝子颇感兴趣的问。
“硝子，原来你也知道相亲宴。”
“没办法，许多家系咒术师为了反转术式都入学，他们私下也会议论。”
家入硝子顺带解释：“有天我发现小护偷听，她知道了，你肯定也会知道。”
夏油杰顿时有些心塞。
“她未必和我同一阵营。”
差一点点他就错过这个秘密了。
家入硝子微笑：“难怪小护总念叨着什么屋乌之爱，因为林，你根本没把她当做一般的咒灵，也难怪她会过于自由散漫。”
夏油杰主动给了自由，就别怪人家护守座敷童子嚣张了。
精心打理头发的青年哼了声。
家入硝子忍不住挑眉，“你还没说进度呢……该不会没在一起？”
“我在追求羽，排在第一位。”
家入硝子表情微妙。
人都没追到，语气怎么能这么骄傲？
“那说说你怎么告白的？”
某人一僵。
吹了声口哨，家入硝子笑，“没告白？不愧是你啊。”
夏油杰终于撤去那副骄傲的表情，还有些慌，“我忘记了。”
毕竟是第一次孔雀开屏，又担心让心上人反感，又担心有人捷足先登，强撑着秀完自己的魅力，欣赏林羽的红脸，放言要追求对方，结果忘记最重要的告白！
家入硝子扎心道：“你就没想过，如果他没反对你追求，你借机告白，说不定今天就是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晴天霹雳！
夏油杰表情空白，恍恍惚惚的离开。
家入硝子摇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笨蛋。”
这青涩笨拙的追求，倒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
宿舍。
林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忍不住猜测夏油杰会如何追求人，又试着推测自己的心理活动。
会期待，是否代表自己也喜欢杰……等等，也？
他翻身坐起，表情严肃。
“他好像没告白。”
只说要追求却不告白，这不是在耍流氓吗？
曾耳濡目染父母说起年轻时谈恋爱的事，告白在林羽看来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都不表白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不负责任，很不负责任！
后半夜，林羽气得睡不着。
天蒙蒙亮，他就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想起老爸说起大学时坚持给老妈带早餐的事。
难道杰给他准备了早餐？
他长了腿，能自己去食堂，不过如果是夏油杰特地送来的，心情好像是会不一样。
留着黑卷发的青年认真分析自己的心理活动。
自幼被教导要成为一个负责有担当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和夏油杰关系好，就稀里糊涂做些不负责的事。理清自己的情感很重要。
记录下自己的期待，林羽脚步有些欢快的打开门，视野里没人，再低头，恰好看到蹲在地上的护守座敷童子。
小女孩身边还放着一个袋子，里边装着一碗饭。
“红豆饭？”
“啊，羽哥哥你起床啦。”
小女孩开心的站起来，将袋子里的红豆饭递过来，“是传统啦，谈恋爱意味着长大，就要吃红豆饭啊。”
林羽轻轻哼了声，“谁和你说我谈恋爱了？有人都没告白，只说要追求我。”
护守座敷童子：笑容逐渐消失.jpg
下一秒她骂骂咧咧，“夏油大人真没用，我上都比……”
“嗯？”
小女孩改口，把红豆饭抱在怀里，故作若无其事，“是我想吃红豆饭，拜拜啦。”
说完就要走。
林羽伸手抓住她的衣领，“给我吧。”
“哎？”
小女孩歪头，看着林羽把红豆饭拿进屋，又给自己塞了几颗糖果才关门，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哇呜呜’的喊起来。
“羽哥哥大了，留不住了！”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提醒笨蛋夏油大人了！
今天高三无人出任务，难得齐聚一堂上课。
林羽到教室时，其他人都到了。
他才进教室，就准确无误的和某个扎着半丸子头的青年对上视线。下一秒，两人同时移开视线。
林羽：眼底一片青黑，杰没睡好？
夏油杰：啊啊啊我是笨蛋吗，只有笨蛋才会忘记告白！
林羽尽量淡定落座，才坐下，后排的五条悟就伸出爪子扒拉他的椅背，“小不点，你昨天做了什么？好多老橘子在家里骂你，我家的情报小组都忙不过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小小的教训一顿。”
“哎？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带我？”五条悟摇晃椅背，又迅速暴露真实目的，“作为惩罚，小不点你要帮我把伏黑甚尔绑到高专来。”
“嗯？”
林羽忍不住回头，恰恰和斜后方抬头偷看他的夏油杰对上视线，赶紧转回去。
“还没放弃和伏黑甚尔切磋吗？”
“是免费切磋啦，”完全没注意到两位友人的互动，也没注意到家入硝子在吃瓜，五条悟嘟嘟囔囔，“那家伙太狡猾了，要是把他变成高专的体术老师，我们就能一直打架啦。”
“为了光明正大的打架还给人安排职位。”很多时候林羽不懂五条悟的脑回路。不过这是友人的请求，也不犯法，答应也无所谓。
“好啦，帮你想办法，杰也来吧。”
偷看被抓的夏油杰垂着脑袋，“嗯。”
这一次，五条悟总算发现不对劲。
“小不点，你脖子不舒服？”
不等林羽解释，又问夏油杰。
“杰，你干嘛一副犯错的样子？”
三个知情人心里一个‘咯噔’，下一秒就听到五条悟大笑，“难道夜蛾老师知道你的检讨被掉包骂你啦？”
夏油杰：“！”
他目光犀利，“悟，你掉包了我的检讨？”
五条悟眨眨眼，直接瞬移到窗旁。
夏油杰呵呵笑的放出咒灵，见状，五条悟直接瞬移跑了，夏油杰也带着咒灵追上去。
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夜蛾正道的咆哮声。
“老师升职后更辛苦了。”
林羽托腮感慨，丝毫没参与的意思。
家入硝子悠悠感慨：“这一幕真是久违了。我记得很长一段时间夏油表现乖巧，都是林和五条被老师惩罚。”
“咳咳。”
林羽尴尬咳嗽，他也不想成为问题学生，可这所学校仿佛有魔力，进来一个正常人，出去一个问题学生。
“杰只是在我们衬托下变得很乖。”
“是这样吗？”家入硝子心情很好道，“我还以为他是故意表现得很成熟稳重。”
表现成熟稳重的目的是什么？
家入硝子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林羽受到惊吓，“家入，你……”
“嗯？”家入硝子无辜歪头。
林羽将问题咽回去。
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一旦问出口就暴露了。
还是算了，等他们两个当事人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说。
见他不吭声，只是耳朵红红的玩手机，家入硝子长叹。
她的朋友怎么都这么纯情？
林羽的手机响起来。
“嗯？这不是虎杖家的座机？”
林羽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虎杖悠仁带着哭腔的声音。
“羽哥哥，呜呜呜，你救救小惠，他爸爸把他卖掉了，人贩子上门抢人了。”
林羽：“！”
找到光明正大逃课的理由，趁着夜蛾正道被一名老师叫走，林羽招呼三位朋友一起溜。
咒高内使用飞行咒灵太过显眼，还会引起夜蛾正道的注意，四人鬼鬼祟祟溜到门口，才等着夏油杰提供交通工具。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是和挚友打起来，又是被夜蛾正道一通咆哮，就算是咒术师，脑子也难免昏沉。
没怎么思考的夏油杰下意识放出一只小小的短短的飞行咒灵。
五条悟看看咒灵，看看挚友，“杰，这只咒灵连一个你都坐不下，放它出来干嘛？”
家入硝子哼笑：“小心机。”
夏油杰瞬间清醒，赶紧把咒灵收回去，把虹龙放出来。
他支支吾吾的解释：“用习惯了。”
五条悟更懵，“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没用它啊！”
家入硝子继续哼笑：“和某人单独出门时才用吧。”
小心思被戳破，夏油杰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偷看林羽，却见对方在望天，似乎不理会这边的打闹，而露出的耳朵染上薄霞。
这个反应……恶补一晚上攻略的青年突然就不紧张了，气定神闲的说，“硝子，看破不说破。”
家入硝子定定的看他，有些无语。她这是被迫成为助攻了？昨晚还是个被高兴冲昏天的傻小子，今天怎么突然成了大师？
余光瞥见林羽爬上虹龙，她撇撇嘴。
看，都把人刺激得忘记直接跳上虹龙了。
四人坐在虹龙上朝埼玉县飞。
路上，五条悟还在问，“那么小又没用的咒灵干嘛还留着？”
林羽往他嘴里塞棒棒糖，“别问了！”
“为什么？”五条悟咬着糖一脸茫然。
林羽转移注意，“今天是个把伏黑甚尔拐到咒高的好机会。”
五条悟果然感兴趣，拉着林羽询问细节。
林羽乐得换个话题，如果某人不看他，那就更好了。
到了公寓外，他们一眼就注意到某一层外边的帐。
这帐主要是防止声音外泄，不防人，几人轻松进入。
走廊上，虎杖倭助护着海胆头男孩，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纪一人抱着一个穿着羽织的中年人的大腿哇哇大哭。
“不准你带走小惠，呜呜！”
“坏蛋！人贩子！”
中年人很不耐烦，在心里暗骂伏黑甚尔。
自己一个壮年跑了，留下老的小的在家，要不是他及时下帐，那个粉发男孩嗷嗷大哭时都能引起非术师的注意，而那个老头也成功报警。
“都说了是他爸把他卖了，你们哭也没用。”
“犯法的，这是犯法的！”虎杖悠仁嗷嗷哭的时候还不忘记高声强调。
去年某一天，他爷爷突然说危机解除要带他回原来的家，可他舍不得新交的朋友，爷爷干脆安排他在埼玉县读书，如今他和伏黑姐弟俩是同学了，还在幼稚园学到很多知识——人贩子是坏蛋，买卖儿童犯法。
中年人更不耐烦了，“别拿普通人那一套要求我们！”
“如果他们起诉，你们禅院家也不占理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中年人一惊。
他猛地回头，发现不知何时有四名高专生进入帐内，而这四人是如今咒术界最不能得罪的四个年轻人。
五条家的年轻家主，备受咒术保卫厅器重的平民咒术师，一人威慑整个总监部的异国咒术师，以及手握反转术式秘法还拒绝禅院直哉入班学习的家入硝子。
考虑到这几人在咒术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年人努力放柔声音，“这是禅院家的事……”
“不不不，这是整个社会的事，买卖儿童违法，”林羽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不管你们和伏黑甚尔有怎样的约定，都不成立。”
中年人沉下脸，“几位同学难道能护那个小孩一辈子？”
这都算明晃晃的说，他们四人一走，禅院家照旧会来绑人。
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纪已经放开他的大腿，一个拽着爷爷，一个拽着弟弟，十分机灵的躲在林羽一行人身后。
家入硝子摸摸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纪的脑袋，“你们很勇敢。”
又对心有余悸的伏黑惠说：“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带走你。”
闻言，海胆头男孩绷着的脸放松了一些。
其实原本他已经作出决定。
尽管舍不得姐姐，也舍不得邻居家的祖孙俩，可他们四人不是中年人的对手，为避免珍视的人受伤，他宁愿跟着对方离开。
如果有得选，他当然不愿意离开家人！
他目光灼灼盯着林羽几人看。
曾经是他们带回了甚尔那个笨蛋，还让自己偷袭成功，这一次，他们一定能阻止坏蛋！
鼓起勇气，海胆头男孩加入对话，“是甚尔拿了你们的钱，你们找他去！他不能卖我，但可以卖他自己！”
声音很大，语气很坚定，成功镇住中年男人。
这期间，夏油杰已经联系伏黑甚尔了。
他认为以对方的实力，足以在禅院家手中护住自己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知道这事了？刚好，要是不忍心，你们把钱还给禅院家，惠那家伙就是你们的了。”
夏油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杰，把电话给我。”
林羽拿过电话，语气温和，“你的意思是，随便我们处理这件事？”
“随意随意。”电话被挂断。
“他笃定我们不会不管。”夏油杰的脸色有些黑，他愿意帮忙和被人拿捏是两回事。
飞快看了他一眼，林羽抬手拍拍肩，“别气，等他哭的时候多拍点照片就行。”
拍肩的力道不大，夏油杰甚至幻视了小爪子拍心脏。
他瞬间将某个渣抛之脑后，眉开眼笑，“羽出手，他只会后悔没回来。”
那笑容太灿烂了，林羽撇开眼，又飞快看了眼。
中年男人：？？？
没人理理他？
五条悟理了，他淡定的亮出一张卡。
“随便刷，那孩子五条家要了。”
中年人脸色更难看了。
比起带回流落在外的血脉，他，甚至整个禅院家更不能容忍禅院家的孩子去了五条家。
可当下的情况下，他打不赢这些人，或者说整个禅院家都打不赢。五条悟行事又素心所欲，夏油杰林羽几人又会顺着他的心意。
“我需要和家主大人商量。”
中年人主动离开帐去打电话。
夏油杰将护守座敷童子放出来，“去吧，做你最擅长的事。”
的确经常偷听的特级咒灵：“？”感觉被嘲讽了。
角落里，中年男人联系上禅院直毘人，说明情况。
“五条悟几人插手了？那是很难办。”禅院直毘人也觉棘手。
“家主大人，我明白您的打算，只是一个天与咒缚，能生出什么厉害的孩子？就算有术式，估计也没多大用处。”
中年男人是禅院直毘人的心腹，知道家主最近在苦恼一件事——年轻一代术式最优秀的禅院直哉几乎废了，需要寻觅新的继承人。
这段时间，他们不仅在关注家里其他年轻一代，还开始寻找流落在外的血脉，伏黑惠只是其中一个。又因为他的父亲是天与咒缚，他也是最不被中年人看好的一个。
中年人都觉得十亿亏了。
禅院直毘人见过伏黑甚尔的强大，不觉得天与咒缚是弱者。但他觉得伏黑惠就算有术式，也不会强过投射咒法。为一个术式未知以及未必能正常长大的孩子对上咒术界最强的四个年轻人不划算。
“那算了，让他们把钱还回来就行。”
中年人顿觉轻松。
禅院家并没有和伏黑甚尔定下契约，但转款记录还在。而林羽几人这边也没自己出钱，而是得到夜蛾正道的允许，以东京咒术高专的名义还了这笔钱。
就算这样，中年人也不放心，要求五条悟立下束缚。
“你必须保证五条家绝不会收养他！”
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色的眼眸冰冷的注视着他，“那禅院家也必须立下束缚，绝不会将他接回去。”
中年人看不上天与咒缚，也看不上天与咒缚的孩子，同意了。
当然，这是建立在伏黑惠个人意愿上的束缚。
不管伏黑甚尔的打算，他个人不想回去。既然父亲不可靠，那就用束缚。
“好了，现在高专是那混蛋的债主，”林羽安慰海胆头男孩，“既然钱被他花了，那就由他来打工还债。”
伏黑惠以最大恶意揣度自己的父亲。
“万一他赖账怎么办，能报警抓他吗？”
“可以啊。”林羽爽快答应。
很快，伏黑甚尔收到法院传票，他才知自己欠了东京咒高十亿元。
伏黑甚尔：“……”
作为一个混、黑市的人，他完全可以用别的身份办卡消费，根本不在意，也不想还债。结果没多久，他发现找自己的老板少得可怜，手头一下子紧巴巴。
孔时雨帮忙打听，才知他被封杀了。
“咳咳，是这样的，五条悟利用五条家的人脉放话，谁敢雇佣你就找哪家的麻烦。咒术保卫厅那边也盯上你，和你有关的老板会被重点‘关照’。还有，有人和各大赛马场打招呼，禁止你进入。防止你乔装，他们还会引入最先进的识别技术……伏黑，你还是乖乖还钱吧，十亿对你来说也不多。”
是不多，但这是伏黑甚尔第一次遭遇这种针对手段。
太有效了，以致于他心生几分荒谬。
“还就还。”伏黑甚尔底气不足语气足。
他主动联系林羽，才知东京高专只接受入校打工还债。
那瞬间他了然，“五条悟那家伙想和我打架！至于吗？你们至于闹这么大吗？”
被封杀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搞钱。可禁止进入赛马场，那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损的招？
“一开始只是想满足他的愿望，”林羽笑嘻嘻，“后来是想给某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点教训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禅院家立下束缚，永远不会接纳伏黑惠。这也是伏黑惠自己的选择哦，不管你有什么后招，都不管用。你儿子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
伏黑甚尔想到自己和禅院直毘人的约定，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管术式是什么，他儿子永远不会回禅院家了。
他有些烦躁，又生出一股诡异的轻松。
林羽催促道：“明天记得来办理入职。既然你要常驻东京，不如将两个孩子转学到东京。虎杖家也会来。”
伏黑甚尔哼笑：“让我当那个粉发小孩的免费保镖？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第85章 钓鱼
“又有谁要害悠仁？”
这也是虎杖倭助急切想知道的事。
年纪大了念旧, 若非为了孙子，他都不会离开宫城。后来危机解除，孙子又在埼玉县交到同龄好友, 有孙子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才勉为其难继续住下去。
结果今年，在处理完伏黑甚尔买卖儿子一事后, 几个高专生又建议他带着孙子搬到东京, 说是离开高专近一些更安全。
“还是和虎杖香织有关。”林羽想到天元大人送给他的九相图, 幽幽叹气。
“有的人死了, 可能依旧不安生。”
脑花去世后，考虑到对方曾插手过星浆体同化，他们特地找过天元, 可对方不肯见人, 也不愿说出与脑花有关的情报。
而就在不久前，一次对练中, 五条悟领域展开被天元察觉后, 对方又愿意说出知道的情报。
原来脑花本名叫羂索, 千年前就十分活跃, 精通结界术，性格比较自我, 为达目的不仅不择手段, 甚至愿意花费百年千年去筹谋。
他们才知脑花居然想复刻平安时代咒术师盛行的境况, 也打算观察天元进化失败的产物，进而找到所有人类进化的方向。这才是对方插手星浆体事件的真正原因。
如今现状是, 羂索已死, 可天元已经开始进化。天元不肯说她还能坚持多久，以及进化后会变成什么。林羽几人针对这个开小会, 怀疑他们的术式应该能够克制进化后的天元，天元才会如此谨慎。
不管是谁的术式能克制 ，如今天元无法离开薨星宫，他们又在高专读书，毕业后也许时常逗留东京，根本不惧怕天元的隐瞒。
此外，天元还提供两个情报。一个是羂索曾用过加茂宪伦的身体，九相图算是虎杖悠仁的哥哥，其中老大胀相实力超群，还一直试图和她沟通。以咒胎之身花费数百年打磨术式，在林羽等人跑到薨星宫外与天元沟通时，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得知羂索已死和虎杖悠仁的存在，最近很不安分，她不想管了。
二是羂索掌握了将术师转化为咒物的技术，千年来与不少术师做了交易，承诺帮助他们在新时代复苏。做交易的术师具体身份和数量未知。可想也知道，为重现平安时代盛况，这个数量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意味着羂索死了，麻烦还在。
无人保证羂索没安排继承遗志的人，无人保证那些百年前千年前的术师不会复苏，继而通过羂索留的后手盯上虎杖悠仁。
“悠仁目前表现出的最大特质是抗毒，是咒物复苏的绝佳容器。可谁毒都没两面宿傩留下的手指毒，那位已经复苏，其他知情者未必会盯上悠仁。”林羽宽慰虎杖倭助。
“我们也是以防万一，你们搬来东京，遇到麻烦联系我们，能及时赶到。”
这对祖孙在击杀脑花计划中起到关键作用，林羽还不至于用完就扔。
虎杖倭助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夏天是那什么的旺季，怕是最近没什么时间。”
“没错，所以我建议伏黑一家继续和你们做邻居，”林羽哼笑，“伏黑甚尔渣归渣，实力却相当不错。你照顾了他的一对儿女，他也该照顾你的孙子。”
顿了顿，林羽又语气微妙道，“其实如果你想，悠仁还能再多几个保镖，就是……”
“就是什么？”
“咳咳，”林羽想到他们之前通过特殊手段与还未受肉的胀相咒胎沟通的情形，“你家会迎来几个弟控，而且他们的存在不被咒术界容忍。”
虎杖倭助希望孙子的安全得到保障，可如果是违规行为，那还是算了。
林羽没勉强，九相图就是个烫手山芋，他也没想好处理方案。
·
伏黑甚尔到东京咒高报道第一天，就被五条悟几人围殴了。
“老师的职责就是和学生切磋嘛！”五条悟理直气壮。
伏黑甚尔拎着天逆鉾冷笑，“老师的本质是教训学生！”
“轰隆隆！”
有了这么一个体术大师，学校的拆迁频率更高了。
切磋过几次后，林羽和家入硝子就厌倦了。只余下似乎天生和伏黑甚尔不和的五条悟，以及在体术上同样颇有造诣的夏油杰乐此不疲了。
不过很快入夏，他们几乎停课，全天都在出任务。
某个老师不是登记在册的咒术师，不用出任务，好几次他们累得不能动弹时，故意喝着冷饮路过。
眼珠一转，林羽计上心头。
“不管有没有咒力，能祓除咒灵就是术师。如今人手紧缺，就更不用在乎那些条条框框了。”
夏油杰了然，直接道，“我去游说那些咒术师。”
林羽起身，掸掸衣服，“我去和高层们谈谈心。”
谈心之后，游说之后，一些特级和一级任务分到伏黑甚尔手中了。
第一次接到官方单子，伏黑甚尔心情复杂。
林羽：“别急着拒绝，你在旺季帮忙，旺季的赛马场也向你开放。”
被赛马场拿捏的伏黑甚尔：“……”
“还有哦，”林羽微笑，“难道你不想看到禅院家的人发现你出官方任务的表情？”
依旧在意禅院垃圾堆的伏黑甚尔：“……”
他深深注视着林羽，“你不当高层真是可惜了。”
“我可不想成为烂橘子。”
有了伏黑甚尔加入后，其他特级和一级咒术师稍稍轻松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夏天了，冰帝网球部在忙于比赛的同时，依旧不忘记寄来各种招待券。
若是没有夏季度假的经历，大家可能不馋了。可经历过，又旁观过正常高中生的暑假，他们很馋！
五条悟不止一次去闹夜蛾正道，以及半夜蹲在总监部高层床头了。
只是哪怕让水平就那样的老橘子再就业，也没法放他们这么多人同时去度假。
五条悟便盯上了九相图。
“用了加茂宪伦的血，以咒胎之身研究术式，怕不是继承了赤血操术。”
他将几个罐子扔给林羽和夏油杰，直接瞬移跑了。
“你猜他去做什么？”林羽问。
“抓诅咒师，”夏油杰叹气，“咒术保卫厅应该愿意给个面子，给他们安排几个合法身份吧。”
咒术界对咒物受肉的存在基本持抹杀态度。如果他们几人强势，也不是不能让大家接受九相图。可一旦明面上开了这个口子，极可能有人会浑水摸鱼，将与羂索合作已经变成咒物的咒术师们放出来。
“合法身份啊，落户就成了问题。”
林羽想了想，联系了虎杖倭助，“介意多几个孙子吗？”
虎杖倭助：“……”
于是胀相三兄弟受肉成功。
他们无所谓站在人类还是咒灵那方，不过早就得知还有一个弟弟，他们毫不犹豫选择站在弟弟这一方。
很快，他们与五条悟等人，还有咒术保卫厅的人立下束缚，将以咒术保卫厅特聘咒术师的身份活跃，换取了落户虎杖家的资格，摇身一变成虎杖太郎、次郎和三郎。
又因坏相和血涂的长相有些非人，前者为不吓唬弟弟，压下本性，规规矩矩穿衣，还请了造型师，后者则是整日穿着玩偶装。
一番切磋，很快林羽等人得出结论，这三人很强，其中胀相对赤血操术的研究都已经超过了几百年前的加茂宪伦。
曾经他打磨术式是为复仇，如今是保护弟弟和赚钱养家。
有了三人接下任务，林羽几人如愿去度假。
途中，夏油杰半开玩笑，“没想到最先吃上咒术保卫厅那碗饭的是三个特级咒物。”
“放心，你永远都是保卫厅最想招揽的术师，”林羽跟着开玩笑，“哈哈，在负责人眼里，你肯定是很会钓的人。”
一直若即若离，帮忙牵桥搭线，监督完善制度，可就是不松口加入任职。偏偏夏油杰是唯三特级咒术师之一，调服的咒灵、肉眼可见的增多，还会反转术式，最近还在研究奥义。咒术保卫厅前期投入也多，在得知夏油杰有意向毕业后留校任职，是绝不会放手让夏油杰偏向总监部。
知道他在钓，还不得不顺着来。
“羽，这一点你说错了。”
“嗯？”
鱼形咒灵上，同坐后排的林羽偏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皙的耳垂和反射着微光的黑色耳钉。
是自己送的耳钉，还是黑色。
他微微抬头，对上夏油杰含笑的紫色眼眸。
“毕竟我没钓到想要的鱼。”
‘轰’，林羽整张脸都红了。
他‘咻’的转过头，又将身体探出去，争取吹更多的风散热。
他没看到的是，某人说完情话，自己也跟着脸红起来，只能胡乱张望，一不小心就对上似笑非笑的家入硝子。
还没告白？家入硝子比了比口型。
会心一击！
这也是夏油杰最苦恼的地方，他居然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补上告白。这次温泉之行，一定要告白！
坐在最前方抱着一桶巧克力豆‘唰唰’吃个不停的五条悟突然回头，“什么告白？”
夏油杰：“！”差点忘了悟有六眼。
他们这位友人也许听不懂他说的话，可能看懂硝子的口型啊！
家入硝子仰头望天不吭声。
林羽则是恨不得捂住耳朵装作不知情。
只有状况外的五条悟歪着脑袋，一脸单纯，“杰，你有喜欢的人了？”
第86章 拉踩式告白
家入硝子悄悄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五条悟，永远跟不上节奏，永远在关键时刻惊天一语。
她悄悄看了两个当事人, 很好，都红了脸。
拿出手机，咔嚓咔嚓。
夏油杰直视着还在无辜歪头等待答案的挚友, 一时语塞。
其实吧, 他就没特地隐瞒过, 在没追求成功前, 也没特意说。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一直纯情迟钝的五条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敢打赌, 硝子几人背后绝对会议论这件事, 可悟居然没一次撞见。偏偏他又没追求成功，哪好意思特地告知？
至于请好朋友当助攻这种事, 他考虑过, 最后压下这个念头。他和羽都是悟的好友, 如果羽没心动, 他请求悟帮忙，既是对羽的不尊重, 也会让悟陷入两难的局面。
这也是在硝子知情后, 他没请求对方帮助的原因。而对方顾虑羽的意愿, 也没指点。庵歌姬那次不同，对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凭借看电视剧的经验提醒了几句。
不过悟早就不知情的时候神助攻了几次。
这一次也……夏油杰飞快看了眼目光游移的林羽, 轻轻道，“嗯, 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羽：“……”这算告白吧，可又没直接和他告白，感觉哪里怪怪的。这种心情下，脸上的红晕一会凝聚一会消散。
夏油杰说完后，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哇喔！”五条悟瞪大眼，表情兴奋，扔下那桶巧克力豆凑过来，“是谁是谁？”
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很想扭头握住心上人的手顺势告白。只是直觉又告诉他，在这种情况下告白，得到否定回答的概率很高。
可跟前五条悟的脸越怼越近，“杰，你怎么不说话？杰……”
纠结之下，夏油杰干脆从咒灵上跳下去，召出另一只浮空咒灵。
“悟，咱们比赛吧，看谁先到旅馆。”
说着指挥浮空咒灵飞快点。
作为一个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的人，五条悟毫不犹豫催促鱼形咒灵，“快点快点，我们才是第一！”
催促了几次，发现他们被遥遥甩在身后，五条悟后知后觉，“不对啊，这只也听杰的指挥……杰，你作弊！”
他干脆瞬移到夏油杰乘坐的那只咒灵上，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突然打起来。
家入硝子幽幽叹气：“时隐时现的观察力。”
心情正复杂的林羽‘咻’的扭头看她，后者连忙仰头看天，“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是什么都知道吧！
林羽拍了拍心口，让心脏安分点。
到了温泉旅馆后，五条悟已经被忽悠得忘记之前的事，一心惦记着接下来的活动和特色点心。
乘坐咒灵出行不算累，几人商量了下，决定简单整理行李后一起出门逛街。
冰帝网球部给的依旧是个人招待券，每个人都有一个豪华间。
林羽略微收拾了行李，就准备去和小伙伴们汇合。
他的房间离家入硝子的房间更近，敲敲门，“家入，准备好了吗？”
“还有一会，你先进来。”
林羽推门而入，发现就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家入硝子也要打开电视机看剧，这会正在播放一部画风清新甜美的恋爱剧。
温馨的夜晚，男主注视着圆月，柔情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话音落下时，女主红了脸，又很快附和，“是啊，月色真美。”
正在收拾行李的家入硝子头也不抬，吐槽道，“这两人总算在一起了，再不告白，我就要弃剧了。”
“哎？”林羽茫然，“这就算告白了？”
“对啊，”家入硝子依旧没抬头，“属于比较含蓄的告白。啊，林你们那边告白比较直率大胆吧？”
“也没有，不是人人都直率，不过告白的时候用词很……很不容易产生误会。”
至少他就不知‘月色很美’居然是这儿含蓄表达心意的方式。
他突然就想到相亲宴的晚上，他和夏油杰回高专时，对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还附和对方了。
他发誓，他只是表达字面意思，可夏油杰呢，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告白了，而自己误会他只追求不告白耍流氓？
一时之间，林羽有些窘迫，又给自己挽尊，“告白这种事，还是直接点比较好。”
“可不是嘛，”家入硝子终于整理好行李，抬头点了点电视机屏幕，“他们俩但凡有一个直率点，不至于拖到剧情快要完结才在一起。”
林羽觉得有人被点了。
这房间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走，“我去大厅等你。”
他走后，家入硝子找出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
她依旧保持中立，不过不久前夏油杰溜过来，特地播放这部剧时，她也没阻止。
“都什么年代了，他该不会还要用这种含蓄方式表白吧？”
四人在外边玩闹了一天才回旅馆，各自换了衣服，准备去泡温泉。
回忆上次在箱根的经历，夏油杰当机立断，“悟，你先泡，我和羽给你拿点吃的。”
“好哦。”
不用自己动手，白发青年愉快的在温泉里游了一圈，明明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居然没往别的方向想。
被做主的林羽只能跟着夏油杰出门。
两人穿越长长的可以看到庭院和月亮的走廊。
等等，月亮？
那瞬间林羽若有所觉，猛地抬头去看夏油杰，恰恰望进一双蓄满深情的眼。
“今晚的月色很美……”
果然是这句。
已经知道这是告白的林羽故作淡定的点点头，“我……”
“我不会用这种含蓄的方式和你表白。”夏油杰截断他的话。
“哎？”林羽疑惑，表情又逐渐古怪。这家伙，告白的时候也要拉踩？
“羽，”久违扎了丸子头的青年抬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被你吸引，最开始我不懂，后来我十分确定……我喜欢羽，想和羽过一辈子……是想一起经营一个家庭的那种喜欢。”
月色很美，氛围浪漫，青年眸底的柔情蜜意也在泛滥。
有心理准备的林羽只有一点点害羞。
他极力忽略自己乱跳的心脏，抗议，“这段话不能握着我的手说？”
摸他头他只会在意两人的身高差啊！
夏油杰从善如流的握住他的双手，声音很轻，“羽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双手交叠的地方从温热到滚烫。
晚风吹来紫阳花的香味，和逐渐灼热的呼吸交杂在一起，又被带去远方。
夏油杰并未催促，目光也一如既往的柔和。
林羽突然想到自己呵斥月见山雅也时的想法。
一个人喜不喜欢，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他根本无需怀疑夏油杰的情意，反倒是自己……“给我一点时间思考。”
留着黑色卷发的青年认真道：“我想好好剖析自己的内心，慎重对待你的心意。”
有被可爱到的某人偏头，又很快偏回来，同样认真道，“不急，我会耐心等待。顺便问一问，羽现在剖析到哪儿了？”
“唔……你出现在相亲宴时，我有点紧张和心虚……发现你忘记告白时，有点期待你告白的方式……一点点期待……现在……咳咳。”
耳根微红的青年演技拙劣的咳起来。
“有点冷，我们还是快点去拿点心再泡温泉吧。”
“好。”夏油杰并没有强势的追问。
从羽的剖析中，足可见对方心里有自己。而羽演技那么好，这会表演却拙劣，足见心慌意乱。
他很满足了，未来还有很长时间，他有充足的耐心等待。想到待会一起泡温泉，他又想，不过等待的时候也可以为自己谋取一些福利。
两人走远，风送走林羽的解释，“我没有故意吊着你哦。毕竟要过一辈子，我需要好好想想。”
“应该的，我不急，羽你好好想。”
预料到今晚会有告白特地跑来蹲守的家入硝子：“？”
不是，这两人怎么回事？不就是谈恋爱吗，怎么搞得和求婚结婚一样？一个青涩小伙上来就说要过一辈子，一个明明有好感还要和作答似的剖析内心，还把不把青春期的荷尔蒙放在眼里了？
这么纯情，还好意思笑话五条。
等林羽二人回到男汤池，说开的两人氛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空气中仿佛多了许多粉红泡泡。
啃着点心的五条悟歪歪脑袋，苍蓝色的眼眸划过一抹深思。
次日，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先一步出现在大厅。
“硝子，你发现没，杰和小不点不一样了。”
“哦？”家入硝子惊讶，最迟钝的人要开窍了？
很好很好，她不用担心事发后五条悟大吵大闹，说他们排挤他了。
“杰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五条悟套用电视剧的形容，“小不点也一样。他们居然都有喜欢的人，而我没有，我被排挤了！”
家入硝子：“……”那你就没想过他们互相喜欢吗？
白发青年继续嘟嘟囔囔：“哼，我也要找，这个世界找不到，就去平行世界找！”
家入硝子：“呃，那祝你顺利。那，你还问他们喜欢的人是谁吗？”
“不问了，等我找到再问，哼！”
等林羽和夏油杰并肩走过来，五条悟还抱着胳膊生闷气。
两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该不会小伙伴发现他是最后知情的吧？
都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结果白发青年只是朝他们‘哼’了声，就大步朝外走。
“他这是怎么了？”他们只能问家入硝子。
“呃，男人的胜负欲？”
家入硝子觉得男人不可理喻。
五条悟的胜负欲来去都快，很快就被好吃的好玩的迷了眼。
只是如上次温泉旅行出现插曲，这一次也出现插曲了。
“猪爪打来的电话，”林羽面色严峻，“‘窗’提供的情报失误，灰原和七海遇险。幸好灰原之前就领悟了反转术式，这会和七海勉强抵抗着。”
说完，他开始申请最近的直升飞机。
飞行咒灵的速度终究赶不上直升飞机。
“不用了，我去救援，”将大包小包放下，五条悟抓住家入硝子的衣领，灰原雄领悟的反转术式目前只能治疗他自己，受伤的七海建人还需要治疗，“我差不多掌握了长距离瞬移。从空中走，不用担心波及到其他人。”
林羽赶紧把地址告诉他。
等两人走了，林羽和夏油杰对视，纷纷拿起手机打电话。
林羽联系的是在总监部的内应，他必须查清这次失误背后是否有阴谋。
夏油杰则是联系咒术保卫厅，询问情报系统进展。
他毕业后打算身兼多职，作为串联咒术保卫厅和高专的中心人物，他打算为高专生争取双情报支援——总监部的‘窗’和保卫厅的情报系统。
至于毕业后高专生去哪任职，他只提供帮助，不会强硬要求。毕竟经历这么多事情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尊重他人选择和命运。
尽自己所能为咒术师创造一个更好的就业环境，可到底走哪条路，是咒术师们自己的选择。
非术师同理。
救援很及时，两位学弟存活后，果断和咒术保卫厅申请情报支援。这一举动没瞒住总监部，只是总监部派人来劝，来挑拨，都阻止不了两名学生惜命的心。
另一边，林羽也得知情报失误的原委。
尽管‘窗’因成员不够专业时常失误，但在被整顿后，失误率其实降低了。这一次，是针对整个东京咒高的阴谋。
“简单来说，是各大势力之争演变成两所学校的派系之争，而毫无疑问，东京咒高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强大。”
夏油杰：“也有保卫厅和总监部的较量，京都校不怎么与那边的保卫厅合作，而东京咒术保卫厅发展迅猛。”
势力较量的结局是，偏向保守派、京都派的人给东京校的学生使绊子。
术式强大的七海建人，以及领悟反转术式的灰原雄成了首批目标。
如果他们身亡，那些人暗地里煽风点火，足以动摇一批学生。
不过这一次救援及时，识破阴谋也及时，那些很快没空煽风点火，而是急于熄灭林羽等人的怒火。
“烂橘子就是这样，”五条悟上下抛着一颗苹果，“杀光一批长一批，杀不完的。”
“每次及时给教训，再犯的人就会减少。”
林羽挥手，“又得忙一阵子了。”
再犯的人的确减少了，他们收拾起来花费的时间也少了。
转眼夏天步入尾声，合力将发癫的烂橘子收拾了一顿，又杀了个典型确定其他人消停后，林羽才有时间琢磨个人终身大事。
剖析内心的小本本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他迟迟没写下结论。
漫步街头，林羽左右打量。
忽然有人尖叫，“死人了！”
“嗯？”
林羽不是喜欢看热闹的性子，不过蔓延的恐惧容易滋生咒灵，他打算过去控场。
等他挤入人群时，已经看到一个眼熟的留着蓬松黑色短发的男人。
这人熟练的躺在尸体旁，来一次亲切交流后，当着众人的面点出凶手。
破案速度之快，成功让民众从惊惧变为惊叹，以及积极的擒住想逃跑的凶手。
又很快，这位侦探的搭档，已经升职的一色都都丸也赶到了。
“论，你这次又破记录了。”
“没什么挑战性嘛。”
目送其他警员将凶手带走，鸭乃桥论才带着搭档来找冷静旁观的林羽。
“恭喜恭喜，高峰期要过去了。”
“同喜同喜，不仅恢复侦探身份，还成了警局顾问。”
鸭乃桥论心情很好道：“多亏了林你们提供的帮助，才解决了我这边所有麻烦事。”
血之实习事件水落石出，解决了M家，疾病痊愈，恢复侦探资格，继续进行破案推理活动，又成了警局顾问，继续与一色都都丸搭档。他的未来无比美妙。
“赞美你们！”鸭乃桥论做了一个放声歌唱的动作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作为报答，建议你去出售这条手链的店铺，就能得到答案。”
“嗯？”
林羽抬起手腕。
手腕上有两条手链，一条是尾端坠有一个金雕，一条则是尾端相撞会形成一个爱心。
鸭乃桥论说的是那条爱心手链。
再环顾四周，他发现这儿距那家店铺也不远。
“行吧，我去看看。”他转身就走。
鸭乃桥论挥手，笑道，“如果要感谢我，下次记得给我寄黑蜜。”
林羽抬起手摇晃了几下。
“可是论，”留着亚麻短发的一色都都丸疑惑，“你都说是报答才给的建议，怎么又要他感谢你？”
“有来有往才能培养感情嘛，这一点都都你不是做得很好？”
感觉被调侃的一色都都丸不自在的别过头，又很快他转回来，了然道，“你是觉得他能邀请你处理一些复杂的大案？”
“不错不错，今天的都都智商+1！”
“怎么每天都+1，我最开始的智商到底有多少？”
“这个嘛，秘密哟。”
·
林羽找到那家店。
一进去就是耳钉区，他随意扫了眼，就发现几款很适合夏油杰，准备拿出来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几个同样在挑选耳饰的女孩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俊秀的面容，认真的侧脸……“哇，芽子，不要害羞嘛，你都看了好几眼。”
“什么呀，我只是在欣赏美……还有，人家都有恋人了，别去打扰。”
“什么？好看的人都脱单了？”
“芽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看到那条手链吗？那条手链的设计理念……”
几人压低了嗓音，可瞒不过林羽。
他再一次抬起手腕，想到鸭乃桥论的话，抬脚往手链区走去，很快看到同款手链，以及特意标注的设计理念。
“两个世界的人……爱情之花……原来那么早之前……”
“砰砰！”
对方直率告白时心率失常，注意到对方的小心思时心率又失常，他又没心脏方面的疾病，真相是什么，还用……嬉闹声传来。
他装作打量手链，注意着斜后方几个女孩的对话。
“说嘛说嘛，你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追求啊。”
“当然因为喜欢他啊！”
“可平时都没看出来，他的优秀好像也不是很突出，怎么就迷住你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嘛，我经常觉得他很可爱，特别是那些小心思……不是有句话，‘当你觉得对方可爱就坠入爱河’？”
后边的话林羽没听进去。
“砰砰！”
心跳得更快了。
他也坠入爱河了。夏油杰很优秀，温柔帅气，偶尔的强势又为魅力增光添彩。可多数时候，他觉得对方很可爱。
猜到他会先去找家入硝子，提前打开家入房间的电视，拉踩式告白很可爱。这一点已经和家入硝子求证。
和护守座敷童子斗智斗勇拿到相亲宴情报很可爱。这一点已经和小护求证。
和他出行故意放出小型飞行咒灵很可爱。
赠送寓意颇深的手链很可爱。
……
脸蛋开始发热，林羽大步出了店铺。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林羽回宿舍楼时，夏油杰和五条悟正站在走廊讨论晚餐吃什么。
“五条，我听说今晚有限量草莓大福，去晚了就没有了。”
“纳尼？”
余音还在，人已经没了踪影。
迎上夏油杰的目光，林余故作淡定，“想给你看个节目。”
“什么节目？”
林羽打开宿舍门，和夏油杰前后脚进入，随手带上门。
他播放了一个鸟类纪录片。
这一期的主题是金雕。
夏油杰不太懂他的用意，不过很配合的挨着他坐下来，还习惯性将装有零食的盘子朝林羽那边推了推。
很快纪录片播放到金雕捕猎，旁白解释。
“金雕捕食范围很广，可以捕食大型动物，不过优先捕食体型小一些……”
画面恰好播放到金雕捕捉了一只狐狸。
夏油杰眨眨眼，想发散思维，又不敢发散思维。
耳边响起林羽意味深长的声音。
“原来狐狸也在金雕的食谱上。”
夏油杰愣住，他心跳很快，又怕是自作多情。
发愣间，林羽已经转到他正面坐下，眉眼含笑道，“这个告白比‘月色更美’是不是更含蓄？”
乱跳的心脏归位，紫色眼眸紧张又强势的锁定对方。
“不含蓄，我很喜欢，”重音强调，“非常喜欢。”
电视屏幕还在播放金雕进食，姿态凶猛。
林羽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小虎牙若隐若现。
夏油杰的心神几乎是瞬间被勾住。
“羽，”身体不受控的靠近，灼热的呼吸开始纠缠，“你要进食吗？”
“刚好有点饿了，我也想知道狐狸的味道。”
唇与唇相贴，浅尝辄止，又很快，似乎受到电视里金雕进食的感染，两人亲吻的动作趋于凶猛。
告白时有多纯情，亲吻时就有多激烈。
两个强者都展现出肉、食系的特质，一场亲吻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电视里金雕进食，电视外也在进食，只是难以分清谁吃谁。
走廊。
抢走所有草莓大福的白发青年瞬移回来，兴冲冲想和小伙伴们分享战利品。
六眼自发收集情报，以致他还没走到宿舍门口就停住脚步。
下一秒，真正的纯情青年涨红脸，‘咻’的瞬移跑了。
第87章 猫狗
“硝子硝子！”
先一步吃完饭, 正守在医务室顺便刷剧的家入硝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头也没抬。
没办法，习惯了闹哄哄的小伙伴们。
然而很快, 闪现到医务室的青年捂着眼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六眼出问题了？
家入硝子‘唰’的站起来，急道, “你眼睛怎么了？”
白发青年放下手, 露出没戴墨镜的双眼, 以及通红的脸。
家入硝子凑近, 左看右看，没看出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反倒是这张脸, “你是蒸熟的螃蟹？”
不仅脸通红, 脑袋还在冒热气。
她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热的。
“硝子！”五条悟大声喊了句, 可要提及接下来这件事时, 又下意识降低音量, 跟做贼似的说, “杰和小不点，他们在宿舍里啵嘴！”
“哦？”眼角有泪痣的女孩挑眉。
她不意外两人坦白谈恋爱, 不过才谈就亲嘴, 这进度挺快嘛。
误把这声当做不信, 五条悟指了指还在播放视频的平板，“就和他们俩一样！”
视频正好播放到男女主亲吻, 不过这吻比较平淡。
纯情青年盯着看了会, 撇撇嘴，“感觉和杰他们不一样, 杰他们比较真。”
这是在质疑男女主演的演技？
家入硝子有些好笑，又好奇那两人到底吻得多……“咳咳，只是亲吻你就吓成这样？”
“谁吓到了？”
五条悟不服气，红着脸囔囔，“我、我就是没想到！”
“嗯嗯，你没被吓到。”
家入硝子又拍拍他的脑袋，心中已经确定，他们当中的最强也是最纯情。
“那和我说说细节？”
话一出口，五条悟的脸更红了，脑袋不停冒热气。
家入硝子更觉好笑，又不敢真的笑出声，否则这家伙肯定会闹。
不愿意承认自己害羞的五条悟嘟囔起来，“他们俩怎么就在一起呢？完全没发现。”
发现家入硝子无动于衷后，他眼神逐渐犀利，“硝子，该不会你之前就知道吧？”
家入硝子：“……”
感觉下一秒小伙伴就要高喊‘你们排挤我’！
夏油杰和林羽不在，光靠她一人，能安抚好打滚的悟猫？
她当即冷静反问：“说起来，你不觉得一切有迹可循吗？你看啊，上次温泉旅行，你问夏油有没有喜欢的人时，他看了林一眼。”
五条悟回忆起来。
“我注意到了，但没往那方面想。”
“还有啊，你还问过我，是不是林也有喜欢的人，哪有那么巧，两个人同时有心上人。”
五条悟更郁闷了。
当时他的反应是什么，是小伙伴们偷偷有喜欢的人不告诉自己，可把他气坏了，哪里想到，他们是互相喜欢啊！
白发青年一会鼓起脸，觉得自己被瞒在鼓里不开心，又觉得自己没喜欢的人输了，一会又脸蛋红红，觉得小伙伴们谈恋爱后变得奇奇怪怪，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他站在门外，怎么都扒拉不开门缝。
想想还是好气，又羞羞！
家入硝子好笑的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
“反正他们俩现在在一起了，”家入硝子坐回原位，十分淡定，“才谈就这么勇猛，以后类似的事不会少。”
余光瞥见某人默默散发热意后，她忍不住坏心眼道，“你得早点习惯啊。我们还好，不凑近看不到。你就不同了，六眼自发收集情报，隔着老远就能知道他们俩在……”
一只新鲜的的白毛红脸猫出现了。
“我又关不了六眼，”红脸猫哼唧，“杰他们要收敛点，我们还是宝宝呢！”
家入硝子无语，一米八几的宝宝吗？
宿舍。
一吻毕，黏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他们又恢复纯情的模样，看天看地不看对方，耳朵脸蛋一片薄霞。
摩挲被咬了几次的唇珠，夏油杰努力找话题，“食堂真有限量的草莓大福？”
“当然有，”林羽也摩挲有些红肿的嘴唇，“不然五条一个瞬移到了食堂，发现没有，肯定会马上瞬移回来，不就坏了我俩的好事……咳咳……”
两人又不好意思了，如果让家入硝子来形容，就是扭扭捏捏。
又很快这对恋人心有灵犀，纷纷扭头对视，“该不会他来过……又被吓走了吧？”
“……”
两人忆起小伙伴的纯情，几乎是瞬间脑补了一只受到惊吓炸毛的白猫形象。
“呃，现在怎么办？”
林羽眨眼，“让他自己消化还是安抚？”
夏油杰反问：“要直接公开吗？”
语气里有浓浓的期待，目光更是要黏在林羽脸上了。
才消退的热意爬上来。
“我都行，我的态度向来是顺其自然。”
“就怕有人不长眼，”夏油杰并未掩饰自己的目的，双向奔赴后，他的强势更加外露，“跑来打扰羽。”
林羽觉得这个‘有人’特指那些别有目的的小烂橘子。
“咳咳，其实在他们眼里，我们早就是一对了。”
那群人的评判标准便是他愿意用NPC投喂夏油杰。
以己度人，老橘子都舍不得帮助自己的伴侣变强，当出现这种情况时，他们直接笃定两人感情匪浅，否则也不会想出那么烂的招数。
夏油杰眼神更加犀利，“如果是这样，他们罪加一等。知三当三更可恶。”
“行吧，你想怎么公开？我配合。”
夏油杰没想好，不过很受用恋人愿意配合的态度。
他悄悄挪得更近一些，“接下来看什么节目？”
“接下来应该吃饭啦！”
林羽推开热源，“那什么可不能当饭吃！”
“也是。”
夏油杰跟着站起来，他关闭电视机，声音很轻，“其实会更饿。”
听得一清二楚的林羽：“……快走快走。”
两人没在食堂里碰到五条悟，回宿舍后五条悟也没和以前那样来找他们玩游戏。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起去食堂时，恰好看到五条悟从食堂里出来，远远看到他们，五条悟猛地停下脚步，就像猫咪观察人类一样，谨慎观察后，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将他炸毛、打量的动作收入眼里，新晋情侣的脸蛋又热起来了。
果然，昨天小伙伴看到他们啵嘴了，还受到惊吓，现在看到他们还先要观察。
“今天我会第一个到教室！”走近后，五条悟得意道。
“夜蛾老师肯定很欣慰。”林羽下意识道。
“哼！”白发青年抬起下巴。
下一秒，他递过来一张清单。
“这是什么？”
“我想吃的甜品，谁做任务谁顺手买，”五条悟语气幽怨起来，“你们要为我的眼睛负责。”
为你的单纯负责才对。林羽在心里悄悄吐槽，不过还是把清单接过来了。
小伙伴没闹已经很棒啦！
夏油杰也是这么想的，“我今天有个人任务，回来时买一些，还想要别的吗？”
“比以前更好说话，”五条悟狐疑，又忍不住好奇，“难道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林羽飞快道。
他踮起脚尖去捂五条悟的眼睛，“乖孩子不要看！”
“我才不是小孩子，”白发青年再次炸毛，完全忘记昨天自称还是宝宝，“我懂得可多了！”
说着使劲揉林羽的脑袋，“你才是小孩，杰老牛吃嫩草！”
这还是他昨晚恶补的词汇！
扎着马尾的青年黑了脸，“我不老，也就比羽大几个月。”
“我是说身高啦！”
轮到林羽黑了脸，“我这是正常身高，将来还能长！”
他威胁道：“小心我买减糖的甜品。”
几乎被拿捏的五条悟哼唧：“那我天天偷看，反正我偷看你们也发现不了。”
现在想到那个画面还是会害羞，可两个当事人肯定更不自在。
来啊，互相伤害啊！
林羽和夏油杰同时僵住。
路过的家入硝子瞅了眼，“一大清早就大眼瞪小眼？”
其实她更想说一大早猫狗狐就要打架，也不怕夜蛾老师来镇压？
短暂僵持后，林羽和五条悟各自收回说的话，相安无事的分开。
·
夏油杰顺利完成任务，又去排队，分别买了林羽和五条悟想吃的食物，还给家入硝子带了香槟生巧。
提着大包小包，他还是在商业街流连忘返。
总觉得这个恋人可能喜欢吃，那个可以带给恋人尝尝。
路过服装店，又开始脑补林羽穿上不同风格衣服的模样。
可以说，除了工作时全神贯注，其余时候，一不留神就会想到恋人。
温和的笑容也比往日多了些甜蜜。
行人匆匆，偶尔会有人看这个面容清逸身材高大的青年一眼。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发现这个年轻人坠入爱河，不由自主跟着露出笑容，顺带在心里偷偷感慨，年轻真好啊。
早上才强调过自己很年轻的夏油杰终于准备返校。
他买了太多东西，辅助监督又早就离开，干脆朝郊区的方向走去，准备在无人时乘坐咒灵。
路上，他遇到一只小狗。小狗肥嘟嘟毛茸茸的，没有狗牌，应该是流浪狗，又做了绝育，毛发有光泽，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好几家商铺外都放着狗盆。
啊，是一只共养小狗。
夏油杰蹲下逗了会，实在没忍住，喜上眉梢道，“羽和我告白啦，现在是我的恋人了……我们可是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哦……”
小狗被吵出飞机耳，不过等夏油杰拿出食物，它又开心的‘汪汪’了几声，耳朵竖起来。
多给点，随便吵！
终于停止分享的夏油杰继续前行，又碰到一只从公园里窜出来的猫，同样毛发有光泽做了绝育。
他投喂了一些食物，在猫猫小口进食时，又没忍住分享起来。
毕竟还没想好怎么公开，直觉又告诉他，如果真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下场会很惨，他只能跑来和猫猫狗狗分享。
唉，分享喜悦怎么这么难？
说得口干舌燥后，夏油杰才恋恋不舍的起身，说服自己快些回校。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羽织的年轻人表情复杂的凝视自己。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
根据护调查的情报，这人叫小柴三郎，也是第一个妄图知三当三的人。
他直接忽略小柴三郎别有目的靠近林羽时，他们俩还没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别有用心！
故意外泄的杀意扑向小柴三郎，小柴三郎顿时清醒了。他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谈个恋爱还要和路过的猫猫狗狗分享。只是比起吐槽，他更需要拯救自己的小命。
知道往日所为暴露，他颇有灵性的抬起手，“夏油君，恭喜啊。祝你和林君百年好合。”
夏油杰：“……”
大家族里，光有天资还不够，能屈能伸也很重要，深谙此道的小柴三郎继续说，“你们要结婚时麻烦提前发请帖，我好准备签证出国参加。”
纵然心里觉得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可结婚就太荒谬了，只是刚刚小柴三郎听到那句‘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干脆说这话哄对方放自己一马。
他是为利益靠近林羽，可他得到了什么？一顿毒打和威胁啊！
夏油杰重新认识了新一批的小橘子，发现他们比老橘子更加灵活变通，“礼到就行，人不用来。”
“那也行。”
双方看似和谐友好的分开。
确定夏油杰不见踪影后，小柴三郎立马联系另一个家族与他交好的小橘子，吐槽今日所见所闻。
电话那头的小橘子吐槽：“原来是个恋爱脑啊。还有那个林羽，装什么装，明明早和夏油谈了，还说我们污蔑他！嘶，我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全。”
夏油杰之前和猫猫狗狗分享时并未说他和林羽在一起的具体时间，小柴三郎又先入为主，当下认可了另一颗小橘子的说法。
“要不是打不过林，我都想去嘲笑他了。”
“哦，你想嘲笑谁？”
一道清脆稚嫩又带着危险的声音响起。
小柴三郎回头，发现是咒术界赫赫有名的特级咒灵护守座敷童子！
她身后，还有几个‘咒灵’，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几乎是瞬间，他明白这些咒灵的来意。
“夏油杰也太小心眼了！”
他大叫着逃跑，“我都祝福他百年好合了，居然还派咒灵追杀我！”
早知道会挨揍，他就祝两个煞神分手快乐了。
电话在不知情时被挂断，小柴三郎暗骂对方。连他遭遇了什么，如今在哪里都不打听，显然是不打算伸出援手。
家系咒术师之间没有真友情！
“砰！”
小柴三郎被特级咒灵一脚踹飞。
不等他施展术式，也不等他求饶，护守座敷童子就小手一挥，阿明阿竹等扑过来，一顿拳打脚踢。
给足教训后，护守座敷童子模仿林羽踩人的动作，哼笑，“把和你打电话那人约出来，居然敢说羽哥哥坏话，该打！”
小柴三郎有些犹豫。
“不约他，你就死。”护守座敷童子言简意赅。
小柴三郎不觉夏油杰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可特级咒灵又不是人，对方远程操控，万一特级咒灵失手……他打了个哆嗦，“好，我帮你约他。”
“什么帮我？”护守座敷童子不吃这一套，“是你贪生怕死。”
打他还要言语羞辱他，他……小柴三郎憋屈的想，他打不过特级咒灵。
只是让小柴三郎没想到的是，在坑了与自己交好的小烂橘子后，护守座敷童子竟缠上自己了。隔三差五来找他，要求他提供情报。
“难不成夏油要把所有人收拾一顿？他不怕得罪人？”
小女孩抱着胳膊哼笑：“是你们得罪他，也得罪我了！”
何止是夏油杰，她也早就看这些人不爽了。
之前是咒灵高发期，夏油杰忙，她也忙，如今某人忙着谈恋爱，就只能她来干辛苦活了。
这么一想，护守座敷童子更不爽了。
她奉命收拾坏蛋，功劳夏油杰得，恋爱也是他谈……“气死我了！”
误以为是生他们的气，小柴三郎不敢多话，麻溜的提供情报。
转眼林羽等人进入高三第二学期。
这天，夏油杰和五条悟各有单人任务出门，夜蛾正道也有事，留下林羽和家入硝子自习。
看到林羽拿出一张地图，家入硝子凑过来，“全都找一遍了？”
“不，还有三处是最近打听到的。”
二十根宿傩手指散落各地，又因这些年的动荡和一些人别有用心，许多下落早就成谜。
往往他们拿到情报，却得知手指早就被转移，无法判断最后是否去了无限世界。
花费这么久，林羽等人也只确定有十根手指去了无限世界。
“六根在咒高忌库，三根散落在这三处，但不确定是否还在原处，还有一根被毁了。”
咒灵高发期已过，接下来他们有更多时间追查两面宿傩的下落了。
林羽点了点三处，“等杰他们回来，我们就去探查。”
家入硝子托腮，慵懒道，“一人一处？”
林羽表情尴尬。
家入硝子‘啊’了声，“你想效率最大化，夏油否定了这个提议，怕你单独对上两面宿傩。”
“是怕大家都单独对上诅咒之王。”林羽强调。
瞥了眼他发红的耳根，家入硝子摇头，“好神奇，你们俩不亲热时一个比一个纯情，一亲热又和猛兽……恋爱中的男人都这么矛盾？”
‘男人’是重音。
明明他们正值青春年少，却这么强调，林羽觉得这位看似淡漠的小伙伴看透了一切，更不好意思了。
“人本身就很矛盾。”林羽摆出哲学脸。
家入硝子摇头，又说，“需要我帮忙就说，我打不赢两面宿傩，守住后方还是没问题的。”
“还好，两面宿傩如今的水平在五到八根手指之间。”
在无限世界得了五根，如果没被咒高控制的三根也被得去，那就是八根。
林羽认为以自己的水平，能打赢八根手指的两面宿傩。
“重要的是提取力量。他也知道规则之力的秘密，就怕他发现我们的目的后自爆，又或是……”
“又或是盯上你。”
一个曾在千年前肆意妄为的诅咒之王，在发现藏有力量的手指一些去了小世界找不回，一些在咒高忌库，又发现新的力量体系，会怎么选不难猜测。
耸耸肩，林羽乐观道，“强者扎堆，我们必赢。”
家入硝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笑了笑，“你变了很多，和刚入学那会完全不一样了。”
“啊？”
“更鲜活。”
“我一直很有活力，那些被收拾过的烂橘子可以作证……等等，杰打来电话了。”
林羽接通电话，只听呼吸声，他就发现夏油杰的情绪不对。
“杰，发生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青年显然又调整了呼吸，尽量平静道，“有一个村落的村民虐待两个小咒术师。两个孩子的状态不太好……”
“我去接你们。”林羽立马说。
自谈恋爱后，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交代任务地点。
并非认为对方无法解决任务，而是喜欢这种牵挂与被牵挂的感觉。
家入硝子：“我也去，早点给孩子们治疗。”
电话那头的青年真正平静下来，“好，我联系过咒术保卫厅了，到时他们会派人和警方一起过来。”
这是告诉林羽不用再安排人了。
林羽：“我们很快就到。”
他曾经下过和虐待有关的副本，根据他的了解，被虐待的孩子不仅受伤，可能吃不饱穿不暖，干脆带了些食物。
想到夏油杰没说性别，又各借了两套阿竹和阿明的衣服。
其实护守座敷童子的衣服更多，只是最近她总是往外跑不跟着夏油杰做任务，有时候电话都联系不上，就没费这个功夫。
带着家入硝子从直升机上跳下去，一落地，林羽就听到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声音。
“杰，你太心软了。”
发现村民们只是被揍了一堆，又被一群咒灵围着，林羽不赞同的拿出卡牌。
“虐待小孩可是重罪，得好好惩罚。”
说着，分批将人收到场景卡里体验人生。
第88章 打宿傩
被村民们虐待的枷场姐妹是对双胞胎, 看着和阿明阿竹差不多大。
两人只信任夏油杰，在看到林羽大手一挥，那些曾经虐待她们的村民就消失不见, 她们看向林羽的目光又带着羡慕。
“先跟着这位姐姐去治疗。”夏油杰温和的劝两姐妹。
林羽赶紧把衣服和食物递给家入硝子，又指了指一间显然是废弃多时的房屋。
家入硝子了然，哪怕那些村民消失了, 这对姐妹对他们居住的房屋也会产生抵触心理。一直没人住的房屋就不一样了。
等三人进了房屋, 夏油杰又放了几只咒灵守在房屋外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后, 他才上前一步, 微微弯腰抱住林羽，将脑袋埋在肩头。
林羽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你早该习惯这种事’这类话。
他制作的场景卡里其实有许多群体伤害个体的例子, 而在咒术界记载的任务中, 也不乏类似的事情。入学当年，夜蛾正道还整理了一份报告合集送给夏油杰。
“羽, 我还是好生气。明明知道有人愚昧, 有人不值得拯救, 还是会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
“会愤怒才是我认识的杰啊, ”林羽声音很低，语气却很沉稳, “如果有天杰不再愤怒, 我还会疑惑这到底是谁呢？”
毛茸茸的脑袋在肩头蹭了蹭。
“羽遇到这种事, 比我冷静。悟也是。”
“因为我们是不同的个体呀。”
林羽将那颗脑袋从肩头拨开，捧着对方的脸, 直视那双紫色眼眸, “我们成长环境不同，经历不同, 遗传到的基因也不同，会成长成不同的人。恰恰因此，当我们相遇，成为好友，成为恋人，才显得那么不可思议，就像奇迹。敏感多思又温柔容易共情的杰，是我最喜欢的杰。”
被承认了。
完整的自己被承认了。
夏油杰下意识朝前凑了凑，两人额头相抵。
“是奇迹，能和羽相遇是奇迹。”
“收拾好心情了？”
“嗯。”
“那谈谈接下来怎么办。”
两人紧挨着，先表示要用法律严惩这个村庄的人。
群体虐待是事实，此外枷场姐妹是小咒术师，东京咒术保卫厅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想收服更多的咒术师，都会严谨认真对待。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之后怎么安顿她们。”
“她们的父母已经去世，又有术师天分，换做以前，总监部会收养她们，”夏油杰蹙着眉头，显然不乐意将人交给总监部，“现在咒术保卫厅也会抢着收养她们。相比之下，后者可能好一点。”
林羽偏头看他，“你担心咒术保卫厅一样会给她们洗脑？”
“嗯……和他们相处久了，其实，政、客有时候和总监部的高层们没太大区别。”
也是看清这一点，他与咒术保卫厅来往时都讲利益而非情谊。
他拯救了很多人，也以自己的观念放弃了一些人，可真正获得他情谊的人并不多。
找到自我。
这是柳生医生曾嘱咐他的话。
他曾经没有自我，因为过去经历树立了一个有些缥缈又脆弱的理想。在理想破灭前他及时认清现实改换道路，又意外在这条路上找到自我。
心可以很大，曾想过拯救所有非术师，所有弱者。心也可以很小，值得他牺牲性命的只有那么几个。
面对恋人，夏油杰很诚实，“可我还不满足收养条件，还在读书，也不能安排她们去岩手县，爸妈很忙……而且小咒术师在成长时容易吸引咒灵的注意。”
纵然同情那对姐妹，他也绝不会拿父母的安危开玩笑。
“那如果让咒术保卫厅收养，你来养育呢？”
“嗯？”
林羽双手朝后一撑，看着逐渐放晴的天空。
“你也知道凌姐他们的情况，不是人，也不是鬼怪或者咒灵。我偶尔在想，就算他们能藏在你收纳咒灵的空间里，对他们来说，算不算从一个牢笼进入另外一个牢笼，我根本没履行当年的承诺嘛。”
考虑到他刚刚提到咒术保卫厅，夏油杰猜测，“你想和咒术保卫厅交易，让他们可以如同普通居民那样生活？”
“有这么想过，我可以带他们回国，可没法获取合法身份。不过，如果让咒术保卫厅担保，给他们套一层异国驻东京合作咒术师马甲，我再和大使馆通气，只要不细查他们的身份，他们平时也可以出来游玩。”
夏油杰心跳有些快。
他何其聪明，立马听出林羽的话外音。
因所用外壳需要林羽注入规则之力，李凌儿等注定和林羽绑定，他们也乐意和林羽绑定。
如果林羽长期待在国内，林羽肯定是去和他们国家相关机构商量套马甲的事。可现在和咒术保卫厅商量，套层异国合作咒术师马甲，显然是表明他以后会在东京活跃。
东京有谁？
有夏油杰。
心情顿时如喝了蜜，夏油杰压下激动，“其实也可以找黑市做假、证，想选哪个国籍选哪个，哪天事发都不会牵涉到你。”
之前怕天内理子被总监部追查到，他们就给天内理子套了层别的国籍的马甲。
“有考虑过这个，”林羽托腮叹气，“只是认识鬼新娘、樟柳神的人有点多，还是让保卫厅担保吧。出了事让他们找保卫厅要说法去。”
至于种花、家驻东京大使馆那边，根本不用担心，毕竟李凌儿等要是失控发狂，祸害的也是东京。
“嗯，听你的安排，”夏油杰心情已经豁然，“他们拿到马甲，也需要正规住处，阿明阿竹说不定还可以去读书，羽……咳咳，你要和我一起买房子吗？我也好安顿菜菜子他们。”
黑卷发青年表情哀怨，“你觉得我买得起塞得下这么多人的大房子？”
东京房价不便宜！
“所以是一起嘛。”猜对了，羽果然有常住东京的打算。
又考虑到哪怕是异界，林羽对母国依旧有深厚的感情，夏油杰又有其他猜测。
“羽，难道你那边的咒术师机构联系你了？”
还在算房价的林羽撇嘴，“切，这么聪明干嘛，惊喜都没了。”
“不不不，我现在就很惊喜。”
趁机牵起手，夏油杰与恋人对视，“只要羽在计划未来时考虑到我，我就很开心。”
青年蓬勃的爱意在眼底流淌。
林羽只坚持几秒，就迅速移开目光，轻咳几声掩饰情绪，“你、你好肉麻。”
“只是说了真心话。”有些委屈的腔调。
林羽会信一只狐狸的话，会吃这一套？
还真会吃。
“咳咳。”
又掩饰般咳了几声，他坦白，“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没多少咒灵。”
“我知道，全世界也就霓虹的咒灵多。”他们一度怀疑这和天元的结界有关。只能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咒灵不多，需要培养的咒术师也不多，以我目前的水平守在那有点浪费。相关组织便和我商量，毕业后我在他们那挂职，除了特殊任务需要回去，一般情况都逗留在国外，帮助在各国求学工作的游子，主要与驻各国大使馆对接。”
夏油杰摸摸鼻子，“然后我们国家咒灵最多，来这边求学工作的人遭遇危险的概率更大？”
“对啊，”林羽耸耸肩，“而来东京求学工作的游子占比很高，虽然以后会满世界飞，但最终逗留东京的时间比较多。”
看出对方的尴尬，他狡黠一笑，“等我毕业了，我主要接大使馆给我的任务，东京咒术保卫厅或总监部再找我，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他的确在这边求学，但两边的价格肯定会双标一下。
夏油杰一点都不在意以后保卫厅或总监部要大出血。
理智上线，他分析道，“只要稍稍和咒术保卫厅透露这个消息，他们会抢着帮忙安顿凌姐他们。”
别说套层马甲了，给个更加合法身份都可以。
不过想来李凌儿他们更乐意跟着林羽走，不会要这边的身份。
废弃房屋前。
接受治疗后，枷场姐妹换了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小口吃完林羽带来的食物，就迫不及待去找救命恩人。
只是看到夏油杰和林羽亲密挨在一起说话，脸上带着舒适恬淡的笑容后，纷纷止住脚步。
“家入姐姐，”性格更加开朗的枷场菜菜子小声问，“那个哥哥和夏油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恋人。”
留着金发的小女孩眨眨眼，看向妹妹。
留着黑发的小女孩点头，“就是和爸爸妈妈那样，将来会结婚。”
两个小女孩同时歪脑袋，异口同声，“那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家入硝子。
“你们自己去问。”
两个当事人都在，两人没好意思问。
随后咒术保卫厅和警方的人来了，林羽这才将村民们放出来。
发现村民们一个个精神恍惚，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后，林羽坦荡道，“被制服后他们情绪激动，担心他们做傻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特地让他们冷静下，不用谢我。”
“……”
得了暗示，咒术保卫厅不会让村民们好过。又得知枷场姐妹是小咒术师，他们果然起了心思。
打个比方，总监部是迂腐无能需要改革的富豪之家，咒术保卫厅是急需人才的穷光蛋。
穷光蛋想和夏油杰抢人，必输无疑。
得知能和夏油杰一起生活，哪怕之后夏油杰不常回来，两姐妹也很开心。
回东京后，林羽和夏油杰第一件事是去租房子。
之后等手续齐全后，李凌儿就带着樟柳神、阿明阿竹还有枷场姐妹住进来了。
考虑到底李凌儿等不算很熟悉在东京的生活，夏油杰又勉为其难将护守座敷童子叫回来。
“有我的房间吗？”
恢复嘻哈风打扮的特级咒灵抱着胳膊，十分矜持，“没我的房间不干。”
“有。”
“好耶！”
护守座敷童子欢呼，看到瘦瘦弱弱还很认生的枷场姐妹，她拍拍心口，豪气万丈，“以后跟着大姐我混，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夏油杰眼皮直跳，“在哪学的话？”
“电视上啰。”
护守座敷童子熟练的打开电视机，开始教大家如何电视购物。
“我、我们没钱。”枷场姐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绑定夏油大人的卡就行。”
夏油杰：“……”突然怀疑让护守座敷童子引导这对姐妹的正确性。
不放心，又没时间。
在查出流落在外最后三根手指的下落后，林羽一直跃跃欲试，他必须一起行动。
·
“这根也被取走了。”
又一次晚一步后，林羽感慨，“看来两面宿傩回来后一直没歇着。”
“无所谓啦，”大口咬着可丽饼，五条悟眺望远处的大海，“也就七根手指的力量，轻轻松松。”
“我们联手肯定能赢，”夏油杰理智分析，“重要的是活捉。还是抓紧时间去下个地点。”
他召唤出鱼形咒灵，三人跳上去。
盘腿坐好，白发青年嬉皮笑脸道，“杰，这次不用小飞行咒灵和小不点贴贴吗？”
夏油杰：“……”
林羽诧异看过去，“五条，你……”
“没错，”迅速摆了个帅气姿势，五条悟昂起下巴，“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了。我的理论知识肯定比你们还丰富！”
他得意道：“哎呀，你们俩真没用，还不如我这个单身帅哥。”
“时间果然会改变一切。”
林羽摇头，“我们班最纯情的人一去不复还了。”
“未必，”夏油杰拿出手机，随便搜了几张漫画截图，递给五条悟看，“你说的理论知识包括这个吗？”
看清楚搜索出的图片，五条悟‘唰’的涨红脸，脑袋开始冒热气，“这、这是什么？”
“亲吻和牵手之外的基础知识。”
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使劲摇晃，“抱抱不就是贴在一起吗？这个拥抱和我想的不一样！”
轮到夏油杰得意了，“悟，这是单身帅哥无法理解的。”
林羽垮下脸，“杰，你最近在搜索什么？”
“啊……”
眨眨眼，飞快将手机收起来，夏油杰无辜道，“是网站推送，不小心点进去的。”
又试探，“羽难道一次都没点进去？”
的确点进去过的林羽：“……我、我是不小心！”
“我也是不小心，”夏油杰微笑，又遗憾，“羽明年才成年呀。”
林羽立马和他拉开距离。青春期嘛，受荷尔蒙影响偶尔想入非非，可要大大咧咧说出来，他没那个勇气。
“杰，你不愧是肉食系。”
“羽，你不也是？”暗示性的捏了捏耳垂。
林羽心虚的别开眼。
又没出血，咬一下怎么啦？
明明是杰太敏感。
五条悟：“……”
他缓慢坐直，面无表情，“还是打两面宿傩吧。”
那是一间坐落在海边的废弃神社，附近还有大片的森林。
神社又小又破，早就废弃，但因为有前人设下的强大结界，和放在结界里的宿傩手指，镇守一方多年。
“结界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失效，在这个月才泄露了一些气息。”林羽回忆查到的情报。
“还是路过的咒术师发现的，消息传到两面宿傩那应该还需要时间。”
他们到时，破损的结界果然还在发挥作用，宿傩的手指还在，泄露的气息不多，只吸引了一些等级不高的咒灵在附近徘徊。
几人也没祓除这些咒灵。
“清理痕迹，再通过那个孔时雨放消息。”
说到这，林羽还笑了声，“没想到两面宿傩也会跑到黑市买情报。”
“是零元购，”夏油杰一本正经道，“不停黑吃黑以致马甲臭名昭著，可以入选咒术界年度十大笑话了。”
“啊咧？”
不远处传来五条悟惊讶的声音。
两人连忙过去，“发现什么了？”
“那个诅咒之王，”白发青年哼笑，“已经来过了。”
六眼之下，周围所有情报暴露无疑。
两面宿傩强大又谨慎，是个会动脑打架的人，不过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
“发现黑市在买卖他的情报，不停的换马甲。可马甲越多，破绽越多。他用的所有马甲习惯都暴露了。”
指了指一个炸鸡外卖包装，“他留下的，啧，没有公德心啊。”
夏油杰面色严肃，“果然，他也在算计羽，如果是这样……”
话音未落，林羽已经冲出去。
“场景卡·具现化！”
就跟散花般，数不清的卡牌被扔出去，在这一带形成密密麻麻的包围圈。
龙神等S级鬼王也被放出来。
其中龙神直接升空，居高临下的观察周围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
六眼能够查看的范围终归有限，不过加上他的视野，任何……一道龙息喷出去。
尚在地面的三人同时动起来。
两面宿傩就藏在那里！
第89章 单手抱
探查许久, 发现过半手指去了无限世界，留在咒术界的那部分多数在咒高忌库后，两面宿傩便盯上了林羽。
因为无限世界的规则之力, 他们已是互相狩猎的关系。
狩猎前需提升力量，他又收回两根手指，继续黑吃黑一番探查, 只找到一根手指的下落。
两面宿傩有预感, 咒术界除了咒高忌库的那几根, 还留在此方世界的, 只剩下这一根手指了。
手指要吞，也要借此设下陷阱。否则，就轮到对方利用咒高忌库的手指设下陷阱了。
曾在千年前活跃, 知晓不少秘法, 两面宿傩又调查了对手的情报。除了林羽，还有与他关系很好的三个同期。其中五条悟的六眼和无下限情报最多。
总之, 一番调查和准备, 两面宿傩利用秘法藏起来, 力求一击必中。即便不中, 领域展开也能博得逃跑机会。
计划得很好，只是只拥有七根手指力量的他哪怕拥有斩击, 能领域展开, 几乎不可能胜过同样能领域展开的五条悟+手握不少特级咒灵高等级鬼怪的夏油杰+手握不少卡牌和S级鬼王的林羽。
他能边打边奶自己, 这三人同样可以啊！
不仅如此，两面宿傩还发现, 比起去年在无限世界, 三人的咒力水平有了极大的提升，对术式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一个时代, 三个天才。
激动，兴奋，但更想活下去。
那便只剩下一个招数——贷款束缚。
离谱，又真实存在。
毕竟只有七根手指的力量，这次哪怕贷款束缚，威力也无法达到巅峰，且被林羽等人察觉。
那瞬间林羽心有所动，抬手一挥，神笔技能再现，巨大的防御力远胜一般结界的半透明盾牌砸在他们跟前。
同时，夏油杰抬手。
咒灵操术·极之番·旋涡！
那些被吸收后没派上多大用场的巨量低等级咒灵被主人以超高密度的咒力打出去。
这股威力巨大的咒灵团畅通无阻的穿过半透明盾牌，直逼两面宿傩。
危险！
两面宿傩本能闪躲，然而，就在他退开路线上，一道「茈」打过来。
不得不继续贷款束缚，两面宿傩断了两臂还能继续结印。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与此同时，等候多时的五条悟也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领域对拼！
巨量咒力被消耗，两面宿傩已经不打算继续打下去，他只需要争得一线生机，就能卷土……属于无限世界的规则之力离体时，两面宿傩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瞳仁颤了颤。
他还在和五条悟比拼，夏油杰和林羽避开领域，准备在双方术式熔断时第一时间击杀他，那还有谁能够进入他们两人的领域偷袭？
脑海迅速闪过一个拥有粉发的青年人。
不是原剧情里与他命运纠缠的粉发青年，而是一个喜欢吃咖啡果冻经常为自己超能力苦恼的普通高中生齐木楠雄！
他怎么就把这号人物忘记了？
不懂超能力，不妨碍他忌惮这个经常面无表情说着恐怖话语的家伙。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齐木楠雄提取规则之力的速度极快。
很快他掌心多了一个类似椰果的玩意，同时他抬手，直接将还在结印的两面宿傩冻住。
五条悟的领域瞬间占据上风。
一发，两发，三发。
“好了，他成了脑瘫。”
白发青年得意的和小伙伴们炫耀，“帅哥五条悟是本场MVP！”
“哇，五条你超棒！”
林羽一边夸一边头也不回的奔向齐木楠雄，规则之力，他来了！
“悟，他没用了，可以彻底杀了。”
夏油杰也很关心规则之力，不过碍于诅咒之王的威名，他还需要提防两面宿傩有后手。
只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他们就联手击杀了羂索和里梅，如今的两面宿傩继贷款束缚后，再无后手。
被冻住又吃了几发无量空处的人没法开口，五条悟和夏油杰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反正都脑瘫了，把咒高忌库里的几根也喂他吃了。从此咒术界再无诅咒之王。”
“好主意，不过我们怎么把手指偷……拿出来？”夏油杰苦恼。
“杰，不要口是心非嘛，你都说了偷。”
白发青年嘿嘿笑：“被发现也无所谓，那群烂橘子能拿我们怎样……小不点，你融合得好快。”
他突然换了话题。
夏油杰连忙看过去。
林羽已经吞下两面宿傩带回的规则之力。
他本就有经验，这段时间又一直在修炼，当下迅速融合新的力量，再次抬手虚空作画。
一只黑色狐狸从半空中掉落。
它双眼无神，动作却很灵活。
五条悟飞快将黑狐狸捞起来揉了揉，“软绵绵暖乎乎的，可惜没有灵魂，只能当做布娃娃。”
夏油杰后知后觉，“羽，你能用神笔了？”
天赋技能原本只能在无限世界使用，可就在刚刚，林羽居然画出一个巨大的盾牌，还能自动识别，现在更是画出一只狐狸！
要知以前林羽在无限世界只能画出没有生命的物体，后来机缘巧合到了咒术界，拥有术式，也只是在卡牌中创造NPC。NPC出逃后，成了可以容纳李凌儿等灵魂的躯壳。
依旧不能创造新生命，但能在非无限世界的地方，创造容纳灵魂的躯体。
羽他对规则之力的掌控更进一步了！
“嗯！”
林羽难掩兴奋。
“我有预感，吞噬这股力量再修炼一段时间，也许可以试着开辟时空通道。”
如粉尘般微末的希望如今变成米粒大小了。
一如当初夏油杰说的那样，只要给林羽一点希望，他就能坚强的走下去。
现在可不是一点，而是两点希望了！
挂着灿烂笑容，林羽一个飞扑。
夏油杰下意识微微降低重心，将人抱住。
挂在恋人身上，林羽开心道，“杰，那一天会到来吧？”
“肯定会，”细小的不安伴随恋人下意识的举动消散，夏油杰也满脸笑容，“羽肯定能回家看看。”
不是这个异世界落户的地方，而是真正的，只存于林羽记忆里的那个家！
身上有一层匀称的肌肉，林羽的体重不算轻，这会仍旧被夏油杰单手抱起来。
也因这个动作，林羽的视野更高，他垂眸，夏油杰微微仰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可齐木楠雄还是被吵到了。
就算闭眼不去看热恋中的情侣，肉麻的心声还是源源不断传来。
他就不该带耳朵出门！
粉发青年看向还在捏黑狐狸的五条悟，“辛苦了。”
“嗯？”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齐木楠雄瞬移溜了。
他偏头看小情侣。这两人还是没说话，可对视间仿佛有什么在来回拉扯……“拔丝香蕉？”
摸摸肚子，“饿了，回去吃饭！”
·
在喂下脑瘫两面宿傩吃下最后六根手指后，昔日的诅咒之王也迎来终结。
正如羂索里梅死亡时不曾惊动咒术界，诅咒之王的死也不曾惊动那些不知情的人，林羽等人也没到处宣扬的打算。
日子就在谈恋爱揍橘子，学习工作揍橘子中过去，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要毕业了，也成年了，经常贴贴的小情侣有些躁动，又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
这天，林羽几人陆续完成单人任务后，照旧在东京市中心聚餐。吃饱喝足，意外路过虎杖家和伏黑家居住的小区。
“咱们去玩小孩！”五条悟兴致勃勃，“再不玩他们就长大了。”
林羽没吭声，但麻溜的买了果汁和小蛋糕。
吃了他们送的食物，就要陪他们玩哦。
到了虎杖家，意外发现除了虎杖祖孙，伏黑一家三口，还有一个陌生的看上去有些腼腆的小男孩。
粉发小男孩主动介绍：“这是顺平，我们的好朋友。”
名叫吉野顺平的小男孩赶紧站起来，认认真真介绍。
虎杖倭助的介绍更加全面一点。
“之前我们去神奈川旅游，悠仁、津美纪、小惠在海边遇到走丢的顺平，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后来顺平妈妈带着他来东京求职，干脆也在小区里租了房子。 ”
强调了顺平妈妈，如林羽、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反应过来，这个小男孩来自单亲家庭。
巧合的是，虎杖家人口也少，伏黑家缺了一个女主人。类似的家庭背景更容易让这些小孩走到一起。
五条悟没听出来，不过不妨碍他多一个小孩玩。
直接坐在孩子堆玩啊玩，他迅速得出结论，新来的这小孩比伏黑惠更腼腆，又和虎杖悠仁一样，很容易相信他这个大哥哥。
哎呀，那他不客气了。
猫猫搓手.jpg
“小顺平，哥哥肚子还是好饿。”
有着深橄榄绿眼瞳的小男孩乖巧的将蓝莓蛋糕递过去，“大哥哥可以吃我这一份。”
“嘿嘿~”
留着海胆头的小男孩鼓起脸，“他在骗你。”
以前伏黑津美纪和虎杖悠仁被骗，他只需要将自己的蛋糕一分为三，现在要一分为四了！
“你情我愿不叫骗哦。”白发青年嬉笑道。
不过最终他也没吃几个小孩的蛋糕。
来的路上吃太多了，有点撑。
伏黑惠依旧垮着小脸蛋，再低头，发现自己的小蛋糕不见……不见了！
他瞪圆眼睛，迅速找到罪魁祸首。
瘫在沙发上嘴角有伤疤的男人三两口就吞了蛋糕，还有点嫌弃，“太腻了。”
伏黑惠：“！”
吃他的蛋糕，还嫌弃蛋糕，负债累累大白天还不出门工作，跑到虎杖爷爷这儿蹭饭。
咒力因剧烈的情绪起伏而波动，最近一直觉得影子里有活物的他仿佛又听到狗叫声。
他下意识合拢双手，做了一个影子是小狗狗的手势。
几乎是瞬间，一黑一白两只大狗从他的影子里窜出来，遵从主人的心意，直奔瘫在沙发上的伏黑甚尔。
第90章 毕业
在场这么多人, 只有两人熟悉十种影法术。
在禅院家，非术师非人，要是谁继承了祖传术式, 那就是妥妥的家主继承人。只是这样的事距离伏黑甚尔无比遥远。
他知道儿子会有术式，可没想到是祖传术式啊！
这么一愣神，就给了两只玉犬机会。
一黑一白两只狗各自咬住伏黑甚尔一条大腿, 尾巴因为激动疯狂摇晃。
“哈哈哈！”
另一个熟悉十种影法术的五条悟捧腹大笑。
“居然是这个术式, 禅院家的烂橘子们怕不是会哭天喊地！”
想到那个画面, 他都想让五条族人扛着相机去拍摄了。
到时拷贝个几百上千份, 给咒术界成员人人发一份。
术式拥有者可没这么多复杂想法，他没想到自己影子里真有活物，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又一次打到混蛋老爸。
小男孩向来内敛, 这会激动也只是红着脸握拳，比了一个‘好耶’的手势。
“哇！”
虎杖悠仁几个小孩也反应过来, 纷纷跑到伏黑惠身边。
“小惠, 为什么你影子里有狗啊？”
“我、我也不知道。”
虎杖悠仁自来熟, 在伏黑甚尔将两只狗甩出去后, 立马抱住最近的一只白色大狗，上手薅来薅去, 还招呼伏黑津美纪和吉野顺平。
“津美纪姐姐, 顺平, 你们也来啊，好柔软的毛啊。”
虎杖倭助不懂这些, 也看不到大狗, 只是看几个当事人的反应，他有些担心这会带来一些麻烦。
“林君, 这个术式很特别吗？”
“很特别，估计那群人……”想到什么，林羽哼笑，“当初那个禅院嫌弃伏黑一家，非要让他们立下束缚，现在好了，他们没法将人接回去了。”
夏油杰不太关注这个，都立束缚了，结局无法改变。
他好奇的打量吉野顺平。
在意识到弟弟能看到自己看不见的世界后，伏黑津美纪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加入，后来得到林羽赠送的咒具眼镜。
虎杖悠仁本就有这个资质，只需要成长，许是伏黑姐弟都能看见带来刺激，加上胀相三兄弟的特别之处，他突然就开窍了。
可这个吉野顺平居然也能看到……“小咒术师还真是扎堆的出现啊。”
家入硝子默默喝着虎杖倭助的藏酒，不理会这番热闹。
一屋人各有各的心思，其中当属伏黑甚尔最复杂。
林羽瞥了一眼，“你该不会后悔没把人送回去吧？”
伏黑甚尔冷静下来，“不回去怎么学习术法？这不是一般的术式，禅院家的记载最全面。”
“你可没决定权，束缚是小惠自己立的。”林羽哼了声。
五条悟按住还在激动的伏黑惠，“小惠呀，你后不后悔？”
“什么后悔？”
五条悟夸张的描述一番，大意是不回禅院家比较亏，伏黑甚尔也想他回去。
小男孩当即鼓起脸，“不回去！我自己做决定！”
“那你未来后悔怎么办？”
小男孩板着脸，“那让未来的我自己来问现在的我。”
“你这家伙，和最初见面不一样了呢。”
五条悟使劲按压他的海胆头，“现在能召出玉犬，以后还能召出其他动物，你想带领它们做什么？”
那双绿眼顿时亮闪闪，“让它们咬混蛋甚尔！”
伏黑甚尔：“……”
“哈哈哈！”五条悟再次笑个不停。
笑够了，他才慢悠悠道，“除了禅院家，五条家也知道如何学习十种影法术。”
禅院家不也把他的无下限研究了大半吗？
最了解你的，是对家，是敌人。
“既然你的目标是收拾他，那些资料送你了！”
伏黑甚尔：“……”
五条悟还真当着他的面联系五条家，让他们把资料准备好，还兴致勃勃教了伏黑惠几个手势，不过光是召唤玉犬就费尽咒力，这会伏黑惠无法召唤出其他式神。不过他学习起来很有动力。
玉犬能咬到混蛋甚尔=学习术法很有用！
瞬间斗志满满！
伏黑甚尔懒得再听，直接从沙发上起身。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说：“那几个家伙要回来了，看到你捉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又会大喊大叫扰民。”
东京房屋租金更贵，虎杖倭助一直在吃老本，又只带着一个孙子，并没有租下多大房子。等胀相三兄弟入籍，家里也没地方给他们住。好在胀相三兄弟如今为咒术保卫厅工作，赚到钱后毫不犹豫在隔壁租房，为的就是离弟弟更近一点！
作为合格弟控，胀相三兄弟最不喜欢的就是五条悟和林羽这两个时不时来玩小孩的家伙，其次是夏油杰。因为夏油杰不玩小孩，却会顺从恋人和挚友的心意，这和玩了有什么区别？
乍一听是友好提醒，可伏黑甚尔话音一落，林羽和夏油杰就警惕起来。就连伏黑姐弟都疑惑的看过去。他们老爸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听懂的五条悟最后一次摸摸那颗海胆头，跟着伏黑甚尔出去。
小情侣对视一眼，毫不犹豫跟上去。
伏黑甚尔这个心眼多的家伙，又想坑他们好骗的小伙伴！
家入硝子端起酒杯扫了眼，三对一还能输？
结果林羽二人跟上去时发现五条悟下了帐，脸色更不好了。
“一个连儿子都卖的家伙，卖起五条来肯定毫不手软。”
“没事，待会问问悟。他要不说，咳咳，让他吃点酒心巧克力。”
虽然小伙伴酒量浅，虽然小伙伴醉酒会发疯胡乱打苍，可小伙伴也会说真心话啊。
林羽已经摸出之前随手买的酒心巧克力。
不是他们俩谨慎，而是咒术界无人不知他们一届四人关系好，除了偶尔小情侣要独处，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祸一起闯，势力一起建。
但凡有谁撇开夏油杰林羽和家入硝子，单独找五条悟，都是在算计五条悟。
五条悟很强，他们也没打算把人当做小孩一样护着，他们都不会领域展开呢，经常在五条悟和护守座敷童子就领域展开争吵时被误伤。只是吧，最近坑五条悟的人有点多。
这件事还和他们快毕业有关。
林羽已经确定好了，毕业后回国挂职，之后常驻海外，东京就是海外驻扎点之一。以后再请他出手，就是另外的价格。因此这段时间，哪怕是被他收拾过的总监部高层，见到他褶子脸都要努力绽开。别说阻拦他升为特级了，之前有多嫌弃忌惮，这会就有多希望他加入总监部。
夏油杰则是会留校当老师，同时在咒术保卫厅挂职。等咒术界面貌焕然一新后，就会退居幕后当大佬。
家入硝子也是留校当老师和医生。因为她将大庭家的秘法研究得极为透彻，这几年领悟反转术式的咒术师越来越多，其中也有能为他人治疗的术师，极大减轻了她的负担。
只有五条悟，他毕业后不留校，在五条家也依旧当甩手掌柜，可把总监部那群人急坏了。
加上林羽，目前咒术界有四个特级，而三个还在工作特级里只有五条悟能领域展开。这么好用的牛马怎么能放走呢？
为了让五条悟继续当牛马，不间断接下总监部安排的工作，都有老橘子捏着鼻子表示，宁愿五条悟去咒高当老师。
可五条悟根本没这个想法，和夏油杰林羽等人不同，因为实力强大，他很小就开始祓除高等级咒灵，任务难度和任务量远胜一般家系咒术师幼年。如今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他只需要偶尔接点任务，高峰期搭把手就行，没必要特地留在高专当老师，也没必要听从总监部命令，或是入职咒术保卫厅。
只是也不知哪些事给了那群老橘子小橘子和喜欢道德绑架的咒术师错觉，认为五条悟就该为咒术界卖命。
上次，乐岩寺嘉伸就趁着夏油杰他们不注意，试图给五条悟洗脑，结果被气晕。
上上次，有烂橘子旧事重提，搬出之前流行许久的说法——因为六眼的出生导致咒灵增多，试图道德绑架五条悟。五条悟反击，如果术师和咒灵真的遵循平衡原则，那干脆所有术师一起去死，咒灵实力自然削弱，非术师也不需要他们救援。
上上上次，有烂橘子吹捧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强，应该承担起保护所有人的责任。不过五条悟心态早就发生改变，表示自己还是个孩子，别想压榨他。
……
那群人用尽手段都没改变五条悟的主意，而伏黑甚尔是一个几乎没有底线的人，很难保证没有被高价收买。
帐被解除。
伏黑甚尔懒洋洋的扫了两人一眼，嗤笑，“把咒术界最强当做宝宝了？”
一句话嘲讽了三个人。
林羽和夏油杰还没说话呢，五条悟就笑嘻嘻凑到小伙伴面前，厚脸皮道，“宝宝想吃X家的新款，谁去排队？”
伏黑甚尔无语，双手插兜走了。
他一走，夏油杰和林羽就一人搭着五条悟一边的肩膀。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五条悟推推墨镜，“做了笔交易。如果禅院家抢走他儿子，我就要出手。”
林羽嘀咕：“渣爸转性？”
夏油杰：“他会付出什么代价？悟，别吃亏。”
“禅院家抢一次，他就替我完成一个特级任务。他也就身手不错这个优点啦。”
林羽立马建议：“我去撺掇禅院家，送上门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夏油杰跟上：“撺掇太费力气了，直接让凌姐用术式控制禅院家的几个废物，悟再去演戏，我和羽录像。”
五条悟搓手：“明天开始？”
很快，他们叫上喝完酒的家入硝子一起离开，刚好和胀相三兄弟错开。
路上，五条悟突然说，“我准备以我个人名义开家安保公司，专门招聘术师，承接各类与咒灵有关的安保任务。”
“哎？”三张惊讶脸。
“小不点有句话说得对，”最近经常被烂橘子骂不负责任的白发青年双手插兜，神色自信飞扬，“有竞争的市场才能提供更好的就业环境。一个总监部，一个咒术保卫厅还不够，再来一个安保公司。”
林羽迅速道：“总监部+御三家，算是历史悠久的封建古老势力，咒术保卫厅是官方势力，再来一个私人势力，不错，很不错。你打算开全国还是全球范围的？要是全球加我一个，我注资。”
“当然是全球啦，招聘范围也是全球。”
五条悟得意洋洋：“有我这个招牌，前来求职的术师肯定源源不断。”
哈哈，开了公司后他继续当甩手掌柜。
林羽没反驳，五条悟是招牌，不过福利待遇和咒灵情报才能彻底将人留下来。
“一家还不够，我还是不和你合作，我单独开一家。”林羽清楚，开这种公司，资金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资源人脉。
巧了不是，他有人脉和资源。
“不和我合作吗？”五条悟撇嘴，去闹另两人。
家入硝子微醺道：“我给你们一家投一些。”
夏油杰：“我给你投资。”
“不给羽投？”五条悟歪歪脑袋，仔细打量两人，没听说两人闹矛盾啊？
看透一切的家入硝子并不想吃狗粮。
还是林羽得意的拽住夏油杰的手腕，“我们俩可以开夫夫公司呀。”
梳着半丸子头的青年红了脸，又忍不住在想，羽这是暗示他可以求婚了吗？他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呀，他才准备好戒指呢。
见他一脸荡漾，五条悟突然不想去吃某家新款了。
饱了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