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第61章
某天晚上, 10点之后。
窃听植物中不再是环境中的海浪声和风声，终于传来了人的声音。
珊瑚宫心海专门调整了每天中这段时间的安排，一边处理不紧急的事务, 一边等待消息。
莱维立刻去往上次听五郎汇报的珊瑚宫偏殿，打断了珊瑚宫心海的工作。
“消息来了。”
珊瑚宫心海了然, 停下了手头工作。
“露子, 今晚巫女们不用陪我继续工作了, 放她们回去休息吧。”
“好的，珊瑚宫大人。”
露子巫女行礼离开, 将偏殿周围的巫女们都带走了。
现在，偌大的珊瑚宫偏殿，只剩下了珊瑚宫心海, 莱维和空。
派蒙早早睡了, 不参与这种夜猫子活动。
莱维用草元素生成了一个喇叭形状的植物，从喇叭中，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
虽然有环境的声音干扰, 不过在座的都是能使用元素力的人, 身体素质高于普通人, 能从杂音中分清人身说话内容。
“战友们, 最近怎么样？”这是个浑厚的男中音，听起来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我在上次战斗中一个人杀死了10个幕府军士兵，其中还有个军官！爽！”这是个声音有些脆的青年人。
另一个听起来中气不太足的男声出现, 带着感叹和向往：“田中在上次战斗中战死了, 临死前他还毁掉了幕府军的一艘战斗艇, 上面的敌人都被他弄死了。”
“田中干的漂亮！”
“不愧是他, 真正的男人！”
之前出声过和未出声过的声音纷纷赞扬起死去的人。
“多亏了秘密武器，我们才能超额完成五郎大人的指挥任务, 在那个九条裟罗那里取得上风。”这次出现的是哪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啊，以前虽然有珊瑚宫大人的奇谋妙计，可是幕府军人多势众，训练时间长，武器还厉害，我们维持战果就很辛苦了。”
“现在有了秘密武器，我终于知道那些厉害的武士在战场上战斗时是什么感觉了！”
这是那个声音清脆的男青年在说话。
“秘密武器真好啊，如果能从资助人那里拿到更多，让反抗军的大家都用上就好了。这样我们一定能打败幕府军，让天守阁的雷电将军看到我们的意志，取消眼狩令！”这是那个中气不足的人在说话。
“可惜，资助人太神秘了，说真的，我其实想过，要不要去跟踪资助人，把他手里的秘密武器都抢过来。可惜上次才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人就不见了。”中年男人看来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做法更加激进。
“既然秘密武器不够多，那就让我们这些拥有更强的战斗意志的人来使用吧！在我们手里的秘密武器，才能发挥更强的效果！”男青年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情绪，更加高昂起来。
“五郎大人最近经常来军营里和训练场巡视，为了防止被他看到，我们最近就先不要聚了。资助人说过，被五郎大人知道的话，他们就会收走秘密武器，这可不行。”
“原来五郎大人巡视的次数变多了吗？难怪我最近经常能看到五郎大人。那等五郎大人减少巡视次数后，我们再约定聚会时间吧。”
“好。”
“好的。”
“就这样决定了。”
“祝大家能获得更多战功！”
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
就在莱维以为结束时，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杂音。
有非常的轻的脚步声接近，几乎要融入环境中的风声，如果不是这个脚步刚好距离莱维的窃听植物极近，很难注意到它。
然后，有土壤被翻动的声音，奇怪的啸叫声突然出现又消失，然后是又是土壤的声音。
那个脚步声比之前稍微明显了一点点，然后很快消失了。
这一次，莱维等了很久，终于确定事情结束，关闭了窃听植物，让公放声音的喇叭状草元素造物消失。
“有人在我的窃听植物旁边埋了探测仪器。”莱维肯定的说。
那个啸叫声就是证据，超高频振动刚好属于窃听植物能接受但是无法传播的信息，会统一被处理成啸叫声。他在实验窃听植物时，有过类似的经验。
“最后突兀出现的脚步声，就是来挖探测仪器的。这个仪器应该还有点重，对方离开时的脚步声都变明显了。”
“只要等没人后，去看一下窃听植物附近的土壤有没有翻新的痕迹，就能验证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珊瑚宫心海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天刚亮的时候就让善于侦查的巫女去对应地点验收情况，同时收集脚印，辅助判断出这次参与集会的是哪些反抗军的军人。
“看来，这些疑点军官的行踪，完全在对方的掌握中。他们刚离开，回收仪器的人就到了。”
“这绝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也许也是愚人众的手笔。”
愚人众的学者执行官，愚人众给反抗军中部分人发放了「秘密武器」，拥有「秘密武器」的反抗军人异常的战死率，愚人众对他们的密切监视，甚至用上了仪器。
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后，珊瑚宫心海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愚人众将反抗军中容易被蛊惑的人当做试验品，实验那种「秘密武器」的效果，然后通过仪器检测的结果，选择性的让对方「战死」，回收「秘密武器」获得他们想要的实验数据。”
珊瑚宫心海每说出一个字，都感到自己心里发冷，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难怪战死的那些反抗军人大多身上没有被发现过「秘密武器」之类的奇怪物品。
也许，部分反抗军人找不到遗体，不是因为战场混乱，而是……被愚人众带走了。
“当务之急，是防止愚人众阴谋得逞，让这些参加秘密集会的反抗军军官们意外死亡！”
珊瑚宫心海很快想出了办法。
“我需要找个理由，把他们扣在海祇岛，还不能引起士兵的不满……莱维，我能麻烦你，跟露子一起，为反抗军大本营的士兵们做一次健康检查吗？”
“露子的医术水平他们清楚，需要请你找个他们不清楚的病，唬住那几个即将面临危险的反抗军人，强行让他们留在海祇岛「养病」。”
“听说你是璃月不卜庐白先生的高徒，你们在璃月的事迹，就连海祇岛的大家都听说过，这个名头一定能让他们听话。”
“待我查清愚人众的阴谋，杜绝类似的情况发生，才好放他们回前线。”
莱维清楚，他是一个代表医术权威的借口，那些人是否健康并不影响他用一个听起来很严重的病吓倒对方。
“嗯，没问题。”莱维答应了。
“倒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愚人众？他们跟勘定奉行有勾结，也极有可能跟天领奉行有勾结。”
“原来是这样吗，本来我的猜测中，愚人众让他们指定的反抗军人「战死」这件事如何实现，我还有没想清楚的地方。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根据我对九条裟罗的了解，她不可能违背自己的正义勾结愚人众，可天领奉行内部就很难说了。”
“如果海祇岛大张旗鼓的对付愚人众，不仅会面对愚人众的武力威胁，还可能受到小股幕府军的联合打击。以反抗军现在的情况，我们可以对付一方，却无法同时对抗九条裟罗的正面幕府军攻势，和暗中愚人众的攻势。”
“只要愚人众能知道九条裟罗的战斗安排，就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我需要，先调查清楚愚人众的阴谋，和在附近的兵力安排，然后等待九条裟罗回鸣神岛，幕府军大将交接的时机，一举清除掉愚人众在海祇岛和反抗军附近的势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不会出手。所以，调查愚人众的阴谋时，我还需要搞清楚，那个学者执行官，是否还在八酝岛。”
莱维抱住双臂，毫不客气的评价到：“听起来超级难。海祇岛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珊瑚宫心海倒是很镇定：“海祇岛一直是这样的过来的，正因为我们很弱小，我才会努力团结所有人的力量。”
“到现在，我的朋友有南十字船队、社奉行、反抗眼狩令的其他稻妻人、还有你们，海祇岛已经比从前强大很多了。”
“有关调查愚人众阴谋的事情，我会拜托合适的人去做，应该会离开珊瑚宫几天。反抗军大本营健康检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珊瑚宫心海郑重向莱维和空行礼，然后离开了珊瑚宫偏殿，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像是要去休息，而像是要迈向战场。
空看出了莱维对海祇岛的担心，安慰他：“珊瑚宫心海的意志那么坚定，她一定会达成自己想要的。”
“而且，我们会帮忙。”
莱维放松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有点焦虑了。”
空拉着莱维起身，离开珊瑚宫偏殿，走向他们休息的客房。
“那你睡觉前，我给你哼一段小曲。”
“我可是听派蒙说过，你哼的小曲会引来骗骗花，难道不会越听越睡不着吗？”
“怎么会……”
莱维和空说笑的声音渐渐变小，月亮越升越高，在星光的照耀下，海祇岛一片静谧。
而涌动的暗流，却越发激烈。
第062章 第62章
八酝岛, 无想刃狭间北方的反抗军军营内。
士兵甲：“听说了吗？珊瑚宫大人看我最近战斗辛苦，担心存在未发现的暗伤和疾病，特别邀请了璃月最好的医馆不卜庐白大夫的徒弟来帮我们做健康检查！”
士兵乙：“听露子巫女说, 这位莱维先生的医术非常高明！可是无论什么病症和外伤都会治！”
士兵丙：“珊瑚宫大人太体恤我们了，我们一定要努力回报珊瑚宫大人的恩情！”
消息迅速在反抗军大本营中传开, 第一个小队开始接受健康检查时, 整个军营的军人们都知道了, 会有个特别厉害的大夫来帮他们检查健康状况。
虽然海祇岛的条件艰苦，可是珊瑚宫和五郎在反抗军人们的心中, 一直是值得尊敬效忠的领导。
不仅英明神武，还非常体恤他们。
只要有足够的物资，就会在打胜仗后给他们额外加餐庆祝。
这次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因为请到了厉害的大夫, 形式变成了为大家做健康检查。
真是太好了。
在训练场中进行操练的士兵们看到，训练场旁边搭起了一个帐篷，下面放着几张桌座椅。
当天下午, 露子巫女和一个一身墨绿的年轻外国人出现在帐篷外, 等他们进去后, 五郎大将就开始指挥士兵们, 以小队为单位，按照次序进入帐篷。
负责后勤事务的虾虎小队没有正面作战小队那么忙碌，健康检查的时间被安排的比较靠后, 他们进行健康检查时, 其他会上前线战斗的小队都已经完成了健康检查。
排队等待时, 属于虾虎小队的哲平刚好碰上了刚刚完成检查, 走出帐篷的熟人将司，好奇的跟他打听情况。
“将司, 莱维先生的医术怎么样？你们小队成员都还好吗？”
“哲平？”将司看了下在帐篷外排队的一队人马，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在帐篷外排队等候了一段时间后，才能进帐篷进行健康检查的。
“原来下下个做检查的就是你们小队。”
由于不清楚健康检查会耗费多少时间，五郎在安排时，特地留出了不少冗余，这让每个小队完成检查后，都还能有一段时间的空闲，可以轻松一会儿。
将司回想起刚刚在帐篷里的见闻，面上不由得浮现出敬畏的神色。
“那位莱维先生，实在太可怕了。”
帐篷内发生的事情，看来震撼到了将司的心灵，让他非常想要找人倾诉，以发泄他的激动心情。
“我不是说莱维先生不好，而是他的本事特别厉害。”
将司手中比划，在空中画出一个高大的身躯。
“我们小队最能打、最好战的「阵奉」，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他在反抗军内也很有名，已经连续5次在跟幕府军的正面战斗中获得胜利，杀敌十几人！我跟队友们都在讨论，他什么时候会晋升成队长呢。”
“之前在训练场上见到他时，我鼓起勇气向他请教了战斗技巧。本来还以为，那么有本事的人会很高傲，没想到他非常热情的跟我分享了他的战斗经验，还跟我约定，之后有机会，会跟我传授他的独家战斗技巧。”
哲平聊到「阵奉」时，两眼放光，语气中满是憧憬。
“难道他的健康检查有问题？不对啊，我听说之前的战斗中，他不仅连战连胜，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我也想拥有这样的本事。”
将司心有戚戚的点头：“是啊，「阵奉」那样子，谁都不会觉得他健康有问题，包括他自己。可莱维先生在经过好像是叫做「望闻问切」的方法检查过后，非常笃定「阵奉」得了一种叫做「内枯外荣」的病，生命力消耗过度，已经比他的真实年龄老了20岁，外表看起来没问题。”
“啊？真的假的？突然这么说，好难接受……我们还要跟幕府军打仗呢。”哲平将信将疑，不是说他不信任珊瑚宫大人请来的医生水平。只是这也太突然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别说你了，我们这些队友也很难相信，更别说「阵奉」了。我们都觉得，就算真的有这么个毛病，看起来也没什么影响，忽视就行。”
哲平也连连点头，那些上前线的反抗军士兵，如果不是受了影响战斗能力的重伤，没有人会轻易下前线。更别说这个第一次听说，看来也没什么影响的什么什么病了。
“没想到，莱维先生竟然说，得到这个「内枯外荣」病的阵奉，必须回海祇岛修养，在他允许前，不能再回到前线战斗。”
“什么？！他只是个大夫，不能影响我们反抗军的战斗安排吧！”
“可是珊瑚宫大人和五郎大将会听他的，在帐篷内陪同的副将大人就将莱维先生的安排记下了，当即下令要让阵奉离开前线。”
“既然你跟阵奉接触过，也应该知道，他在战场上一直是个暴躁脾气，他应该因为这个命令，迁怒上了莱维先生。听完命令后，立刻就挥舞拳头要打莱维先生！我看如果不是健康检查时不允许带兵器，他一定会拔刀！”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哲平迫不及待的追问。
将司回想起那个情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藤蔓，把阵奉捆了，跟鱼干一样倒吊了起来。莱维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头发丝一样细的银针，扎在阵奉身上，他就晕过去了。他随手指了我，让我拿角落水桶里的湿布巾去擦阵奉的头发。我当时都懵了，只会听令做事。没想到，从阵奉的头发上擦下许多黑色。阵奉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莱维先生说，这就是「内枯外荣」病的表现之一，慢慢的阵奉的外表就会变得符合他内里的年龄，再不回海祇岛修养，他就会跟枯死的植物一样，没命的。”
“这下子我们都不得不相信了，也没其他人闹着要反抗命令。”
“这位莱维先生，不仅医术非常高明，这战斗的本事，也高明的很呐！”
听完将司的讲述，哲平开始佩服起即将要见到的莱维先生起来。
原来除了珊瑚宫大人和五郎大将，还有这样厉害的人啊，真希望虾虎小队的大家都健康，不用像阵奉一样回海祇岛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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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珊瑚宫心海的安排，莱维本来只需要根据调查出来的名单，刻意伪装症状，为可疑的军人们强行安排上病症，将他们留在海祇岛即可。
没想到，刚接触到第一个名单上的人，他的健康检查就发现了异样。
「反噬」，这个人的身体出现了反噬的情况，并且生命力被大量消耗。
4年前他前往璃月向白术拜师学艺，就是因为无法救援克利普斯老爷的无力感驱使，并且在之前的「黑火案」期间，在迪卢克身上尝试过缓解邪眼反噬的急救方案。
好在虽然迪卢克的神之眼不在身边，邪眼还是优先消耗了元素力，他的生命力受损很小，元素力对反噬也有一定抵抗作用，在他的治疗下很快恢复了。
而这一次，莱维暗中调用草元素力检查后发现，这个人受到反噬的方式，与邪眼非常类似，只不过因为生命力的转化效率低，反而导致生命力消耗的速度不算太快。
不像克利普斯老爷，仅仅几十分钟，所有生命力就被消耗殆尽。
联系到之前从愚人众那里发现的线索，莱维猜测，也许所谓的「秘密武器」，其实就是愚人众在邪眼工厂中生产的邪眼。
珊瑚宫心海猜测中的实验，应该就是愚人众对邪眼效果和副作用的实验。
只是不知为何，邪眼工厂中生产的邪眼，效果和副作用，都远比曾经在迪卢克手中的那颗邪眼要小。
没想到，歪打正着，邪眼的试验品，正好碰上了他这个唯一对邪眼反噬治疗有所研究的人。
莱维根据邪眼反噬的情况，随意起了个病症名字，将探查到的所有遭到邪眼反噬的反抗军军人，都统统诊断成得了「内枯外荣」病，全都必须回海祇岛治疗。
不愧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战分子，听到不能上前线后，他们中有一半的人，都出现了「医闹」，还好莱维的本职不是医生，而是个厉害的战士，才毫发无损的将他们全都镇压了。
完成「健康检查」后，莱维特意去了一趟反抗军大本营指挥部面见五郎，将新发现告诉了他。
“你说什么？这些战士们所谓的「秘密武器」，其实是愚人众生产的「邪眼」，他们之所以在战场上表现出色，是因为耗费生命力转化成了战斗力，继续下去会被耗干而死？”
五郎耳朵上的毛都炸开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还有救吗？”
“已经消耗掉的生命力是补不了了，不过因为使用邪眼导致的反噬现象，在没收他们的邪眼后，我能有办法制止，经过我的治疗，不会继续恶化。”
“这批还活着的邪眼使用者们，生命力消耗量普遍不超过25年，生命力对应的年龄不超过50岁，等他们修养好后，干些不上前线正面拼杀的活还是可以的。”
听完莱维的话，五郎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我这就亲自将他们带回海祇岛，没收他们的邪眼，严格命令他们听你的话配合治疗！”
莱维眨眨眼：“他们不配合也没关系，我可以强行让他们配合治疗。只要你们不介意就行。”
五郎立刻点头：“绝不介意！莱维你尽管施展！如果出现不配合的情况也请你记下来，这些问题等珊瑚宫大人回来，都会跟他们说清楚算明白，让他们接受军令惩罚。”
“莱维你对反抗军的大恩，海祇岛回永远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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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邪眼的反噬，是一件麻烦事情，他虽然摸索出了一套方法，不过还没有在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身上用过。
会跟五郎打包票，全都是因为莱维在检查的时候发现，神樱树之力对邪眼反噬有抵消效果。
他只要注意修复抵消反噬后的身体损伤就可以了。
空和派蒙每天无事时，都会过来帮莱维打下手。尤其是空，就好像没别的事情要做一样，一直在旁边给莱维帮忙。
莱维劝空多在海祇岛逛一逛玩一玩，全都被空拒绝了。
就连一起照顾病人的露子巫女都说，空跟莱维的感情真好，一直一起行动。
过了几天后，珊瑚宫心海回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红衣服的巫女。
“莱维大人、空大人、派蒙大人，八重宫司让我给你们带话，空大人等待的觐见时机，已经到了。”
第063章 第63章
红衣巫女的话, 让莱维和空迅速回想起了八重神子当初的承诺。
空：“雷电将军要走出天守阁面对民众了吗？什么时候？”
红衣巫女：“空大人无须着急，「狩眼仪式」仍在筹备中，现在坐船回去, 刚好能赶上。”
莱维有些疑惑：“「狩眼仪式」？”
红衣巫女：“是的，雷电将军即将出席的就是「狩眼仪式」, 眼狩令收缴第100颗神之眼的仪式。雷电将军将在稻妻民众面前, 亲自将第100颗神之眼嵌入「千手百眼神像」中。”
珊瑚宫心海声音低了些：“也就是说, 眼狩令的第100个受害者出现了。而这个人，我们都认识。”
派蒙：“都认识？可自从他们来到稻妻后, 遇到的拥有神之眼的人也不多，除了在海祇岛的这几位，剩下的就是八重神子、托马、神里绫人……”
莱维想起了预言, “是托马吗？”
红衣巫女点头：“是他。如今他已经被天领奉行扣押, 就等「狩眼仪式」的筹备工作完成。”
莱维问：“社奉行没有阻止吗？”
红衣巫女摇头：“无论是谁，都不能违抗大御所大人的意志。作为三奉行家族的人，只会推迟被收缴神之眼的时间, 不可能避免被收缴。天领奉行是最接近大御所大人的家族, 在他的推动下, 托马已经确定会成为第100个被收缴神之眼的人了。按照天领奉行家族人的话来说, 这是给托马的「荣耀」。”
派蒙气的跺脚脚：“可恶，这个「荣耀」天领奉行的坏蛋们怎么自己不要。”
珊瑚宫心海有些迟疑：“是不是因为我们合作救人的事情曝光了？不对，如果天领奉行能掌握证据, 应该不会只为难托马, 应该会向社奉行整个家族发难。”
红衣巫女说：“社奉行和天领奉行一直不对付, 就算为了在幕府中的话语权, 为难社奉行也是常事。海祇岛方面不用思虑过多。”
“莱维大人、空大人、派蒙大人，离开的船半日后出发, 时间紧急，请准备好后来找我吧。”
“好的，巫女姐姐。麻烦你跑这么远来传递消息了。”
虽然这么说，可莱维却没有立刻要回去收拾行李的意思。
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感觉到了不对劲，拍了拍莱维的肩膀：“莱维，你是不是在想，那些遭到邪眼反噬的反抗军士兵？”
莱维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空，你怎么……”
空说：“这几天给你帮忙，我可不是白忙活的。你是不是在担心，一旦离开，那些没有被清除掉邪眼反噬的人，会病情加重，甚至有生命危险？”
莱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些正在接受反噬治疗的人，身体平衡全靠我维持，一旦停止，他们还未修复好的身体会加倍受到反噬力量的攻击，情况很难说，最坏的情况就像你猜的，会因为反噬的力量反扑而死掉。”
空就像明白莱维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所以你在犹豫，到底是跟我一起回鸣神岛，救托马，改变他的命运，还是留在海祇岛，治疗这些没了你的救治可能会死掉的病人。”
“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你的犹豫，更多是不知道要怎么跟我说明你的决定。”
莱维的嘴唇颤抖了下：“空，我……”
空贴心的没有等莱维说出口，而是替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见雷神、救托马的事情，就由我去做吧，改动命运是只有我参与才能做到的事。而救助被邪眼反噬的病人，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莱维，你就留在海祇岛吧。”
“可是，这次不是只看一眼了，我担心……”
“我只是去见雷神和救人的，又不是要跟雷神打架，我抓住托马就跑，没事。”
“反倒是你，也不知道那个学者执行官还在不在，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独自对付他，虽然你现在很强了，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个执行官有多强，你也要小心才行。”
“那你一定不要恋战，事先看好逃走的路线。”
莱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帮他改变托马的命运，空可以等下一次见到雷电将军的机会的。这一次，他们不得不分开行动了。
“谢谢你，空。”
莱维上前一步，用力拥抱，为即将到来的分离。
“注意安全。”
空楞了下，默默回抱莱维，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你也是，注意安全。”
莱维的思绪有点乱，他想到了无想刃狭间，想到了清籁岛破碎的礁石，雷神无想的一刀的威力，千百年后，依然残留着可怕的力量。
而因为他的愿望，空要从拥有如此伟力的神明手中抢走祂的猎物，而他自己却置身事外。
莱维早已习惯为了愿望付出，可是让别人为了自己的愿望面对危险，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放弃眼看就能获救的几十条生命，他也无法做到。
“好啦，我们可是最好的旅伴，你的愿望就是我愿望。我最低落的时候，也是你陪伴开导我的啊，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哦。”
空的声音无比温柔，默默消解着莱维的情绪。
“什么嘛……空你好笨，让我觉得对不起你，不就有理由指使我了。”
“哦？我怎么没想到呢，下次一定不会忘。”
“谢谢你，空。”
“不用谢哦，莱维。”
……
“你们两个！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哇！”
派蒙大吼，很不开心。
“怎么能忘记我这个最好的向导！”
莱维立刻松手，窜到派蒙身边忙不迭道：“我怎么敢忘记派蒙！还要拜托你帮忙看路线和望风呢！”
派蒙双手叉腰，气势满满：“哼哼，莱维你就放心吧，有我帮忙，空和托马一定能顺利逃走。”
空缓缓放下双手，看着住了一段时间的海祇岛，回头走向了吵嚷的派蒙和莱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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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走了，空和派蒙跟红衣巫女都已离开。
莱维跟露子巫女完成了新一轮对邪眼反噬的治疗工作，找上了终于回到海祇岛的珊瑚宫心海。
“等候你多时了，莱维先生。”
还是那个秘密谈话的珊瑚宫偏殿，只不过这次在座的，只有珊瑚宫心海和莱维了。
“我会向奥罗巴斯殿下祈祷，希望空先生和托马先生平安。”
“借您吉言。”
莱维主动入座，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和平时不太一样。
“想必你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也从收下那里听说了有关邪眼的事情了吧。”
“是的。”
“那就好，我们来商量，怎么搞掉愚人众的势力吧。”莱维在说「搞掉」和「愚人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我也正有此意。”珊瑚宫心海点头，她在这里等候，就是因为预料到了莱维会来找她。
“想必在之前，莱维先生并没有将在稻妻发现的愚人众情报都分享给海祇岛吧。莱维先生的许多推断都能表明，你拥有更多情报。”
“我也能理解，我们双方都是初次接触，就算拥有共同的朋友，也很难全盘托出，莱维先生愿意主动将有关海祇岛的情报告知我们，我们非常感激。”
“现在，您是否愿意将那些情报告诉我了呢？”
“我就是为此而来。只要能尽快搞掉愚人众的邪眼工厂，破坏那个该死的执行官的计划，没什么情报不能分享的。”
如果不是因为愚人众的邪眼搞出来的事情，他才不会放空独自去面对雷神，都是愚人众的错，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首先让我来吧。”
“这次离开，我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天领奉行会将九条裟罗调回鸣神岛，听说是为了压制鸣神岛内的反对势力，具体的时间我已经拿到了，时机已定。”
“对内森的跟踪调查也有了进展，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证明，内森是愚人众的人。愚人众就是通过他的观察，选择蛊惑对象的。交给反抗军军人的邪眼，都来自一个建立在海祇岛东北方向遗迹中的临时仓库，能观察到愚人众出入此地的踪迹。”
“至于愚人众执行官的行踪，很可惜，并没有收集到有关学者打扮的愚人众线索。”
莱维听完，开始补充之前没有告诉珊瑚宫心海的情报。
“根据我们在神无冢和八酝岛的遭遇和一些线索，能够推测出，愚人众非常需要晶化骨髓，他们破坏踏鞴砂的御影炉心和破坏镇物，部分原因都是为了利用崇神之力，驱逐幕府军人和稻妻居民，让他们无法观察到愚人众的异动。”
“他们需求晶化骨髓，应该就是用于在一个叫做「邪眼工厂」的地方，大量生产邪眼。”
“将邪眼发放给反抗军中挑选出来的军人，极有可能是为了收集有关邪眼的数据。”
“虽然我不清楚，需要消耗多少晶化骨髓，才能生产1颗邪眼。不过愚人众搬空了踏鞴砂的仓库，勘定奉行持续向海祇岛方向运送晶化骨髓，距离八酝岛镇物被破坏已经过去很久，期间他们应该有在持续开采，愚人众一定已经获得了巨量的晶化骨髓，生产出来的邪眼数量，不可能只有用于实验的这么点。”
“只要找到了邪眼工厂，应该就找到了愚人众的大本营。”
“原来如此。那愚人众应该会有船只频繁出入，运送生产出来的邪眼去至冬，这个地方需要航运便利，距离八酝岛采矿的地方很近，还需要在海祇岛和幕府海军的侦查死角……”
珊瑚宫心海心中就有海祇岛和附近的地图，她在脑海中迅速推理，得到了一个结论。
“我已经知道邪眼工厂在什么位置了，这下作战地点也已明了。”
“现在，只剩下战力部署的问题了。”
第064章 第64章
“我们的目标是摧毁严愚人众的有生力量, 破坏邪眼工厂，销毁他们已经生产出来的邪眼。”
“既然愚人众在这边搞事的主要目的是保证邪眼生产，那就让他们无法得逞。”
珊瑚宫心海侃侃而谈。
“先派出侦查士兵探明邪眼工厂的原料仓库、成品仓库位置, 让紧随其后的精锐小队打败守卫，然后进行破坏。”
“按照你描述的愚人众执行官特征, 他最有可能停留的地点是实验室, 活动区域应该不会超出邪眼工厂的核心生产区。为了避免无意义的伤亡, 这部分区域，我不会派普通士兵, 而是会雇佣北斗船长和五郎带领的精锐探路。在未发现执行官的情况下，尽可能破坏生产装置，有任何危险预兆立刻撤退。”
“愚人众的执行官再厉害, 也只能影响部分区域, 而拥有神之眼的战士在执行官面前至少不会一边倒，这样应该就可以在缩小伤亡的情况下，尽可能获得更大战果。”
“我会亲自带领剩余的士兵, 伪装成一切正常的样子, 避免幕府军在行动时进攻防御力量薄弱的反抗军大本营, 守护海祇岛本土。”
以莱维对兵法的粗浅了解, 他觉得这已经是海祇岛能想到的最好的计策了。
经过这番打击，就算愚人众想要卷土重来，也需要重新建设他们的邪眼工厂, 而之后在海祇岛的有意防备下, 绝不会像之前那么顺利。
不过在珊瑚宫心海的计划中, 莱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没有我？”
珊瑚宫心海说：“反抗军是为自己和家乡战斗, 雇佣南十字我也会支付对应的价格。可是海祇岛没有什么能回报您，您已经帮助海祇岛很多, 珊瑚宫不能将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莱维脸色变得有点臭，“如果你将我编入到破坏邪眼工厂生产线的前锋位置，就是对我的回报。我现在只想狠狠的教训愚人众！”
“我算过了，在你说的行动时间时，那些受到邪眼反噬的反抗军士兵们，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是离不开我照看的状态，让露子巫女继续治疗就行。”
“只可惜那也是好些天之后了，根本赶不上「狩眼仪式」，倒是能合上你说的作战时机。”
“让我去吧。”
珊瑚宫心海看着莱维坚定的眼神，只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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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和派蒙跟红衣巫女一起，坐船回到鸣神岛，刚从港口下船，就听到了民众们在纷纷议论「狩眼仪式」的事情。
“终于能见到大御所大人了！”
“听说这次能亲眼看到神之眼被剥夺，和嵌入神像的过程！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次被剥夺神之眼的，听说是社奉行的人，你说，会不会是天领奉行特意选的？”
“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也敢说？小心也被天领奉行的人抓走。”
稻妻城的民众们将通往千手百眼神像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许多店铺虽然还开着门，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老板都去看热闹了。
“刚好赶上，空大人、派蒙大人，「狩眼仪式」即将开始，大御所大人应该就在千手百眼神像附近。”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鸣神大社复命了。两位大人，再见。”
红衣巫女告别离开，一点都没有跟稻妻民众一样看热闹的意思，脚步急匆匆的。
派蒙飞得高，给空找到了一条不怎么堵的路，两人挤入人群中，看到了仰头看着千手百眼神像，背对民众的雷电将军。
「她不像是500年前的那个神明。」
空完成了他来稻妻的目标。
接下来，是为了莱维的愿望，为了让托马不走向那个既定的悲剧命运。
在两个天领奉行士兵的看守下，托马双手被绑，被迫跪在地上，等待他的命运到来。
明明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托马却没有紧张感，反而胡思乱想起来。
其实，如果没有听到莱维的心声预言，托马也能预料到，他会受到天领奉行的打压。谁让他是社奉行大小姐的左膀右臂呢。
只不过，在木漏茶室那一次，他知道了，天领奉行的人，会通过剥夺他的神之眼，来作为削弱社奉行的一步棋。
那天之后，他其实做好了准备，拒绝家主大人让他躲避的提议。
左等右等，家主大人却和平时一样，吩咐他做事，强迫他吃下奇怪的料理。
他就明白了，家主大人知道他会拒绝，也就不再多此一举。
他不想失去神之眼，可如果能帮助家主大人和大小姐挡住一次灾难，也是值得的。
神之眼离开身边时，托马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还没等他尝试回想自己的愿望，就发现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前，那种被拉扯的感觉也消失了。
看守自己的天领奉行士兵被旅行者一招撂倒，令人窒息的强烈威压突然降临，托马抬头，看到大御所大人踩在空中，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祂说着听不懂的话，从身体中召唤出了一柄太刀，下一瞬间，旅行者空就突然倒下了，派蒙怎么摇都摇不醒他，而大御所大人一步一步走到旅行者身边，杀气腾腾。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托马只知道，空帮他夺回了神之眼，现在正面临生命危险。
他用天领奉行士兵掉落的武器磨断束缚双手的绳索，连看都来不及多看一眼，凭直觉将武器奋力扔出去。
这一招竟然有用！
大御所大人挡开攻击的力量，刚好将昏迷不醒的空和派蒙吹飞，托马立刻接住两人，转身就跑。
作为真正的稻妻城地头蛇，他立刻找到一条逃跑路线，带着刚刚醒来的空和派蒙逃离了天领奉行的视线。
3人刚到木漏茶室，院子里却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派蒙惊讶极了，“八重神子！你为什么在这里？”
八重神子转身，看着3人狼狈的样子，轻轻笑了。
“当然是来拯救我心爱弟子最重要的伙伴啦。小家伙们，跟我走吧。”
托马作为社奉行心腹，可是充分了解过这位宫司大人的厉害，立刻礼貌行见面礼：“八重宫司大人。”
“小托马，这次辛苦你，被折腾了这么一番。你家大小姐和另一位正在茶室内等你呢，我就带着这2个小家伙先走了。”
空和派蒙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八重神子会准确预料到他们会去木漏茶室，在这里等他们啊。
八重神子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伸出食指竖在唇前。
“看来小家伙们心里有很多疑问呢，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先跟我回去吧。”
八重神子带他们走了一条根本没人的偏僻小路，回到了鸣神大社。
在无人的神社后殿，面对满腹疑问的空和派蒙，八重神子没有立刻解释她刚好能抓到他们的原因，而是带着确认的意思问了一个问题。
“你见过她了吧？那个在名为「一心净土」的意识空间中，真正的雷神——雷电影。”
空回想起来，当时突然出现的环境变化，的确有种被类似被莱维拉入意识空间的感觉。
“所以，那里其实是……”
“没错哦，那里就是现任雷神，雷电影的意识空间，而你在千手百眼神像前见到的，其实是影做的人偶，帮她管理稻妻，保证稻妻会走在「永恒」的道路上。”
专门等在木漏茶室半途截下他们，到了自己的地盘后迫不及待的询问。
八重神子毫不掩饰的态度，摆明了就在告诉空，她的目的就是这个。
“你专程来接我们，就是因为我见到了雷电影吧！不是因为莱维。”
空一脸了然，揭开了八重神子的目的。
八重神子带着赞许笑了：“很聪明，这下子，我也能放心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我还是要小小的辩解一下。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影，而这小部分原因嘛，的确是为了莱维。”
“为了不让莱维失去自由。”
空一下子紧张起来，八重神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派蒙也紧张的问她：“为什么？”
八重神子还是老样子，不立刻回答，反而问起了另外的问题。
“话说回来，你们这次离开鸣神岛，找到雷电真的记忆碎片了吗？”
派蒙急了：“这种事情可以等下再说，先告诉我们为什么莱维为什么会失去自由！”
空想起来，上一次，八重神子问的问题，就跟她后续要说的话有关，所以说……
“跟雷电真有关系？”
八重神子点头肯定。
果然，空回答道：“在无想刃狭间和清籁岛分别获得了一块记忆碎片，可惜还未补齐。”
“按照莱维的话来说，就是「伞和四肢已经清晰了，身体和头部还是模糊的。」”
“原来已经收集到这种程度了啊。”
八重神子突然伸手摸了摸派蒙和空的头：“辛苦你们了，小家伙们。”
她收回手，开始讲起了故事。
“数百年前的战争发生时，真突然不告而别，离开稻妻，等影追上去后，只带回来她的死讯。你有妹妹，应该能理解，失去半身的痛苦吧……”
“因为这场战争，稻妻的许多人都离开了，真的离去，让影下定决心，要让稻妻成为永恒不变的国度。”
“为了追求「永恒」，影必须让自己先领悟「永恒」，为此，她需要对抗肉身的消亡、精神的磨损。”
“而她想出来的办法嘛，就是将肉身做成人偶，将意识寄存在佩刀中，通过在意识空间的中的不断冥想，来摸索出「永恒」。”
“对于影来说，静止不变的「永恒」才能保护稻妻，可是在我看来，她追求静止的「永恒」，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失去罢了。”
八重神子看向空：“所以你明白了吗？如果让影发现，莱维的意识空间中，有真的痕迹在，她会做什么呢。”
空沉声道：“为了不再失去真，她会将莱维关在她的一心净土中，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就是这样，在让影改变想法，改变对「永恒」的认知之前，一定要避免莱维和那个人偶碰面。尤其是跟你一起，碰到那个人偶将军。”
“谁让你是距离「永恒」最远的人呢，影可是一看到你，就打开了意识空间，把你抓到「一心净土」里了。”
“就连我，在影进入「一心净土」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呢。”
空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我跟雷电将军见面时，会发生什么吧！”
“要不然，你刚刚就不会问出那个我是否见到雷电影的问题。”
空的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
“莱维的境况，你在收他为徒时，就预料到了。如果他跟我们一起回鸣神岛，就会被雷电影关起来。”
“难道说，「狩眼仪式」的时间，是你特地安排的？只要海祇岛上发生离不开莱维的事情，你就推动仪式举办，让巫女来通知我们。”
派蒙都懵了，“是、是这样吗？一切都在八重神子的安排之中？”
八重神子笑眯眯的，没有否认，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所有人，都是为了实现愿望，而行动的哦。”
第065章 第65章
神子想要将稻妻民众和雷电影从静止的「永恒」中拯救出来。
空想要保护莱维, 实现莱维的愿望，也希望能扭转稻妻民众的苦痛，扭转他们被压迫, 被剥夺愿望的现状。
目标一致。
空同意，将鸣神岛上发生的事情都瞒着莱维, 想办法让莱维滞留海祇岛, 直到雷电影对「永恒」的看法改变。
然后按照八重神子的安排, 开始熟悉雷电影的招式特征，为之后进入「一心净土」扭转雷电影意志的战斗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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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和调查, 珊瑚宫心海终于在九条裟罗被调离前完成了秘密部署。
「灭厄作战」即将开始。
“在这之前，我派出侦查小队靠近名椎滩前线侦查，故意被他们发现行踪, 假装反抗军计划抓住他们大将交接的空挡进攻, 将幕府军和愚人众的注意力，都吸引在名椎滩前线了。”
“趁此机会，打愚人众们个措手不及吧。”
“祝诸位, 一切顺利。”
莱维跳上海祇岛的战斗艇, 北斗大姐头和万叶看来已先他一步上船。
战斗艇在海面上飞速行驶, 直冲邪眼工厂入口而去。
“莱维小兄弟, 总算有机会亲眼看看你的战斗英姿，我期待很久了！”
北斗大姐头站在船头，享受海风继续吹拂的感觉, 这能让她更加冷静, 更快进入战斗状态。
“我总听海龙他们提起你在璃月码头救人时精彩表现,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鞭子吧。”
万叶轻抚爱刀, 温和微笑。
“前方的风中传来扭曲危险的气息，看来那就是邪眼工厂的所在了。”
战斗艇行驶八酝岛西南山崖下, 万叶已经感受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伸手指出更精确的方向，所有人下船，朝万叶指引的地点前进。
“珊瑚宫心海那个女人估算的目的地还真准！”北斗将万叶指出的地点跟珊瑚宫心海在地图上化出的地点一对比，发现误差不超过10米，准的可怕。
“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大好事。我方军师越厉害，我们的作战就越顺利。”万叶没有自己工作被抢的感觉，而是非常高兴。
“说起来为什么五郎不在我们中间？”莱维回想起最初跟珊瑚宫心海商量作战策略时，她有提到五郎会在破坏生产线的小队中。
自己也经常领兵作战的北斗，倒是很明白此番部署的变化原因。
“精锐兵力本就不多，有你加入，五郎就可以被部署到更需要他的地方了。”
“将拥有不同本领的士兵和将领分配到最合适的地方，并适时做出调整，这是一位合格指挥者必备的素养。那个叫做珊瑚宫的女人，的确不错。”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邪眼工厂的入口处。
这地方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废弃山洞，如果不是他们早已推算到此处的不寻常，换任何八酝岛普通居民来都不会怀疑这里不一般。
“打起精神来，我们要进入危险区域了。”北斗下达命令，跟在他们身后的精锐士兵们都抓紧了武器。
起初的100多米都是普通的山洞模样，走得越深，光线越暗，伸手不见五指，比夜晚更黑。
小心摸黑再前行50米左右后，前方出现了光亮，暖黄的颜色，像是人工光源。
果然没找错地方！
莱维精神振奋，有人工光源就说明前方有人工制造的建筑。
转过一个拐角后，众人踏上台阶，台阶尽头的平台上有一个金属制成的大门，大门有6米高10米宽，就连遗迹重机也可以轻松进出。
门口守着几个愚人众的士兵，站的歪歪扭扭，正在闲聊。
莱维这群不速之客，终于惊动了他们。其中一人转身就跑，看样子要去通风报信，其他人拿起武器正面迎敌。
莱维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它运用雷元素力飞速略过堵门的愚人众士兵们，甩手就将雷樱飞镖扔向那人，想要通风报信的人刚跑出去2步，就被雷樱飞镖扎中，被雷元素力麻痹，直挺挺摔了。
劫波鞭鞭梢轻点，草元素直击对方咽喉，造成蔓激化伤害，对方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直接被杀。
北斗和万叶也解决了大门边剩下的愚人众士兵们。进入大门，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稻妻风格的古老废弃宅院，如今已成为了愚人众的秘密据点。
“这种样式的宅院……北斗大姐头、莱维、我们先搜左侧建筑，那边最有可能是仓库。”
“我家曾经也是这种风格的宅院呢，布局上应该不会差的太多。”
虽然已经离家许多年，可从小成长的地方，万叶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场。
左侧建筑入口附近，停放着许多运输用的车辆，大门被某种机关锁起来了。
小队刚靠近大门，就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愚人众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所有攻击都充满杀气。
“敌袭！敌袭！快去通知执行官大人！”
“在这里留下性命吧！”
这里空间狭小，不方便莱维用雷元素力快速腾挪，北斗的大剑也不是很好施展。
愚人众在这里部署的都是擅长近战的士兵，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万叶上前一步，调用风元素力创造旋风，将挤在一起的愚人众士兵人都卷了进去。
愚人众武器上的元素力也被他巧妙利用，冰雷双扩散，超导降低物理抗性，还通过旋风的引力让敌人们全都失去平衡，招式被破坏。
万叶挥刀极快，利用旋风创造出来的机会，薄薄的刀刃或削或捅，准确的扎进愚人众士兵要害。
出血不多，敌人却全都倒下了。
莱维还记得在踏鞴砂御影炉心时的教训，用激化伤害挨个补刀，确认雷电攻击下不会动后，才放心。
“跟上次见面相比，莱维你的战斗能力进步很快嘛，也更谨慎了！”
解开锁门机关的间隙，北斗对莱维大加赞赏。
“多谢北斗大姐头肯定。”
莱维手上不停，终于把这个被锁住的大门打开了。
这里果然是个仓库，堆放到天花板那么高的架子上，全是晶化骨髓。而另一边的箱子里堆放着数不清的邪眼。
旁边还有不少箱子已经密封好，万叶用刀挑开，里面也放满了邪眼。
看样子，这些封装好箱子中的邪眼，是即将要被运送走的货物，就等至冬的船只拉走。
北斗向跟在他们后面的士兵下令：“通知海龟小队的人来吧，彻底破坏掉仓库里的所有东西。”
“你们3个把守住大门，你们2人去报信，路上的愚人众都被我们打败了，援兵不会很快到。”
“剩下的，跟我走。”
他们回到邪眼工厂大门内的院子中，这一次万叶带领大家走向了正面最大的建筑。
“要消耗和生产仓库里那么多货物，这个邪眼工厂的占地规模不会小，他们的生产线最有可能在最大的建筑中，走这边。”
通过两道门，打败3波愚人众后，小队再次破解了一扇被机关锁住的大门，找到了一条机械生产线。
“这里的气息，好不舒服……”跟着他们行动的精锐士兵们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稳。
“这里的崇神之力浓度太高了，对普通人有害，快退。”
莱维体内的神樱树力量自动运转起来，净化侵入他体内的崇神之力。
他快速移动，伸手凝聚出雷种子，拍在每个人身上，暂缓侵蚀。
小队中所有人都立刻听从了莱维的话，后退到大门外。
出了大门，崇神之力的浓度立刻下降到安全限度内，精锐士兵们总算摆脱了突然袭击的异常状况。
“看来，没有神之眼的人，必须在这里止步了。”
“我的雷种子只能抵挡一段时间的崇神之力侵蚀，以里面那种浓度，很快就被消耗掉。来不及不间断给每个人补充。”
“有神之眼的人抵抗力更强，雷种子能持续的时间更久，只能我们3个进去了。”
“北斗大姐头，这样我们还能完成破坏生产线的任务吗？”
莱维挨个检查跟随的士兵们体内是否还有崇神之力的残留，很是苦恼。
虽然他们3人都能用元素力，可那么大的生产线，得破坏到什么时候啊？
等增援的愚人众来了，他们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搞破坏了。
时机稍纵即逝，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北斗凭借在暴风雨中锻炼出来的目力，看向这个房间最深处。内心默默估算从大门到机器生产线最深处的距离。
“我有办法了。”
小队所有人都立刻看向北斗。
“刚才那些愚人众士兵们有不少人都带着火元素武器，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变成炸弹。你们不用进去，挨个拿起改造的炸弹向里面扔，我站在里面把炸弹拍到需要破坏的地方，顺便还能用我的雷元素力引爆。”
“到时候只需要我跟莱维2个人进去，莱维给我续雷种子，我来中转炸弹破坏生产线。”
“万叶，就麻烦你在门口帮他们守卫了。”
不愧是北斗大姐头，经验丰富，立刻就想到了好办法。
小队成员们马上照做，没过多久，就把死去敌人们的武器改造成了能爆炸的小玩意儿。
北斗站在大门内，跟生产线有一定距离地方，莱维在旁边帮她维持雷种子，同时防止愚人众袭击。
随着一个个炸弹被准确击打到目标位置，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响，这条机器生产线被炸的七零八落。
终于把生产线破坏掉了！
大家正高兴呢，莱维突然感觉到，这个生产线房间的最深处，突然出现了极为浓郁的崇神之力。
“那边出现了异常情况，就算有神之心，也无法抵抗的崇神之力，只有我能抵抗住。”
“北斗大姐头，你带着其他人继续任务，我去侦查。”
莱维说完就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小心点！”
北斗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莱维的身影就被紫黑的烟雾挡住了。
北斗摇摇头，返回大门，带着小队其他人继续搜查破坏邪眼工厂。
莱维顺着那个紫黑烟雾的通道前进，穿过一条小路后，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这里正是崇神之力最浓郁的地方。
污秽犹如实质，张牙舞爪的对眼前的人类疯狂侵蚀。
莱维体内的核心疯狂运转，将通过意识空间的魔神残渣们毫不客气的统统吃掉。
“哦？身为人类，竟然能不受魔神怨念的影响，如果「博士」那家伙看到，一定会更感兴趣。”
房间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存在，莱维抬头看去 ，这个人正是他们曾经在马斯克礁上遇到的第六席执行官——「散兵」。
第066章 第66章
“又见面了, 那个旅行者的伙伴，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意外嘛。”
「散兵」竟然主动打了招呼。
“你的朋友们怎么不在？哦~他们过于弱小, 没有资格来到这里。”
愚人众的执行官对自己有恶意，莱维可以理解, 可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伙伴是否在身边这件事格外在意？
讽刺自己的朋友, 是为了激怒自己吗？
算了, 这些疑惑先放在一边，莱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息, 这是一个实力高强的劲敌！
莱维默默绷紧了全身肌肉，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这就紧张起来了？作为弱小的存在，再怎么挣扎, 也都无济于事。”
「散兵」一眼就看出了莱维的戒备, 又讽刺了一句。
莱维看出来了，这家伙的说话风格就是这样，跟个刺猬似的。
比起生气, 他更在意的是, 「散兵」第一句话中提到的另一个名字。
那个人的代号听起来, 比眼前的人更符合学者的定位。
“「博士」是谁？就是他破坏了踏鞴砂的御影炉心, 策划了在八酝岛的阴谋吗？为什么他没有出现？”
「散兵」挑了挑眉，眼前的人类竟然没有将他误认为幕后黑手，出乎了他的意料。
“有意思, 直接猜到了「博士」头上。”
「散兵」的语气带着咏叹调：“你就说说是怎么发现的吧, 让我满意的话, 也不是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能套话！
“他在神无冢留下了实验室和笔记, 对御影炉心的了解程度，和被他雇佣的盗宝团描述的外表, 都能表明他是个学者类型的执行官，擅长研究和阴谋诡计。”
“我还以为会在这里遇到他，没想到是你。”
「散兵」拍了两下手，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猜的不错，擅长研究和阴谋诡计，你抓住了「博士」的特点。”
“没错，那些事情都是他策划的，他做完感兴趣的实验，就离开了，我来代他执行计划。”
“庆幸吧！「博士」已经离开稻妻，你遇到的是我。不然，对于你这样送上门来的「实验品」，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笑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散兵」顿了顿，手中已经出现了雷电。
“虽然我并不在乎「博士」的实验，不过邪眼工厂可是我们在稻妻重要的布置。如果不是「博士」找到了那个雷电将军的破绽，也没那么容易促成「眼狩令」，创造一个完美的生产邪眼、测试邪眼的环境。”
“你们在邪眼工厂搞的破坏，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一道一人粗的雷电出现在莱维头顶，直劈莱维要害。
不好，「散兵」打算解决他后去攻击外面的人！必须把他拦住！
莱维感应到了雷电出现，立刻调用雷元素力闪避。
“嗯？你竟然能用雷元素力了。不过无所谓，死在这里吧！”
散兵稍微有点惊讶，他立刻将雷元素力带来的高速闪避能力也考虑在内，创造了一个雷电牢笼笼罩莱维。
莱维再次提前感应到雷电牢笼的范围，恰好躲避到牢笼外。
他挥出鞭子，鞭梢带着力道攻向散兵。
「散兵」闪现离开原地，鞭子突然快速涨长，一个拐弯攻击向「散兵」出现地点。
散兵放出一颗雷球，将莱维的鞭梢打了回去。
不对劲！「散兵」从未遇到过，能提前感受到他雷电攻击的人。
眼前这个叫做莱维的家伙，反应速度并不像武力巅峰的「队长」那样，能后发先至，对雷电攻击做出反应。
他的行为更像是提前发现了力量波动，做出的回应。
散兵突然感觉到脚下出现了雷元素力波动，立刻再次转移位置，下一瞬间，一个模仿他刚才创造的雷电牢笼一般的笼子出现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有意思，能在战斗中学习对方的招式不断进步的天赋吗？
想要对付自己，还远远不够格。
「散兵」能调用的雷元素力不是普通神之眼的拥有者能比的，他以莱维为中心，召唤能笼罩整个房间的雷元素攻击，这样他就无处可逃了。
莱维果然在他调用雷元素力量时就动了，「散兵」看到莱维迅速扫视了房间一圈，寻找躲避攻击的位置，没有结果。
在「散兵」眼中，莱维的反应速度在人类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下一刻就立刻冲向自己，很明显，他想要打断自己的攻击。
可「散兵」并不是个单纯只会调用雷电攻击的法师，曾经在深渊中奋战多年的他，体术和武术也极其厉害。
「散兵」心中对莱维有些怀疑，这次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任由莱维靠近，一手扯住带着雷草激化伤害的鞭子，硬抗攻击的同时，放出雷元素力禁锢住对方的武器，猛地一扯将武器主人与自己的距离拉近。
另一只手闪电般射出，目标直指莱维脖子。
莱维从未遇到过能够硬抗他攻击丝毫不受影响的敌人，一时大意，没有立刻松开武器闪避，被散兵成功拉近双方距离，整个人顺着拉扯的力道被靠近。
他只来得及在「散兵」攻击时伸手格挡，在最后一刻在手上凝出一层雷元素力作为护盾，增加防御。
「散兵」蓄谋已久的攻击怎么会被这临时凝集成的护盾挡住，他的手刀破开雷盾，巨力将莱维格挡的手掌连同他整个人都向后击退。
散兵得手后立刻将力道改为向下，将莱维整个人都砸进了地板中。
“轰！”
紫黑色的烟雾被这恐怖力道带来的风压吹散，莱维被散兵单手扣住手和脖子整个人压在地上，周围的木质地板碎成了渣，露出了下方的土壤。
「散兵」弯腰，饶有兴致的看着，莱维在落地前一刻凝结在身体表面的雷元素护盾，承受不住攻击散开，他本人已经闭眼昏迷过去了。
“徒劳的挣扎。” 「散兵」低头，近距离感受莱维体表雷元素护盾残留的力量，几乎就要碰到莱维的下巴，“让我来看看，为什么你能感受到我的力量。”
失去了浓厚的攻击性后，散兵从莱维的雷元素力中，感受到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让他想到了那个创造他、抛弃他的家伙。
一个蒙德人，竟然跟雷神扯上了关系。
不过他懒得深究了，那种熟悉又厌恶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杀意，他不想搞清楚了，他只想杀死眼前这个家伙！
不是用他身上也让人熟悉又厌恶的雷电力量，而是用其他方式。
「散兵」扣住莱维脖子的手越来越紧，感受到眼前的生命逐渐流失，他莫名有种又高兴又难过的感觉。
无法呼吸的感觉，将莱维从意识深处惊醒，浑身散架般的剧痛，脖子上的压迫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原来第六执行官这么强，一点都大意不得。
他以前太依赖攻击和束缚了，从未料想过对方不惧时，应该怎么应对。
现在不是反思的时候，身体状况已经不支持他继续战斗，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
莱维睁眼，直直看向「散兵」的眼睛，强行将他的意识体拉入自己的意识空间。
打败散兵的意识，争取脱困机会！
「散兵」只觉得自己突然从邪眼工厂，来到一个陌生的花园中，被他压制住的莱维，也突然不见了。
虽然这个空间草长莺飞，日光和煦，一副平和模样。
「散兵」却不敢怠慢，立刻站直，将警戒程度拉到最高。
眼睛可以被欺骗，光是被突然拉到陌生的地方，就值得最高警惕。
莱维深感自己力量不足，疯狂吸取魔神残渣的力量充盈自身。
现实世界中，「散兵」一动不动，而莱维身体周围的紫黑色越发浓郁，逐渐变成了一个漩涡，莱维就好像龙吸水一般，疯狂吸入邪眼工厂中弥散的魔神残渣，整个邪眼工厂范围内的魔神残渣力量，都毫无抵抗力的被莱维的引力吸引。
而莱维的意识空间中，不再阳光明媚，很快就变得就像稻妻外海的雷暴一样，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这力量「散兵」刚刚感受过，来自手下败将。
虽然环境越加恶劣，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散兵」却心中一定，他没有被转移到陌生的地方，还是在跟刚才的敌人战斗。
现在这种情况，无非是陷入了幻境之类的地方，或者刚才击败对方是幻觉，现在进入了另一个幻境。
这里充斥着让「散兵」厌恶又熟悉的雷元素力，还带着魔神残渣的污秽感。
“有意思，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雷神制造的新玩意儿？”
「散兵」并没有等待回答，他挥手召唤雷电，开始破坏此处的环境，如果是幻境，那就破坏掉。
莱维立刻出手，唤出雷电防御，抵挡散兵的攻击。
“我就是个普通的蒙德人。”
同时，乌云中出现了无数雷电，攻击散兵。
“哼！满嘴谎言的人类。”
「散兵」腾挪跳转，巧妙的避开所有落雷。
在意识空间中，莱维能调动的雷元素力量飞快膨胀，很快就跟散兵能调用的雷元素力旗鼓相当，两人用雷电对轰，又飞快闪避，莱维的草元素力攻击时不时偷袭「散兵」，「散兵」用体术将偷袭全都挡了下来，还能抽空反击，而莱维也利用植物陷阱干扰散兵的攻击，抵挡攻击。
一时间，两人在意识空间中打的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莱维的力量还在膨胀，虽然他的战斗经验远不如「散兵」，不过绝对的力量也能创造优势。
莱维能感受到，他为了尽快提升力量，「核心」吸收魔神残渣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意识空间承受不住如此巨量的能量冲刷，意识空间壁障也已经出现了裂纹，几乎快要碎了。
必须速战速决！
莱维这次在意识空间中不断生成了无数威力巨大的落雷、雷电牢笼、和雷电壁障，呈天罗地网的态势包围「散兵」的意识体，让「散兵」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受大量伤害。
地面还不断冒出各种会爆炸，会捆人，会扰乱视线和力量感受的植物，给「散兵」制造障碍，造成伤害。
无数伤害的堆积下，「散兵」的意识体终于被打倒，本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莱维也在意识空间崩溃前，勉强强行停止了「核心」对魔神残渣的吸收，回到现实世界。
必须趁这个时间窗口，杀死「散兵」！
愚人众执行官的第六席竟然是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他不能放「散兵」伤害到外面的其他人！
莱维强忍脖子和身体上的剧痛，抽出短剑，插入眼前之人的「心脏」位置。
没有预想中的出血，对方在下一秒睁开双眼，出手攻击！
这一次，莱维在面对眼前这个深度昏迷的敌人时，也有意防备，虽然被击飞，莱维还是在空中强忍剧痛调整了落地姿势，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可眼前的敌人，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为什么正中「心脏」的伤，却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想要杀死我？”「散兵」轻松拔出了胸口上插着的短剑，随意扔到一边，他的衣服破口处，什么都没有流出来。
“我必须承认，你有些本事，竟然能让我受这么多伤。”
“只不过，很可惜。我是杀不死的！”
“现在，该轮到你了！”
第067章 第67章
莱维知道,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躲不开「散兵」的下一次攻击。
看来只能故技重施，努力拖时间了。
希望北斗大姐头他们能够察觉到异样, 及时撤退。
莱维再次试图强行将「散兵」的意识拉进自己的意识空间中。
这一次，「散兵」刚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乌云滚滚的花园, 就立刻调动全部雷电之力破坏环境。
虽然依然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他知道, 上一次自己破坏环境的攻击，都被莱维刻意阻挡。
敌人在意的, 就是需要破坏的。
莱维立刻调动雷电之力阻挡，虽然他再次挡住了「散兵」所有攻击，可仅仅是在意识空间中调用力量, 就让意识空间壁垒上的裂纹变得更深。
可事到如今, 他必须将散兵的意识体留在这里，将「散兵」放回现实世界就完蛋了。
“你的力量乱了。”
两人在意识空间中继续战斗，「散兵」敏锐的意识到, 莱维对力量的控制力在逐渐变弱, 开始有多余的力量溢出。
“对付你足够了！”
莱维知道, 自己对力量的控制的确变弱了, 而为了维持能够胜过「散兵」的力量，他对力量的控制力越弱，越需要吸收更多魔神残渣以便输出更大伤害。
意识空间中的乌云越发压抑厚重, 空间本身却越发脆弱。
终于被「散兵」察觉到了异样。
“看来你挺不住了, 连制造出来的幻境也无法维持。”
面对勉强支撑的莱维, 「散兵」对眼前即将被他杀死的敌人产生了一点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散兵」看过有关旅行者的报告, 不过他对弱者不感兴趣，也懒得记忆随时会死去的蝼蚁。
这次跟莱维的战斗, 让「散兵」认为面前这个人不是弱者，值得被他记住名字后杀掉。
“……莱维。”
莱维努力保持着维持意识空间存在，和攻击「散兵」的平衡。
说话也能拖延时间，莱维顿了顿，回答了「散兵」的问题。
“莱维。我记住了。”
「散兵」已经发现，他们战斗的破坏力越大，这个空间就越发脆弱。
说完这句话，「散兵」立刻调动了全部雷电，肆意破坏这个空间的周遭环境。
莱维立刻用雷电防御，可这一次，虽然他防住了「散兵」的攻击，意识空间却再也维持不住，壁垒破碎，空间崩塌，两人的意识体被扔了出去。
一时间，现实中的两人都陷入了昏迷。
不过就像莱维担心的那样，体质特殊的「散兵」很快醒了过来。
“嘶……脑袋好痛……”
「散兵」的脑中传来人类无法抵挡的剧痛，比上一次他醒来时更甚。
“可惜了，我不是人类，就算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也能立刻醒来。”
「散兵」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莱维。
“莱维，你的攻击，对人类、对魔神也许都有用，可是对我这样的人偶，却没有任何用处。”
“除非，让我的意识，彻底湮灭。”
两次进出意识空间，「散兵」终于发现，刚才他被拖进去的地方，是对方的意识空间，而不是他最开始认为的幻境。
散兵手中凝聚出威力巨大的雷球，终于走到了昏迷的莱维身边。
“永别了。”
他伸手，就要将雷球抛向莱维。
“停手吧！国崩。”随着慵懒的声音走来的，竟然是八重神子。
“是你啊，粉毛狐狸。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听你的话吧。”
「散兵」手上的雷球没有消失，反而积蓄了更强的威力。
“再加上「神之心」呢？”
八重神子的手上，出现了一颗紫色的棋子，她看似随意的在手上把玩，这个东西却吸引了「散兵」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这东西竟然在你身上！”
「散兵」手上雷球的攻击目标，暗中已经变成了八重神子。
“好久不见，不用这么激动，你手上的雷电也不用着急劈下来。”
八重神子打了个哈欠，一派轻松模样。
“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有关「神之心」的交易。”
「散兵」手上的雷球消散了，他虽然依然做好了战斗准备，不过在表面上，他不再表现出攻击的意图。
“你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这个叫做莱维的人类吧。根本不关心人类的妖怪，竟然愿意用「神之心」来交换一个人类的性命。他果然很特殊。”
「散兵」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中的莱维，心中一时起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带着金羽向鸣神岛求助，却什么也没有等来的绝望。
想起了跟他相依为命，却抛下他独自死去的小孩。
而脚下这个人类，值得八重神子特意从鸣神岛赶到这里，用「神之心」作为交换。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浮了上来，「散兵」咬着牙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特意来救。”
八重神子眨了眨眼，在「散兵」带刺的目光下微微笑了。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吗？”
不等「散兵」心中腾升出更强的嫉妒，八重神子接着说道：“既然国崩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这个小家伙，是我唯一的弟子呢。”
“弟子有难，作为老师的，当然只能来救他了。”
“哎呀呀，真是让人操心呢。”
「散兵」并不满意八重神子的回答，这个莱维身上拥有跟雷电影同出一源的雷元素力，绝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能解释的。
“粉毛狐狸，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否则，就算用「神之心」交换，我也可以让这家伙伤上加伤。”
“他调用的雷元素力明明跟雷电影来自同一个源头，我需要解释。”
咦？小莱维的雷元素力明明来自神樱树啊？为什么国崩感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论。
八重神子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漏，很快编出了能够说得通的回答。
“竟然被你发现了呢，这下子瞒不下去了。”
“你们的战斗能持续这么久，小莱维一定将你拖到他的意识空间中了吧。莱维的意识空间就传承自影的「一心净土」，他就是因为构建了意识空间，才额外拥有了调用雷元素力的能力。”
“能让你感觉相似，也很正常。”
「散兵」对意识空间了解不多，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个粉毛狐狸和雷电影都拥有构建意识空间的能力，这个解释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他揭过此事，好心提醒了一句。
“刚才他的意识空间已经碎了，你来晚了。”
碎了吗？碎了就好。
八重神子听到了想要的结果，心中喜悦。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反抗军突袭邪眼工厂的计划，结合一开始就从神里绫人那里得到的情报——愚人众想要「神之心」，「散兵」就在邪眼工厂中。
收莱维为弟子后就准备好的计划，如今总算顺利走到了最后阶段。
接下来，只要用「神之心」，换回莱维的性命，和「散兵」不继续参与稻妻任务的承诺就好。
“是吗？”八重神子看着莱维，表情难过，“看来小莱维受了很重的伤。”
“我可怜的弟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散兵」看不得这种表情，他不耐烦的说：“说说「交易」内容，你这个表情，还是表演给你的弟子看吧。”
八重神子的难过收敛了一点，却依然外露。
“国崩，我知道你一直在找这个。”八重神子捧起「神之心」，“「交易」的内容很简单。放过莱维，放弃愚人众在稻妻的任务。「神之心」就属于你了。”
“哼，你不怕我拿到「神之心」后反悔吗？”
「散兵」的目光被「神之心」吸引，费了点力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八重神子身上。
“在这方面，我还是相信你的。”
「散兵」仅仅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做下决定。
“我同意了。”
他主动远离了莱维，让出位置让八重神子靠近。
八重神子轻巧的走到莱维身边，她伸手摸了摸莱维的额头，暗中感受了下莱维的意识情况。
嗯，发展在她的预期之中。
“拿好吧。”八重神子将「神之心」交给散兵，“可不要弄丢了。”
「散兵」接过这颗棋子，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哼，多管闲事。”
「散兵」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要带着「神之心」离开稻妻。
八重神子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房间，又看了看破破烂烂的莱维，叹了口气。
“小莱维，其实不用这么努力也可以啊。”
“只要让意识空间破碎，让你的「核心」彻底融合进你的力量就好了嘛。结果现在搞得，意识空间破破烂烂，身体也破破烂烂的了。”
“你的八重老师，这下子可要多花好多功夫，才能把你救回来了呢。”
八重神子从衣襟中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疗伤药，掰开莱维的嘴巴给他喂了一颗。然后仔细检查了莱维身上的外伤，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为骨折的地方做了固定。
她将手抚上莱维的额头，仔细的感受莱维意识现在的状态，满意的发现，那颗莱维体内一直独立运作的高位格「核心」，为了自救，终于开始跟莱维的意识力量融合了。
这才对嘛，明明拥有成为「超越者」的潜力，怎么能停滞不前呢。
成长成能够匹敌世界之人吧，我的弟子。
第068章 第68章
“你终于醒了！”
莱维刚睁眼, 就看到了3个围着他的脑袋，她们的表情激动又兴奋，还有人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莱维想张口, 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涸，轻轻一动就撕扯着疼, 还残留着苦味和铁锈味。
露子巫女看到他的嘴唇和喉咙在动, 立刻明白了什么, 端来了一小杯清水。
“把莱维扶起来吧，轻一点。”
北斗大姐头一改往日豪迈作风, 轻轻扶起莱维的上半身，给他的后背塞了几个厚厚的软软的枕头当做靠垫。
“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想喝水的话我喂你。”露子巫女用小勺一点一点把清水喂给莱维, 总算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
莱维从众人的空隙中看到了后面的室内墙壁, 是海祇岛的建筑风格。
他这是，不在邪眼工厂了？
“突袭邪眼工厂的行动，成功了吗？”虽然喝了一点水, 可莱维的声音非常嘶哑, 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珊瑚宫心海从露子巫女后面探出头, 告诉了莱维他最关心的事情。
“突袭邪眼工厂大获成功, 行动小队们都顺利完成任务后撤退了。只有几个士兵受了轻伤。”
“伤的最重的就是你了。我带着万叶赶到你所在的房间时，只看到了破烂的房间，和被人进行过初步治疗, 躺在地上的你。”
“那房间明显被超大威力的攻击反复肆虐过。莱维, 你是不是遭遇愚人众的执行官了？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北斗看莱维的精神好了些, 忍不住问出憋了她3天的问题。
莱维猛的反应过来, 对了！「散兵」！
“你们没有遇到愚人众执行官「散兵」吗？带着巨大的帽子，外表看起来像打扮华丽的浮浪人。”
“没有。”北斗摇头, “我们把邪眼工厂中能破坏的东西全都破坏掉后，我发现之前魔神残渣浓度超高的地方，降低到了元素力可以抵挡的程度。就带着万叶沿着你离开的路去找你，发现了那个破烂的房间。”
“那就好……咳、咳咳！”莱维放心的出了口气，却突然接不上气，猛地咳嗽起来。
胸腔震动，带动了其他地方的伤口，一时全身都泛起了剧痛。
莱维痛的想缩起来，却感受到阻力，原来经过露子巫女的彻底医治，他全身都被榜上了绷带，还戴上了固定的夹板，除了躺着和被人扶着半坐，根本动不了。
莱维好不容易顺气，眼前就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热腾腾，散发着可怕味道的药汤。
“把这碗药喝了，能舒服一段时间。”这是露子巫女的声音。
“呃……”莱维脸上出现了抗拒的表情。
“你也不想一直当僵尸，不能下床吧。想早点好，就听医生的。”露子巫女说，“你自己就是医生，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不是，医者不自医嘛……”莱维小声嘟囔。
只可惜，他现在的手也不能动，只能被迫接受，被一勺一勺喂药，充分品尝到药汤的酸苦味。
这还不如一口闷！
莱维的脸皱成一团，空不在，这次甚至都没有糖块来拯救他的味觉！
莱维的状态太差，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大家也不敢多待，只让他放心，好好修养。
而珊瑚宫心海和北斗都有正事要忙，她们两人是听到莱维苏醒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
珊瑚宫心海吩咐莱维好好修养，其他事情，等他好转后再说。
人不能动，又睡得太多，莱维一时半会儿没有睡意。
自己的意识空间碎掉后，怎么样了？
莱维小心翼翼的感受意识之力，就怕经过这番遭遇，自己失去这股力量。
好在，他顺利感受到了。
然而，当他尝试像以前一样调用意识之力时，却发现大部分意识之力都不受控制，不像从前，所有力量都自动顺从心意而动。
难道受到了意识空间破碎的影响？
莱维心里有些慌。
碎掉后，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构建一次。
然而当莱维尝试重建意识空间后，却意外发现，已经有一个空间占据了原来意识空间的位置。
这里是？
莱维尝试让自己的意识体进入这个空间，很顺利。
然而这个空间却不像从前他构建的那个花园，放眼望去，无边无际。
抬头向上看，是深蓝色的天空，上面有几十颗明亮的星星，给他熟悉的感觉，星空背后，好似还有许多他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的光源，将空间中的大地照亮。
这里还是我的意识空间吗？
莱维尝试在空间中构建一颗糖，成功了。
提纳里特质水果糖出现在他手中，莱维终于得以在意识中吃到了点甜的。
能根据意愿创造物品，的确是自己的意识空间。
可为什么，这样一副陌生的样子？
再试试调用意识之力。
跟在空间外一样，大部分意识之力都不受控制。
他明明记得，自己意识空间的障壁，在过度吸入魔神残渣、过度使用力量后碎了，为什么空间还存在？
莱维闭上眼，感受这个空间。
的确和从前不同，从前他的意识空间，全部由他构建，所有细节他都清清楚楚。
然而这个空间，却无边无界，没有尽头，当然也就无需壁障的存在。
原来的「核心」也不见了形状，但莱维能感受到，空间中处处都是核心的力量。
核心和空间，融合了？
也许这就是他现在只能调用少部分意识之力的原因。
「核心」虽然强大，莱维却只会催动「核心」吞噬力量，「核心」是什么构成的，为什么能够净化和吸收魔神残渣，莱维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核心」融入意识空间，无处不在，反而让莱维摸索到了一点「核心」的本质。
这是一种超越了提瓦特的概念和力量，莱维想要铭记、传颂美好感情的愿望过于强烈，在某个契机下，吸引到了祂的注意。
在祂的帮助下，莱维的愿望和意志没有被「神之眼」吸收，而是保存在自身，积累成为庞大的意识之力。
再加上他来到稻妻后，大量吸取的魔神残渣中的力量，终于足够。
经过意识空间障壁破碎的契机，将祂代表的力量「核心」融合。
至此，莱维已经获得了「超越」的门票，一脚踏上了「超越」的道路。
冥冥之中，莱维感觉到，他彻底掌握全新的意识空间之时，就是彻底「超越」之日。
等到那天，他应该就能搞清楚，为什么他在磕cp时能够看到对方的命运了吧。
而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撼动命运的设计，不依靠空，他也能改变既定的命运了。
只可惜，战斗能力的提升，跟掌握意识空间不是一回事，为了能让自己不借助意识之力打过「散兵」，还需要另外想办法。
如果他拥有能打败愚人众执行官的战斗能力就好了。
无论是这次遇到的「散兵」，还是那个在稻妻做实验后离开的「博士」，他都没有打败他们、阻止他们的能力。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获救了，可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的实力。
如今他有资格改动命运，可如果因为实力不足，不能击败敌人，他不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莱维在意识空间中停留许久，努力探查新意识空间。
雷电真的存在记忆，和花散里的灵智记忆被他找到了，都好好的，没有受到意识空间变动的影响。
就是对新意识空间的掌控力，没有丝毫提升。
等养好伤，回鸣神大社问问八重老师吧。
——————————
同一时间，鸣神岛海边，许多船只悄无声息的靠岸，从船上走下大批反抗军军人。
领头的人，正是没有在莱维病床边出现的五郎和万叶。
“低调行军，按照原定路线前进！”
五郎下达命令，反抗军人整齐列队，他们给鞋子包上软布，降低走动时的脚步声。
然后沿着道路小声前进。
明明是鸣神岛海边，却看不到警戒守卫的幕府军人，被反抗军非常顺利的登上了鸣神岛。
“果然跟珊瑚宫大人说的一样，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按照计划，我们应该走这条路，这条路没有幕府军看守，能让我们顺利接近天守阁。”
五郎很兴奋，为了不被发现，说话时强行压低了声音。
“你们珊瑚宫大人的情报来源也太厉害了，竟然能找到这样机会。五郎，等攻入天守阁，我们就要面对雷电将军了，你紧张吗？”
万叶跟五郎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为士兵们引导方向，同时小声交流。
“当然紧张了。那可是能一刀杀死我们海祇岛神明的雷神，「无想的一刀」，光是想象就让人害怕。万叶，你见过那一刀，你呢？紧张吗？”
万叶回想起他上次赶到天守阁时，见到的雷霆威光，他当时，只来得及将挚友的「神之眼」抢下来逃走，根本来不及害怕。
每次午夜梦回，梦到那一刀时，才会从心底泛起恐惧。
可每每从梦中惊醒后，他又会想起挚友说过的话，那一刀，未必无法企及。
万叶不自觉的摩挲刀柄，如果真的见到了那一刀，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
“紧张吧。每当想起那一刀，我都会忍不住颤抖。”
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还是因为兴奋而颤抖？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见到雷电将军了。
反抗军的行军过于顺利了，从偏僻的道路离开后，原本计划会分出一部分人迎击稻妻城中守卫的幕府军士兵的。
然而虽然是深夜，他们却没有遇到一个守卫，就这样顺利的来到了「千手百眼神像」前。
这次参与行动的反抗军士兵中，就有许多人的「神之眼」被嵌入了眼前的神像中。
“快到了。”
太奇怪了，天领奉行府的守卫，和天守阁的守卫，都趴在地上，就像是有什么人在他们之前，打倒了这些人一样。
这也是珊瑚宫心海的计划吗？
来不及多想，他们看到，空和派蒙出现在了天守阁门口，在看到他们后露出了笑容。
然而下一秒，雷电的威压袭来，在空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雷电巴纹，雷电将军的刀带着雷霆万钧朝空劈去。
第069章 第69章
什么！
万叶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上次他赶到天守阁时，一切都晚了, 而这一次，他不愿意再看到朋友在眼前消失！
哪怕是「无想的一刀」。
哪怕是雷霆的威光！
都没有资格在他眼前夺走友人！
就像是回应他一般, 挚友的「神之眼」在他背后发出耀眼的雷光。
万叶如闪电般冲上去, 接住了雷电将军那致命的一刀。
2颗神之眼都感受到了他的愿望, 风雷元素力如飓风、如雷霆，带着自然的伟力, 跟万叶那炽烈的愿望一起，给眼前的雷电之神最有力的反击。
「无想的一刀」，被万叶挡开了。
雷电将军愣了一下, 朝万叶挥出第二刀。
万叶立刻转变架势, 用刀背抵挡住了这一击，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连人带刀整个被弹飞。
挚友的神之眼也在他摔下时松脱, 带着残余的雷元素力, 发出最后的光芒。
结果到头来, 是自己点亮了挚友的神之眼啊……
万叶还想再战, 可硬接雷电将军2刀，已经将他的力气和元素力耗费一空，他想起, 腿却不听使唤。
反抗军们被万叶的行为鼓励, 是啊, 雷电将军的确是拥有伟力的神明, 可凡人的愿望也有存在的资格。
他们要让神明见识到他们的愿望和意志！
沸腾的愿望好像被千手百眼神像感受到了，哪怕早已离开主人, 神之眼们也回应般的发出光芒。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空感受到了他们的决心，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空转身，举剑攻击雷电将军。
跟上次在千手百眼神像前时一样，雷电将军看到是他，立刻将他拉入了「一心净土」中。
妨碍「永恒」的变数，当由雷电影亲自处理。
虽然不是在「千手百眼神像」前，此时神像上被点亮的神之眼们，沸腾的愿望们，也一同进入了「一心净土」，带来了无数稻妻民众的声音。
雷电影从冥想中醒来，看到了空，也听到了那些似有似无的声音。
对于此时的雷电影来说，她不会去听声音的内容，她坚信，自己追求「永恒」的意志无比坚定，那才是正确的道路。
“又见面了，距离「永恒」最远之人。”
“此次前来觐见，是为了什么？”
“你对「永恒」的理解，是错误的，静止不变的「永恒」，带来的只有痛苦和失去，不能再这么下去。”
“你竟然知道这些……既然你知道这些，难道你不清楚，追逐愿望，才会失去更多吗。”
“愿望这种东西，是带着毒药的诱饵，消灭愿望和变化，才能让稻妻千世万代不变不移。”
“罢了，作为与「永恒」相距最远之人，我不认为你会理解。”
雷电影双眼中的好奇一闪而过，很快归于沉寂和坚定。
空举起剑。
“你的固执，我已经见识过了，所以这一次，我不是来说服你的。”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那么，在这里将你「驳倒」，也就能动摇你的意志。”
雷电影所有所思的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对意识空间的了解程度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过，无所谓。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意志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雷电影瞬移到空面前挥下带着雷电的薙刀，这一次，经过八重神子的严格训练后，空已经能够及时应对雷电影的攻击了。
他及时拉开距离，并且防了一手后续的雷电范围伤害。
果然，雷电影挥刀同时，周身8米都遭到雷击，若不是空提前拉开7米距离，并且在雷电影挥刀时又退了一次，就会被雷击攻击到了。
趁此空隙，空调用准备已久的雷元素力冲到雷电影面前，挥剑向她持刀右臂，这处对于使用长柄武器的人来说，正好是防御死角。
明明是旧力已逝新力未生之时，雷电影却硬生生侧身扭转，左手手握雷电，硬接了这一击。
空见这招不奏效，立刻闪开。
果然雷电影手中的雷电还有下文，数米长的闪电直劈向空，他如果闪开的慢一点就会被劈到了。
好在，虽然对于空来说，他经过训练已经完全了解了雷电影的出招习惯和出招方式，能够应对，并且偶尔找到机会造成伤害。
但对于雷电影来说，这就是无缝衔接的第二次见面，在「一心净土」中冥想的她，并不会无故改变自己的战斗习惯。
这让空能在「一心净土」中多战斗一段时间。
只不过，对于意识空间的意志和战斗力比拼来说，空个人的意志和实力，的确不如雷电影，他的攻击对雷电影不能造成太大威胁。
如果能有莱维配合自己就好了。
莱维的控制技能繁多，只要少部分对敌人起效，就能造成更多、更有威胁的伤害。
空忍不住怀念起跟莱维一起配合战斗时光。
对了，八重神子在这之前，给了他一个御守，让他在跟雷电影战斗时拿出来。
刚才的情景过于紧张，直到空想起莱维，才回想起了这件事。
随着空意识到御守的存在，在「一心净土」中，御守也出现在了空的手上。
同一时间，八重神子的意识体也出现在了空身边。
“哎呀，怎么跟小莱维一样，非要独自努力这么久。”
“空，我可是感觉到了哦，你是因为想起莱维，才意识到御守的。”
“神子大人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神子的打岔让空的脸有点热，连忙摇头否认。
对面的雷电影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有趁此机会进行攻击。
她舍不得眨眼，定定的看向眼前熟悉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八重神子这样出现意味着什么。
雷电影的脸色明显变差了一些，声音低了一点。
“神子，原来这是你的计划……”
八重神子轻轻瞟了一眼雷电影丝毫未改的容颜，却故意不搭理她。
她低头，轻声提醒这个明显对弟子有好感的小家伙。
“你个人的愿望，不可能胜过影的意志。但别忘了，还有许多人的愿望也来到了这里。你听，他们是不是正在诉说？”
原本那些似有似无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想要八酝岛恢复原来的样子。”
“为民众，为仁义而战。”
“不能让周围的人在饿肚子中生活了。”
“想要废除眼狩令。”
空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希望雷神能够意识到「永恒」是变化的。”
稻妻大地上人们的愿望之声此起彼伏，他们化作星光，出现在「一心净土」灰暗的天空中。
照亮了这片意识空间，也给予了空使不完的力气。
这感觉，比在群玉阁上受到仙人的祝福时更甚。
雷电影在愿望化作的星光出现时，眼神闪烁，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民众们都希望扭转我的意志吗……
如此觉悟，不愧是稻妻的子民们。
我也要认真对待了。
雷电影让薙刀消散，拔出了雷电真留下的武器「梦想一心」。
就让两位「雷电将军」一起见识这些愿望吧！
星光绕身，空带着全新的力量，闪电般接近雷电影挥剑攻击。
雷电影没有格挡，而是挥动太刀，带着雷电的力量飞快接近空，与他对砍。
这一次，是空的剑更快！
他在雷电影的意识体上留下一道明显的伤口，而自己仅仅被太刀划破表皮，这点伤口，也在愿望的力量下飞速愈合了。
跟之前战斗时留下的伤一起，彻底被治愈。
空现在，只觉得自己能永远战下去。
他轻轻刹住，借助惯性和雷电的推力回首旋转，立刻挥出第二剑。
这招比闪电更快，雷电影背对空，感受到了杀气，却来不及转换姿态防御，只能后背硬受了这一击。
她一时站立不稳，单膝跪地。
膝盖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雷电影有些迷茫，民众们的愿望，原来这么强吗……
八重神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叹息般说道：“你败了，影。”
雷电影低头看向地面，不得不承认：“是啊，我败了。被稻妻民众们的愿望「驳倒」了。”
雷电影站起来，看向几百年未见的面容，说出了几百年前她们之间经常说的话：“这次是你赢了，神子。”
八重神子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是我赢了，也是民众们的意志赢了。这下你总算愿意多看看他们，而不是自顾自的要给与他们你一厢情愿的「永恒」了吧。”
雷电影依然固执。
“我仍然认为，只有不变不移的「永恒」，才最接近天理，才能于此世守护好稻妻。”
“不过，民众们的觉悟，我感受到了。”
雷电影看向打败她的空。
“抱歉，虽然我被「驳倒」了，可对于「永恒」，我不能仅仅因为这一战的结果，就改变想法。”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从人偶将军中出来，重新亲眼看看现在的稻妻，现在的民众们，重新思考，稻妻应该追求什么样的「永恒」。”
八重神子：“你是该好好看看他们了，你跟人偶将军一样，竟然相信了愚人众的鬼话。”
“「眼狩令」和「锁国令」不仅不能让稻妻距离不变不移的「永恒」更近，反而会将稻妻推向污秽和苦难中。”
看到雷电影将目光再次放到自己身上，八重神子语调一转：“见到我后，你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觉得这几百年的孤独突然无法忍受了？”
雷电影：“我、还好……”
八重神子：“还好，那就是不好了。既然好不容易你愿意从禁闭中出来，可要好好陪我逛一逛，把这几百年缺的都补上。”
雷电影：“那要补到什么时候？”
八重神子：“就看我什么时候满意啦。”
第070章 第70章
“露子巫女, 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五郎和万叶？明明北斗大姐头和心海都有空来看我，他们是有在外地的任务吗？”
露子巫女想起了几天前，来自珊瑚宫大人的嘱咐。
“我收到了空通过社奉行的传来的讯息：「鸣神岛有危险, 警报解除前，将莱维拖住。」”
“我需要你夸大莱维的伤势严重性, 尽可能拉长他在海祇岛的养伤时间”
“至于参与过攻打天守阁的反抗军们, 为了避免露馅, 引起莱维对鸣神岛的兴趣，在警报解除前, 包括五郎和万叶，先禁止他们去探望莱维。”
露子巫女背对莱维，佯装正在调配药剂, 熟练撒谎道。
“自从突袭完邪眼工厂后, 愚人众经常勾结天领奉行下属的幕府军人们，对反抗军进行报复性袭击。”
“前线必须由五郎坐镇，万叶也有突袭骚扰的作战任务。”
“等形势好转, 他们应该就能回来了。”
其实都是骗人的, 反抗军突袭完邪眼工厂后, 不知为何, 愚人众们变成了一团散沙。
莱维首次醒来后不久，前线的幕府军也停止进攻。
最近几天的形势非常和平。
反抗军们除了监控邪眼工厂和平时训练，并没有别的任务。
“这样啊, 难道执行官「散兵」回来了？”
露子巫女连忙打断莱维的联想, “北斗船长试探过对方高端战力, 没有类似的迹象。”
一定不能让莱维持产生战意。
因为什么都没有察觉, 听到露子巫女这么说，莱维立刻信了。
“话说回来, 空和派蒙在鸣神岛忙什么呢，这么久都不传个消息回来。难道在救托马时，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露子巫女心想，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她从五郎那里听闻，在天守阁时，空打败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导致她死在了御前决斗的神罚中。然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雷电将军改变了主意，不久前，雷电将军已经下令取消了「眼狩令」，而且要把愚人众逐出稻妻。
露子巫女忽略了莱维的问题，就当他在自言自语。
窗外，另一位珊瑚宫的巫女走进，招呼露子，有事要告诉她。
“莱维，我有事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会给你熬今天的药汤。”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露子巫女深刻的意识到，莱维对医术的偏科情况比他自己讲述的还要夸张。
他非常擅长外伤、急救、污秽侵蚀方面的医术，却对普通的生病、疗养等常见医术一窍不通。
正因为这个原因，露子巫女才能成功哄骗莱维，夸大他的伤情。
“有什么事？”露子巫女问对方。
“北斗船长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珊瑚宫大人请你过去。”
看传话巫女喜悦的样子，应该是好消息。
珊瑚宫前殿，北斗船长和珊瑚宫大人都喜气洋洋，看到露子巫女到来，北斗迫不及待地将消息分享出来。
“莱维的危险警报解除了，你不用难做了。”
露子巫女点头，“对我来说真是大好事，莱维的伤势已经痊愈，我也快要骗不下去了。”
珊瑚宫心海手里拿着记录了最新消息的纸张。
“鸣神岛传来消息，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家族都受到了雷电将军的惩处，不久后「锁国令」也将会被撤除。”
“如果情况属实，之后我们就只需要进行常规防御了。接下来，珊瑚宫可以着手准备跟幕府的谈判。”
“海祇岛的粮食危机，总算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这可是大好事。这样一来，我们南十字船队在稻妻的生意也终于能转向正轨了。”
她北斗虽然不惧战争，可也不爱做与人打仗的生意，如果不是出于义愤，南十字船队也不会掺和到反抗军的事情中来。
“那好，今天喝过最后一次汤药后，我就把莱维的补药给停了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去单挑丘丘岩盔王。”
露子巫女如是说道。
“莱维小兄弟，可是能单挑愚人众第六执行官的存在，看来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啊。”
在前几次探望莱维时，北斗已经听说了莱维遭遇执行官「散兵」的战斗经过，最近几次探查，她有专门注意过，能不能遇上这位劲敌。
只可惜完全不见对方的踪影。
“那是因为他休息太久。只要练练手，就很快能恢复他原本的战斗力。我仔细检查过了，最初的急救处理非常合适，经过治疗后，莱维身体没有留下任何暗伤，大可放心。”
珊瑚宫心海点头，“莱维是为了帮助海祈岛，才遇到了这种事。如果让他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珊瑚宫不知道如何才能补偿，还好现在没事。”
“露子，最后一次汤药也请你上心。”
“我知道，他是我们海祇岛的大恩人，怎么用心都不为过。”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告辞了。等会儿就是莱维喝药的时间，我去煎药。”
时间转瞬即逝，恢复行动力的莱维跟珊瑚宫心海道别，去鸣神岛找八重神子。
空那个家伙，这么多天也没个消息传过来，难道被雷电将军关大牢了？
总之，鸣神大社不会跑，去问问八重老师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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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神岛，影向山半山腰洞窟内。
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鸟居外，正是空和派蒙。
“呜哇！怎么办，我们被雷电影和人偶将军赶出来了！”
“虽然按照雷电影的说法，她必须打败人偶将军，才能修改人偶将军的运行法则，可她也说过，人偶将军的意志，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这要怎么获胜啊！”
派蒙急的直跺脚，这些天，他们一直忍着不跟莱维联系，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好不容易，雷电影改变了对「永恒」的看法，人偶将军却成了阻碍。
“我们去找神子吧，请神子帮忙把莱维叫回来。”
“为什么这种时候叫莱维，不应该问八重神子事情怎么解决吗？”
“因为这里是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入口。而莱维的意识空间中，还有雷电真的记忆碎片，也许这里就是最后的地点了。”
“你是说，莱维口中雷电真剩下的记忆碎片被封印的地点，就是这里？”
“是的，很有可能。在雷电影解开封印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是雷电真意识空间的入口。如今封印解除，也许莱维现在已经能感受到记忆碎片的存在了。”
“你想要让莱维进入意识空间，收集最后的记忆碎片，唤醒雷电真来帮助雷电影获胜吗？”
空摇了摇头：“在外力帮助下获胜，不会让人偶将军认可雷电影的意志。”
“若是能唤醒雷电真，也许能更加坚定雷电影的信念，让她在意志上胜过人偶将军。”
“派蒙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走吧。”
他们赶到鸣神大社，找到八重神子时，空发现，经常在梦中出现的那个人，竟然就在眼前，
墨绿色的身影本来背对着他们，八重神子抬眼看来，低头不知跟他说了什么。
他转身，双眼如雨后天晴，笑容如积雪消融。
这些天无处安放的思绪，好像找到了归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空！派蒙！我来找你们啦！”莱维高举手臂，用力挥舞。
“莱维，”
“莱维，你来啦！”
空刚开口，就被派蒙抢先的招呼声压制。
“这段时间我们可想你啦！”派蒙热情的飞上去，给了莱维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想你们！”莱维回抱派蒙后，张开双臂，笑着看空。
“我很想你。”空拥抱住莱维，头埋在他肩上，轻声说出了他这段时间的心情。
莱维松开空，跟他抱怨：“我是因为受伤不能动，才没能来鸣神岛找你们。你们呢，还好吗？为什么不给我传信？”
“我们是因为……”派蒙正要解释，突然被空打断。
“什么！你受伤了？！”空的手立刻搭上了莱维的肩膀，紧紧握住。
“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哎呀，别担心，已经全好了。”
莱维拍拍空的手，示意他松开，他拉开距离，原地蹦了几下，还转了两圈。
“你看，什么事也没有。”
空松了口气，表情却依然紧绷，他扭头看向八重神子，语气不善。
“你说，有办法将莱维留在海祈岛，帮我们传信，给他报平安。为什么是这个情况？”
莱维眨眨眼，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疑问。
为什么要把他留在海祈岛？报平安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从未收到？
这一切好像跟八重老师有关。
八重神子笑眯眯的，就像没看到空的变脸，她看向莱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小莱维，新的意识空间你掌握多少了？”
“八重老师为什么会知道？”
新意识空间的事，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难道说……
“是八重老师从「散兵」手中把我救下来的吗？北斗大姐头说，她发现我时，我已经接受过紧急治疗，难道也是八重老师做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你还跟「散兵」战斗了？是他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