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第71章
空的声音很突然, 莱维被吓了一跳。
“是、是啊。空你怎么了，这么激动？”
莱维怔楞的表情让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对呀, 莱维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他却控制不住的产生了焦虑和担心。
“第1次听你提到这件事, 忍不住担心。”空低头, 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哎呀,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也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还因祸得福，别担心啦。”莱维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现自己很强壮的样子。
“好了就行。我可不想旅途中的伙伴遭遇不幸。莱维你也要多小心啊。”派蒙围着莱维上下左右飞了一圈, 没看出来跟分别前有什么区别, “莱维你说的因祸得福，是获得了什么宝藏吗？”
莱维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样子，让空忍不住帮他担心。
莱维还是和以前一样, 习惯性忽略自己的身体状况。
结果在场这些人中, 只有他提心吊胆。
莱维还在兴致勃勃地跟派蒙解释他的因祸得福。
“你之前见过我净化吸收崇神之力的样子吧, 那都是意识空间中「核心」的功劳。在之前, 我只能简单利用它做这种事。”
“跟「散兵」战斗后，我的意识空间壁垒破碎，反而让核心与我的意识空间融合了, 我能感觉到, 有关「核心」的力量正在逐步向我敞开, 等我搞清楚, 我就能做到更多事情了。”
“光是我现在掌握的一点点「核心」力量，就能让我改变既定命运哦, 虽然可能不会像空那样轻松，需要多尝试几次。”
说到这里，莱维突然想起，八重老师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而他的疑问，八重老师也还没有给出解释。
“八重老师，为什么我现在只能掌控一小部分的新意识空间？我要怎么做才能掌握更多？”
“还有之前的问题，请八重老师全都告诉我吧。”
八重神子从刚才就在悄悄分神观察空，将他不自然的表现尽收眼底。
对于弟子的提问，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小莱维，还记得我收你为徒时说过话的吗？你的意识空间很特殊。”
“意识空间本就是很少人涉及的领域，我也算不上特别了解，只不过有一位好老师罢了。”
“而你的意识空间中，那颗「核心」如此醒目，越是对意识空间了解的多，越容易注意到那颗「核心」。”
“你现在发现了吧，它属于更高位格的力量，高于整个提瓦特世界。”
莱维点头：“是的，它明明高于世界，大概率来自世界之外，却不像深渊之力，有侵蚀和毒害的副作用。”
八重神子赞许的笑了，她伸手，轻轻抚摸莱维的头顶。
“一点就通。”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世界之外的高位格力量在你体内会如此无害，不过，既然祂将力量赠予你，你就应该好好掌握，不浪费这份馈赠。”
“你是「核心」的主人，只要你需要，它一定会帮你。不过，若要彻底掌控住这份力量，你必须增加对它的了解。没有什么办法，比让它与你的意识空间融为一体更快了。”
“所以，你的八重老师一直在等待，你单独遭遇「散兵」的那一天呢。”
“他是最适合的那个对手，比你强，意志却不如你，一定会引诱你将他拉入意识空间中战斗。”
“可他很难被杀死，战斗会被拖到，你的意识空间壁垒撑不住的时候。到那时，那颗「核心」一定会与你的意识空间融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我昏迷后，八重老师是打败了散兵才把我救下来的吗？”
“哎呀呀，那种办法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也不符合我的风格呢。”
“我知道散兵一直在追寻「神之心」，就用「神之心」把你换回来啦。”
“什么？「神之心」！那岂不是被愚人众得逞了！”
“没关系哦，影造出人偶将军后，「神之心」对她来说就成了无用之物，全权交给我保管了。对我来说，让弟子获得「超越」世界的力量是更重要的事呢。”
“对吧，空？”
“没错，莱维的安危比「神之心」更重要。”
八重神子解释时，空有竖起耳朵仔细听。
对于八重神子安排莱维对战强敌，导致莱维受伤这件事，空本来很生气。
可八重神子的安排，是为了莱维好，为了保证莱维的安全，她甚至将「神之心」作为代价。
这让空根本没办法对八重神子生气，他知道，听完八重神子的解释，莱维绝不会生气的。
“八重老师，我真的值得你这样良苦用心吗？”莱维不知所措，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高的价值。
空就知道莱维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一向将自己看得很轻，将与他人相关的愿望看得很重。
空心里特别后悔，如果他没有离开莱维就好了。
如果他能不管莱维的愿望，看透八重神子的安排，不离开莱维身边就好了。
空知道以莱维的性格，只要他能脱开身，就一定会来找他们。
莱维现在才来，是因为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养伤。
这么久才能将伤养好，当时莱维得伤的多重啊。
比起莱维是否获得力量，空更在乎莱维是否安全。
他的内心腾升出一个想法，「将莱维关起来，杜绝一切危险。」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受伤了。
空被这个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强忍着不联系莱维，不就是为了防止他被雷电影关起来吗？
为什么自己反倒产生了这种阴暗的心思。
可是这样就能隔绝危险，防止他受到伤害，甚至永远离开。
理智和那阴暗的意念头在脑中打架，把空的思绪搅得一片混乱。
“空和派蒙不联系你，是我的主意。你的意识空间中有真的记忆碎片，如果被坚信「永恒」不变不移，畏惧失去的影发现，会被她关小黑屋的。”
“好在空已经在影的「一心净土」中将她驳倒，她也认识到「永恒」不是不变，而是始终变化的，一切都在前进，留在原地只会带来更大的失去。”
“你说是吧，空？”
八重神子的话，打醒了空。
她表面上在帮空和派蒙解释长久不联系的原因，实际上，在用不久前的经历提醒空。
妄想不变，往往事与愿违。
自从察觉了空在莱维相关事情上的异样后，八重神子就一直有在默默观察，通晓人心的狐仙，也发现了空内心的挣扎，如师长般给出指点。
空恍然想到，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很难忍住不好的想法产生。
“是啊。”虽然动摇，空却忍不住试探莱维的态度。
“莱维，如果有人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禁锢你，让你失去自由，你会怎么想？”
“那我一定恨死他了。会用尽一切方法逃离吧。”
“说到底，那就是对方的一厢情愿，根本不顾及我的意愿耶。”
莱维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还以为空在问他对雷电影行为的看法。
空内心的阴暗想法遭到重锤，像一只地鼠，不情不愿的缩了回去。
光是想象莱维恨他的样子，空就难受的要死。
他为什么这么在乎莱维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莱维的安危？
万年间穿梭在不同世界的旅行中，他遇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对朋友、对家人，他会担心、会挂念，可是，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会让他担心到产生阴暗的心思，会在意到无法想象对方的厌恨。
莱维为什么不一样？
“不过，如果我遇到这种危机，我相信空你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的，我们可是最好的旅伴呢！”
莱维拍拍空的后背，对他信心十足。
完全没想过，空其实是在为自己问那个问题。
“跟「散兵」战斗时我就在想，如果有空你配和我一起，我一定不会输的那么狼狈。”
“如果你跟雷电影战斗时，我能去「一心净土」中帮你就好了，可惜，我去了的话，会变成拖后腿的吧。”
“现在这样也不错，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
看到莱维毫无保留的信任，空内心阴暗的地鼠又悄悄冒头，他不想当救人的那个，他想当关人的那个。
理智的大锤落下，又把阴暗的地鼠砸回地底，不行，不能被莱维讨厌，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如果莱维能多注意自身安全就好了。
“莱维，如果这次不是在八重神子的安排中，你单独面对「散兵」的行为就太危险了。能不能在行动前多考虑下自身安危？”
空试图让莱维多考虑自己一些。
“我也不是非要一个人往危险里冲，当时的崇神之力浓度太高，只有我能去。这种只有我能办到的情况下，实在是没办法呢。”
“不过经过这次惨败，我也明白了，战斗能力没有够用的时候，为了下次在类似的情况下获胜，我得想办法不断精进自己的战斗能力才行。”
“你说过的嘛，「重要的不是一时的武力，而是毫不动摇的意志。」我觉得很有道理。”
莱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空在心里大喊：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被自己说过的话当做回旋镖击中的滋味，空算是感受到了。
这样的莱维让空说不出重话，只能叹气。
八重神子看着两人互动，捂嘴偷笑。
哎呀呀，小家伙发现了莱维对他很特殊，却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呢？而自己可爱的弟子，根本没朝那方面想。
年轻真好啊。
第072章 第72章
看到空低落叹气的样子, 莱维想要说点振奋人心的消息。
“不久前我能感应到剩下的记忆碎片了，雷电真的记忆碎片，就在鸣神大社下方。”
“怎么样？是个好消息吧。”
“我有预感, 这应该就是最后的碎片了。”
被莱维提醒，派蒙也想起了他和空回到鸣神大社的初衷。
“对哦！看到莱维后, 太激动, 都快忘了正事。”
“八重神子、莱维, 不好啦！雷电影拉着人偶将军的意志体，在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战斗, 说什么如果不打败人偶将军，就不能修改人偶将军对「永恒」的认知，如果不分出胜负, 她就出不来了！”
派蒙激动的将人偶将军的身体不受雷电影的控制, 人偶将军的纠错机制，和雷电影的决定全都告诉了八重神子和莱维。
“哦？原来影打算将稻妻托付给我和稻妻的民众们，独自应对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艰难战斗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又一根筋呢。”
“为了创造一个公平的战斗环境, 还特意解除了真的意识空间封印。”
“告诉我,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派蒙挠挠头, 发生时间很重要吗？不过神子经常像这样问一些看似无关的问题, 最终都被证明是有意义的。
“应该在半个小时前。”
莱维突然开口：“那正是我感受到雷电真记忆碎片的时间，看来最后的碎片应该就在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
派蒙点头，“空也这么想, 所以我们来鸣神大社, 本来是想让八重神子把你从海祇岛叫回来的, 没想到你到的这么及时。”
空总算将混乱的思绪暂时放在一边, 说起了正事。
“如果将雷电真唤醒，对于雷电影来说, 一定是一个有力的佐证，前进的永恒会带来新的相遇，和新的机会。”
八重神子赞同道：“很有意思的推断，那么我们就一起去你们口中的意识空间入口处看看吧。”
他们来到影向山半山腰的洞窟中，那里果然出现了一个从前不存在的鸟居。
八重神子感受完鸟居入口后的气息，让开一步，叫莱维上前。
“虽然我作为雷神的眷属，能感受到影的所在，可这个意识空间，太过不同了，没有主人的带领，很难前往正确的位置。”
“小莱维你也来感受一下吧，也许你能发现更多。”
虽然不明白八重老师为什么会这么说，莱维还是乖巧的上前，闭眼感受鸟居入口后的意识空间。
这是？
入口后竟然有无数空间重叠，它们无比相似，又那么不同，每一个空间即是「须臾」，所有空间连在一起竟然成了……
“时间？！”
莱维惊讶的断开链接，扭头看向八重神子。
“竟然能用时间构成意识空间吗！”
八重神子轻轻点头，“这是只有真能做到的事呢，我对这方面也知之甚少。”
“小莱维，还记得吗？在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曾说过，你的意识空间是世界的雏形。”
“我记得。”
“那是因为你的意识空间中还差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时间。”
“而蓝本，现在就在我们眼前了。”
“仔细对比，仔细思考，你的新意识空间中那些无法理解的部分，是否有相似之处呢？”
莱维将刚才感受到的东西与他在新意识空间中不明白的部分一一对照，恍然间多了一些理解。
“我记得八重老师你曾经说过，意识空间依托于主人的意志存在，雷电真的意识空间，能在她逝去几百年后依然留存，跟这个意识空间的特殊性有很大关系吧。”
“也许有关吧，这部分的知识，你的八重老师也不懂哦。”
八重神子一派轻松地说出了摆烂发言。
“要找到影，就要靠你了呀，小莱维。”
“我来将你们引导到影的身边，由空来许愿，由你来决定什么时空最能实现愿望。”
“我相信，你和空在一起，会找到最合适的目的地。”
八重神子摸摸莱维的头，然后轻轻拍了拍空和派蒙的肩膀。
“去吧，稻妻的雷电神明们，就交给你们了。”
“走吧，空。你们抓紧我，别松开。”
莱维向空点点头，与他并肩走进鸟居后的意识空间中。
在莱维的带领下，意识空间中的「须臾」空间都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一一展现在他们眼前。
有八重神子在外引导，他们看到的都是有雷电影存在的「须臾」。
“好多、完全看不清有多少。”派蒙发出惊呼。
进入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后，莱维才领悟到，「须臾」只是一瞬，而时间，无论长短，都由无数「须臾」组成，以「须臾」的尺度来看，「须臾」之外，既是「永恒」。
无法计算、无法划分，只能感受。
“空，许愿吧，我相信，你的愿望，能带我们去往能够拯救雷电影和雷电真的「须臾」。”
“其实，你不用那么相信我。”空虽然对大多数事情都很有信心，可是面对莱维的信任，他反而莫名心虚了。
“诶？为什么？”
“太过谦虚也是不可以的。”
莱维和派蒙同时出声，他们两对视一眼，莱维立刻给派蒙使眼色。
「空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太累了？」
派蒙看懂了莱维的疑问，也使眼色给他。
「这几天他睡眠不好，也许是累了。」
莱维朝派蒙眨眼。
「难怪跟平时不一样，等今天的事情做完，我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派蒙朝莱维点头。
「说定了，派蒙要吃好多好吃的，跟你们一起！」
两人当着空的面挤眉弄眼，瞎子才看不到。
空一手逮住一个，就像拎着两只猫猫的后颈皮，额头冒出青筋。
“你们两个，不要当着我的面编排我。”
“我们是在关心你耶！”
“就是就是！”
空好无奈，派蒙就不说了，莱维也心思单纯，对于他根本不设防，根本没看出来他心里的纠结。
虽然他自己还没纠结明白，不过不能允许他们两个人，背着自己悄悄交流！
尤其是莱维，就不能让他瞎脑补。
“还在办正事，你们两个消停一点，等会儿出去说。”
莱维眨巴眨巴眼睛，指着空说。
“你终于恢复自信了！”
“那你快许愿，我还要靠你的许愿定位呢。”
“你两不许再眼神交流了！”
空说完，看莱维点头答应，才闭上双眼，清空脑海，全神贯注的重复愿望。
在莱维眼中，有一处「须臾」突然产生了强大的引力，它越来越强，越来越显眼，就像空中的太阳。
莱维牵起空和派蒙的手，消失在原地。
雷电影和人偶将军又战完了一轮，原本只有2人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3个不速之客。
“你们……为什么能找到这里？竟然外表没有任何变化……”
雷电影看到了空和派蒙，心中疑惑。
然后下一秒，她突然看向莱维，眼中有雷光闪过。
“你是……”
她不认识莱维，这个问题好像在问他是谁。
“我是莱维，空的旅伴，帮助他来找到你。”
“算了。”
雷电影没有多说什么，可她的气势却沸腾起来。
她看向人偶将军，对她说。
“「永恒的守护者」，在这500年间，你无数次向我展示了你的意志。如今，初次对决的人前来，我认为，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
人偶将军赞同道：“这500年间，你在面对所有永恒之敌时，都不曾落败，也从不动摇。你已向我证明，你的改变并不是因为磨损。”
“他们的到来，说明决战的时机已至，让我们用决战，来给这500年的对抗画上句号吧。”
雷电影看向空他们这边，双眼却死死盯着莱维，“就由你来见证，「永恒」的诞生吧。”
雷电影挥舞着太刀，冲向使用薙刀的人偶将军。
人偶将军也变换身形，以神躯作战。
两人的武技都无比精彩，让莱维看的津津有味。
从面前的两位雷电将军的身上，莱维领悟到许多从未注意过的战斗技巧。
原来能这样利用身体的力量进行攻击，原来能通过这种方式闪避，竟然还能用这种佯攻的方式！
莱维只觉得大饱眼福，被指明了许多锻炼武力的方向。
一时间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疑问：明明我们有3个人，为什么雷电影却说「由你来见证」？
雷电影和人偶将军的战斗，最终结束于太刀的最后一击。
这一刀，将人偶将军的神躯打散，让人偶将军变回了人形。
雷电影紧紧握着刀，看向人偶将军：“你败了。”
人偶将军的眼神也不再坚硬：“你赢了。”
她甚至第一次带着有感情的语气说话：“我本以为，你无法超越过去，看来，反倒是我太短视了。”
“你的意志，比当初制定永恒的规则时更强，我，认可你了。”
“我不会再阻止你修改规则的行为，也不会阻碍你行事。”
雷电影怀念的看向手中的太刀，“这把刀，是真的佩刀「梦想一心」，她虽然从未挥刀过，却在此刻，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雷电影看向莱维，眼神温柔：“你，是不是跟真有什么联系？还是说带着真的东西？”
“真怀念啊，这么多年，我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我终于明白，她当年说的「永恒」，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太笨拙了，今天才明白了真的想法。”
“我感觉到，当我真正理解了真的想法时，这把刀回应了我，出现了全新的力量。”
“是我和真的「永恒」，战胜了我曾经的「永恒」。”
第073章 第73章
莱维回想起雷电影说过的「由你来见证」, 原来，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雷电真的气息了吗。
难怪八重老师严防死守, 不许自己提前遇到曾经的雷电影。
只是，为什么到了这里, 他反而感受不到雷电真的记忆碎片了呢？
明明在意识空间入口感受时, 能发现非常明显的气息。
等一下！好像有东西在雷电影的太刀中！
一团紫色的光团从「梦想一心」中出现, 慢慢飞到雷电影面前，它颤动了一下, 发出温柔舒缓的声音。
“你们好呀，影、见证者们，还有那个很有吸引力的小家伙。”
“我是雷电真残留的一点意志。”
紫色光团闪烁了一下, 好像在眨眼。
“影, 我很开心，你终于能够理解我的想法了。虽然我已经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过我一直相信, 我能够等到这一天。”
“影, 当你能够发挥出「梦想一心」的全部力量时, 说明你能够与我的想法共鸣，也就是我出现的时刻到了。”
“我也不想现在才出现，可我知道, 如果不等到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后再出现, 面对逝去后我残留的意志, 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关起来, 防止我再度消失吧。”
“对不起，我当时离开的那么突然, 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你，一定让你很无措，很难过吧。”
雷电影闷闷出声：“别小看我了。”
“那就是有了。”
紫色光团又闪烁了两下。
“作为不称职的雷神，我也不能将所有负担都压在你身上，我留下了一份礼物，为你、为稻妻争取时间。”
“收下它吧，在我最后的意识消散前，由现在的你亲手……”
莱维在紫色光团出现后，就敏锐的感受到了雷电真记忆碎片的气息。
之前在意识空间中见识到「须臾」和时间的关系让他明白，之前他感受不到气息，只是因为，这一刻之前，雷电真的记忆碎片还没有出现。
而在意识空间入口处，他感应到的是所有「须臾」中的信息，自然包括记忆碎片出现后的时间。
只是，这团碎片不仅颜色与之前的粉紫色光团不同，除了记忆，还多出了些什么。
待光团开口说话，莱维终于发现，原来，多出来的，就是最为珍贵的灵智。
可是，自从光团出现后，它就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等到达临界点后，就会消散。
能够存在这么久，也是因为，他们现在正处于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
不能耽误下去了！
莱维上前，按照直觉，将自己新意识空间中的不完整的「雷电真意识」转移到现在这个意识空间中，同时出声打断紫色光团的话。
“我不是带着雷电真的东西，而是这个！”
“雷电真的存在和部分记忆！”
“跟它融合，也许你就能在意识空间中苏醒了！”
雷电影闪电般看向那个半清晰半模糊的雷电真身影，再看向眼前的紫色光球。
作为雷电真的双胞胎半身，她能感受到，这个不认识的小子没说假话，只要它们融合，就能让雷电真的意识复苏。
“真，这一次，别再留下我一人了……”
若没有希望，她还能忍受，可她难以承受，希望后的绝望。
紫色光球的感觉更准确，那可是她自己啊，她当然能感受到，这个半模糊半清晰的身影，被温养的很好，融合后，虽然不复她曾经的魔神位格和力量，却能够变回完整的意识体。
“这就是不断向前的「永恒」带来的惊喜吗……”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的小家伙，你的身上，有熟悉的力量呢，此刻还不存在的力量。”
紫色光球这次闪烁了许多下，像是在思考。
“好吧，我也不能辜负你们的努力和愿望。”
“不过，我还有代价未付。”
“影，就算我的意识体恢复完整，可等我付完必须的代价，我就只能在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意识空间中沉睡了，很久很久以后，才能醒来见你，这样也没问题吗？”
雷电影楞了一瞬，马上说：“没问题，我能等，我会等你醒来。”
紫色光团晃了晃：“那好吧，就让我们一起，完成这件礼物吧。”
紫色光团缓缓飞到那个半模糊半清晰的身影上，紫色的光芒闪过，变成了打着纸伞的，活的、能动的雷电影意识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样子，如樱花般笑了。
她娉娉袅袅地走到莱维身边，放下伞，轻轻抱了一下他。
“谢谢你，莱维。谢谢你做的一切。”
“之后也要麻烦你啦，房东。”
她拿起纸伞，又娉娉袅袅的走到雷电影身边，轻轻拥抱她。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影。”
雷电影伸出双手，紧紧拥抱失而复得的半身，用力到颤抖。
“真……”
雷电真轻柔的拍她的背。
“好啦好啦，别难过啦。我回来了。”
“以后，会再见面的，你可以来看我嘛。”
雷电影说不出话，只会点头。
雷电真用了点力，才让雷电影松开拥抱。
她的意识体发出紫色的光芒，在两人中间，出现了一颗紫色的种子。
“这，就是我准备的礼物，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将种子放到影的手心中。
“来吧，影，由你将它种下。”
雷电影明白，这是必要的步骤。
她将种子撒下，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时间的概念突然模糊，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也好像正在时间的洪流中。
莱维感受到，种子落在久远的过去，在意识空间中，雷电真「永恒」力量的作用下，伴随着稻妻这片土地一并成长。
沧海桑田，稻妻从荒芜变得繁华，逐渐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而那颗种子，也变成了如今的神樱树。
“终于完成了。之后，稻妻就拜托你了，影。”
雷电真对她露出了笑容，然后化作了紫色的大光团，飞到了莱维面前，就像他在雷暴中第一次遇到粉紫色光球时一样。
莱维伸出手，光团就进入了他的新意识空间，化作雷电真的意识体。
“莱维，这里已经可以被称作「意识世界」了，期待你完全掌握它的那一天。”
在莱维的「意识世界」中说完这句话，她就找了个喜欢的地方，陷入了沉眠。
看到雷电真再次消失，雷电影本能伸手阻拦。
然后手刚刚抬起，她就意识到，这次不是永别了，她还能再见到真。
她迫不及待的发问：“真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莱维内视自己意识世界中的雷电真意识体状态，不太确定。
“她有些虚弱，像是过度使用力量后的状态。不过看起来，意识体本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对自己意识世界的了解还不太深，无法做出确定的回答。”
莱维围观了雷电真意识体从出现到消失的全程，那颗神樱树的种子，在莱维眼中，是由雷电真意识体中的某种跟「须臾」和「永恒」相关的力量构成的。
力量凝聚成神樱树种子后，雷电真意识体中的力量几乎耗空，会变得虚弱，也符合逻辑。
莱维将对神樱树种子和雷电真力量关系的推测说了出来，询问眼前关心和担忧快溢出来的雷电影。
“我对「须臾」和「永恒」的了解，只来自进入这片意识空间中的一点分析，不清楚对不对。你对「永恒」的领悟更深，可以麻烦帮我指出我分析中的问题吗？”
雷电影凭借如今对雷电真「永恒」的理解想了想，挑不出毛病。不过，对于雷电真的能力，她也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雷电真在「永恒」的路上比她领先太多了，她如今只是堪堪追上了雷电真的曾经的起点。
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作为武人，她自有一套判断方法——本能和直觉。
如果是跟雷电真有关的问题，她还拥有双子之间的感应。
现在，虽然模模糊糊，她已经能重新感受到雷电真的存在，就像微小的火苗，虽然脆弱，在黑暗中却无比显眼。
只要不遭受风吹雨打，就不会那么容易熄灭。
如今，她亲手种下了神樱树，也多了一分对神樱树的感应，这个叫做莱维的小子，跟神樱树建立了很深的关联，就像一颗人形神樱树。
真的力量凝成种子，时间和「永恒」让它发芽、成长，如今，真的意识体回到了神樱树的包裹中，像是命运的轮回。
将真的意识体留在他的意识空间中温养，的确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没有问题，等出去，让我去你的意识空间中见见真。”
雷电影收起「梦想一心」，一步一步，走到莱维面前。
她在距离莱维还剩一步时停下，微微弯腰，低头。
“作为稻妻的神明，我不能低头。”
“然而作为雷电真的妹妹，必须向你道谢。”
“感谢你，异国的朋友。感谢你让我的半身，在意识中重新苏醒。”
“我，雷电影，会永远铭记这份恩情。”
第074章 第74章
走出雷电真的意识空间, 在看到守在门口的八重神子后，对雷电将军的双眼亮了起来。
雷电影接过了人偶将军的操纵权。
“神子，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呀, 你把小家伙们赶出意识空间时，难道就没想到他们会向我求助吗？”
八重神子上下打量人偶将军, 一下就猜到了此战结果。
“看来你成功了。不错、不错, 没有白费我的辛苦努力。”
派蒙忍不住吐槽。
“主要是莱维和空在努力吧, 我们进意识空间后，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才找到了正确的时空。”
莱维帮八重神子解释。
“不能这么说，派蒙，八重老师帮我们排除了更多的错误答案。如果不是八重老师把有关联的「须臾」筛选出来。我们会彻底迷失在无数「须臾」中的。”
“原来是这样。” 雷电影明白了。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 向神子分享喜事。
“真的意识体, 复苏了。”
“我从未想过，能再次见到她。甚至以后还会有无数次见面的机会。”
“哦，所以真的意识空间中不仅有最后的记忆碎片, 还有最关键的灵智来点亮意识体吗？”
八重神子立刻推理出了关键, 他看向莱维笑着称赞……
“做的不错, 小莱维, 八重老师为你骄傲。”
雷电影听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竟然是你的弟子！500年过去，在你身上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呢。”
“惫懒如你，竟然也有愿意收弟子的那一天。”
八重神子竟然点头赞同了雷电影的评价。
“没错, 我可是很懒的。所以莱维是一位不会让老师操心的好弟子呢。”
雷电影说：“我本想找到你后一起去看真。既然你就在这里, 那我们立刻开始吧。”
雷电影看向莱维请求到：“请你将我们的意识体带到真的身边吧。”
空立刻走到莱维身边, 提出要求：“也带上我们一起。”
与空不想分开的心思不同, 派蒙对莱维的新意识空间充满了好奇。
“我还没见过你的新意识空间呐，我也要去。”
四个意识体, 应该没什么问题。
“请大家闭上眼睛。”
这一次无需肢体接触，莱维就轻松将在场的四个意识体带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中。
意识世界中的风光与提瓦特不同，天空是深邃的星空，地面却像是被太阳照亮的样子，就像夜晚与白天同时存在。
他们降落的地点正好就是雷电真意识体沉睡的地方。
纸伞被撑开，遮住了雷电真头顶的阳光，落下一片阴凉。
他们脚下是绿油油软乎乎的草地，比最珍贵的地毯还要舒服，带着青草的香气。
在雷电影看来，雷电真此刻的样子，就像是曾经她们与朋友一起在樱树下野餐，在阳光中午睡时一样。
梦中像是发生了美好的事，她的唇边还噙着一抹微笑。
呼吸间，雷电真的周身有雷电与樱花花瓣随着她呼吸的节奏，变换深浅。
作为意识空间的主人，莱维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雷元素力来自神樱树，拥有与神樱树一样的特性，这个意识世界中也充满了这种力量。这个样子，是她的意识体，受到力量温养的外在表现。”
“对了，「意识世界」这个词，是她在沉睡前告诉我的。八重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吗？”
“真在意识空间上的造诣，比我和影都深，她应该发现了什么，认为你新的意识空间在某些方面拥有了世界的特质。”
“具体是哪些方面的特质？就属于你八重老师的知识盲区了。”
八重神子回答莱维的问题时，全程头也不抬，只开心的观察在草地上睡觉的雷电真。
雷电真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从前趴在真的臂弯上的时光。
有点想变回狐狸的样子，跟着一起午睡了呢。
“神子，尾巴。”
看到神子尾巴突然出现，雷电影上前一步，挡住了眼前三个孩子的目光。
“咦？”
看来是自己太心动，不小心把尾巴露出来了。
八重神子转身面对雷电影，大大的毛茸茸的粉色尾巴，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弧线。
看起来闪亮又蓬松，很好摸的样子。
“影，不用这么紧张。在场的都是熟人，没什么不能看的。”
八重神子从雷电影的遮挡中探出头，笑咪咪的朝莱维挥手。
“小莱维，想不想摸八重老师的尾巴呀？”
莱维在看到尾巴出现时就两眼放光，八重老师的狐狸样子也太好看了吧。
“想！”
八重神子朝莱维招招手，“机会难得，就给你摸一摸吧。”
莱维刷的冲到八重神子身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粉色的尾巴毛。
“好软……像棉花糖！”
“神子！”雷电影的气压有点低。
八重神子完全不把雷电影的低气压当回事儿，还轻轻晃了晃尾巴。
“影你也想摸吗？不行哦。要让让小狐狸。”
莱维沉浸在软绵绵毛茸茸的尾巴中，不忘抗议：“八重老师，我是人，不是小狐狸啦。”
下一秒，他的cp雷达就哔哔作响。
【咦？咦！雷电影为什么一副对他摸老师尾巴很有意见的样子？】
【等下，八重老师是雷电影的眷属，四舍五入就是温迪和特瓦林那样的关系。】
【有奸情！】
八重神子觉得弟子这样子很可爱，就像是还没长大，跟着大狐狸尾巴后面转的小狐狸。
“哎呀呀，有什么要紧。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当然也算是小狐狸啦。”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是神樱树的传人？想要被叫做小樱树？我觉得没有小狐狸好听耶。”
八重神子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新的称呼。
“神樱树源自真，是真的力量化身，莱维作为神樱树的力量传人，也可以看作真的继承人。”
雷电影顺着八重神子的逻辑思考，也认可了莱维作为小辈的身份，情绪恢复正常。
【等一下，八重老师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就直接相信了，还顺着八重老师思路走？】
【我明白了，这就是那种，聪明狐仙和她的笨蛋神明，这种类型的cp吧！】
【好像，一不小心，我就成了雷神的小辈？？？】
八重神子随口说：“这样说来，莱维跟「散兵」、啊不，跟国崩之间的战斗可以看作是影你的继承人，和真的继承人之间的战斗呢？”
“可惜咱们小狐狸输的好惨呐。”
雷电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国崩？他也来稻妻了？”
“国崩是我的造物，虽然他也拥有雷电的力量，严格说来并不能算作继承人。”
八重神子无视了雷电影的反驳。
“是啊，国崩作为愚人众第六执行官，偷偷埋伏在八酝岛呢。不过在我用雷神之心跟他做完交易，交换了莱维后，他就离开了。”
雷电影看着眼前沉醉于毛茸茸大尾巴的小子，赞同道：“用雷神之心交换他，的确值得。”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辈，正在内心疯狂编排自家八重老师和她的cp故事呢。
【现任雷神闭关百年再出来后意外发现，自家对象、眷属竟然和上任雷神有了共同的继承人！充满醋意和愤怒的现任雷神派出自己的继承人要打败对方，证明自己更值得眷属的注视！】
【有点对不起雷电真姐姐，不过……三角关系才是最稳定的！】
【不过看起来八重老师还是更中意妹妹，最后让你们解除误会HE吧。】
八重神子发现了弟子的心不在焉，微微好奇，明明一开始很专心，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呢？
是啊，明明莱维在内心疯狂磕cp，这一次，被磕cp的对象却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是哪里出现了不同？
意识世界的星空中，诞生了2颗新的星星，它们闪烁、发光，就像更早建立起连接的星星们一样。
不远处的空，在莱维开开心心的去摸八重神子的尾巴时，内心就浮起了不爽的情绪。
这一次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扪心自问，从前他和荧在其他世界旅行时，大家都会在获得允许时开心的去摸兽人朋友毛绒绒尾巴和耳朵，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莱维做了这样的事而不爽呢？
又为什么？在八重神子点名了和莱维的师徒关系后，这种情绪逐渐变弱，消失了呢？
空观察到，雷电影，也在莱维靠近八重神子时，产生了明显的低气压，跟自己的反应类似。
如果可以问一问雷电影的想法就好了，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搞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
派蒙看到莱维能摸到大尾巴，羡慕得不得了。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八重神子的弟子。
在听到「散兵」就是雷电影的造物，继承了雷电力量的爆料时，派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轻轻戳了戳空，小声问他。
“这么说起来，「散兵」和莱维战斗，感觉很像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什么叫做《继承之战》的戏剧。”
此时空的情绪已恢复正常，他纠正派蒙。
“《继承之战》讲的是二代们为了继承长辈的家业而进行尔虞我诈的内斗的故事，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打架。”
派蒙不在意道：“哎呀，细节不重要。如果我是编剧，我就会安排莱维和「散兵」再打一次，或者再打几次，直到他们彻底分出胜负为止。”
“两位雷电将军继承人之间的战斗，多有吸引力呀！”
八重神子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此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有意思，这个题材很新颖，感觉可以作为轻小说的主题。小派蒙很有天分嘛，要不要来八重堂当一个作者？”
派蒙用力摆手，她见识过莱维赶稿的样子，她可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不用了，我就是瞎想点主意。”
莱维总算摸够了毛茸茸，八重神子也收起了尾巴。
“跟「散兵」的战斗，让我发现我在战斗技巧和经验上有许多不足。就算拥有跟「散兵」差不多程度的力量，我也不如他擅长战斗。他的战斗技巧就像千锤百炼过一样。”
“我近期的目标，就是能在战斗上超过「散兵」。”
“不久前观摩到两位雷电将军的战斗时，我获得了很多启发，应该能让我的武力有所提升。”
“我可以帮你。”
雷电影开口了。
“我在治国等许多方面都不如真，仅有武力一道自付不弱，稻妻的剑道皆出自我之手，当能帮你提升对武道的领悟。”
雷电影看了看莱维，“自私一点说，我需要你保重自身。若你出事，这片意识空间破碎，真的意识体也将失去安全，我绝不愿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样，小莱维？这可是稻妻所有武士梦寐以求的指点哦，来自雷电将军的亲手指点。”
八重神子眨眼暗示弟子快答应。
莱维此刻却没忘了最好的旅伴。“可以让空也来观摩吗？”
雷电影点头，“无妨。”
莱维溜达到空身边，悄悄跟他说，“你和你的妹妹以后不是还要跟那个「天理的维系者」战斗吗？多观摩神明的武艺，总是有帮助的。”
空觉得心里暖暖的，点头时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嗯！我跟你一起。”
第075章 第75章
“这之后我还需要修改将军的规则, 解除「锁国令」，并处理这些变化带来的公务。这样吧，每五日我们到你的意识世界中特训三小时。”
“你们觉得如何？”
雷电影稍一思考, 做出初步安排。
莱维考虑到，每次学到新东西后, 他还需要耗费时间来练习和消化, 对雷电影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我没问题。”
空也没别的看法。
“我时间充裕, 听莱维的。”
“哎呀，奔波了一天, 小家伙们也累了吧。”
“你们之前住的地方我都有吩咐巫女定时打扫哦，在稻妻的日子，你们就住那里吧。我的弟子在鸣神大社有一个专属房间, 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这样, 莱维住回了他在鸣神大社的房间。
雷电将军取消了「锁国令」，稻妻外海的雷暴终于也消失不见了。
莱维和空在他的意识世界中，互相交换观战雷电影和人偶将军战斗的心得, 互相切磋练习, 获得了不少收获。
不过由于莱维的主要兵器是鞭子, 有很多技巧只能参考, 无法照抄，反而不如空的收获大。
练习之余，莱维受到八重神子的邀请, 前往八重堂, 观摩稻妻的轻小说。
很奇妙, 稻妻的轻小说风格与蒙德和璃月流行的小说们大为不同。
用词更白话, 题材和设定也更新颖，很适合在闲暇时光阅读。
甚至有些小说的题材新到随便的程度了。
“八重老师, 《转生成雷电将军，然后天下无敌》这种书，也可以在稻妻大众中发行吗？雷电将军竟然没有意见？”
八重神子浑不在意。
“上次出门时，我拿给她看过了，她没什么意见，还把小说主角当成真人，评价了对方的武艺和格局呢。”
莱维如有所思。
“看来在稻妻出版物在题材上的限制很少，竟然连这种，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冒犯神明的题材都能出版，这就是背后老板是八重老师的好处吗。”
【这样的话，我预备创作的八重老师和雷电影的同人小说也不用私底下发行了。】
【之前在意识世界中想到的雷神和狐仙宫司的恋爱故事，说不定也会受到稻妻民众的欢迎呢。】
【我可是发现了，八重堂的轻小说中，跟雷电将军有关的题材，大多热度不低，这就是所谓的热门标签吗？】
【刚才看到的轻小说提供了不少新灵感，他们的设定都好野啊。】
【可以设定雷电将军每天出门工作前，必须猛吸毛茸茸充电，没想到，她最爱的毛茸茸，竟然跟自家眷属共享触觉。优雅的狐仙在某天跟毛茸茸共感后，只能被迫调整出门时间，咬牙切齿的调查幕后黑手。没想到，竟然是看起来木讷的自家神明！】
【……这个设定的走向很难不朝R18发展啊，算了，这本还是偷偷发行吧。】
咦？竟然有声音，直接从莱维的意识中传到了自己意识中。
八重神子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意识竟然和莱维建立起了某种连接。
连接的方式很玄奥，以她的能力，竟然也看不明白。
但是自己意识接收到的内容却很明确，来自莱维思维中产生的内容，也就是通常被称作心理活动、心声这样的东西。
八重神子用余光瞥到，莱维正一副阅读轻小说的样子，看来并没有有意尝试通过意识对话。
也就是说，传来的，是莱维无意中的心声。
从内容判断，是他磕cp相关的心声内容。
并且，当他们在莱维的意识世界中时，他已经产生过类似的心理活动了，而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意识连接，是否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的呢？
小莱维身上的特殊之处，比她预想中更多了。
“怎么？作者「真面」，打算在稻妻创作有关雷电将军题材的轻小说了吗？八重堂很感兴趣哦。”
八重神子对莱维心声中提到过的2部作品都很感兴趣。
“八重老师，你知道的，我的创作风格已经定了，感兴趣的题材，都是有关感情方面的，跟八重堂的轻小说还是存在不少差别。”
莱维了解自己，虽然来到稻妻这段时间，他也积累了不少灵感，不过他的作品，也不一定会受到喜欢阅读轻小说的读者们的欢迎。
“是否会受欢迎，是由我这个总编判断的，小莱维你只需要创作自己感兴趣的作品就好。怎么样，在稻妻有发现感兴趣的cp吗？”
“嗯……”莱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等他创作出来，八重老师也会知道的。
“比较感兴趣的cp有狐斋宫和惟神晴之介，神里绫人和托马，还有……八重老师和雷电影。”
“都是你来稻妻后接触过的人呢，作者「真面」还是老样子，从现实发掘灵感，创作高于现实的作品。”
“那练武的空闲时间，别忘了创作哦。”
“你和蒙德西风骑士团的图书管理员丽莎是合作关系吧，不用有顾虑，我会寄信给她，让八重堂跟她达成合作的。”
有意思，小莱维的心理活动不可能只关于他磕cp，可传到自己意识的部分，却只跟磕cp有关。
这连接，应当与小莱维磕cp的行为和心理有很密切的关系。
就让她来看看，如果有更多人来磕跟莱维一样的cp时，他的意识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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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稻妻「锁国令」解除后的一段时间内，莱维的生活非常规律。
每5天跟空一起去天守阁，和雷电影一起进入自己的意识世界，被她指导武艺。
剩下的时间，消化吸收，将那些战斗技巧和经验变成自己的东西。
在锻炼的间隙，拿起笔，在尘歌壶的书房中，创作同人作品。
有关雷电影和八重老师的灵感最新鲜，也是他最先完成的同人，已经邮寄给丽莎，并且交给八重堂编辑发行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后，莱维的武道陷入了瓶颈。
雷电影的战斗风格锐不可当，带着摧毁性的力量，适合用剑、用刀、用枪的武者学习。
然而莱维的主武器是鞭子，使用的思路差别很大。
更多时候，莱维领悟的是面对雷电影的进攻，要如何防御、闪避、创造机会的技巧。
这段时间下来，莱维已经能够在雷电影压制了自身力量等级的指导战中，坚持1个小时不倒了。
雷电影也很少见到像莱维这样，领悟力超高、进步飞快的学生，她见猎心喜，指导时越发尽心尽力。
只是很可惜，莱维的战斗风格跟她差别太大，除了一些通用的武道领悟，在进攻方面，她能教的不多。
而且，莱维这小子，不仅在技巧和经验上进步飞快，在力量上也有很明显的进步，不像其他人类，力量的上限很低。虽然拥有神之眼的人，力量上限更高，却往往也在某个力量层次就停止增长了。
一个月以来，在防守上，莱维已经能够抗住大妖怪力量级别的进攻，甚至面对战斗力一般的魔神时，也有机会抗住对方几招后逃走。
“哎呀呀，现在的小莱维，应该可以单人拖住国崩，跟他打个平手了呢。”
八重堂终于搞定了第一波「真面」新作的发售工作，八重神子也溜达来天守阁，看望弟子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了。
雷电影的语气很惋惜。
“可惜我不擅长软兵器和短兵器，无法给与莱维有关攻击方面的指导，否则，他应该能打过国崩了。”
“不过，最终的战斗结果，应该还是平手。我制作国崩用的材料很难彻底损坏，莱维的意识世界也能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力量，双方都没有彻底击败对方的手段。”
八重神子从这次武道指导的一开始就在，也看到了如今莱维能够调用的力量，跟他和国崩战斗时，有了很明显的增长，已经到了大妖怪的层次。
“小莱维，你的力量，是从什么时候快速增长的？有注意过吗？”
莱维算了下日子，“自从核心融合后，就有在平稳增长，不过，在16天前，突然增长速度变快了，直到现在，增长速度也没有慢下来，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16天前，正好就是「真面」新作，销量和讨论度飞涨的日子。
作为八重堂总编，一手主导这次「真面」新作出版发行的人，对这个日期再清楚不过了。
昨天的销量统计，也丝毫没有下跌趋势，符合莱维力量加速增加的规律。
“没错，最近4次的武道指导中，莱维的力量有很大进步。”雷电影作为指导者，对力量的变化也很敏感。
“神子，发现了什么吗？”
“也许，是小莱维力量的根源哦。”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小莱维的力量根源，竟然是他磕cp的愿望呢。”
八重神子捂着嘴，笑弯了腰。
莱维满脑袋问号，我磕cp也会变强？八重老师该不会又看什么新题材的轻小说了吧？
“八重老师，你是认真的吗？这听起来，完全就是轻小说的设定吧！”
第076章 第76章
雷电影信以为真, 竟然正儿八经的考虑起来。
“神子曾经介绍给我一本轻小说，说的是丘丘人通过吃日落果就能变强。原来这不是神子口中的设定，是真实的吗？”
莱维虚弱的反驳。
“那本轻小说我也看过, 里面的内容全都是虚构的，一点也不真。”
“千万别被混淆了啊, 影。”
虽然莱维确信, 八重堂的轻小说中写的都是虚构的故事, 但他也不认为八重老师会骗自己。
最多、最多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所以力量根源来自磕cp这种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莱维糊涂了。
空到没有被迷惑, 曾经在「一心净土」中依靠稻妻民众的愿望，获得打败雷电影力量的他，切身体会过愿望的力量, 知道愿望的分量有多么重。
他轻声提醒被轻小说的设定搞糊涂了的莱维。
“莱维, 你的力量来源，是你的愿望。别被神子口中的嗑cp给误导了，每个人的愿望都不同, 只不过你的愿望是有关磕cp的。”
八重神子意味深长的说。
“哎呀~空在有关小莱维的问题上倒是很敏锐嘛。”
这下空的思维也被八重神子给搞乱了。
把在场另外三个人的思绪搞得一团乱后, 狡黠的狐仙大人的恶趣味总算得到了满足。
她高抬贵手, 放过众人, 解释她的新发现。
“空说的不全对。愿望本身的确很重要，可提瓦特的人类那么多愿望，只有莱维引起了高位格存在的注意, 获得了祂的馈赠。”
“我们都知道在提瓦特, 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 神明就会投下视线, 让他获得「神之眼」。”
“可小莱维不一样。他不仅获得了「神之眼」，还获得了那个特殊的「核心」。”
“一定是因为莱维身上有一些特殊的特质, 在特别的契机下，才能拥有这样的奇遇。”
“虽然，我们谁也不清楚，这颗「核心」是什么时候来到莱维的意识中的。不过有两点可以确认。”
“首先，这个特质与意识相关，而意识中包含了人类的记忆，情感，思维和愿望。”
“其次，在莱维的同人作品大卖，获得了许多人的关注、喜爱时，莱维的意识力量增长速度明显增高。在莱维磕了某些人的cp时，被磕cp之人的意识就会和莱维的意识世界建立起连接。”
“我想在场的大家，应该都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关系。”
“竟然是这样吗？我在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
莱维听完八重神子的解释，立刻探究起自己意识世界的变化。
天空中多了两颗明亮的星星，星空背后那无形的光源数量变得更加庞大。
莱维将他的发现告诉了在场所有人。
“星星应该代表被我磕了cp的人，那些无形的光源应该就是喜欢我的作品、跟我磕一样cp的同好们吧。”
八重神子得意地笑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莱维的力量来源，正是源自他磕cp的愿望呢。”
“《成为八重宫司的弟子，只要磕cp就能变强》，轻小说的设定照进现实了。”
莱维忍不住吐槽。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因为我嗑cp的想法太强烈而被吸引呢？有种对方很不正经的感觉。”
“该说不愧是提瓦特世界之外的存在吗？有种随心所欲的美。”
空想起了自己在不同世界旅行时听说过的一些传闻。
“听说在其他世界，也有神明的存在，如果走在神明在意的道路上，就有可能获得祂们的力量，只不过这样的人很少，我也没有遇到过。”
“说不定莱维对磕cp的爱好，正好符合某个神明的道路。”
“你也不知道吗？看来这是一个谜了。”
就连在多个世界旅行过的空也不知道，看来这个存在的信息就很难了解更多了。
八重神子倒是指出了一个信息源。
“我记得，小莱维是受了岩神的指点才来鸣神大社找我的吧，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问吗？岩神一定知道些什么。”
提到岩神，雷电影倒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岩神是「尘世七执政」中最古老的神明，6000年前就已经在提瓦特大陆上行走了。璃月也是魔神战争中最激烈的战场，摩拉克斯是剿灭了十几个魔神后，登上「尘世七执政」之位的。据我所知，岩神精通十八般武器，应该能在软兵器和短兵器的进攻之道上给予你指点。”
“我这里已经不能教你更多武道相关的东西了，既然你认识岩神，就去向他请教吧。”
原来那个假装死亡，退休后就像一个老大爷一样，成天在璃月街道上溜达的钟离，曾经是那么厉害的神明吗？
莱维扭头看向跟钟离同行过一段时间，更了解他的空。
“钟离先生原来这么厉害？”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他藏的这么深。”
空摇摇头，他也被刷新了认知。
“好啦，小莱维跟我出来吧。在你去璃月之前，一定要把手头的稿子完成哦。我可是知道，你还有几篇绫人和托马的同人正在创作呢。”
八重神子将弟子拉走，之后的日子力，八重老师会亲自盯着他完成稿件，不完成不准走。
在这段日子中，趁这个莱维和八重神子都不在的机会，空特意等到雷电影空闲的时候，向她请教第一次探望雷电真时，积压在心底的问题。
天守阁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桌上摆的不是公文，而是空特意带来的牛奶团子和甜点心。
他有问题想要请教，这些就是礼物。
两人对坐，由雷电影接过了人偶将军的操纵权。
“你特意前来，还带了这样的礼物，到底有什么事要问？”
“你在武道上也进步明显，难道还有不明白的问题吗？”
空摇头。
“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你在武道上的指点。”
“我这次来是有私事询问，希望不会让你感到冒犯。”
雷电影吃团子的动作顿了顿，她咽下嘴里的团子，把竹签放回盘子上，坐的端正。
“是什么私事？”
空露出回忆的表情。
“我们初次探望雷电真的意识体时，我发现，你在看到莱维接近八重神子的尾巴时，出现了明显的不悦。我的问题就是有关这个的，为什么你会对此感到不悦呢？”
雷电影松了口气，拿起牛奶团子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
“原因很简单，对狐仙来说，摸尾巴是亲近的表现。”
“若是其他人亲近神子，我作为她的神明和挚友，当然会戒备。”
“神子曾经说过，这是特别好的朋友间才会存在的独占欲。”
“不过莱维是小辈，他亲近神子，就像小狐狸亲近大狐狸，无需多余的警惕。就像父母也不会警惕小孩亲近谁。”
空狐疑的抬头看了雷电影一眼，感觉自己更糊涂了。
友情的独占欲吗？可是她举的例子，却是父母跟孩子，那可是爱情和亲情。
不过，他大概明白了，自己是因为独占欲不开心。
可是，独占欲出自什么原因，却更加不明了了。
“你大张旗鼓的，带着这么多礼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为什么？”
雷电影不明白。
空犹豫了一下，坦白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也产生了跟你一样的情绪。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雷电影放下牛奶团子，有些疑惑。
“我能看出来你跟莱维那小子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因为对朋友的独占欲产生不好的情绪，很正常吧？”
空叹了口气。
“可是，我对曾经的朋友们就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情绪。莱维他不一样。”
空振作精神，问得更深入了一些。
“我跟你类似，也有一个妹妹，我和妹妹一起旅行时，就从不会对朋友产生独占欲。”
“所以当雷电真还在时，你也会因为对八重神子的独占欲而不高兴吗？”
雷电影回想起几百年前，真和大家都在的时候，八重神子喜欢以原型趴在雷电真臂弯时的样子。
她摇头，说。
“神子很懒散，常常化作原形，窝在真或者我的身上偷懒，有时也会和狐斋宫团在一起。那时我倒从未产生过不高兴的情绪。”
“我明白了。我因为亲人不在身边，所以更在乎关系最好的朋友，才会产生独占欲。”
“你也是这样的吗？”
“也许是吧。”
两人在这方面的处境类似，雷电影的想法很有参考价值。
“多谢你帮我解惑，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雷电影点头。
“无需道谢，你带来的甜点心很好吃。”
——————————
等处理好在稻妻的一切事物，跟鸣神岛和海祈岛的朋友们道别后，莱维和空他们坐船来到了璃月港。
港口张灯结彩，比平时多出了许多摊位，街上也到处都是行人，非常热闹。
他们在港口遇到了正在工作的「玉衡星」刻晴，从她口中得知，现在正是璃月港的海灯节期间。
她热情的邀请空和莱维他们这些璃月的大英雄，留在璃月，感受节日气氛。
“我听说了，你们在稻妻也做成了一番大事呢。打败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让雷电将军解除「眼狩令」和「锁国令」，莱维的新作还在稻妻热销，连璃月这边也有许多读者。”
“在稻妻那么辛苦，就来璃月过个节，好好放松一番吧。”
第077章 第77章
告别「玉衡星」刻晴, 空带着莱维来到了往生堂，据他所说，钟离现在在往生堂任职客卿一职, 平时花钱，都是由往生堂出钱的。
“请问, 钟离先生在吗？我们是他的朋友。”
莱维不熟悉, 派蒙也不喜欢接近往生堂这种让人心里怕怕的地方, 只能由空出面询问。
“哦，原来是拯救了璃月的大英雄们啊。”
虽然莱维和派蒙站的有一段距离, 还是被一起认出来了。
“不好意思，钟离先生被胡堂主派出门办事了，正值海灯佳节, 有不少特别的物资需要请钟离先生筹备。”
“那我们去哪里能找到钟离先生呢？”
“这个嘛……听说, 钟离先生出门时，有提到，去帮胡堂主置办物资时, 会顺便购买茶叶带回来当伴手礼, 给大家品尝, 应该是去翘英庄了。”
“你们如果着急, 可以去翘英庄找他。”
往生堂的员工们关系都不错，很快提供了靠谱的情报。
“多谢。”
这下，终于有了派蒙的用武之地, 她带着空和莱维, 前往璃月西北方向的翘英庄, 传说中, 全提瓦特茶叶最好的地方。
一路上，她担负起向导的职责, 滔滔不绝的介绍了翘英庄的历史和风景，比平时大吃大喝的样子可靠了不少。
三人一路向前，莱维在路上使用新领悟的武器使用技巧，采集到了不少新鲜食材。
人还在道路上不紧不慢的行走，雷电化作的刀刃一划，鞭子一卷，路边的竹笋、日落果、树莓、绝云椒椒就落入了手中，放进了空的神奇背包。
“莱维你也太厉害了，根本不用额外多花时间，就像平时那样走路就能顺路收集到食材！”
派蒙看着东西挨个进入空的神奇背包，忍不住联想到了它们被做成菜肴的美好滋味，口水都快出来了。
“多亏了在稻妻获得的雷元素力和雷神亲自指点，我对武道的领悟比曾经强了很多。现在这样，也算是在进行简单的练习，保持敏锐。”
“哎呀，一不小心采集的太多了一点，需要麻烦派蒙你趁新鲜时吃掉了。”
莱维估摸着自己这段时间都会如此练习，应该会收货很多材料，堆太多也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用掉。
“包在我身上！看我把他们全部消灭！嘿嘿嘿。”
派蒙开心的拍拍胸脯。
“空，烹饪工作就交给你了哦。”
空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会好好利用莱维采集的这些食材的，全都不会浪费。”
“所以，派蒙你也要都好好吃掉哦。”
等走到翘英庄，打听到一番后，他们在卖茶油的商贩那里听到了让人失望的消息。
“那位钟离先生啊？之前他的确在我这里购买了上等的茶油，和特等的茶叶。因为数量很多，他付完定金后，让我直接送货到往生堂。他只随身携带了一小包特等沉玉仙茗芽尖，就离开了。”
看来他们来晚了，刚好跟钟离先生错过。
“那你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拿走那包特等沉玉仙茗芽尖时，好像说什么，要去山里，跟他许久不见的3位老朋友一起品茶，如果你们也认识他的那些山里的老朋友，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空去打听时，莱维顺手把小溪中的莲蓬也薅了不少，等空回来，就一股脑全塞给了他，就好像一大捧绿色的花束一样。
“怎么样？空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每根莲蓬的茎秆都一样长？我可是刻意控制了攻击位置的。”
空无奈的把莲蓬整理成一捆，果然每根茎秆都一样长。
他将新鲜食材塞进神奇背包中，无奈劝阻。
“你再练下去，就要超过派蒙的胃口范围了，停一停吧。”
“我刚才打听到，钟离先生应该是去拜访仙人们了，接下来都是爬山的路，你省省体力。”
“仙人们吗？虽然在群玉阁都见过，不过我还没去过他们的洞府呢，听说有3座山，我们先去哪一座？”
莱维很可惜，不过空说的对，今天采集的部分，已经超过10个人的饭量了，就算派蒙很能吃，也不能把她撑坏了。
“品茶的话，先去奥藏山吧，那里有现成的座椅，留云借风真君还是个美食爱好者，在她那里的可能性更大。”
空做出合理推断。
“哦哦，的确最有可能去找那个仙鸟呢，奥藏山的山顶上还有一个池塘，里面有很多好看又好吃的鱼，不管是吃鱼还是看鱼，都是不错的喝茶消遣。”
派蒙竟然提出了如此有品味的看法，而不是纯想着吃，看来钟离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有香味的花草和鱼吗？让我想起了在须弥时常吃的一道菜「兰巴德鱼卷」，花香如海浪般汹涌，金黄的鱼肉就像海上的日出，如果哪天到了须弥，我请客，你们一定要尝尝。”
莱维回想起了在须弥的时光，开心的约定了未来的请客。
“哦哦，既然莱维这么推荐，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光听莱维描述，派蒙就觉得这菜一定好吃。
“既然你这么喜欢，如果能学到食谱，我做给你吃。”空看到莱维喜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为他学习这道菜的做法。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在旅途中，也能品尝到这道菜了。”
莱维可佩服空的烹饪手艺了，只要练习1、2次，就能做出美味的菜肴，空完全就是难得一见的大厨嘛。
3人爬上奥藏山，远远地，就看到了1人2鸟1鹿的身影。
这次总算没有错过，追上钟离先生了。
4位仙人围着一个看起来像锅一样的仙家机关，全都一副期待的样子。
“钟离，留云借风真君，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你们在看什么呀？”
派蒙好奇极了，飞过去也探头盯着那个锅一样的机关看，不过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这个像锅一样的机关是做什么用的？好像在冒烟。”
“哼！什么像锅一样的机关，太失礼了。这可是本仙发明的「机关烹饪神机」，只要投入食材，就能够自动烹饪出美味的食物。”
留云借风真君高高昂起仙鹤头，说话的风格还是和以前一样。
“哦、哦……”派蒙反应过来。
“什么！所以你们聚在一起，只是在等饭菜做好吗？”
派蒙摇摇头，不太能理解。
“哇，任谁看到岩王帝君和仙人们聚在一起，都会以为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竟然是在一起等饭！”
留云借风真君骄傲的扇了扇翅膀。
“本仙发明的「机关烹饪神机」做出来的菜肴，当然不会是一般的菜肴。”
“所以，会有什么神奇的功能吗？比如延年益寿什么的？”
派蒙很期待。
“会特别美味！”
留云借风真君翅膀张开，语气斩钉截铁。
莱维和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好难理解，为什么会那么值得骄傲。
钟离快憋不住笑了，他清清嗓子，问。
“三位小友应该刚从稻妻回来不久，是有什么要事要找我吗？”
莱维回神，还没完全冲刚才的惊讶中出来。
“哦、哦！是的，我们是专门来找钟离先生的！”
“多谢之前钟离先生的指点，鸣神大社的八重神子成为了我的老师，不仅教我如何构筑和操纵意识空间，我还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将「核心」融合到意识空间中了。”
“进展迅速，超出了我的预期，没想到，那位狐仙竟然这么能干，要提高对她的评价了。”
钟离沉吟，然后不紧不慢的发出邀请。
“你们来的正好，这「机关烹饪神机」做的菜肴正好快要出锅了，也留下一起品尝吧。”
“你们在稻妻的精彩经历，和诉求，可以在吃饭时慢慢讲。”
“没错，本仙的「机关烹饪神机」也需要人类的品鉴。”
留云借风真君一挥翅膀，又出现了3个新的「机关烹饪神机」。
“既然有客人来，那就多做几个菜让你们尝尝，这仙家机关的「机艺」。”
“真的吗？我都闻到香味了，谢谢仙鸟！”
派蒙爬山后也饿了，这个邀请正中下怀，她一口答应下来。
莱维和空对视一眼，也只能跟着答应了。
不过他们不太好意思，等会还有求于人，现在又吃人家白食……
莱维用胳膊肘捅了捅空，无声跟空说：“食材。”
空立刻领悟到了莱维的意识，刷的从他的神奇背包中取出了今天一路上莱维采集的新鲜食材，全都小心放在一旁。
“我们也不能空着手就来蹭吃，这些都是莱维在路上采集的新鲜食材，我也来帮忙处理，放到这几个「机关烹饪神机」里吧。”
钟离一眼扫过，发现了不少品质上等，非常新鲜的难得食材。
“竟然有「萌蘖的」竹笋，「甘津的」莲蓬，采集方式也非常恰当。没想到，莱维小友竟然在采集上有如此技艺。”
“用这等食材做成的「腌笃鲜」和「翡玉什锦袋」，滋味非比寻常。”
莱维自信回答。
“虽然我在烹饪上几乎一窍不通，不过在采集的技艺上还是很自豪的。既然钟离先生喜欢，那就都给你啦，随意处置就好。”
钟离在衣食住行上都无比讲究，今天遇到了此等食材，也很是欣喜，他亲自对食材进行了处理，放入「机关烹饪神机」中。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菜肴做好即可。”
“几位小友，尝一尝这翘英庄今年新出的特等沉玉仙茗，茶汤鲜绿，嗅之有花草香，入口甘爽，回味清冽，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桌上也添加了3付碗筷杯具，正好对应新添的3个凳子。
大家都坐下，慢悠悠的品茶，尝菜，在仙人们悠闲的氛围下，莱维在稻妻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
在品尝佳肴和香茗的间隙，派蒙跟大家讲述了他们在稻妻的历险，莱维也补充了他跟空分开后，经历的事情。
最后，水到渠成般的，莱维说出了他这次来找钟离的原因。
“这次来，是因为八重老师和影对「核心」都了解不多，而我对新意识空间的了解程度，还卡在最初步的阶段，所以来向你请教。”
“对了，影说，岩神精通十八般武艺，这次前来，也希望能够得到你在武道上的指点。”
钟离好似心中早有预料。
“你的诉求我已经明了，这样吧。你先跟我一起，处理一件事情，许多问题，在过程中，我会向你讲述。”
“不用着急，你们先在璃月好好感受下节日气氛。”
“2天后下午3点，我们在琥牢山下，伏龙树那里汇合吧。”
第078章 第78章
海灯节期间的璃月果然是理想的度假之地。
就算冒险家协会的委托, 也都是跟节日有关的轻松愉快小任务。
莱维甚至看到了「真面」作品同好交流会，把他的插图做成小礼品互相赠送，一起讨论旧作和新作内容。
莱维发现真相后, 每次路过摊位，都会拉开距离, 坚决不靠近！
他很开心有这么多人喜欢他磕的cp, 但还是跟粉丝保持距离吧。
空趁着莱维不注意, 偷偷去摊位收集了不少纪念小礼品，全都放到了尘歌壶自己的房间中。
转眼间到了约定的时间, 空跟着莱维，派蒙跟着空和莱维，到达了琥牢山脚下。
那里有一颗特别的树, 最末段的枝丫是银白色的, 就像夜晚的月光一般清冷。
虽然在璃月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对于冒险家们来说，这是一处很有名地点, 之前这个地方频发地震, 甚至引起了山体和遗迹的坍塌, 七星曾委托过冒险家协会进行调查。
最终冒险家协会的调查到的结果是, 地震与地脉之力异常流动有关，树梢的银白色正是地脉之力被调用的证明。
而伏龙树和附近因地震暴露出的巨大洞窟，也许跟璃月很久之前的一个传说有关。
传说中, 有恶龙作乱, 由帝君和仙家创造洞天, 将恶龙封印在这个地方。
钟离已经提前到了, 他站在一座被风沙侵蚀过的石碑前，默默不语。
石碑上写着, 「玄黄好生，而仙君慈仁。压恶龙于此，闲人勿要造次。」[1]
莱维好奇的站在钟离身边，读出了石碑上的文字。
有做攻略习惯的他，已经从冒险家协会和其他地方，收集到不少有关伏龙树的传说和情报。
不过，亲眼看到传说中伏龙树，还是第一次。
“钟离，要处理的事情，跟传说中的恶龙有关吗？”
钟离从自我的思绪中出来，肯定了莱维的猜测。
“没错，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就跟有关他的。不过，他并不是恶龙，而是我的朋友和战友，你们可以称呼他为「若陀龙王」。”
没想到，竟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岩王帝君也只能将朋友封印起来。”
莱维不可置信，这世界上，还有神明做不到的事？而且还是影口中最古老，最神秘，武力超高的岩神。
“也许，你已经从现任雷神那里听说过这个概念了，因为「磨损」。”
钟离抬头，看向石碑后巨大的伏龙树。
“「磨损」是「天理」压在每个生灵上的规则，时间会不断打磨我们的意识，让生灵变得面目全非。”
“「若陀龙王」，作为岩元素顶端的元素生命，在「磨损」下，也逐渐忘记最初与我的约定，开始攻击曾经拼命守护的璃月。”
“所以，我不得不，在他闹出无可挽回的悲剧前，将他封印。”
“竟然是这个原因……”
“影曾经说，她进入「一心净土」中冥想，就是为了领悟「永恒」，对抗「磨损」。”
“钟离你专程叫我过来，难道是因为，意识空间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对抗「磨损」吗？”
钟离目露赞许。
“莱维小友果然聪明。不过，准确来说，意识空间不能对抗「磨损」，可你的「意识世界」可以。”
莱维眼前一亮，他就说嘛，肯定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钟离才会专程拜托他参加。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多帮些忙，才不会让钟离对他的指点显得好像自己在薅神明的羊毛一样。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莱维扫视周围，寻找入口。
“要怎么才能进入那个封印的空间？”
派蒙飞得高，视野广，她指向不远处的洞窟。
“是不是在那里！那里有好大一个洞！冒险家协会中说的，地震后出现的洞窟，就是这个吧！”
钟离带路，走向洞窟。
“那里曾经是洞天封印的所在地，早就被掩埋了。”
“不过，最近的地震，并不是自然发生，而是受到了与若陀相连的地脉影响。洞窟因地震出现，说明在若陀被「磨损」后的意识的操纵下，他快要冲破封印，重新出现了。”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特瓦林袭击蒙德城时，就引起了超大的风暴。”
莱维他们都回想起了风龙失控时的可怕，那还是特瓦林没有完全忘记跟巴巴托斯羁绊时的情况。
如果是完全忘记约定的若陀龙王冲到璃月搞破坏，哇，想想就可怕。
他们走到洞窟最深处，那里依然被泥土和岩石覆盖，不过，钟离发梢微微闪过金光后，眼前的泥土和岩石都不见了，露出了被掩埋的洞天入口封印。
钟离目光一凝，发现封印已有轻微破损的迹象。
“这种大小……或许若陀最激烈的一缕意识，已经冲破封印逃出去了。”
莱维不懂封印，不过他懂一点意识。
“一缕意识吗？如果灵智还在，应该也不影响主要的意识体移动，只要若陀龙王的意识体能够进入我的意识世界，我应该能感受到那一缕意识在哪里，到时候再找就行。”
“嗯，我们先处理最重要的事情。”
钟离将逃走的意识记下，给在场的每个人都附上了「玉璋护盾」。
“进去后，若陀的意识体应该还是充满敌意的状态，我们需要先打倒他。然后，莱维小友趁他因战败而敌意最低的那一瞬间，将若陀的意识体拉入你的意识世界中。”
“放心，战斗由我主导，你们注意躲避，抓住时机就好，有「玉璋护盾」在，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哇，不亏是岩王帝君，认真起来的样子，超级可靠。
莱维想到了自家蒙德的神明，天天不是唱歌就是喝酒，除了龙灾时，没有一点可靠的样子。
“我要解除封印了。”
钟离提醒一声，抬手解除了封印，刚才看起来还坚固不动的光墙开始流动，所有人跨过此处，消失在洞窟中。
下一瞬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中，空间四周有无数漆黑岩石和金色矿石，一个完全由各种岩石构成的空间。
空间中央，卧着一只个头有山那么高的巨大岩龙，他的身躯就是一座山，覆盖住了整片地面，背部长满了无数尖锐的岩石尖刺，就像最险峻的山峰，他的尾巴被坚硬的鳞片包裹，有伏龙树的树干那么粗壮。
他们只向前走了2步，岩龙如巨石般的头颅轻轻一偏，睁开双眼。
眼中的红光充满了暴虐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钟离身上后，红光更甚。
他站起，整片空间的大地都随着他的动作震颤，山石滚落，土壤崩塌。
如果不是莱维和空下盘很稳，他们一定会跌倒在地。
岩龙开口了，他的声音好像巨型铜钟被敲击发出的响声，震动的周围又落下了不少山石，差点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摩拉克斯，你竟然敢来！从前是你将吾封印，如今想要杀死我吗！”
就像他眼中的红光一样，他的声音也充满了愤怒和憎恨。
“若陀……”
钟离低叹，再次见面，他心中依然有被迫封印老友的歉意。
若陀现在的情绪表明，他依然受着「磨损」的折磨。
“抱歉，老友。再忍耐一下，很快，你就能离开「磨损」了。”
他回头，再次嘱咐几位小友注意安全，然后召唤出武器，朝若陀走去。
“钟离他，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派蒙不相信钟离，而是眼前的视觉冲击太夸张了，不比一棵树高的人类，跟山一样庞大的岩龙打，如果钟离不是岩神，没有人会觉得胜负有争议。
“他可是岩神，连自傲的影都佩服其武力的存在，还是如今「尘世七执政」中最古老的存在，肯定没问题。”
虽然莱维也不清楚神明和元素龙谁比较强，不过战绩是不会说谎的，人家能在6000年中不败不死，一定是强的难以想象的存在。
“我们注意躲避吧，尽量不要让钟离在战斗时还要分心保护我们。”
莱维看向空间中心，那里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天星，当头砸在岩龙身上，把对方砸的失去平衡了一瞬，冲击波从那里向外扩散，烟尘直接冲刷到他们身上。
「玉璋护盾」在冲击波到达时突然亮了一瞬，将所有伤害统统挡在外面。
“看来在这个战场中，要躲避攻击的余波也不容易啊，这冲击波整个空间都被影响到了吧！”
派蒙在冲击波快到时，下意识伸手挡脸，现在才撤下双手。
莱维反而看的目不转睛，这就是神明级别的战斗吗！完全不拘泥于招式，纯粹的力量对抗，精妙的元素力操纵手法，原来元素力还能这么用！
战斗进行的很快，岩龙从地脉中汲取了水火雷冰4种元素力，展开了眼花缭乱且威力巨大的攻击。
整个空间都被元素攻击影响，莱维他们不得不躲避到元素力攻击的间隙中，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
也尽量远离钟离和岩龙所在，免得在战斗中拖后腿，干扰到钟离。
偶尔有空闲瞥到战作一团的两位存在，就能见识到与雷神完全不同的战斗风格。
不是极致的速度和锐度，而是极致的力量和压迫感。
岩龙就算使用另外4种元素力战斗时，依然铺天盖地，几乎覆盖周围所有空间，莱维他们只能不断移动，躲避到元素力浓度相对较低的地方。
眼看岩龙出现了力竭的样子，突然，从洞天入口处，飞进来一道黑光，直冲钟离背后而去。甚至绕过了「玉璋护盾」的防护！
“危险！”
第079章 第79章
派蒙大声呼喊, 希望能够提醒钟离。
空隔着遥远的距离创造岩元素造物试图稍微延迟一点点岩龙的攻击，给钟离争取更多时间，。
莱维预判黑光偷袭的路径, 用激化反应快速生成多处藤蔓，拉长黑光位移耗时。
然而派蒙的呼喊声被战斗中的杂音淹没, 岩元素造物轻易的被岩龙的身躯粉碎, 藤蔓虽然挡在了黑光的必经之路上, 黑光却在撞上藤蔓时自行分裂，一刻不停。
钟离一直在专心迎战若陀龙王, 没有任何闪避偷袭的动作。
就在黑光化作利刃，快接触到钟离后心时。
数根岩脊突然出现，将钟离和黑光都包围在内。
8根岩脊全部出现的那一瞬间, 其中出现了数个符箓文字, 其中一些，在此处洞天的入口封印处就出现过。
黑光击中「钟离」，「钟离」从后心处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由人形碎裂成无数碎石。
黑光人性化的呆了下, 突然发现自己被骗了, 开始用力冲击岩脊组成的阵法, 试图逃脱。
然而阵法无比坚固，它尝试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 只能愤怒的大喊。
“摩拉克斯！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快给我出来！”
黑光大吼大叫了好一会儿, 已经收起武器的钟离, 才慢慢从若陀龙王庞大的身躯后踱步出现。
他身后，跟着莱维、空和派蒙, 还有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
他头上是深棕夹杂些许金色的短发，身材高大，充满压迫感，然而他的脸却出人意料的清秀，还带着些许书卷气。
最特别的是他的双眼，像是两块太阳般耀眼的晶石，若与他直视，恐怕会被灼伤。
黑光看到他后，突然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停下来吧，另一个我。”
那个男人对黑光说。
黑光停止了继续在阵法中冲撞，它、不对，应该叫他，他有些迟疑。
“你究竟是……你是「若陀龙王」。”
意识到这一点后，黑光变得更激动了。
“你为什么要站在摩拉克斯那个背叛者身边！？你忘了我们千年来的痛苦了吗！”
人形的「若陀龙王」无奈的看着黑光。
“我并未忘记千年来因「磨损」遭受的痛苦，是你忘记了，我们是自愿被封印的。”
黑光「若陀龙王」完全不信。
“不、这不可能！是人类先攻击了我们赖以为生的地脉！我不过想要保护家园，却被摩拉克斯攻击封印，这千年来都不得自由！”
人形的「若陀龙王」尝试帮黑光回忆起曾经。
“看来你全都忘记了。曾经是摩拉克斯帮我们点亮双目，我们达成契约，会一起守护璃月这篇土地和人类。”
“人类为了生存和发展，开采矿脉，引起地脉被震动，的确让我们痛苦，然而这并非不能忍受。”
“人类并不清楚地脉与我们的联系，他们常常将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带给我们，友善的与我们交流。”
“是「天理」的「磨损」，让我们忘记了曾经与人类共处的美好，只留下最激烈的情感，那些痛苦。”
“在我们被兽性占据上风，违背曾经的契约，攻击层岩巨渊时，为了不让我们违背初心，也为了防止我们被「磨损」进一步折磨，摩拉克斯才将我们封印。”
然而，黑光仅由「若陀龙王」最激烈的情感构成，只沉浸在痛苦和憎恨的情绪中，什么也听不进去。
人形「若陀龙王」，也就是「若陀龙王」的意识体，朝莱维点点头，无奈的说。
“莱维，麻烦你了。”
“有了钟离的阵法压制，你就放心吧。”
莱维抬手，触摸上阵法上的一道岩脊。
不见莱维有其他任何动作，黑光只感觉阵法中央传来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黑光化作一缕青烟，从莱维接触岩脊的手上出现，然后流向「若陀龙王」的意识体。
「若陀龙王」的意识终于被补全，变回了完整的若陀。
若陀在接受黑光意识时就闭上的双眼睁开，发出感叹。
“同时拥有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才是完整的我啊。”
“千年来，我终于能够重新拥有清晰的思维和理性了。”
“多谢你，莱维。”
他转身，如千年前一样，用拳头轻轻碰了碰钟离的肩膀。
“也多亏了你，老友。一直惦记着我的事情。”
钟离笑的和煦，如春雪融化，冻河重流。
“我的记忆力，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
莱维从帮助「若陀龙王」的意识体变得完整后，就一直沉浸在思绪中，双眼直直盯着若陀和钟离看，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莱维的双眼没有焦点，他其实什么都没在看。
钟离的余光瞟到莱维，他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莱维的头顶。
“醒来。”
钟离的声音不大，但在莱维耳中，却像是钟声一样，将他带回了现实。
看到莱维恢复正常，钟离放下手，提醒莱维。
“那些知识和信息，已经存放在你的意识中，什么时候都能看，不用急于一时。”
莱维眨了一下眼睛，双眼重新有了焦点。
“我知道了。”
派蒙都快急死了，从黑光袭击钟离，被困在阵法中后，事情的发展就走向了她完全没搞懂的样子。
先是岩龙突然自发停下了攻击，然后就是岩脊组成的阵法外，第二个钟离突然出现在莱维身边。
他带着莱维飞快移动到，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岩龙身边，在靠近岩龙到一定距离后，莱维突然闭上了双眼。
然后就在阵法内的假钟离碎掉，黑光在阵法中乱撞的这一点时间内，莱维就重新睁开双眼，同时，那个陌生的，自称「若陀」的男人就出现了。
然后，他们所有人从遮挡住黑光视线的岩龙身躯后，走到阵法旁边，「若陀」跟黑光聊了几句，然后莱维就不知道对阵法做了什么，黑光好像变成青烟飞到「若陀」身上了。
“你们不要谜语人啦！快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派蒙！不能让我和空被蒙在鼓里！”
派蒙不满的嚷嚷，飞到空身边，拉他作为同一个阵营。
“派蒙别急，这不是事情刚才解决嘛，现在有时间说明了。”
莱维看了看这个洞天被战斗搞得乱七八糟，还未恢复的环境，感觉不像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钟离也有同感，发生了这样的大好事，也需要分享给老朋友们。
“不如找个风景优美，人烟稀少，烹饪几叠小菜，泡上一壶好茶，邀请三五好友，一起把事情从头说一遍吧。”
“我想，若陀你也好久没享受这样的乐趣了吧。”
若陀点点头，语带憧憬。
“老朋友们见到我这个样子，会有什么反应呢，我很期待。”
“派蒙你也饿了吧，想不想边吃边听？”
莱维拿出屡试不爽的手段诱哄。
“不如，就去3天前刚刚聚过的奥藏山吧，有留云的「机关烹饪神机」，无需将心思放在烹饪上，我们可以专心聊天。”
钟离提出了一个谁也无法拒绝的建议，谁不想吃现成的呢。
大家转移到了奥藏山，这一次，不仅3位上次聚会时的仙人在，钟离还把魈、萍姥姥、甘雨这些若陀的老朋友们都叫上了。
仙人们在见到若陀时，都很惊喜，每个人都会不厌其烦的关心问候，就连一向清冷的魈，也展露出了明显的开心情绪。
“所以，若陀恶意的一面来偷袭时，发生了什么？”
甘雨好奇的询问。
钟离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说明。
“在看到洞天封印的破损时，我就做了预案，若陀最激烈的情绪一定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我跟若陀打起来后，地脉的震动瞒不了他，他会来的。”
“果然，他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来偷袭我，我也能趁此机会，将这一缕逃离的意识困住，无需在以后烦恼寻找。”
“不过，还是发生了一件出乎我预料的事情，是吧，若陀。”
钟离看了若陀一眼，满是笑意。
若陀也笑了，他接过话茬，讲起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对我来说，极致的恶和极致的善，是我意识中的一体两面。当「他」出现时，我意识中代表与钟离的契约，与人类和平共存的那一面就占据了优势。”
“我醒了之后，自然不能攻击我最认可的朋友。于是我停下攻击，让钟离放手对付「他」。”
派蒙恍然大悟。
“难怪那个黑光被岩脊困住时，岩龙就没有攻击了。明明岩龙之前只是有点力竭，并没有被打败。”
“钟离你直接就来找莱维了，难道你一下子就意识到岩龙不会再攻击了吗？”
钟离理所当然的点头。
“当然。若陀的理性存在时，是什么样子，我在曾经千年的时光中，非常了解。”
若陀本人倒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我自己都不知道，理性能够存在多久，万一我的兽性又占据上风，你倒不会有事，你带来的小朋友们就危险了。”
若陀一副不赞同的样子，教导莱维。
“你不要学钟离，在能力范围内，越谨慎越好。”
“他给你传授的那些武学经验，你也不要全信，等回了你的意识世界，我帮你实战演练。”
莱维向左看看喝茶的钟离，向右看看和善的若陀，眨巴一下眼睛，作出乖巧的样子。
“嗯，两位都是我要努力学习的师长，我会好好消化那些知识的。”
【我有经验，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说爱他们两人就行。】
【这下我有两位新的武道老师了，一位是岩龙，另一位还是岩龙。】
【本以为是破镜重圆的故事，没想到是久别重逢，心有灵犀。】
钟离听到了这些声音，从莱维的意识中传来，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波动，只享受此刻的温馨气氛。
若陀也听到了，不过，在莱维的意识世界中时，钟离就暗中给他传讯过，提醒他，之后会有一些奇怪的现象发生，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本着对老友一贯的信任，若陀也没有做额外的反应，他相信，所有疑问钟离都会帮他解惑。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莱维接近岩龙，闭上眼睛后没多久，人形的若陀就出现了。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事情。”
“派蒙小友猜的没错，虽然在洞天中没过去多久，在莱维的意识世界中，发生了不少事情。”
钟离喝茶润了润嗓子，开始讲起了在莱维意识世界中发生的事情。
第080章 第80章
钟离带着莱维靠近岩龙, 到了莱维的意识力量能起效的范围内后，莱维就开始尝试拉动「若陀龙王」的意识体。
好在，理性占上风的若陀信任钟离, 没有任何反抗，一下子就被莱维拉入了他的意识世界。
“这里是……”
若陀的意识体一进入这个空间, 就感受到了千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无需努力让理性压住兽性, 所有思维和记忆都如同他还未受到「磨损」时那般, 清楚明晰。
“太神奇了，为什么在这里, 竟然不会受到「磨损」的影响？”
后一步进入莱维意识世界的钟离出现在若陀身边，向老友，和不清楚自己的意识世界有多特殊的莱维解答。
“因为, 这里在位格上, 已经不属于提瓦特了。”
他低头看向莱维，语气中有请求的意味。
“莱维小友，麻烦你让若陀的意识体留在你的意识世界中疗养, 作为代价, 我会将你需要的武道知识和经验都传授给你, 并且解答所有在不违背我其他契约前提下的问题。”
“这是我作为契约之神, 想要与你达成的契约。”
莱维想到在自己意识世界中沉睡的雷电真和花散里的意识体，并不在意意识世界中在再多一个客人。
只不过……
“若陀龙王的意识体留在我的意识世界中的话，他不能离我太远,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他的意识体甚至无法出现在我的意识世界外, 而我的意识世界中, 也没其他人能跟他交流，这不就是换了个地方蹲监狱吗？会不会不太好。”
钟离看向若陀, 他了解若陀未受到「磨损」时的性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我来说吧。”
若陀的意识体的模样本来跟外面世界中的岩龙一样，只不过缩小许多，跟成人一样高。
他施展变化的仙术，变成了人形，这样更方便交流。
“我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想被「磨损」进一步消耗，其实没有比留在这里更好的办法。”
“莱维，你还很年轻，「天理」加在提瓦特每个生灵上的「磨损」，还无法影响到你。对于我们这些长寿的种族来说，「磨损」会让我们面目全非，忘记曾经最在乎的事物，忘记初心，甚至走上相反的道路。”
“我刚进来就感受到了，在这里的意识体不会受到「磨损」的影响，甚至，还能缓慢修复被「磨损」损坏的意识，对于类似我这样的存在来说，这里是最好的避风港和疗养院。”
“至于寂寞，我在遇到钟离前，一直只有自己，没有朋友、没有交流，这样的日子，再习惯不过了。”
既然若陀本人没有丝毫不愿，莱维也不会反对，对他来说，在意识世界中多收留几个意识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影响。
“那你的肉\体怎么办？虽然强大的意识体能够单独存在，不过那个洞天的封印已经破损了，万一被愚人众或者深渊教团趁虚而入就糟了。”
“我在蒙德时，就阻止过深渊教团将风龙改造成兵器的阴谋，如果被他们知道你肉\体的情况，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对于这个问题怎么解决，钟离早有打算。
他在不卜庐中，首次发现莱维意识的特殊性时，就想到了今天。
“让若陀将肉\体变成小玩偶，你随身携带就行。”
“如果遇到了强大的敌人，还能将若陀当做秘密武器放出来。”
“你随时注意若陀被放出来后，意识体受到「磨损」影响的情况就好，在他被「磨损」影响到前回收。”
“他的意识体在你的意识世界中停留时沾染上的力量，应该能抵消一段时间的「磨损」。”
“啊？”
将岩龙王当做轻小说中的召唤兽一样使唤，莱维做梦时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摩拉克斯！不要吓着小朋友。”
这番话惹得若陀不由得喊出了钟离的真名，千年前，这位老友偶尔也会逗弄逗弄小辈，这种时候，反而需要若陀来规劝他。
不过，这个办法正好也是若陀的想法。
“这样做，不仅能够避免我的肉\体被阴谋利用，还能保护你的安危，你的敌人对付你时，也不会想到会有我这样的战力助阵，定能扭转局势。”
钟离掉起了书袋。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1]”
“你拥有了若陀这样的奇兵后，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安危。”
“莱维小友，你的安危对于我，对于雷神，都很重要。”
莱维被说服了，他只犹豫一点。
“若陀龙王，你来决定把肉\体变成什么吧，我实在是……不敢想。”
“还有放在哪里，也由你决定。”
如果是创作，那他当然不会有丝毫避讳，不过现实中，还是需要给与尊重的。
若陀受钟离影响，完全是实用主义思维。
“我就变成玩偶，比拳头小一点，方便你需要的时候扔出去，平时你装在方便拿取的包裹中，比如备用武器的包裹中，就是个好地方。”
很实用的想法，让莱维的脑筋打转，他寻思一定要熟悉玩偶手感，千万不能当做其他武器扔出去。
如果在打丘丘人的时候，本来打算扔短剑，却扔了若陀玩偶出去……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钟离笑了，他朝莱维伸出手，声音变得庄严，肃穆。
“契约已成，莱维小友，来拿取你应得的酬劳吧。”
若陀在旁边提醒莱维。
“站过去，让钟离的手接触你的头。”
莱维听话靠近钟离，钟离将手轻轻按在莱维头顶，然后，有关实用软兵器和短兵器的所有武道知识和经验就进入了莱维的意识，成为了莱维自己的知识。
“这也太方便了吧！”
莱维忍不住想立刻找个地方试验一番。
“这是一种叫做灌顶的仙术，可以将自身的知识直接传输给别人。不过，获得这些知识，并不代表能够充分使用，也会出现脑子会了，身体不会的情况。”
“莱维小友，务必记得将知识化作你自己的东西，不要盲信。”
钟离将注意事项告诉莱维。
“嗯！我明白，武道需要意识和身体互相配合，我会好好消化的。”
作为很有天赋的武学奇才，莱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只不过，莱维还记得，他想要知道的，除了武道，还有有关自己意识世界的信息。
“为什么钟离不把有关「核心」的信息，也像这些武道知识一样灌顶给我？”
钟离看向这片意识世界的星空，回答道。
“你们对于「核心」来源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你们可能不清楚，这些有关世界外的知识，在提瓦特还有另一个名字——「禁忌知识」。”
“基于我最初的契约，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些「禁忌知识」，哪怕在你这个半独立于提瓦特的意识世界中，也不行。”
“所以，向我提问吧，会在契约范围内，指引你自行寻找到答案。”
莱维若有所思。
“那，钟离最初的契约，是不是也高于提瓦特这个世界？”
钟离沉默。
沉默亦是一种回答，莱维明白了。
“我要怎么更了解我的意识世界？提高掌控力呢？”
钟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
“莱维，你认为，意识基于什么而存在？”
莱维回想起了八重老师曾经说过的话。
“意识由记忆、情感、思维和愿望组成，应该基于这些？”
钟离没有评价莱维说的对不对。
“记忆，能够通过仙术灌顶，或者须弥的虚空终端传输。情感，能够通过文艺作品分享。思维，能化作逻辑芯片操纵机器。”
“愿望，是智慧生命才拥有的特质，它决定什么记忆更深刻，什么情感最动人，用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思考。”
“你需要，更了解愿望。”
“用雷神巴尔的话说，是「梦想」；用草神布耶尔的话说，是「梦」。”
“你已经在稻妻切身与雷神交流，理解了有关「梦想」的道理，接下来，去找草神吧。”
莱维回想起来，自从他进入过雷电真的意识空间，理解了有关「须臾」和「时间」的关系后，他对意识世界的理解就比从前明显增多了不少，原来，意识世界跟雷电真的「梦想」，有这样的关系吗。
可这也表明，钟离知道空不清楚，雷神也不了解的知识，他对「核心」、对世界之外知识的了解，的确超过所有人。
“钟离你真的是提瓦特本土魔神吗？”
钟离微笑不语。
好吧，又是一个不能回答的问题。
莱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心里有数了。
最后一个问题。
“雷电真的意识体什么时候能醒？如果她醒来，她对「梦想」的领悟，应该能帮助我进一步理解意识世界吧。”
“这样的话，若陀在意识世界中，至少也能有一个聊天的人了。”
钟离回答。
“这取决于你。雷电真应该耗费了所有的「梦想」之力，变成神樱树的种子，来守护稻妻。”
“若你对意识世界的掌握更深，位格上的成长越快，她的意识体恢复速度也会更快。”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雷电真的肉\体和她的魔神权能都已彻底消失，醒了后，也只剩能单独依存于意识存在的力量。她不是若陀，在准备好完全契合的肉身之前，不要放她出你的意识世界。”
好吧，说来说去，他还是需要先去找到草神。
对于在须弥待过3年的莱维来说，草神，是个全须弥人都陌生的神明。
就算在须弥出生，对草神的了解也不会比其他人更多。
他有预感，这件事，不好办。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钟离点头，“接下来，我教你从阵法中吸收若陀恶意意识的方法。你将阵法中的黑光吸收，还给若陀的意识体。”
莱维想要投桃报李，他学习了钟离传授的方法后，主动给若陀的意识体分了一部分意识力量。
“在这些力量消耗光之前，若陀就能以意识体出现在意识世界之外啦，只要不操纵肉\体，这些力量消耗的很慢的。”
“你上千年都没见过老朋友了，一定很想见他们吧。”
“我1年不见朋友就想的很，趁我还没出发去须弥，你们聚一聚。”
钟离笑的慈祥，他摸摸莱维的头，说。
“是我们一起聚一聚，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