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兰, 快看,这个白色的猫猫衣服!好可爱,你快试试!”园子指着一件只有抹胸和短裤, 上面装饰着白色长毛绒,还带着猫耳、猫尾的服装道。可爱是很可爱, 只是抹胸不仅短, 中间还有一个镂空的爱心, 猫尾上还有一个粉色蝴蝶结, 下面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毛利兰看着这都不足20cm的上衣和裤子, 双颊一红,“这, 这也太暴露了。”
园子却毫不在意,指着旁边同款的黑色猫猫服道, “你看旁边还有黑色的!我们穿闺蜜款!”说着她就拿起两套衣服,把白色的放在小兰身边比划着, “不错,你身材好,穿着肯定好看!走, 我们试试。”
见状柯南不可避免地想象了一下,脸颊瞬间也变得通红。兰穿这个好看是好看,但确实有点太短了吧,胸和屁股都能看见了啊!
“小兰姐姐, 要不,你再加上这个斗篷吧。”柯南见园子已经把小兰推进试衣间,连忙指着一个白色小斗篷道。虽然小斗篷也挡不了多少, 但能挡一点是一点。
园子坏笑着弯下腰,伸手点点柯南的头:“小鬼, 小兰穿什么你管得着吗?这么热的天穿什么斗篷?”
毛利兰倒是觉得小斗篷不错,她连忙取下斗篷退回试衣间,“我,我围在腰上吧,这个裤子太短了。”
园子揶揄地笑笑,“行行行,那其他小鬼们,你们想换什么衣服?”
兴高采烈的步美指着一条闪亮亮的公主裙道:“这个,步美想要这个。”
光彦犹豫片刻后指着一个骑士服,“我想要这个。”
灰原和元太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灰原戴了一个女巫帽,元太也有学有样,戴了一个河豚帽子,倒是意外的可爱。
园子见孩子们挑的少,就干脆大手一挥,“好好,园子大人直接给你们都买了,等会儿不用还了。哦,对了,和景同学,织田先生,你们想要什么?要不看看这个吸血鬼衣服,很不错哦~你们两个穿上一定帅。还有这个,这个拳击手的……”
见园子滔滔不绝地推荐,诸伏景光因为没有过多打扮的想法,他只好随手拿起一个额头上画着金色烟花的狐狸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这样就好。”
和景弥生眯着眼打量着这个面具,然后把一旁的烟青色的和服递过来,“Hiro,来,要穿就穿一套。”
嗯?诸伏景光一愣,什么一套?祭典不是都要戴狐狸面具吗?
园子递过来一个我懂的表情,“啊~和景同学,原来你也看过这个番,不错不错。来,织田先生,这里还有一次性染发喷雾,我给你染成银色的,保证还原角色。”
诸伏景光一脸懵逼,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选了一个什么动漫人物的面具,连连摆手,“铃木小姐,染发我还是不用了。衣服我可以换……我能问问,是什么角色吗?”
和景弥生含笑着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轻声道:“很适合你的角色,一个被人类触碰就会消失的妖怪,哦,准确的说,前人类。”
……那确实满合适的
诸伏景光叹口气,老实接过和服去换。看大家都换好衣服,和景弥生干脆从衣架上随手拿下一件黑斗篷,“我的话,就选巫师袍吧,不用换衣服。现在人也多起来了,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毛利兰有些害羞地用手挡着自己的胸,又把头发披下,挡住一部分。园子倒是大大咧咧地展示自己的服装,她揽住毛利兰笑道:“兰,你这个打扮,一定会收获很多人的邀请。不过你可要擦亮眼睛哦,这些富二代,可不比我们高中的小屁孩,花花心思多得很。”
园子摊开地图,指着一处道:“要不我们去看魔术表演吧,而且旁边还有占卜,应该很有意思。虽然说不是专业的占卜师,但据说船上正好有一个宗教的主教在,他听说晚上要办祭典,就和阿部经理说他们可以出一个占卜的摊位。”
园子歪着头想了想,“虽然那个主教年纪很大,但听说他们有一个神父,非常帅,也是他去当占卜师。不过那个主教说了,他们也不是专业的,只是配合大家娱乐一下,主打一个氛围。”
宗教……现在船上的宗教还能有谁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套话,“船上还邀请了宗教人士?我还以为都是商界的人。”
园子倒是确实知道原因,“啊,因为原本邀请的查特先生突然生病了,所以他就把邀请函给了那位主教先生。爸爸听说是美国比较出名的宗教,好像……是叫火灵教吧。因为有听说他们比较喜欢扶贫救灾,乐善好施,所以就同意了他们上船。”
“好像这两天有听说他们在船上布道,不过都是小范围的,爸爸也没有太在意。宗教自由嘛,要是他们真的能吸引到信徒,我们也没有拦着的必要。”
柯南敏锐地听到关键词,他猛得抬头问道,“园子姐姐,船上有火灵教的主教?”
园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柯南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没什么,就是我之前在电视节目上听说过,好像是一个蛮大的新兴宗教。”说完他就渐渐沉下脸去,和小哀交换了一个眼神。
园子也并没有在意,转头和小兰就开始聊帅哥:“我和你说,那个神父真的超级帅,我之前有远远看见过他一次。那个身材,是神父袍都遮掩不住的好身材。那个脸也是和刀削一样,长得和雕像似得,而且说英语也特别好听,又低沉又缓慢。”
毛利兰无奈地看着陷入花痴的闺蜜,“喂喂,园子,京极先生只是没空来参加旅行。”不是死了。
园子停下挥舞的双手,愤愤地瞪着毛利兰,道:“只是?上次我生日,他说要去比赛。上次我们一起去北海道,他说要去比赛。我甚至和他说,我要去参加联谊,问他去不去,他都和我说要去比赛!叫我玩得开心!我去的是联谊!联谊!”园子气得一个劲地跺脚。
毛利兰讪笑地上前,拉住暴走的园子,“京极先生后面不是发现问题了嘛,还特意来见你,约你去了游乐园。”
园子闻言冷笑一声,“呵?游乐园约会,你指的是他遇到有人当场抢劫,所以抛下我就去追的游乐园约会吗?”
毛利兰尴尬地解释,“这,不是见义勇为吗?”
园子呵呵一笑,“如果他不是追了整整五公里,然后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绕了五个小时。但因为他的手机在我手上,于是我不得不在原地等他到凌晨三点,我将更有心情夸他见义勇为呢。”
……京极先生,我尽力了
毛利兰扶额,痛苦面具,“园子,你辛苦了。”
园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我不辛苦。这里有这么多男人,老娘什么帅哥选不到?比如说……”
园子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不留神就和旁边的人猛地撞上。那人戴着一个山羊角的恶魔面具,整个人罩在一件黑色的绸缎长袍里,他弯着腰,姿态怪异,显得格外吓人。园子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直接惊呼出声:“啊!鬼啊!”
恶魔面具人明显愣住了,他伸出手,想要扶一把园子,却把园子吓得更往后退。于是恶魔面具人不得不站在原地开口,声音倒是非常温柔,“小姐,您没事吧?”
听到对方说话,园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场大家都是奇装异服,其实面具人的打扮也并不奇怪。自己的反应倒是过激了,于是连忙摆手,“抱歉抱歉,是我没留意,我没事。”
恶魔面具的男人的视线似乎上下确认她确实没事,这才轻轻点头,随后欠身离开。
“呼,吓死我了,明明是一个帅哥,怎么这种打扮?”园子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
毛利兰不明所以,“嗯?这你都能看得出来是帅哥?”
园子缓过劲来,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声音这么好听,还温柔,又绅士,怎么可能不是帅哥。没事,不是帅哥我也可以想象他是帅哥。”
“园子……你真是”毛利兰简直是哭笑不得。
而旁边,诸伏景光的视线从园子略微敞开的包上一扫而过,zero……你怎么又开始偷东西呢?要命
和景弥生注意到诸伏景光的视线,倒是轻笑一声,凑在诸伏景光耳边吐槽:“安室先生下船之后,都可以和怪盗基德比一下偷窃技术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扶额,“那还是基德……小朋友的技术更好。他偷了什么?我没看清。”
和景弥生耸耸肩,“不,你冤枉安室先生了,他这次没偷东西,相反,他放了一个东西进去。不过他似乎低估了这件东西的威力,为了铃木同学的安全,还是想办法把东西拿过来吧。”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那个斜挎包,并没有打算询问和景弥生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淡淡地道:“这个简单。”他直接趁着人潮攒动的机会,上前割断园子包包的带子,顿时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滚落在地面上。
“啊,我的包!”园子慌忙地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诸伏景光也顺势蹲下,他一眼就看见一堆物品里那枚眼熟的徽章,于是把它偷偷藏在了掌心。“你看看,东西都齐了吗?”
园子什么都不知道,她清点了一下包里的物品,“都在都在,谢谢你,织田先生。”
“没事。”诸伏景光丝毫不心虚地退回到和景弥生身边,把徽章交出去,“zero放的东西是这个?”
他想起和景弥生说过的话,试探着问:“所以这个徽章就是那个‘小型起火装置’?”
和景弥生点点头,“非科学版的小型起火装置,可以过安检,过检验,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小型起火装置。里面有阵法,虽然我看不懂,但确实它有用。”
“嗯?”诸伏景光皱眉看过去,“弥生你看不懂?”
和景弥生耸耸肩,“我看得懂就意味着我已经拥有这个权柄,我又没有这个权柄。绘制法阵,举行仪式都不需要获得权柄,主持者只需要知道怎么样能让它起效就可以。但是看得懂还是看不懂,是有没有权柄的关键体现。”
好吧,也就是说活字印刷的工人,和写书的作者之间的区别是吧。
“但既然这个法阵被创造,就证明火灵教起码有人是看得懂的,不是吗?这个法阵的表现形式,和他们的教义非常符合。如果看不懂,也没办法创造出这么符合的法阵吧?”
和景弥生却摇摇头否定这个推论,“不一定,说不定他们是先发现了法阵,再创造了火灵教。他们正因为看见了无中生有的火焰,才想象火中有一位神灵,于是因此诞生出一个宗教。”
“就像原始的人类无法解释雷电,暴雨,洪水,地震等自然灾害。所以才将这些想象成神明的能力和权柄,而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见到了神。虽然我的世界里面真的存在着神,但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正的神,起码我没有看见。但这个世界仍然拥有神明的故事。”
“所以,神话并不是因为有神的存在而诞生,而是因为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而诞生。火灵教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看见了灵神,而是因为出现了一件他们没办法解释的未知事件。”
诸伏景光沉思片刻,疑惑地问:“可是弥生你之前说,菊地主厨的灵魂不在船上。如果不是存在一位神明,谁能处理灵魂?”
和景弥生轻笑一声,再次反驳道:“不,我只是说菊地主厨的灵魂不在船上,但这不代表菊地主厨的灵魂被吞噬,更不意味着有一个和我竞争的神明。灵魂不在这里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存在一个和我权柄一致的神明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而对于未知的东西,我不像人类,我从不过多揣测。”
“说回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吧。既然安室先生能弄到徽章,就证明他应该和火灵教有所接触。如果我是安室先生,我就会选择在游轮明天靠岸韩国之前,闹一个大事,闹到所有人都会选择在韩国下船。”
“安室先生肯定没有引燃徽章的手段,那么我猜他会手动引燃,哦,不,点燃。但他不知道船上的大半势力已经被火灵教掌握,他现在引燃简直是为火灵教的行动添砖加瓦。”
“所以我拜托魔术师先生去演戏,然后明天我们送安室先生下船。”
诸伏景光不解地皱眉,他心中疑虑,思虑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让zero闹大,然后大家下船不好吗?火灵教躲在暗处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把全船人都烧死,那大家在韩国下船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和景弥生笑着指了指面前简陋的,用一块黑布搭成的占卜屋,虽然看起来胜利女神号的工作人员已经尽力给它装饰得像模像样,但还是透露出一股乡村风。
“那你不如问问为什么FBI还不行动。赤井秀一还在老老实实当他的火灵教神父,甚至COSPLAY起了占卜师。如果事情是下船就可以解决的,赤井秀一为什么不让FBI行动?韩国可是有驻韩美军的,想控制火灵教,肯定不在话下,不是吗?”
诸伏景光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船上都是铃木集团邀请的客人,但FBI可是更想解决火灵教,而且此时赤井秀一还自顾不暇。所以为什么他不让FBI的人来通知大家下船,别的不说,随便以什么检查的理由,就可以扣下游轮,让大家从韩国回日本。
所以,为什么FBI不行动?
第92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简陋的, 用黑布搭成的占卜屋外,心怀期待的客人排了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 似乎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她们红着脸,兴奋地交谈着:“刚才黑川神父为我算了恋情, 说是这两周就可以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真的啊?那岂不就是你父亲为你选的那个相亲对象, 条件特别好的那个男生?”
“是啊, 是啊!所以我想再排一次, 让黑川神父帮我算算是不是他。可惜, 一个人进去只能问一个问题,我真想多问几个。”
她们激动地牵着手原地蹦蹦跳跳, 似乎颇为信任这位黑川神父的本领。
柯南听着身后女生的聊天,无奈地翻个白眼。这个黑川神父, 顶破天也就是用的冷读法(注1),哪里真的有人会算命。作为占卜师和灵媒经常使用的冷读法, 原理虽然简单,但不得不说,只要用的好, 还是很能骗人。
见孩子们都已经进去,园子便红着脸转头悄声问小兰,“兰,终于排到我们了, 你想要问什么?”
她的手不自觉地绞着衣摆,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她想问的问题简直显而易见。毛利兰想了想, 然后也脸色通红,小声回道:“我想问新一什么时候能回来。”
于是园子和毛利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在揶揄对方。
柯南再次翻个白眼,她们两个这样子进去,里面那位黑川神父,保证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她们两个想要问恋情。而且船上都是有钱人,感情经验丰富,如果只是简单的向往爱情,不至于这么害羞。而且她们的衣着,如果男朋友在身边,大概率是不会让她们这样子穿的。
所以这位黑川神父要是一位厉害一些的冷读者,可以直接问她们两个,是不是想问问关于自己男朋友的事情,是否感情出现了问题。
而实际上“自己男朋友”,即可以指想让某人成为自己男朋友,也可以指已经成为了自己男朋友的某人,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指定对象。但上来就被撞破想法的被解读者,在震惊之余,并不会细想到这个份上。反而真的以为是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或者说知道自己的命运,转而相信对方是真材实料。
这就是所谓的冷读法。用推理,数据,暗示等手段,达到明明是被解读者自己说出了答案,却以为是冷读者解读出的效果。
看起来这位黑川神父技艺高超,目前所有人都非常满意,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真的能预知未来,看见过去。
柯南抬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津津有味看魔术表演的和景弥生,又回头看看和他们排在一起的诸伏景光。和景弥生对冷读法不感兴趣,他理解,毕竟他也不感兴趣,但是这位一脸冷漠,看起来也很不信的织田弘,又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们排队?
柯南拉拉诸伏景光的衣摆,见对方蹲下后,他悄悄问道:“弘哥哥,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如果说小兰只是少女心思,织田弘总不能是青年心思吧?
诸伏景光当然不是来问问题的,他只是想知道FBI到底想搞什么鬼。如果zero都知道火灵教的阴谋,没道理卧底到主教身边的赤井秀一还不知道。
但他并没有告诉柯南的意思,柯南只是个有些聪明的孩子,把他卷入船上复杂的争斗,无疑是送这孩子去死,“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能问到什么我以前的记忆就再好不过了。”
柯南语塞,对于一个“真”失忆人士,找一位占卜师问问确实也挺合理的。“好吧,那等会儿弘哥哥你先进去问吧。”
此时园子已经进去,马上就轮到毛利兰。孩子们已经问完,站在出口兴奋地叽叽喳喳,看来他们也非常满意这位黑川神父的回答。
诸伏景光无所谓自己的顺序,他更想和赤井秀一公开坦诚地谈一谈。赤井秀一不是zero,对当初“苏格兰”的死没有那么确信。虽然赤井秀一站的更近,但赤井秀一并没有时间去确认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死亡。所以,赤井秀一有一定概率会信任他的身份。
更何况,诸伏景光不信赤井秀一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一无所知。赤井秀一不是亲和力很高的人,起码做不到像zero那样,让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会把他当成知心朋友。
现在既然所有的客人都很满意的出来,就不是单纯用冷读法能解释清楚的。冷读法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拉近被解读者和冷读者的关系。适当的环境压迫,动作模仿,甚至姣好的面容和肢体接触,都是常见的手段。
赤井秀一确实很帅,但如果他对每一个客人都使用以上的手段,诸伏景光高低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转职去当情报员了。
所以,赤井秀一能做到冷读法高度有效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弥生给他的赐福。赤井秀一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非科学的变化,又卧底在一个非科学的宗教,他说不定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常理以外的事情。
既然和景弥生不打算告诉他更多的信息,那他只能去找信息第二多的赤井秀一。
看见毛利兰出来,诸伏景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的区域很小,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搭着一块黑色绒布,桌子前后摆着两把椅子,赤井秀一一身神父袍坐在桌后,面前是一堆塔罗牌,他看着牌的眼神,专注地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
诸伏景光拉开凳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晚上好,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收牌的手没有停,他抬头看着来人,凝视两秒,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道:“晚上好,星星先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这是在表达对他喊出“赤井先生”的不满吗?诸伏景光摘下面具,坐在赤井秀一对面,“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很多。”
赤井秀一垂下眸子,飞快地把牌洗好,反面倒扣在桌上一把抹开,他并没有接话,“不介意的话,由我为你抽三张牌吧。”
怎么大家最近都喜欢用塔罗牌讲话是吗?诸伏景光自然无所谓,只要赤井秀一愿意给情报,“当然,请便。”
赤井秀一便从牌堆中选出两张翻开,一张是侧人脸的月亮牌,一张是正人脸的太阳牌。“月亮和太阳。星星先生,您想围绕的是哪一位?”
是选择月亮的谎言和虚伪,还是选择太阳的忠诚和高尚?你是否还走在原本正义的道路之上?赤井秀一凝视着对方,试图分辨出对方任何的情绪变化。
可是诸伏景光却笑着摇摇头,他伸手从剩余的牌堆中翻出一张牌,直接推向赤井秀一,“我能告诉你,我所见将是祂所见,我所闻将是祂所闻。我能出现在这里,是源于祂的默许。”
“……我明白了,那么同样的,我能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身后之人的默许。”赤井秀一翻出一张牌推给诸伏景光,“看来我们为对方选的牌都不是什么好牌。”
“但我是星星不是吗?而且,我身后还有一位愚者等着见你,但是否让这位愚者走向世界,还看你的想法。”诸伏景光把高塔牌放回牌堆,“感谢你的解答。”
赤井秀一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轻笑道:“你说的没错,但愚者目前还只是愚者,走向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点。”
说着,他低头摩挲着手上的塔罗牌,那是塔罗牌的第十三张,死神牌,他轻声念道:“但愚者终会走向世界,即使现在他在高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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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想要的了?”
诸伏景光转头看向身侧的和景弥生,“问到了,赤井秀一管我叫星星,然后给了我一张高塔牌。”
星星牌寓意着生命的不朽,代表人类希望的同时,也代表着精神的不死。赤井秀一当然不可能上来肉麻地喊他希望,那只有可能在暗示他是“不死”。赤井秀一为了报复他上来就喊“赤井先生”,于是便叫他“不死人先生”。
至于后面的高塔牌,那是塔罗牌22张主牌(注2)中最差的一张牌。象征着秩序的破坏,内部的斗争,灾难的突发,更重要的是——火焰的毁灭和净化。
能递出这张牌,就证明赤井秀一知道火灵教的计划,甚至知道火灵教在船上有卧底。
但同时,火灵教知道赤井秀一有问题。毕竟他当时和赤井秀一说的是“我所见将是祂所见,我所闻将是祂所闻”。而赤井秀一回答“那么同样的”,这句话不仅包含他后面说的“源于祂的默许”,当然也包含前面这句话。
并且考虑到赤井秀一说的“身后之人的默许”,既然他没有联系FBI,那就只代表这个默许,是火灵教的默许。火灵教知道赤井秀一有问题,监视他的同时,还默许他出去接头,这多少有点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火灵教有恃无恐,甚至敢于让赤井秀一出去找人接头。诸伏景光不得不怀疑,赤井秀一不只是自己人身被威胁,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源,比如说,“但愚者终会走向世界,即使现在他在高塔之上”所指的含义。
如果说他的“愚者”指的是柯南,那么赤井秀一回复的“愚者”就肯定指的不是柯南,而是和柯南一样的小孩子们。孩子们是“愚者”,是一切的初始。
“愚者”在“高塔”之上,就意味着,孩子们被当成人质困在了火灵教的某处。所以赤井秀一不敢联系FBI,他受到了严格的监视,如果他擅自行动,察觉到异常的火灵教,很有可能会把孩子们全部处理,又或者说,带上整个教,所有人一起。
毕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琼斯镇的惨案还历历在目(注3),相信赤井秀一也不敢去赌。
诸伏景光越想脸色越差,和景弥生却毫不知情地耸耸肩,“看来他还是发现了赐福的问题,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他虚空变出一张高塔牌,夹在指间晃了晃,“说着,高塔牌也有后悔出行一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非常符合了。”
和景弥生说完,便把高塔牌放进诸伏景光的口袋,“听说迷宫那边有很多打扮成怪兽的工作人员,孩子们闹着去玩。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我找铃木先生还有点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诸伏景光没有说什么,他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已经过载,也无暇思考和景弥生找铃木先生是做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zero保下来再说。他看了一眼已经不在原位的魔术师,很好,起码和景弥生应该没有打消送zero下船的主意,希望他和基德的表演能少点打打杀杀。
他揉揉眉心道:“我去把项链给zero就回去。”
和景弥生奇怪地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嗯?安室先生会要吗?这可不是工作卡,他不会收的吧。”
诸伏景光叹口气,把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那让他以为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然后自己非常努力才偷到的,不就可以了吗?”
和景弥生大受震撼,错愕地看着诸伏景光,随后忍不住为这个办法鼓掌,“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办法,学到了!”
……不,谢谢,不要学
第93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祭典持续到凌晨两点, 终于能休息的赤井秀一沉默地打开房门。进门的第一时间,他的余光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头戴恶魔面具的黑袍人。他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走进厕所, 解开自己神父袍的扣子,把十字架棺材项链取下来, 丢进水池里。
“要是暗杀, 你早就死了。”安室透摘下面具, 嘲讽地开口。
“要是暗杀, 你早就死了, 你的伤还能让你蹦跶到现在真不容易。”赤井秀一继续脱着衣服,等确认身上所有东西都浸泡到水里才放心下来。
注意到赤井秀一的动作, 安室透从兜里拿出一枚徽章,顺着他的动作, 又把身上的伤带出一丝血迹,他忍不住开始咳嗽, “咳咳,看来你也知道你身上戴着什么危险物品,这小东西威力真大。”
“你看见过它燃起来?”赤井秀一皱眉, 火灵教的人又杀了谁?
“燃起来,咳咳,原来它的效果是燃起来?”安室透一边咳嗽,一边眯着眼打量自己手上的徽章, “就这个小东西?”
……这可真是回旋镖,用了一天冷读法,现在被别人用了。
赤井秀一皱眉上前, 抢过安室透手中的徽章,把它也丢进水池里, “这东西燃起来的威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我见过有人直接被整个点燃,最后活活烧死的。”
安室透脸上闪过一瞬地怀疑,“你们技术这么高超?”科技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赤井秀一一愣,波本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他还不知道这世界上发生了一些非科学的事情。所以,苏格兰居然没有和波本相认吗?波本还不知道苏格兰已经复活。
那么苏格兰不和波本相认,却和他相认的原因,想想就只有一个。苏格兰不能保证那位死神的利益和人类一致,但他自己必须同死神绑定。如果真的走到对立面,苏格兰担心波本背上杀害朋友的心理负担。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位真正的死神,但祂却立场不明。
不过既然这位死神还愿意让苏格兰救人,就证明祂也没有向着火灵教的意图,还能聊。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用科技解决的。”赤井秀一暗示道,之后船上大概率会发生一些非科学的事情,希望波本多少先有点心理准备。
闻言,安室透满腹狐疑,不能用科技用什么,用求神拜佛吗?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卧底邪.教,咳,卧底得脑子有问题了吗?咳咳,还能说出这种话?”
赤井秀一揉揉眉心,他该怎么向一位客观唯物主义者解释这些东西?“算了,你就当他们的科技很发达吧。”反正也不影响解释,“这玩意起火能烧死一个人。”
安室透垂眸思考片刻,“那引燃的条件是什么?咳咳,我原本以为只是非常轻微的起火,大概是打火机的那种程度。咳,因为我在甲板下的回收间里看见有人,咳,在烧尸体,他泼了很多汽油,然后掏出徽章丢上去,尸体就烧起来。”
“就是那个被你吊在1003房下的尸体?”赤井秀一看安室透打算聊很久,干脆也坐过来。
安室透往旁边挪了挪,给赤井秀一腾出个位置,“是,我是因为组织的事情才上船。咳咳,一个简单的任务,组织却死了三个成员,还有一个失踪的代号成员。”
“但诡异的是,我在船上看见了那个失踪的代号成员,他在当酒吧服务员,这很奇怪不是吗?咳咳,于是我就跟踪了对方,他看起来和土屋佳辉的关系很好,而土屋佳辉又正好在我房间旁边。咳,我进去1003房后,就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就有点问题的iPad,里面内容被加密了三层。”
“按照里面的计划书所说,火灵教打算制造火灾,咳,让土屋佳辉成为全船,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幸运儿,咳咳,好让希望之梦的名气更大。后面土屋佳辉死了,所以我只好带走希望之梦,防止他们找第二个人继续这个计划。”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被埋伏了,没打过,被捅了好几刀。”安室透耸耸肩,“咳咳,只能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最后只是把我藏进保洁车,然后搬到了回收间。”
“等我再醒来,就看见一个人在烧,咳咳,菊地先生。所以我才把尸体吊在1003房下,咳咳,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凶手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和那个什么火灵教脱不开干系。”
话音未落,安室透从袍子下掏出手枪,迅速抵在赤井秀一额头上,眯着眼睛威胁道:“现在,FBI,麻烦你告诉我,火灵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听说FBI介入了山王祭的后续调查,清缴了火灵圣子教。为什么?”
赤井秀一举起双手投降,“你确定你的伤要和我打?”
安室透冷笑一声,“我给自己扎了两针肾上腺素,要打也不是不行。”
“你不要命了?”赤井秀一皱眉,“你这个时候给自己打肾上腺素,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打就能活一样。”安室透嘲讽地笑笑,“反正我死之前,会把你带走的,FBI,快回答我的问题。”
赤井秀一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好吧,这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情。FBI之所以清缴火灵圣子教,是因为我在火灵教卧底,而当时主教给我的任务就是这个,我要完成这个任务才能当上助祭。”
安室透扯着嘴角,把枪再次向前抵,“那看来你完成的不好,你现在还是个破神父。好吧,我可以信你。但是你能解释一下,船上另外的那个FBI,为什么到现在还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你没有把事情告诉FBI,对吧?”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解释道,“因为他们手上有十几万的信徒,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徽章。我说过,我见过有人在我眼前直接被烧死,你觉得我应该去赌吗?去赌当初的烧死,只是一个魔术,一个骗局?”
安室透也沉默了,他确认着赤井秀一的表情,随后缓缓放下枪,“你说的都是真的?”
赤井秀一指了指徽章,“你可以去试试,我可以告诉你……额……算了,说了你会觉得我是神经病,我来吧。”
他走到水池边捞起徽章,把它放在空浴缸中,他双手合十,然后闭眼默念,“无私慈爱的灵神,在此向您献上祭品,请引导无知者的灵魂,使它去往您的身边”
随着默念结束,徽章猛然爆发火光,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浴缸,把四周都染上了通红。赤井秀一迅速后退一步,打开水龙头,水流很快把火焰扑灭。
“……你们技术这么高超?”安室透震撼地看着这幕,这火势加上一些助燃物,确实足够烧死一个人。
都说了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赤井秀一无奈地揉揉眉心,“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和你一样震惊。”
“所以引燃条件是什么?”安室透想来想去,只有对方刚才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
赤井秀一硬着头皮回答,“祈祷……”
“……所以,你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吧?”安室透用关怀智障的表情看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就知道说出来会被当神经病,他无奈地扶额,“还记得组织里面的那句话吗?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这句话也没有科学到哪里去吧?而且组织干的事情,科学到哪里去了吗?”
“火灵教做的事情实际上和这句话差不多,如果说组织践行这句话的方法是做实验,那火灵教就是信仰。他们打算献祭全船的人,向灵神献上祭品,召唤灵神降世,建立一个新世界。在新世界里,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复活,大家都会获得幸福。”
安室透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实际上,希望之梦是组织交给土屋佳辉的。现在想想,火灵教没有任何理由诞生希望之梦的传说,只有可能是组织创造了希望之梦传说,为了赚钱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所以,希望之梦的计划,是组织制定的,但执行的人,却是火灵教。”
“火灵教和组织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不错……但我却完全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赤井秀一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重量级的情报,“我是有想过他们的目的很相似,有没有可能有关系。但我也确实没有听说过任何他们之间的联系。看来他们之间的联系,是更加高层的联系,而且是小部分人才知道的情报。”
安室透垂下眸子,但这件事情连琴酒都不知道。而且组织死了三个成员,都是火灵教干的,组织也没有任何人去和火灵教说一下。他们之间的联系,恐怖是更加私密的联系,比如说,只属于Boss一个人的情报网。
安室透并没有把这份情报也分享给赤井秀一的想法,“但目前来看,组织除了那个失踪的代号成员,没有其他人在船上。我们的敌人,只有火灵教的人。”
“对了,这个徽章真的只有祈祷才会燃烧吗?我刚才给铃木小姐放了一个,看来得赶紧收回来。”
赤井秀一耸耸肩,“那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保证她来找我的时候,包里面就已经没有徽章了。还有,我劝你把身上的徽章全丢海里,我可不保证是不是除了默念还有其他办法,我甚至没办法保证是默念起效的。我要是能确定,我早通知FBI把信徒们的徽章都收走了。”
安室透皱眉思考片刻,“我看见你们在布道,你们发了多少徽章出去?”
“……”
注意到赤井秀一的沉默,安室透心里咯噔一下,“别告诉我有100个。”
“……”
“500个?”
赤井秀一心虚地移开视线:“人手一个……我指的是……全船,所有人。”
安室透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地道:“FBI,我死之前一定把你带上!”
第94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嘿嘿嘿, 动起来~,嘿嘿嘿,一起来~”
全船的广播突然开始响起动感的音乐, 把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纷纷吵醒,到处都是抱怨的声音。
昏迷中的安室透也被这阵广播吵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地确认了一下时间, 现在只是早上八点, 并没有到预定的靠岸时间。
广播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正当安室透怀疑是不是船上的工作人员操作失误时,就听见一个清脆的男声说道:“各位先生们, 女士们,早上好。”
“吵醒各位真是非常抱歉, 但听说你们两个小时后就要靠岸了。”
“没办法,魔术表演总是需要准备时间, 半个小时后,麻烦各位观众来宴会厅集合可以吗?”
此时广播突然一阵嘈杂,接着里面又传来另外两个男人慌张的声音。
“喂喂, 你是谁啊?等等,你是怪盗基德!”
“广播,快把广播关了!”
似乎那两个男人正冲过来,想要逮捕潜入广播室的怪盗基德。于是只听见基德轻笑一声, 他似乎就贴在麦克风旁耳语般说道:“那么……半小时后见,各位。”
随着广播被关闭的声音传来,安室透无奈地叹口气, 怎么怪盗基德也在这个船上。如果说对方想偷什么,那肯定只有希望之梦, 但希望之梦已经被他藏在1005房的碘伏瓶子里,基德上哪里去偷这个失踪的宝石?
安室透艰难地试图起身,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只好打开就在自己身侧的药箱,把自己身上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随便丢在床底,再重新上药把绷带缠好。他能感觉到自己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正规治疗,身体已经到达极限,高烧和严重失血让他几乎无法移动分毫。
虽然他已经做了他力所能及能做的所有应急处理,也去医疗室偷了药物,但还是不够。那几刀几乎把他捅了个对穿,虽然他已经极力避开了致命部位,但他的内脏肯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这绝不是简单用缝两针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必须赶快接受治疗,不然很可能活不过今天。
他的视野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他只好从枕头底下,摩挲出最后一支盐酸肾上腺素注射液握在手心。他侧躺在床上,盯着针管的方向看了许久。
赤井秀一说的没错,他现在的行为和作死没有什么区别。肾上腺素只是能吊着他的命,让他不至于陷入休克,但四个小时之后,肾上腺素失效。到时候,他再得不到治疗,就会因为无法行动,最后失血过多,静静死在这里。
随着药剂的注射,安室透总算感觉到自己几乎停跳的心脏再次开始工作。他费力地坐起来,思考起下一步的行动。
他本来的计划是在游轮靠岸前,手动点燃几处地方,好触发船上的自动灭火装置。然后再点燃铃木小姐的手包,让她发现里面的徽章,误以为是徽章导致的起火。这样船上的人就算不会下船,起码也会丢掉徽章,再把发徽章的火灵教赶下船。
可惜按照赤井秀一的说法,要是火灵教发现不对,直接引燃船上所有的徽章,那他的行为就是害所有人去死。
他现在最好能私下通知到铃木先生,看对方有没有什么理由能通知所有人下船,还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而现在,如果说铃木先生在哪里,那只有可能在宴会厅里,等着怪盗基德进行他的魔术表演。
于是他换上这个房间主人的制服,推出一个推车,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在推车上。但他是一位酒吧服务员,推车上还摆着许多的酒瓶,所以谁都没有怀疑他。他便一路推着推车,来到宴会厅。
宴会厅里因为基德的预告,显得慌乱异常,六处大门都被用胶带封了起来,安排一排保安看守。许多人挤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兴奋异常。
“这是真的基德,还是安排的节目?”
“太有意思了!之前我就听说船上有希望之梦,但可惜没有参加那次晚宴,没有看见。没想到这次我还能这样子看到!”
“应该是铃木集团安排的表演吧?真的基德怎么可能大老远的来海上?”
“可是我们马上要靠岸韩国了啊,基德从韩国过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吧?”
安室透抬眼看去,空旷的大厅里面只站着铃木夫妻,毛利侦探一行人,还有十来个工作人员正在到处搜查。他悄悄把窃听器丢进去,多亏宴会厅的构造,勉强能听清舞台中心几人的对话。
“铃木先生,要放客人们进来吗?”阿部经理擦擦自己的汗水,这次的航程真的流年不利,多灾多难。
铃木先生沉默片刻,“现在宴会厅排查完毕了吗?有什么奇怪的设备吗?”
阿部经理摇摇头,“没有,一切正常。而且……”他垫着脚凑在铃木先生耳边道:“土屋先生死后,希望之梦不是找不到了吗?基德打算抢什么?”
铃木先生也颇感奇怪,摇摇头,“不知道,但基德之前没有失手的案例。”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快步上前,“阿部经理,铃木先生,土屋太太来了。她说她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两位看。”
“那便请她进来吧。”铃木先生不疑有他,让人带土屋太太进来。
这个时候带来的东西……柯南心里有所猜测,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土屋太太脸上丝毫没有之前的惨白,真正的凶手已经被船上的工作人员关了起来,她的嫌疑也自然解除。
但她却还是神情慌张,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眼熟的盒子,“今天早上起床,我就看见床头柜上摆着这个盒子,我一打开,里面就是希望之梦!”
铃木先生接过盒子,只见盒子里不仅有失踪的希望之梦,还有一张基德卡片,上面写着“请将它放置在舞台中心,好让魔术得以开场”
毛利侦探百思不得其解,“基德那家伙,偷了希望之梦,嫌偷的不够好。所以再还回来,重新偷一次?”
柯南闻言无奈地扶额,毛利叔叔视角看,确实如此。但其实第一次希望之梦是安室先生偷的,后面到了织田弘的手上,织田弘或者和景弥生,把希望之梦交到了基德手上,让对方把众人聚集起来。
原因是什么?他们在计划什么?赤井先生又卧底在船上是为什么?
柯南只觉得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这几个大人,没一个愿意和他讲的。只有赤井先生叮嘱了他一句,让他尽可能带着其他人马上下船。
船上有危险,而且是很大的,没有目的性的,无差别的危险。
他抬头看向土屋太太,“土屋阿姨,你睡前窗户是关好的吗?”
土屋太太点点头,“那肯定啊,船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还敢不关窗啊。”
柯南没有接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也就是说,基德手上有一张客房工作人员的工作卡,他能打开所有客人的房间。
毛利侦探挠挠头,“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展出希望之梦吗?”
铃木园子眯着眼,叉着腰,理所当然地道:“那当然啊!这可是基德大人特意送回来的,你不想看基德大人表演什么魔术吗?”
柯南虽然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但现在还是按照他们的剧本走吧。于是他挥舞着双手,蹦蹦跳跳道:“好耶,好耶,我也想看魔术表演。”
灰原看见柯南的眼神,欲言又止,但最后勉强跟了一句:“我也想看。”
铃木先生见他们这么说,只好也同意下来,“看来客人们都非常期待基德的魔术表演。算了,既然基德都广播了,这个时候不让客人进来,反而是我们的错。反正船上没有警察在,就当是看魔术表演了。”
“不过土屋太太,你可能需要做好失去希望之梦的准备。虽然之前基德都把偷的东西还回来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这次会还回来。”
土屋太太却仿佛非常高兴听到这句话,“没关系,这条项链本来就不是我应该获得的东西。嗯,不,我的意思是,它属于我老公,我看见它,难免心伤。”
“我们能理解,请节哀。”铃木先生简单的劝慰几句,把盒子递给阿部经理,“既然如此,就按照当初晚宴的方式,把它放在舞台之上吧。”
阿部经理冷汗都下来了,脚下一软:“铃木先生,这,这不需要多余的准备吗?这放在台上,不是一顺手就能拿到了吗?”
铃木史郎却笑笑,指了指外面的大海,“这可是在船上,基德就算跑,也只能往海岸边上跑。我已经提前通知韩国的警察在码头准备抓人。”
听闻,毛利侦探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基德那小子确实很难跑。”
阿笠博士听到这话,拿出一个金属小物件,“对了,铃木先生,我做了点小玩意,可以追踪信号,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你可以试试。”
铃木史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从博士手里接过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金属片,把它挂在项链的链条上。追踪器嘛,有总比没有好。
阿部经理见铃木先生主意已定,只好不情愿的接过希望之梦,可他刚把希望之梦放上台子,就听见广播再次传来基德的声音。
“先生们,女士们,既然观众已经到场,不如进来观看表演~”
听到这话,众人的视线都看向铃木先生,等他决定。铃木先生正打算让保安放人进来,就看见六道门口都突然生起白雾。一阵凉意带着雾气迅速席卷了宴会厅,上空还不止何处,开始掉落花瓣,粉色的花瓣倾泻而下,把整个会场衬得如梦似幻。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入场~”
铃木史郎头疼地揉揉眉心,挥手示意保安赶紧放人进来。
安室透也皱眉打量着四周,白雾只是干冰形成的雾气,堪堪到众人的小腿处,并不影响视野。他不知道这位怪盗,是从哪里得到的希望之梦,又为何把它还给了土屋太太。
但他知道,这位怪盗,大概率是来搅局的。
正当安室透沉思之际,广播里面再次传来基德愉快的声音。
“时间快到了,那么……”
“Ladies and Gentlemen! Magic show to start!”
第95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因为基德的广播, 本来宽阔的宴会厅,此时站了许多人,但得益于胜利女神号的豪华, 所以还并不算得上拥挤。大家甚至有空余的位置腾给舞台,好让基德能够尽情发挥。因为脚底弥漫的雾气导致看不清地上, 所以大家都基本站在原位并不走动, 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宴会厅上方挂着的彩带喷射机, 此时不断的喷撒着花瓣, 从十米高空上纷纷扬扬如同花雨般落下。现场追踪灯都打在舞台正中心, 照得放着希望之梦的台子格外瞩目。
广播里再次传来基德的声音,“那么, 首先,让我为各位来一点开场表演吧~”
基德话音刚落, 灯光从高台移到天花板上,众人的视线都顺着灯光向上望去。却看见不知何时有几个巨大的气球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上。在众人的视线中, 气球突然猛地爆裂开,大量从天而降的珍珠如雨倾倒,直直往下方人群里砸。
“天啊!”
“大家快躲!”
看见扑面而来的大量珍珠, 害怕被砸到的人群都下意识闭上眼,用手举过头顶试图抵挡,现场也随之变得混乱起来。
安室透没有动,他靠在餐桌上, 抬头看着这些珠子。如果真的是有如此重量的珍珠,那气球就不可能呈现那种状态。
果然,珍珠不过掉落一秒, 就在半空中气化,化成一阵雾气消散。接着, 不知何处升起一阵微风,裹挟着芬芳的香气,脚底的雾气也随风逐渐消散,露出原本就在地上的东西。
安室透轻笑一声,一个简单的小魔术,但确实很有意思。
很快,慌张的众人发现没有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又闻见香味,意识到不对,这才惊疑地睁开眼。却只见地上掉落的不是刚才的珍珠,而是一朵朵漂亮精美的白蔷薇胸针。
“哇,好厉害,一瞬间所有的珍珠都变成胸针了!”铃木园子捡起一朵地上的蔷薇胸针,戴在自己的胸口,“我要把这个留下来当纪念!”
其他客人也都惊讶异常,略带兴奋地交谈着
“天啊,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完全没注意。”
“你看铃木小姐把胸针戴上了,我们也戴上吧。”
“不错,这个胸针很适合我今天的衣服诶。”
众人也有学有样,纷纷从地上捡了一枚胸针佩戴在胸口。
“先生们,女士们,看来你们很喜欢我准备的小礼品~”广播里的基德声音带着愉悦,似乎很开心他们的反应。
可广播中,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喂喂,里面的人,快开门!”
“该死的,他一定是在里面用什么把门抵住了,快强行把门踹开!”
看见广播室即将被突破,基德只好轻笑一声,“看来他们从我刚才的魔术中脱身了,没办法,也是时候该我登场了。”
“那么,各位,请不要眨眼,我将从广播室,瞬间移动,来到现场~”
听到这话,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广播室在一楼吧?宴会厅可是在八楼!这要怎么瞬间移动过来!?”
但宴会厅的声音传不到广播室中,而广播里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响,一片混乱之中,基德倒数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清晰
“3”
“2”
“1”
“嘭!”
舞台之上突然爆发出巨量的白色烟雾,基德从半空中跃下,身后白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就像他真的刚从何处降落在此处一般。
他站起身,优雅地躬身,向在场众人行礼,“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
广播里面还在响着门扉撞开的声音,“见鬼,那小子呢?刚才还在里面的!”
“别管这些,广播,把广播先关了!”
听到广播里面的对话,人群猛然安静,随即爆发激烈地一声欢呼。
“哇!好厉害!”
“基德!是真的基德!”
“不愧是国际大盗,怎么做到的?”
看见基德,现场一下子就混乱起来,本来就颇为兴奋的众人此时更是激动。这可和电视里面看见的不一样,是活生生的现场表演啊!
只有柯南无语地翻个白眼,刚才掉珍珠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眼,基德直接当面大摇大摆走上去。然后趁着丢烟的时候,从台子后面跳出来就行了,这能需要什么手法。刚才广播里面播放的,肯定不过是录音罢了。
随着基德的动作,聚光灯重新打向舞台,基德拿起希望之梦,对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一下,感慨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希望之梦,真是漂亮啊。”清澈湛蓝的宝石中,还有一颗更加通透的宝石,简直是造物主创造的奇迹。
昨晚和景弥生把宝石交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看,就被催着来布置现场,现在总算是能欣赏一下这颗宝石。反正,和景弥生答应把这颗宝石送他了,作为他愿意配合演戏的报酬。
他放下手,转而对着众人再次行礼,他伸手扶了扶帽子,露出一抹笑,“因为没有烦人的警察在,这场魔术似乎有点无聊。那么,我再为你们加一场表演吧。”
说完,他把希望之梦向上一抛,众人随着这个动作向上看去,却只见灯光晃眼,等再次看清时,希望之梦突然不见了踪迹。
“希望之梦呢?”
“诶?我就一眨眼,怎么就不见了?”
“你看清了吗?”
“没有,完全没看清。”
见现场都震惊于希望之梦的突然消失,基德轻笑一声,伸出手,做出噤声的手势,“嘘,安静,各位,听我说。”
“我刚把希望之梦瞬移进一位观众的口袋里,现在,请检查自己的口袋,看看谁是那个幸运儿吧~”
目睹全程的毛利侦探大感不解,“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移开原地,怎么可能把东西放进我们的口袋?”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非常老实地开始翻找自己的口袋,“兰,你也看看你自己的包里面有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翻找自己的口袋和包包,但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人说希望之梦在自己手里,于是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奇怪?没有人有吗?”
“魔术失败了?”
“毕竟基德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舞台啊,怎么可能把宝石放到我们包里?”
现场的人都开始怀疑基德的魔术是不是失败了,目光都投向舞台之上,而基德却一直含笑没有说话。他悠闲地站在台上,摆弄着自己的扑克牌,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站在最远端的安室透,突然感觉自己口袋一沉,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一个冰冷的,乒乓球大小的,带着链子的东西……见鬼,他真的没发现对方什么时候把希望之梦放进自己口袋里面的。
如果说灯光的控制需要人手,广播室那边有需要人手,那这个把东西放他口袋里面的人,又是哪里来的人?基德到底带来多少助手上船?
安室透正想把希望之梦掏出来丢掉,而不远处,完成一切的诸伏景光递给基德一个眼神。
知道轮到自己的戏份,基德扶着礼帽咧嘴一笑,他把扑克牌变成了一朵白蔷薇,夹在手中道:“看来拿到希望之梦的先生,并不打算告诉大家。”
“不过,这位先生似乎不知道,铃木先生早在希望之梦上安装了跟踪器。所以,这位酒吧的……服务员先生,你是否愿意拿出你兜里的希望之梦?”
基德把蔷薇放进枪中,开枪向前打出,顺着基德的动作,数道追踪灯直直打向安室透。
灯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而在安室透身边的人都连忙后退了几步,给他腾出了一小片空间。面对满屋子人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扔掉希望之梦的安室透,只好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什么?在我这里吗?抱歉,我没想到会在我这里。”
他伸手摸进口袋,打算把那条烫手的希望之梦给还回去。
突然,他身后的桌子下弥漫出一股烟雾,雾气瞬间遮挡住他的视野,一双手从后捂住他的口鼻。安室透下意识掏枪准备反击,来人却提前一步,把手抵在他的枪上。安室透又打算一个回身肘击,却被顺着转了个身,夹在了犯人和餐桌之间,处境更加不妙。
在乙.醚的作用下,本来就在强撑的安室透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反抗,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到十秒,烟雾散去,安室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什么?发生什么事情呢?”
“人呢?刚才哪个服务生呢?”
见众人似乎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基德只好在舞台上高呼,“天啊,这位先生居然带着希望之梦跑了!”
“这真是我没想到的结局。不过,我的魔术表演已经结束,之后的事情也和我无关。各位还是赶紧去追带走希望之梦的这位工作人员吧,那么,下次再见~”
众人还没从有人带着希望之梦跑了这件事情上反应过来,一回头就发现基德也消失不见。
这场魔术表演迎来了意外的结局,毛利侦探挠挠头,看向铃木先生,“这可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这个工作人员?”
“博士,你的追踪器还能用吗?”柯南抬头问道。
阿笠博士拿出手机,“还能用,它还在移动,方向是……电梯。”
柯南连忙大喊道:“叔叔,快追,趁他没有把追踪器取下来!这可是价值50亿日元的宝石啊!”
听到如此高价,本来还在犹豫的毛利侦探当机立断,抢过手机就冲了出去。剩下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也跟着毛利侦探一起跑。
铃木先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只好挠挠头,对着众人道:“大家,既然如此,就散了吧,好让保洁进来打扫。”其他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呆在现场也没有用,便陆陆续续离开了宴会厅。
“小兰姐姐,我们先离开吧,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柯南拉着毛利兰,“我们去玩之前的打算玩的轮滑吧。”
几个孩子没有异议,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厅的灯光暗下,只有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耀在一地未打扫的花瓣上。突然,一道胖胖的身影从侧门挤进来,随后又快速关上门。
他看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人,皱眉问道:“在岸上接应的人,你确定他们不会抓我?”
诸伏景光站在桌子旁,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赤井秀一的信用,还是能信一信。”
“阿笠博士”沉默片刻,“好吧,既然是少……的要求,我会完成的。”
见对方同意,诸伏景光便弯下腰,掀开身后的桌布,把藏在里面的安室透抱出来,“衣服和轮椅都准备好了,剩下的航程有40分钟,你们自己的船没问题吧?”
“阿笠博士”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们的船开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诸伏景光这才放心下来,“那你先去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船上。我们得尽快把他送去医院,他的伤势耽误不了太久。”
“阿笠博士”也看见安室透身上逐渐变红的衣服,如果不是现场浓郁的花香味,怕是血腥味早就暴露了此人的位置。
“好,我尽快,他身上的衣服,你也得帮他换一下。”不然全是血,怎么瞒过其他人。
诸伏景光拿出一件黑斗篷,“我知道,你快去换吧。”
“阿笠博士”点点头,顺着诸伏景光手指的方向,走到小屋里变装。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贴心,对他真实的长相没有兴趣,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还特意让他离开变装。
诸伏景光把斗篷披在安室透身上,简单为他穿上,就听见一个充满无奈的男孩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说……你们搞这么大一出戏,就是为了送安室先生下船?”柯南无语地从另外一个桌子底下钻出来。
诸伏景光没有意外柯南的在场,那个假的跟踪器不是阿笠博士常用的款式,柯南自然会觉得不对。当时也是柯南帮忙喊了一嗓子,才迅速支开了毛利先生。可惜,毛利先生最后会发现,自己一直在追的,是一只四处逃窜的鸽子。
诸伏景光很感谢柯南,对方明明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却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他蹲下身来,严肃地问道:“你要下船吗?”基德的船上再加一个小孩子,也不是不行。就算不跟着基德的船走,在韩国下船也是好事。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诸伏景光。他不可能抛下所有人,自己一个人下船。既然赤井先生和织田先生,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也不通知全船人下船,就证明以他一个小孩子的身份,也不可能让全船的人下船。
他如果此时下船,无异于是在危险面前,抛弃他们,然后徒劳地在岸上祈祷他们生还。而且,既然赤井先生和织田先生都不下船,就证明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
即使面对危险,他可能什么也做不到,但他也不会选择放弃,而是选择和他们一起,抗争到最后一刻。退缩从来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改写命运。
所以柯南转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并不言语。
诸伏景光见状只能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看来你不想下船。”
他伸出手摸摸柯南的头顶,“那就保护好你在意的人,看紧他们,注意逃生通道,不要离救生船太远,明白了吗?”
闻言,柯南收起笑意,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救生船,也就是这艘船会沉吗?想起和景弥生之前的话“海上警卫队吗?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期望后天,他们能派出几百人来吧。”
和景弥生那个时候就知道这艘船会沉吗?所以才叫铃木先生联系海上警卫队。
见那位“阿笠博士”已经换装回来,诸伏景光站起身。诸伏景光把安室透抱上轮椅,用一块毯子盖在他身上,再确保风信子的项链还在对方身上,把项链给安室透戴上。
柯南想了想,迟疑地问道:“船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会死吗?大家”
听到柯南的问题,他动作一停,语气微妙地道:“谁知道了,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也可能大家都会死。”
“这件事情最后的走向,不由我们任何人决定。”
一切都要看那位死神大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第96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看来迷路的鸽子和小猫都离开了礼物盒。”
奥山主教温柔地说着, 他苍老的面容此刻充满着柔和,就像一个看着孙子们嬉戏打闹的祖父。他背手站在窗前,透过船长室宽大的玻璃, 注视着一艘白色的快艇载着三个人快速地驶离。
颇为狼狈的观月翔宇站在他的身侧,白色的制服上沾着许多鲜血, 他躬身道:“主教大人, 我已取得客房经理的工作卡, 请您过目。”
他双手举过头顶, 恭敬地献上工作卡。
奥山主教并不打算探究他怎么获得的工作卡, 他的目光也并没有赐予观月翔宇,语气波澜不惊, “你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观月。”
听到这话, 观月翔宇吓得一个哆嗦,更加弯下腰, 颤颤巍巍地道:“很抱歉,主教大人,是因为土屋他弄丢了您赐下的项链, 所以我才……我真的很抱歉……”
奥山主教这才舍得给予观月一个视线,“他弄丢了项链,确实应该被惩罚,但执行者不应该是你, 明白吗?”
看见观月被吓得像个鹌鹑,他才把自己的视线移开,“黑川神父那边解决的怎么样?”
观月翔宇低着头, “已经解决了,他是FBI派来的卧底, 真名为赤井秀一。我发现他身上携带了卫星电话,他之前可能已经联系上FBI……FBI很可能在岸边待命。”
他犹豫片刻,问道:“主教大人,我们是否要提前开始召唤仪式?”
奥山主教眯着眼,远望了一下海岸,“还有40分钟的航程,小田切那边准备好了吗?”
一旁的福山大副躬身回道:“回主教大人,小田切已就位,我将主厨的工作卡交予了她。目前除了掉落在海中的船长工作卡,剩余五张都在我们手上。提前开始仪式,也并非不可。”
奥山主教这才舒展了表情,“不错,你做得很好。至于你观月……”
被点名的观月翔宇被吓得一个哆嗦,“是,主教大人。”
奥山主教伸出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如果你没有从房间里面逃出来,你知道下场吗?”
观月哆哆嗦嗦地回复道:“是,是的,我,我知道,请您原谅我……”
“我会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请……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奥山主教面无表情时,他那苍老的面容就显得格外恐怖。但他却在感受到手下之人的颤抖后,转而露出温和的笑意,笑意冲淡了他的恐怖,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和善。
他温和地笑道:“我什么时候不给你机会了,观月。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我只是太在意这次的召唤仪式了,一百年也很难凑出这么完美的祭品,这是我们唤醒灵神最佳的机会。灵神为了我们,牺牲太多了……我们必须唤醒祂,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当然主教,毕竟没有比这次更能聚集到这么多富豪的机会了。他们的罪恶更深,理应获得净化。世俗的人太苦,去往灵神身边的道路不应该如此辛苦。”福山大副附和着,他将手放在船舵上,开始大幅度地调转游轮方向,“主教大人,一切准备完毕。”
奥山主教点点头,“很好,那么,仪式开始吧。
说完他便握着十字架棺材项链,双手合十,双膝跪地,躬身虔诚地祷告,“无私慈爱的灵神,在此向您献上祭品,请引导无知者的灵魂,使它去往您的身边。”
随着他的祷词,一阵黑暗诡异的雾气从他脚底升起,带着浓郁的腐烂和血腥味,令人作呕。他的右眼开始流淌下黑色的粘液,粘液如同硫酸,快速腐蚀掉他的右脸,甚至能听到皮肤腐蚀地烧灼声。
他的整个脸皮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直至露出森森白骨。如此骇人的酷刑,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一般,只一个劲地反复呢喃。
粘液很快把他的右脸腐蚀完毕,空荡的眼眶中,眼珠已经消失,只有一颗黑色的圆润石头悬浮在空中。粘液顺着骨架滴在地上,甚至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个个的坑洞。
奥山主教整个人就如同干枯的树枝,被人从中间抽走了血液。他原本应该是右眼的位置里,那块诡异的石头越来越大,蛛网般的裂痕从他的眼眶扩大到脖颈处。
他的祷告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他渐渐弯下腰去,整个人匍匐在地板上。他说话的嗓音就像是一个没有张力的破鼓,或者是破旧游乐园中的广播,嘶哑中带着灰败。
这次的祷告,似乎带走了他原本就不多的生命力。但他却还是活着,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一半,整个脸像融化的蜡像,也无法阻止他的祷告。
福山大副无悲无喜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珍视的项链,将它配戴在身上。他举起吊坠,摩挲着上面的蔷薇,静静地露出笑容。他呢喃道:“很快,大家都会获得幸福的。”
观月翔宇则整个人匍匐到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之中,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但此刻也无人在意。
很快,随着奥山主教的祷告,福山大副摆在桌子上的徽章开始剧烈的燃烧。船上也响起接二连三的巨大尖叫声和警报声。刺耳的声音让观月翔宇抬起头来,而福山大副只轻轻瞥了一眼控制台,看见红色的火情警报标志基本覆盖了全船。
他也随着奥山主教跪倒在身旁,“无私慈爱的灵神,在此向您献上祭品,请引导无知者的灵魂,使它去往您的身边。”
观月翔宇也双手合十,闭目跟着祷告。
“大副,大副,不好了,船上好多客人都突然自燃……了,死了好……多人……”
一个船员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他的衣袖被火焰烧焦,手臂的皮肤也被烧成了黑色。他扶着船长室的门框,大口喘着气,可等他抬头看见船长室里诡异的一幕,吓得后退两步,“什……什么情况……”
离门最近的观月翔宇没有犹豫,他直接冲上前去,果断地一刀割喉。
“呜……咯……”可怜的船员捂着喷血的脖子,只能来得及发出两声呜咽,就瞪着不甘的眼神重重倒下。
“看来发下去的徽章都已经开始进行净化仪式”福山大副站起来,走到船长位上,对着操作台输入船长指令,“是时候关闭所有安全门了。”
等所有的安全门关闭,船上就会变成一格一格的焚尸间,直到火焰将他们全部净化为止。这也是他们必须收集所有工作卡的原因,现在,所有的工作卡都在他们手上,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仪式。
安全门,只有安全门里面没有人的时候,才能叫做安全门。如果里面挤满了人,那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烤箱和焚.尸间。
福山大副刚操作关掉安全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接着,操作台传来一声电子音,“滴,启动紧急自动灭火程序。警告,目前船上共226处火情,警告,目前船上共263处火情,警告……”
随着电子音中的数字越报越大,福山大副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很好,现在就等最后一步,祭品的献祭仪式就能完成。”
随着福山大副的话语,装备在船长室的自动消防喷淋头突然工作。观月被被猝不及防喷了一脸,他只好伸手抹了一把脸,那是水和油的混合物,还带着汽油特有的臭味。
明明是自动消防喷淋器,可喷的不是给人带来希望的救命水,而是带来绝望的水油混合物。
在简直是为身在烤箱之中的人,添上一把新柴。流动的水会裹挟着汽油,逐渐蔓延在每一个烤箱里,所有的地面,所有的墙面,所有的物品,都将成为最佳的助燃物。
任何一丁点的火源,都会让整个烤箱里面瞬间爆燃。即使运气好,烤箱里面没有正在燃烧的物品,小田切所在的电机房,也会加压让所有灯泡过热爆炸。
所以,整个胜利女神号的人都不可能逃脱,他们只能期待死亡尽快降临。
但没关系,灵神会复活众人,到时候,没有人会再遭遇不幸,没有人会再失去亲人。
大家都可以在灵神的庇佑下,幸福、快乐的生活。
福山大副微笑着闭上眼,等火势顺着船体蔓延上来,他自然也是无处可跑,但那又怎么样呢?
所有人都会前往灵神的世界,他的父母已经先一步去往灵神的身边,他不过是现在才去罢了。
到了灵神面前,他终于能够和父母说一声抱歉。如果不是他固执的要求去游乐园,他的父母也许就不会在他面前被活活烧死。
即使当时那位好心人捂住了他的眼耳,他也能听见父母痛苦的哀嚎,他也能看见父母扭曲的面容,他也能闻见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焦苦。
那个味道,从那天车祸开始,就一直围绕着他,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灾难过后,没有人愿意收养这个患上精神疾病的孩子,只有火灵教愿意照顾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奥山主教还告诉他,他的父母只不过是先一步去往了灵神的身边。没关系,只要死于火焰,所有人都能抵达梦想中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面没有苦难,没有哀伤,没有离别。只有无尽的欢声笑语,你能和你爱的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坚信着这一点。
因为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福山大副微笑着合上眼,马上,他就要和父母团聚了。
“咚咚咚”
诡异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福山大副错愕地回头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谁
“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断你们,我能问一句吗?”
“你们口中的灵神,是谁?”
和景弥生微笑着站在船长室的门中,他的手里捧着一本红色鹿皮书,“我看了,教义写的很不错。一位慈爱的,愿意自我牺牲的神明,甚至因为救世,把自己陷入沉眠,非常符合人类对神明的想象。”
“所以,我想问,你们不是在举行召唤仪式吗?这位灵神呢?”
突然出现意料之外的人,福山大副瞳孔一缩,“你是怎么……”
和景弥生合上火灵教的教义书,温柔地笑道:“你想说我是怎么发现你有问题的?很简单,毛利侦探不可能突然怀疑到森船长头上,毕竟他没有任何情报源。所以必然有人向毛利侦探举报了森船长。”
“而森船长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把粘血的凶器大咧咧地放在自己房间里。就算他真的这么蠢,看见你拿着工具箱的时候,就应该想起来,而不是打开之后才发现不对。”
“所以,森船长之前已经处理了凶器上的血迹,但有人伪造了这个证物。”
“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拿着工具箱过来的你。”
“而森船长不管是死亡,还是被关押,按照规定,就轮到大副获得最高权限。既然你这么着急,甚至伪造证据也要处理森船长,就证明你有在这次航程中获得最高权限的必要。”
“那么,你是火灵教在船上最大的卧底这件事情,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和景弥生走过来,俯身看着福山大副的项链,“你们真的很喜欢戴着这个项链,所以我老是觉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他转身把书放在桌子上,温柔地用手摩挲着书面的花纹,“现在,既然你们的仪式已经完成。那么,能否告诉我,这位灵神,是什么神?我能否见祂一面。”
福山大副却并没有被拆穿的紧张感,反而笑呵呵地道,“当然,只要我们死去,就会回到灵神身边,你也一样。”
“……是吗?”
和景弥生缓步走到奥山主教身边,伸手触碰着他的右眼眶。而奥山主教明明已经失去了半张脸,但却还诡异的活着,他转动左眼珠,呆呆地看着和景弥生。
和景弥生帮他治愈了伤势,柔声问道:“你就是奥山主教?”
奥山主教没有回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和景弥生。
片刻后,他慢慢地伸出手,拉住和景弥生的衣摆,颤颤巍巍地问道
“远藤晋三,他真的成功召唤出您了吗?”
“灵神大人?”
和景弥生温柔地把他扶起来,“所以,我才问你,你口中的灵神,是谁?”
奥山主教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神名,我以为您是掌管灵魂的神明,所以擅自称呼您为灵神。”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和景弥生轻柔地拉着奥山主教的手,他悲悯地望着对方,“没关系,我没有神名,你称呼我为灵神即可。”
“非常感谢你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亲爱的信徒,我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失去了很多记忆和能力。但我此刻能感受到你心中强烈的愿望,你希望我做什么?我愿意为你达成心愿。”
奥山主教激动地拉住和景弥生的手,“灵神大人!我希望,我希望您能取回您的权柄,为我们开辟新世界。这个世界的罪恶太过,也太多了,我希望您能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权柄……?”和景弥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赐予你的右眼吗?”
“是,是的!”奥山主教取下自己右眼眶中的黑色石头,把它捧在手心,“当初是您赐下的此物,让我得以死而复生,现在也请您取回您的权柄,为众人缔造新世界吧!”
随着黑色石头离开奥山主教的身体,和景弥生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从石头上传来。和当初的伊丽莎白一样,眼前的石头确实是他丢失的一部分身体。
那股吸力是如此强烈,让他甚至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欲望。他也许确实应该取回石头,那是他身体重要的一部分,里面也包含了他遗失的权柄。只要取回了它,他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不是吗?
不,他不……
不,他想,他想取回石头
是的,他想要这么做
“我明白了”和景弥生凝视着石头,目光逐渐飘散,他低低地呢喃道:“我会做到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是的……”
奥山主教能感受到手中石头的颤动,就好像终于得偿所愿。他激动地向前递出石头,眼看和景弥生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出现,那人抢过石头,随后义无反顾地撞破玻璃,直直往外跳下。
这可是十二楼!?
“什,什么?”
奥山主教错愕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很抱歉,看来我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了。”和景弥生上前一步,巨大的黑色镰刀出现在他的手上,“那么,麻烦你先赴死吧。”
第97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真是见鬼了!这个该死的希望之梦我就知道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获得的!”
“什么只是假扮成一个人, 再从那个主教手上把东西抢了就跑啊!”
“这是能这么简单概括的事情吗!?”
基德撕开脸上观月翔宇的假面,带着不详的石头在海面上急速地飞跃。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铁质的盒子,把石头装进盒子里, 再用钥匙把盒子锁上,然后和丢烫手山芋一样把盒子扔进海里。
白色的快艇在不远处等着他, 寺井老爷子站在上面朝他挥手, “少爷, 您没事吧?”
基德收起滑翔翼, 轻巧地降落在快艇上, 他后怕地擦擦冷汗,差点有事。那个鬼主教突然开始从眼睛里面流黑水的时候, 他真的吓到想立马跳窗逃跑。只能说他不愧是大魔术师,扑克脸练得炉火纯青, 硬生生憋住了。
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这个和景弥生,比工藤那家伙之前让他干的事情还要可怕, 简直不把他的命当命。他弯腰从安室透的兜里拿出希望之梦,好吧,看在价格确实丰厚的份上, 他勉强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航线的游轮,又低头看看明显已经没有多少气的安室透,没好气地道:“快走快走,先上岸再说。”让他赶紧离这个破游轮有多远就多远, 他就不应该来蹚这趟浑水。
寺井老爷子点点头,“好的,那少爷你把这位先生护好, 我立马开船。”
基德只好伸手按住安室透,免得等会儿海浪的颠簸把这位重伤患再颠出个好歹。可他的手刚碰到安室透, 就立马皱眉,厉声道:“爷爷,再快点,他已经没有体温了。”
基德把安室透的衣服掀起来,打算确认一下他的伤势。却只见密密麻麻的针线遍布在他的胸口四周,针脚缝的并不整齐,而且身后的伤没有得到任何处理。
“真是狠人啊,居然是自己缝的吗。”基德感同身受地抖了抖,这得多疼啊,还不能打麻药。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势,只好挠挠头,“别死啊,安室先生,你起码别死我船上啊,等会儿和景弥生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他想了想,也入乡随俗地念道:“无私慈爱的灵神,在此向您献上祭品,请引导无知者的灵魂,使它去往您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刚才念了这么多,他也先念念试试。
可没想到,随着基德话语的结束,一道光芒从安室透胸口的吊坠上照耀而出,温暖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瞬间稳定住了他的生命体征。
……不是,真有用啊?
基德疑惑但放弃思考,算了,有用挺好的,他管这玩意为什么有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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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景弥生抬头看向远方,他能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净化被激活。
那个方向……是基德的船。基德毕竟带走了原罪之石,他留下的净化被触发也是理所应当。
诸伏景光从地上爬起来,把脖子上的假血包撕下来,“现在怎么办?奥山主教看起来没有死吧,他的灵魂不在这里。”
和景弥生耸耸肩,“一个掌握了空间权柄的人类,不是这么容易抓住的。”
“是吧,福山大副。”
刚看到和景弥生虚空变出镰刀,把奥山主教砍了个对半,此时还瘫坐在地上的福山大副,显然没想到这个对话和自己还有关系,他磕磕巴巴地回道:“什,什么?”
和景弥生上前,勾住福山大副的项链,“我说了,你们真的很喜欢这个项链。远藤晋三,本田十一郎,赤井秀一,土屋佳辉……还有你。你们总是带着这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是欺负我看不出来我曾经拥有的权柄吗?”
“你的权柄不是火焰,不是灵魂,而是空间。对吗?奥山主教。”
……
“福山大副”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说了,你们真的很喜欢这个项链。所以刚才,所有拿出项链的人,我都提前告知铃木先生要把他们控制起来。”
“什么?”“福山大副”吃惊地看向身后,那个还在不断播放火情警告的屏幕,在这火海之中,还有空去看谁拿项链?
和景弥生轻笑一声,“一点现代科技,简称,视频播放。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哦,顺便一提,刚才的尖叫声,是因为放映室播放的鬼片,我用扩音器把观众的尖叫传得大声了一点而已。”
“福山大副”这才知道自己是从头到尾被耍了个彻底,“等等,那基德……基德表演魔术也是你安排的?甚至你让我误以为他离开,所以我不会怀疑身边人的身份有问题?”
和景弥生耸耸肩,“当然,一个足够吸引所有人的表演,才能不知不觉把所有徽章回收,不是吗?谁叫你们发了那么多,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所以我只能想个办法,把所有人都支开,好让工作人员进去寻找。比如说,大家都去看魔术表演了,谁会在意自己放在床头柜里面,还是放在桌子上的纪念品徽章呢?就算有人把徽章带来了现场,在基德说检查口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检查自己的口袋和包包,那个时间,足够我确认在场所有人的徽章在哪里了。”
“就算有人选择佩戴在身上,没办法当面强取,但基德的纪念品也是胸针。只要不是火灵教的信徒,大家都会取下来,不是吗?一场简单的小魔术,就可以解决徽章的问题,何乐而不为了。”
看见“福山大副”阴沉的表情,和景弥生难得真情实感地笑出声,“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演这么大一出戏就是为了送安室先生下船?”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船上真的有一位神明,还布局这么小心缜密。
和景弥生推开椅子坐下,再把诸伏景光变回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的权柄真的是火焰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召唤火焰,而是选择通过媒介召唤火焰。如果媒介丢失了,不是很麻烦吗?”
“我后面又想,你的权柄是不是灵魂,因为菊地主厨的灵魂我确实没有找到。他的寿命将至,但我找遍整艘船都没有找到他的灵魂。”
“但你看,你既没看出来假死的船员,也没有看出来伪装的基德,你甚至不知道观月先生已经自杀身亡,而小比经理其实还活着。”
“那么,你的权柄也不是灵魂。”
“虽然我丢失的权柄很多,但我想来想去,你的权柄就只剩下一个——空间。你不是召唤火焰,而是使用空间连接着某处的火焰。你也并没有吞噬菊地的灵魂,而是把他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考虑到你刚才对我说的愿望,你希望我收回权柄,诞生新世界。”
“那换言之,你拥有的权柄,能构建出一个完整的空间,所以你认为我也可以。”
“既然知道了权柄的内容,再反过来看法阵的话,意外地能看得懂,比如说,你刻在这些项链里面的法阵。”
“你的灵魂能在附近的项链之间转移,然后夺舍佩戴项链之人的身体……你大概是这么理解的。”
“很可惜,你理解错了。”
和景弥生站起来,一把小巧的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上,“既然船上所有的项链都已经被销毁,想必你也没有可以跑的下一具身体了,那么,第二次说再见了,奥山主教。”
“嘭!”
随着子弹的射出,“福山大副”避无可避,他飞快地念道:“因暗生秽,由死向……”
福山大副眉心正中赫然出现一个圆润的子弹孔,他直直向后倒去,没了声息。
诸伏景光皱眉,“还是没有灵魂……”
这家伙是属老鼠的吗,这么能跑。
和景弥生无奈地摊手,“都说了空间权柄是这样的,看来船上还有没处理干净的。算了,他一个人也不成气候,他最大的依凭已经被基德扔海里了。”
“对了,小田切小姐那边,既然她帮赤井秀一跑出来,还顺着我们演戏,就让FBI帮她成为污点证人吧。赤井秀一虽然说有后手,但没想到是这种后手……他的Honey trap和安室先生有得一拼啊。”
诸伏景光闻言无语地扶额,说真的,他也没想到。不过他确实想过小田切小姐是不是火灵教中的叛徒,毕竟她第一天就告诫他们,要小心“甲板之下”,那不就是提醒他们小心船员吗,而且她还特意提到了蓄水池。所以当时观月翔宇才这么生气,立马支开了小田切小姐,毕竟在他眼中,小田切小姐在向一位侦探告密。
和景弥生减慢游轮的行进速度,“至于铃木先生,通知他事情已经解决,奥山主教和福山大副都已经身亡。还有,赶紧让井上二副出来开船,不然这船上的汽油没办法撑到靠岸。”
通知……
“弥生,你要去哪里?”诸伏景光百思不得其解,事情都处理完了,和景弥生还要单独去哪里?
“我还有一点点尾声没有处理,很快。”和景弥生随意地挥挥手,收回两具尸体。
诸伏景光直觉肯定不是什么“一点点尾声”,但和景弥生毕竟救了全船的人,他还能说什么。因为和景弥生的行动,船上可是没多死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
“我明白了”诸伏景光站起来,深深地鞠躬道谢,“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和景弥生一愣,随即摆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
“不管你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但结果就是你救了所有人。”诸伏景光真情实感地松口气,“所以我很感谢你。”
和景弥生揉揉额角,“好吧,单论结果确实如此,但你不必在意。我这么做,也是保全我自己。如果他们仪式真的成功,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召唤出一位灵神,不是吗?所以仪式我必然不可能让他们成功,所以你别太在意。好了,事情现在是真的解决了,快点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吧。”
“好的,那等会儿见。”诸伏景光走之前,再次鞠躬道谢。
和景弥生无奈地挥挥手,别谢了,他真不是为了救人。确认诸伏景光离开,他拿起桌上的红色鹿皮书,翻开圣歌的章节,开始哼着书上的曲调
“新的世界降临~万物跪拜圣父~”
“祂的血变成了河~祂的肉变成了地~祂的骨变成了天~”
“感谢祂的无私~感谢祂的牺牲~”
“叩谢圣父~”
和景弥生一路哼着歌,一边推开船长卧室的门,“中午好,奥山主教,这是我们今天第三次以崭新的面貌见面。抱歉,我忘记你说不出来话了,别担心,我已经处理过伤口了,你不会因为这点伤死去的。”
和景弥生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帮看着被他早就五花大绑的酒吧服务员,把项链抛上抛下
“或者我应该叫你……查特黄?”
“还是你更喜欢查特绿这个名字?”
“毕竟,查特绿是法国修道院研究出的药酒配方,主要是用于治病救人使用,更重要的是,相传这个配方是长生不老药”
“真是很符合你的代号,BOSS的品味一向不错,不是吗?”
第98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闷热的天气, 无风的房间,虫子和飞鸟的鸣叫声,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眠。
“光正, 快点起床了,光正。”
奥山光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个皮肤黝黑, 个头矮小的农家妇女正站在他的床边。他吓得连忙起身, “母亲, 早上八点了?”
妇女温柔但带着一丝忧郁, “你父亲已经出去干活了,你快起来去上学。等会儿米勒主管看见, 又要说你了。”
奥山光正听到主管,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那个老头子, 真的是烦死了。”说来说去,其实不过就是看不惯自己带着丹尼少爷去玩, 那又怎么样,丹尼少爷喜欢他,可比那个老头子多。
母亲为他端来一碗玉米粥, “光正,少说点,这个种植园,一个月的工资可有17美元咧, 得罪了他,我们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你还是老老实实多读点书。别一天到晚想着去和那些少爷玩, 那是你能做的事情吗?”
“是是”奥山光正翻了个白眼,他一骨碌爬起床, 端着碗一饮而尽,他拿起包就冲出家门,“我现在就去上学!”
他背着包快步地跑出种植园,路过的米勒主管看见他背着书包,总算不再对他板着脸,反而叮嘱他小心路上的汽车。
对于这种最近新出现的大块头,奥山很感兴趣,他经常缠着丹尼少爷,想去看老爷家的那台新车。因为这东西开起来突突直响,吓得好多种植园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就喜欢这个时候站在上面哈哈大笑。
丹尼少爷喜欢和他玩,整个种植园,也就只有奥山愿意陪丹尼少爷爬树抓鱼,甚至不穿衣服往海里跳。虽然每次被发现,都免不得被米勒主管骂一顿,但是他们两个乐此不疲。
“奥山,奥山,这里!”丹尼站在学校门口冲他挥手。
男孩穿着精致的小西装套装,程亮的皮鞋和洁白的袜子,这些都是奥山没有的东西,但奥山并不在意。
“丹尼,早上好,听说今天玛尼老师要教我们唱歌,唱的好的可以去唱大戏?”
丹尼好脾气地笑笑,“是学赞美诗,要是唱的好,可以加入圣诗班。不过如果奥山你加入圣诗班,我们就没办法下课一起去玩了。”
奥山皱着脸,“那算了,我还是更想下课后和你一起玩。而且,一天天上课都是什么圣父,圣子的,太无聊了,我听着都犯困。”
丹尼连忙拉住奥山,“嘘,奥山,你别乱说话。这里可是教会学校,不学这些学什么?没办法,种植园位置太偏了,我们能上的就只有这个教会学校。能上学就很好了,你还是免费上学的了。”
代价就是他每天都要张口哈利路亚,闭口哈利路亚。
但他是个日本人,准确的说,是日本劳工父亲带来的二代移民。他还是更喜欢奶奶口中日本的神话故事,对美国的神话没有任何兴趣。但作为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他总是需要上学的,政府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学校,代价是必须接受美国的教育。
他不能说感激,也不能说埋怨。在美国,他们家赚的钱可比在日本多太多了。在日本的日子太苦了,每天大把的人饿死,而他现在连早餐都能吃上玉米粥,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他不能抱怨什么。
又是无聊的一天,奥山听着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困意又再次围绕上他。算了,他一个注定和父亲一样砍甘蔗的人,学丹尼一个少爷上什么课,有什么用,对着甘蔗讲故事用吗?
……
“老公,起床了。”
奥山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快40的年纪,但她还是扎着俏皮的双马尾,一如当初认识时的可爱。
他迟疑地问:“老天保佑,你是莉莉?”
莉莉好笑把他拽起来,抖了抖床单,“真是的,梦到哪位美女了,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奥山困惑地眨眨眼,“我的天,抱歉,莉莉,我刚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丹尼……我和丹尼关系还很好的时候……”
莉莉轻笑地点点他的额头,“现在要叫人家丹尼老爷,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人物。”
“你说的对……马克呢?上学去了吗?”
莉莉闻言动作一滞,她坐在奥山身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艰难开口道:“我在想,要不要不让马克去学校了,那件事情过后,镇上的气氛就不太好……”
“马克说,在学校都被同学欺负,老师也骂他是日本人的贱种,老天保佑,我很担心马克。反正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成年也应该找工作了,学校不去也罢。”说完她摸摸肚子,表情更加难看。
奥山表情变得十分难看,“我的天,学校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可马克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他接受的也是美国教育,他就是美国人。就算国家打仗,也不和他有关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莉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但我们最好最近还是小心一些,我听说其他镇上,都出现了袭击事件,很多日本人的店铺都被砸了,还有流血冲突,我很担心马克。”
“咚咚咚,奥山先生。”
楼下响起敲门声,奥山和妻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来者不妙。
但他们别无选择,奥山连忙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布朗警官……您怎么来了。”
布朗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上面下令,遣散所有在美日裔,限你们家一周之内离开美国。”
“我的天,等等,布朗警官,我的父母也需要吗?可是他们都在医院……我没……”
“我只负责通知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如果一周后你们家还没有离开,我们就会强行遣送你们。还有莉莉女士,请你立即离婚,不然你也一样会被遣送。”布朗警官冷着脸,往他们家门口钉上一张告知单,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什……可是,我的父母……?”
突如其来的消息,莉莉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怎么办,怎么办?”
奥山脚下一软,几乎整个人坐在地上,“我的天,我的天,我得想想办法,现在离开医院,爸妈都会死的。对了,我去找丹尼……我去找丹尼试试……”
他连滚带爬地跑起来,一路往镇子上最显眼的庄园里面跑。丹尼在他12岁那年就离开了这里,随着自己的哥哥们生活,享受更好的资源,他们之间也再也没了联系。
等他们再次见面,丹尼是以镇长的身份回来的。他在丹尼的就任仪式上远远地看了一眼,丹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东西,但不爱运动,所以更胖了,整个人胖得和球似的。不过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静静地看着人,只会笑眯眯地不说话。
丹尼也许只是变得更厉害了,但丹尼还是那个丹尼,他心想。
可很快,现实就击碎了他的美梦。
“我很抱歉,这位市民,我只是遵守命令罢了,我没有权利更改。”丹尼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我保证,我安排的船只很宽敞,不会加重您父母的病情。”
“不……”奥山还想说什么,一旁的镇民就打断了他的话,“该死的玩意,你还想要什么?免费送你们这种蟑螂回去就不错了,狼子野心的家伙!”
奥山张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儿时的玩伴不记得他,这也正常,毕竟已经30年过去了,他们早就走上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但命运对他的玩笑并未就此停止。
灰心丧气的回到家,奥山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店铺被砸得稀碎,许多玻璃碎片上还有丝丝血迹。前台和柜子都被砸烂,里面的钱币被席卷一空。此时,原本应该在开店的莉莉却并不在附近。
“莉莉?莉莉?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他大声地呼喊着,不停地寻找。可来来往往的人群,平时友好和善的人群,没有一个出来帮他的。他们甚至没有把目光投来一秒,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瞥开。
十几分钟后,邻居太太站在自家门后,小声地提醒他,“有好多人来砸你们家,莉莉去拦,结果被他们推开,摔地上,流了很多血,那些人就跑了。老天保佑,我带莉莉去了医院,你现在快去看看吧。”
奥山顿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他奋不顾身地冲到医院。
“莉莉!莉莉!”
“奥山先生……你太太在这里……”一位护士在不远处犹豫地喊他。
奥山闻言松口气,他转过头去,却只看见护士身后的门上,写着:停尸间
他眼前一黑,瞬间晕死过去。
……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丹尼豪华的别墅楼梯上。
他想起来了,莉莉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死了,他的父母为了不拖累他,也死了。他妥协了,他愿意离开了,但镇上的人却强行把他的儿子送上了战场,他那还没成年的儿子。
他甚至想起丹尼的微笑,那个虚假的,嘲讽的微笑。丹尼认出来了他,丹尼只是想他去死罢了。
于是他决定把所有人都干掉,既然命运对他如此不公,那就让死亡赐予所有人平等的权利。
远处的教堂,敲起晚钟,肃穆的声音震得人心生敬畏。他却从怀里拿出从小佩戴的十字架项链,把它丢在地上。
他在莉莉的尸体前无数次的祈祷,在父母的病床前无数次的祈祷,他的血泪滴在十字架上,但神明从未回应他分毫。既然神明也从未偏爱过他,那他还信仰这破东西干什么?
他拿起手上的火把,点燃手中的引线。
“崩!”
整个庄园都开始地动山摇,今天是镇长家举行派对的日子,所有名流乡绅都汇聚在这个庄园里。庄园的安保很好,但这个庄园,是他曾经带着丹尼爬过无数次的庄园,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哪里有后门,哪里可以轻易摧毁这栋庄园。
很快,爆炸带着剧烈的火焰吞噬了整个庄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尸山血海。
他爬上小时候,他和丹尼最喜欢的那颗高树上,看着远处的时钟塔。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他只会信仰死神。
只有死亡,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无论富有,贫穷,善良,邪恶,死亡都会带走他的一切。
奥山闭上眼,火海已经舔舐到他的小腿,他张开双臂,向后倒去。
如果焚烧能把祭品带给神明,那就用火焰将他献祭给神明吧。
疼痛从各处蔓延开,火焰迅速吞噬了他的身体,皮肤融化,胶粘在土地上,砂石嵌进他的血肉之中。肺像一个被灌了热水的气球,不停的膨胀,又不停的急速收缩,渐渐喘不上气。似乎不断的有人撕开他的皮肤,他像是一颗洋葱被一层一层地扒干净。
“你想活下去吗?”
什么?奥山偏过头,在一片火海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却诡异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可以给你一件神明留下的物品,它能让你长生不老。”
“你想要活下去吗?”
闻言,奥山哈哈大笑,虽然他的肺已经让他只能挤出气音:“神明?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明!”
“不,有的。祂只是沉睡了,我们需要把祂唤醒,或者,我们自己成为神,你选择哪种?”
奥山笑得停不下来,他的右眼已经被火焚烧得看不清东西,血水像是眼泪一样流淌下来,但他还是咧着嘴笑道:“那我要把祂唤醒,我要问问祂,为什么,为什么不注视我,为什么不帮助我,是我的信仰不够虔诚,还是我不获得祂的喜欢。”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吧。”
“从此,我便叫你查特绿。”
和景弥生坐在树上,低头看着这幕。
【原来如此,那么,这场噩梦,可以结束了】
他挥挥手,梦境的天空瞬间撕裂,无尽的黑暗笼罩大地
“愿宁静的黑夜常伴你”
“晚安”
第99章 满载而归的旅途
“早上好, 奥山光正先生。”
奥山光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抬头看天,黑色的穹顶上没有一颗星辰, 也没有高悬的太阳。他眯着眼,语气微妙, “这能算早上?”
和景弥生也顺着他抬头, “宙斯的统治, 并不包括冥界。”
“冥界?”奥山光正低下头,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小木船上, 船只随着和景弥生摇船的动作左右摇摆。
他们此时正漂荡在一条宽阔的,看不见尽头的河流之上。河水翻涌着黑色的巨浪, 打在船沿上,撞出惊人的怒响。他们像是海啸中, 那只形单影只的海鸥,不断地破浪前进。
“我可没带银币(注1), 也能渡河吗?”奥山光正双手撑在船沿上向后倒去,丝毫不在意那汹涌的浪花,悠闲得似乎自己是在公园里面郊游。
“我曾经从你手上得到过一枚银质的徽章。再说, 我也不是卡戎,我不需要收费。”
和景弥生摇着船轻笑。更何况,这里也不是真正的冥界,一个梦境之后的, 又一个梦境罢了。
奥山光正打量着眼前的人,“黑袍,镰刀, 冥界,所以你是死神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轻瞥一眼, 回头继续摇着船桨,“我以为你召唤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召唤需要媒介,需要和对应神明相关的指引,最简单的就是呼唤神名。所以祂才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他们进行的召唤,却不知道召唤出的神明是谁。
奥山光正笑着摆摆手,“不,这个世界上,人们创造的神太多了,是个神话都能起死回生。至于召唤,你是说远藤晋三?他只让我提供一件神明的物品罢了。”
他停顿一下,随后咧着嘴笑道:“于是我把项链给他了。”
塔纳托斯想了想,“据说里面包含着圣父圣骨的那条项链,土屋先生弄丢就被杀的那个?”
“呵呵……是的”奥山光正诡异地笑着。
闻言塔纳托斯无奈地叹口气,回头看向他,“组织里面的试验品,噩梦,里面有我的血。”
见塔纳托斯已经有所察觉,奥山主教低低笑了出来,“是的,虽然我从足以致死的火灾中幸存,我也不是这么轻易相信有神明存在的人。”
“但那个男人向我展示了,一位神明的尸体。哦,抱歉,我是不是应该在你面前用更得体的词汇。”他呵呵地笑着,仿佛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一个只剩下半个脑袋外加一颗心脏的尸体,不仅还能存活,而且不断再生的尸体……那时候我就在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啊……”
塔纳托斯无语凝噎,祂沉默地看着奥山光正。
奥山光正注意到塔纳托斯略带谴责的眼神,大笑起来,“哈哈哈,别这样看着我,这可都不是我干的。乌丸莲耶那家伙,想要诞生一位新神,准确的说,他自己想成为一位新神。”
“我听说过他们组织里面的一句话: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残忍,却还管自己叫上帝咧。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时间逆转指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我觉得,不是死而复生那么简单的事情。”
“然后,他用你的身体做了很多实验,估计这几十年过去,你都被拆成零部件了。”
“我可没他那么疯,我只是想把你唤醒,你看,起码我真的把你唤醒了。”
“可就结果来说,我也失败了……你根本不是因为保护人类而陷入沉睡的,你当然也不会同意庇护人类。希腊神话吗……希腊神话里面的神,可没有多少喜欢保护人类的。”
塔纳托斯却摇摇头否认,“我不是因为不想庇护人类才不取回权柄,就算我不想庇护,取回权柄也不无不可,不是吗?”
“空间和时间,这是两个被诅咒的权柄,只要拥有这两样权柄,就会染上原罪。”
祂放下手中的船桨,指着高天之上,“我上一次就是这么死的。”
奥山光正闻言坐起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所以我每次使用能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整个人撕裂般的痛苦。那不是因为我僭越使用了神明的力量,而是因为这份力量本身就有问题?”
塔纳托斯点头,“是的。空间和时间,是构成世界最基础的法则,一旦拥有它,等于是与整个世界的法则为敌。如果不能有足够的力量与它对抗,拥有者就会被抹去意识,成为世界的法则的一部分。”
祂想了想,反问道:“相对论看过吗?用你们现有的理论来说,质量越大的物体,时空被弯曲的角度就会越大,时间就会越慢。”
“简单来说,权柄,你就可以理解成那个质量很大的物体。神明受到持有的权柄影响,附近的时空扭曲,在你们眼中,就是神明的时间更慢,拥有更多权柄的神明,甚至能与世长存。”
“同时用你们现有的理论来说,运动的物体会偏移自己原本速度的参考系,形成自己的参考系。而如果一个高速的物体想要回到原本的坐标系,原本坐标系的时间就会急速流逝。”
“拥有时间和空间权柄,就等于一个质量很大的物体,同时它能被随意的在零和无限接近光速这个区间之间改变速度。所以它每一次的改变,对整个世界的其他事物都是灾难,因为他们的时间会被无限加速,然后迅速灭亡。”
“那么,作为世界,最好的选择,那就只能让它再提提速,干脆成为光,也就是法则本身。”
“可惜,虽然在物理学上,这很难实现。但世界的法则不是物理学,它更像是心理学。它能很轻易的通过权柄影响神明的思维。而一旦神明接受了这两个权柄,就会很快成为法则的一部分。除非祂有能自己重新构造法则的能力。”
“但构造法则本身,就需要理解时间和空间权柄。所以,这是个悖论,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所以,我们把这两个权柄,称为原罪。”
“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僭越世界的法则。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取回空间权柄的原因,我会死,就这么简单。”
塔纳托斯耸耸肩,“可惜,我根本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获得了这份权柄。上一次死亡之后,我的记忆消失了太多。”
奥山光正闻言陷入沉思,塔纳托斯说的很明白,他完全理解了对方不愿意的原因。片刻后,他反问道:“可是我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事物在侵蚀我的意识,我很清醒。”
不,你并不清醒。一个邪.教头子说自己清醒,那多少带点离谱。
塔纳托斯却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祂转而嘲讽地笑道:“那是因为世界需要你活着,活到把这份权柄送到我手上为止,然后催眠我接受权柄。而且,你不会将这份权柄发挥到多大,这对于世界来说,还在可控范围。”
“不过我提前猜出了你的权柄。所以我告诉基德,如果你突然要给我什么东西,我又打算去拿。他就赶紧冲过来,抢完就跑。”
“事实证明,世界不会对你们动手。看起来,它非常的讨厌我,可能因为我是外来的神明。”
塔纳托斯并不想抱怨什么,祂本来就是异界的神明,闯入主人家的地盘,还要对方对祂以礼相待,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之前世界不停地给祂送权柄,才是更奇怪的行为。
世界在降低祂的防备心,然后打算一击致命。又或者,之前那些送来的权柄之中,就暗含着毒药,等着从内部将祂腐蚀。祂的思想,也许早就受到了影响,只是祂和局中人的奥山光正一样,并没有察觉罢了。
权柄会极大的改变一个神明的思想,因为只有领悟权柄的内容,神明才会获得这份权柄。
一个拥有瘟疫权柄的神,会觉得瘟疫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是物种进化的最佳表现。但一个拥有生命权柄的神,会认为瘟疫是世界的公敌,是必须铲除的异己。
神明获得权柄,也受困于权柄。光明和黑暗不会共存,如果一个神明同时获得光明和黑暗的权柄,那祂只会倒向权柄更强大的一方,或者自我毁灭。
塔纳托斯拥有的是死亡,世界却赐予祂创生。祂身在黑暗阵营,世界却让祂倒向光明。
世界让祂获得创生的权柄,让祂能感受到人类的欢愉,人类的善良,人类的坚韧。当祂看见不平,不公,不幸的事情发生,升起保护和拯救的念头时,世界就已经将毒药埋入祂的灵魂。
从一开始,世界就不怀好意。它期待着塔纳托斯能够牺牲,如同火灵教的教义中的圣歌一般。
‘祂的血变成了河,祂的肉变成了地,祂的骨变成了天’
‘感谢祂的无私,感谢祂的牺牲’
可谁会愿意去当这个牺牲品,起码祂不愿意。
“好了,到岸了,下船吧。”塔纳托斯收起船桨,指了指眼前的水仙花平原。
奥山光正看着花海出神,片刻后,他呢喃道:“我会被判去塔尔塔罗斯还是极乐净土?”
塔纳托斯站在船上,耸耸肩,“谁知道了,我又不负责审判,那么再见了。”
奥山光正向前两步,水仙花海温柔地擦过他的脚背,他蹲下身去,抚摸着花朵,“在这里挺好的,我能一直呆在这里吗?这里看起来,一个人也没有。”
那是因为构建一个有人的梦境,迟早会暴露问题。
塔纳托斯叹气道:“我现有的权柄就只能做到这里了,你要呆在这里就呆着吧。但是想离开冥界,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不想醒来,这片梦境将永远存在。
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想着醒来。
奥山光正没有察觉异样,他侧耳听着从塔尔塔罗斯深处传来的哀嚎声。比起前往塔尔塔罗斯,显然还是呆在水仙花平原更幸福。他不像乌丸莲耶,他对自己犯下的罪恶心知肚明,他百分百会被判去塔尔塔罗斯。
“对了,既然我都死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奥山光正指着塔纳托斯,语气颇为幸灾乐祸地道:“听说你在组织里面的代号是宝石。”
见塔纳托斯点头,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你知道吗?乌丸莲耶,也就是你们组织的老大,他的家徽是乌鸦。”
“你知道乌鸦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塔纳托斯闻言轻笑一声,“我知道,乌鸦最喜欢的,从来就只有宝石,不是吗?”
第100章 番外
本番外为上帝视角补充和复盘, 注意没有看完本章回的宝宝们不要观看。本章回明线一共有三起案件,以及三条暗线:赤井线,透子线和弥生线。
以下登场人物介绍顺序为:马甲/职位/真名
火灵教:查特绿/火灵教主教/奥山光正, 福山大副(已死),客房服务员/巡逻员/小田切梦子, 客房服务员/观月翔宇(已死)
组织:查特黄/酒吧服务生/桂木翔野(已死), 波本/安室透
FBI:黑川神父/赤井秀一, 玛利亚/朱蒂
船员:森船长(已死), 菊地主厨(已死), 井上二副,客房经理/小比经理, 娱乐经理/阿部经理,南村医生
游客:土屋佳辉(已死), 土屋佳禾子,文代女士, 铃木园子/观月翔宇/怪盗基德,铃木史郎/阿笠博士/寺井黄之助,主角团
首先第一个案件, 土屋佳辉在1003房中死于钢丝割喉。
土屋佳辉因为需要交易噩梦,所以与组织有所往来,他每个月定期与组织的人交换药品和数据。但实际上,定期和土屋佳辉交易的对象并不是查特黄, 而是另外的人。土屋佳禾子其实并没有看见这个所谓的神秘人,而是在说谎。
土屋佳辉收到BOSS邀请上船,参加希望之梦的计划, 这个时候,他才认识的查特黄, 也就是“桂木翔野”。但实际上,查特黄并不是一个特定的人,他也并不是“桂木翔野”。真正的桂木翔野,是那个去接本田组任务后,失踪的代号成员。
他在调查本田组的时候,发现了背后的火灵教,然后被奥山主教附身死亡。只要是被奥山主教附身的人,他所拥有的代号便是查特黄。所以在土屋佳辉眼中,查特黄与火灵教的关系非常好,因为其实就是奥山主教本人在传达信息。
注意,和景弥生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土屋佳辉之前见面的是查特黄,这是景光视角的猜测。
火灵教打算献祭整船富豪的生命,尝试召唤灵神。组织知道这个计划后,表示不如趁机搭个顺风车,为希望之梦造势,好让他们捞一笔。火灵教同意了这个计划,他们则选择和双方都有合作的土屋佳辉作为这个幸运儿,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但与此同时,土屋佳禾子从一开始接近土屋佳辉,就是为了杀夫夺财,她的一切,包括姓名和经历都是伪装的。她确实察觉到土屋佳辉会在每月固定时间失联,但她并不确定对方是谁。她的证言,其实都是她为了脱罪而虚构的,她的话可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因为土屋佳辉明面上的身份非常做好,没有任何仇人。土屋佳禾子担心土屋佳辉去世,警方会重点怀疑她,而她的身份全部都是虚假的,根本不能被查。所以她在知道土屋佳辉从投资方手上获得希望之梦后,在基德打算偷的宝石盒子里塞上邀请函,邀请基德上船。
在土屋佳辉丢掉项链后,她曾经说过“没关系,那位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人。”是因为她以为土屋佳辉丢的是希望之梦,而土屋佳辉骗她说,这个是自己投资方给她的宝石,不是因为她认识BOSS。
按照以往,基德会大势宣传自己的行动。如果其他人知道希望之梦在土屋佳辉身上,那许多人都会因夺宝,而产生杀机。即使真的没人行动,但前脚刚展出希望之梦,后脚土屋佳辉被害,所有人的怀疑都会放在和希望之梦有关的人物上面,从而忽视她这个最大受益人。
但基德并没有和她预想的一样冲动,反而潜伏上船,暗中调查土屋佳辉。基德收到邀请函后,也怀疑土屋佳禾子有问题,所以一直在跟踪她。基德担心土屋佳辉展出希望之梦后,土屋佳禾子会对土屋佳辉出手,所以打算先偷走希望之梦。
看见土屋佳禾子前去游泳,基德就偷走了她房卡,同时丢掉她的戒指,拖延她回房的时间。但没想到安室透也在找搭上土屋夫妻的方法,他快速帮土屋佳禾子找到了戒指。
在一旁望风的寺井老爷子只能通知基德离开,基德刚打开保险箱,看见里面有一个上锁的铁盒子(就是后面丢海里那个),他就错误地以为这个最重要的盒子里面装的是希望之梦,并拿走了它。离开1003房后,基德把房卡放回土屋佳禾子的包里。后面他看见土屋佳辉展出希望之梦,意识到自己偷错了,所以打算故技重施,从土屋佳禾子手上偷走房卡,把盒子还回去。
而土屋佳辉同查特黄交谈完后回房,发现保险柜里面的盒子不见,出门准备通知查特黄这个情况,结果就和安室透撞上,安室透乘机偷走了房卡。感觉到自己被偷的土屋佳辉,自然骂安室透是小偷。
但安室透只是交换两人房卡,很快自证清白。同时因为察觉到基德的窥视,所以双方停止争吵。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土屋佳辉也只能急忙通知查特黄晚上对这个事情再约见面,然后急忙赶去宴会。
晚上10点,土屋佳禾子把带毒的胶囊喂给土屋佳辉。胶囊会延迟1个半小时毒发,症状表现是心脏病。10点35分,宴会结束,回房后,土屋佳辉支开土屋佳禾子,开始寻找项链。
因为查特黄在蓝鸟酒吧值班,所以他让土屋佳禾子前往酒吧等他。这样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查特黄碰头。而土屋佳禾子本身也打算离开寻找不在场证人,便欣然同意。
土屋佳辉由于找不到项链,只能打客房服务电话,让服务员进来帮自己一起找。后因土屋佳禾子下的毒毒发,土屋佳辉误以为自己过度紧张,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下休息。而观月翔宇见状,误以为对方毫不在意项链丢失,怒不可遏,直接上前把土屋佳辉给割喉了。
嗯……至于胶囊里面的毒药是什么嘛。是河豚毒加乌头毒,这是一个真实的日本杀妻案。
第二个案件,菊地主厨被砸了一锤头,这个案子很简单,主要是动机没有说。
首先是十年前案件的真相。文代女士的父亲确实苛待菊地主厨,但只是出于对他身为继承人的严格要求。加上菊地主厨是文代女士的男朋友,所以文代女士的父亲担心菊地主厨品行不端,存在考验他的意味。
但他们忽略了菊地主厨长期高压导致的心理问题,久而久之,菊地主厨逐渐变成被pua的状态,性格敏感自卑。
森船长当时刚晋升为船长,就面临主厨即将离开,无人接班的窘境,且他刚上任,很多人欺负他年轻,并不听话。
他在一次就餐途中,发现了菊地主厨的惊人才华,并想到如果他能从民间一手提拔出一位技术堪比米其林的厨师,不仅他船长的位置能够稳定,而且胜利女神号也能名声大噪。一个民间的平凡厨师,一跃成为顶级游轮的主厨,媒体一定会大肆报道这个新闻。
于是森船长带着拉姆齐老板,前往文代女士父亲的餐厅就餐,并邀请菊地主厨跳槽。菊地主厨因为长期被pua,对自己没有自信,不愿离开餐厅,拉姆齐老板也表示理解。
但森船长不愿意放弃,他注意到菊地主厨的衣服只是新人厨师的款式,而且平时用的物品都价格低廉,猜测到餐厅给他开的工资不高。在他看来,如此才华的人被苛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森船长随后多次劝说,带着菊地主厨前往胜利女神号,还带着他去拜访其他名厨。并告诉他其实他的水平早就能自立门户,收入颇丰,而不是在现在的餐厅里当牛做马。菊地主厨逐渐发现自己过于自卑,且待遇奇差。这一切都是文代女士父亲对他的长期Pua,愤怒之下,决定跟随森船长,加入胜利女神号。
虽然如此,但森船长仍然担心菊地主厨会后悔,返回前任东家。便打算借助舆论,摧毁文代女士父亲的信用,让他们二者彻底决裂,使得菊地主厨没有后路。同时也存着一份想帮菊地主厨报仇的情绪。在森船长看来,就是文代女士父亲在欺压菊地主厨,压榨他的劳动力。
但没想到,最后事态失控超过他的想象。本来就嫉妒仇恨文代女士父亲的其他人,趁机借着流言,故意把餐厅弄倒闭,并且破坏他们父女的名誉。文代女士父亲无法承受家族的百年老店毁在自己手上,并且碍于拉姆齐先生的地位,多方辩解也无人信他,最后绝望自杀。
后面文代女士面对颇多流言蜚语,只有文代女士的儿时朋友文代先生,站出来表示相信文代女士的为人,并倾力帮助文代女士平息风波。文代女士十分感激对方,并接受了对方的求婚。
双方度过了不错的一段婚后生活,但很快文代先生染病去世,文代先生去世前将家产留给了文代女士,文代女士决心终生不婚,以此报答对方。注意:文代是夫姓,文代女士是法国人,不是日本人(笑),人家是在美国开的法国餐厅,开的工资也是美元。
后面森船长才逐渐发现,自己虽然被文代女士父亲pua,但确实学到了真手艺,开始感觉不对。他也发现,在厨师界,师傅不给徒弟发工资是很普遍的行为。虽然文代女士父亲言语苛责,但实际行为并无问题。当初文代女士父亲其实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此时已经物是人非,菊地主厨除了后悔,什么也不能做。他决定下船,重开当年被关掉的餐厅,为文代女士一家平反冤屈。
可这样,就意味着把当初声势浩大,邀请菊地主厨上船的森船长置于尴尬局面。如果前任东家没有苛待菊地主厨,那胜利女神号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借势欺压,甚至还逼死了前任东家。
森船长无法理解菊地主厨的背叛行为。他自认为自己是菊地主厨的伯乐,没有他,菊地主厨不知道得被欺负到什么情况。他认为是自己和胜利女神号成就了菊地主厨,现在对方出名了,想要单干,就转头把他们踩在脚底。
菊地主厨虽然十分理解森船长的指责,但他自己也无法开口承认,是因为自己逼死师傅的道德愧疚。同时,他也不敢说出真相,以免森船长和他一样背上思想负担,所以只能干巴巴地表示辞职是自己的自由。
森船长是一个精神和感情洁癖,而且他视胜利女神号为自己的生命。菊地主厨的行为,无疑是在他的雷区疯狂蹦迪。森船长一直在劝菊地主厨三思,多为自己和胜利女神号考虑,开店可以,但不能继承前任东家的名号,更不能平反。如果他坚持这样做,大家都会沦为笑柄。
菊地主厨感恩胜利女神号的栽培,权衡再三后,还是选择同意了森船长的建议,直到他在船上遇到了文代女士。
长期以来的懊悔顷刻间压倒了他的精神,他无法再忍受自己的道德谴责。打算在晚宴上公布真相,向文代女士道歉,以此来平反他们一直以来的冤屈。
在他回宴会厅的路上,遇到了正离开房间,拿着工具箱打算前往船长室的森船长,菊地主厨坚定地告诉森船长自己的决定,表示绝不后悔,随后两人便就这个问题吵起来。
森船长无法理解菊地主厨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为前任东家平反,现在是铃木集团的年庆,很多知名记者都在,消息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对本次金主的铃木集团来说,在人家年庆上平反,是非常不礼貌的一个行为,容易得罪对方。
森船长反复劝说菊地主厨放弃,并告诉他这对胜利女神号将是致命的打击。
但菊地主厨心意已决,毕竟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将没有办法能在这么大的场合下帮师傅伸冤,所以拒绝了森船长的请求。
森船长不知道菊地主厨为什么这么坚定,误以为对方就是自私自利,把曾经的恩人用完就丢。见自己多番劝阻无果,便一怒之下,拿起手边的锤头,给菊地主厨来了一击。
发现菊地主厨已死,森船长只好先将尸体放在自己房间的浴缸中,然后前往值班室值班。但此时,由于福山大副担心森船长会发现船上灯泡的质量问题,提前发现火灵教的计划,所以在通知船长后一路跟随他,并看见了菊地主厨进入船长房间的一幕。
他注意到只有森船长一人出门,便通知小田切进房查看,发现尸体的小田切用保洁车收走尸体,藏进了回收间。考虑到晚宴那边需要他在场,福山大副通知完后就返回宴会厅,帮助铃木史郎维持宴会。
福山大副是个虔诚的火灵教信徒,他担心菊地主厨死在仪式之前,无法前往新世界。于是之后,福山大副便前往回收间,焚烧了尸体,完成仪式。
第三个案件,火灵教。
火灵教的奥山主教,他是一个非常走极端的人。他的思想是:如果世界不能如我想象的美好,那么大家都去死吧。
所以他构想出一个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灵神,并相信灵神可以创造出一个他梦想中的乐园。如果一旦这个神明不按照他的想法做事,他也就不再信仰这个神明。
打个比方就是,我考试前,买了个柯南海报贴墙上,寓意“挂科难”,我天天对着柯南三拜九叩。但考完,我还是挂科了,所以就一气之下把海报撕了。
奥山主教就是这么个思路。为我所用,听我话的神,才是好神,才是值得我信的神。你不听我话,你不帮我,我就不信你。
所以他有多么极致的爱灵神,就有多么极致的狠和景弥生。因为和景弥生打破了他一切虚构的幻想。所以正常想从他嘴里套话是不可能的,于是和景弥生才用梦境套话。
火灵教的计划很简单,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正文应该都很清楚了。补充一个设定,“无私慈爱的灵神,在此向您献上祭品,请引导无知者的灵魂,使它去往您的身边”这个祈祷的对象,其实是奥山主教本人,而不是灵神。
接受权柄之后,奥山主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半神,拥有能够聆听信徒祈愿的能力。他听到有人念祷告,就会启动那个人身边的徽章,所以徽章才会起火,就这么简单。
而他要搞死火灵圣子教的原因也很简单。火灵圣子教的祈祷对象不是灵神,而是火灵圣子,也就是说,他们的祷告不通往奥山主教。奥山主教没办法用徽章控制他们,所以他要除掉火灵圣子教。
另外,奥山主教的权柄只是空间,这个空间包含着他自己灵魂的位移。但吞噬掉佩戴项链原主人灵魂的原因,是因为原罪。奥山主教可以随意在佩戴项链的人之间穿梭自己的灵魂,但他呆的太久了,原主人就会被原罪拖死。
原主人可以看见和听见奥山主教说话,所以中山翔泰(山王祭凶手)才觉得自己疯了,老是听到有人说话。顺便一提,他们三个的名字都有带着翔字(中山翔泰、观月翔宇、桂木翔野),是因为其实他们都是被火灵教收养的孤儿。
而和景弥生说船上只有3175人,是因为桂木翔野已经被奥山主教侵染,灵魂被原罪吞噬,变成提线木偶的状态。所以和景弥生只能查看到3175人的灵魂,但铃木史郎告诉他,船上有3176人。这个时候,和景弥生就发现了查特黄的问题。
接着是三条暗线,最简单,但最长的是赤井线:
FBI在这本书开始的时间点(即塔纳托斯被召唤前)就已经在查火灵教的问题。美国有很多人失踪,FBI发现失踪的人,都有一位信仰火灵教的关系密切之人。
但火灵教查不出任何问题,他们只好顺着火灵教,查和火灵教相关的其他人。这就查到了远藤晋三头上,FBI发现他们两者之间最近来往密切,于是派在日本,且还是同一个学校的赤井秀一接近远藤晋三。
可赤井秀一刚接了任务,就发现远藤教授几天前已经被害。当时柯南告诉他,凶手应该是名叫安东弥生的学生。现在唯一的线索中断,赤井秀一只能接近安东弥生,打探他的情报。
后面安东弥生被组织换了身份,找不到安东弥生的赤井秀一,只能找柯南要了情报。柯南担心和景弥生对自己不利(理发店案),光速把和景弥生信息告知给赤井秀一,赤井秀一重新接近和景弥生。
和景弥生没有察觉异常,几次接触后和赤井秀一成为朋友,为了感谢他的帮助,还给赤井秀一施加了赐福。而后赤井秀一被FBI发现身上的异常,干脆直接送去火灵教卧底。
奥山主教其实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赤井秀一的不对劲,但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赤井秀一身上有非科学的情况出现,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为了测试赤井秀一的能力和背后的组织,奥山主教安排赤井秀一去解决火灵圣子教,并最终确定赤井秀一身后为FBI。
奥山主教为了威胁赤井秀一,故意在他面前揪出FBI的其他卧底,然后启动徽章,活活烧死了一位FBI探员。赤井秀一察觉到奥山主教的警告,同时担心自己报告给FBI会让所有持有徽章的人陷入危险,所以迟迟不敢行动。
朱蒂发现赤井秀一的异常,执意用假身份上船,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第一天赤井秀一当时用假身份接头,找的就是朱蒂。朱蒂把卫星电话给了赤井秀一,并约定了见面时间和暗号。
可后面赤井秀一逐渐意识到火灵教的计划,考虑到朱蒂手上肯定不止一个卫星电话,如果他告诉朱蒂,朱蒂肯定会告诉FBI,那到时候外面那么多火灵教的信徒就全得死,他不敢去赌。
第一天上船时,他也注意到小田切的发言,意识到小田切有问题,他果断选择劝说小田切倒戈。得益于小田切本来就不太认同这个方案,加上和景弥生的赐福,赤井秀一成功拉弄小田切到己方阵营。
第二条暗线是安室透,他的故事在正文里面说的差不多了。
因为组织里面的“灵异”事件,琴酒接手了墨田组的任务,后面因为和景弥生家里摄像头被拆,作为情报的交换条件,安室透从琴酒手上要走了这个任务。
接到任务后,安室透就开始受到追杀,而且是很密集的追杀。(嗯……因为景光的线主要连在透子身上,所以他会很倒霉)被逼到连觉都没得睡的安室透,无奈之下选择上船避难,同时打算让公安帮他查一下。
上船后,公安打电话告诉他,本田组疑似和火灵教有交易,而火灵教主教正在他所在的船上。然后安室透在吃自助餐的时候看见了隔壁酒吧的桂木翔野,一个被组织判定为失踪的代号成员。颇感奇怪的安室透便离席跟踪对方,看见他和土屋佳辉在秘密交谈。
见两人离开后,他看见土屋佳禾子前往泳池,便上前搭讪,知道对方丢掉戒指,就和对方一起寻找。送土屋佳禾子回房后,安室透离开,前往桂木翔野所在的酒吧,看见了和朱蒂见面的赤井秀一,并确认FBI也在船上。
之后他返回房间,知道晚上有晚宴,且土屋佳辉会赴宴,于是卡准时机开门,调换他们两方的房卡。
确认所有人离开,且客房服务员已经打扫完毕房间,安室透进入1003房,并发现土屋佳辉以及火灵教的计划。可由于土屋佳辉因为急着找项链,没有参加铃木史郎的二次聚会,远比安室透预计的时间早回来很多。迫不得已之下,安室透打开阳台门,躲在门外偷听。
观月翔宇噶了土屋佳辉后,察觉到阳台门的门栓并未关闭。他无法确定外面的人是否持有武器,所以先离开了房间。
安室透见观月翔宇离开,便回来拿走了希望之梦,然后从1003房阳台翻回1005房。观月翔宇确认房间外的人是1005房的人,便往1005房里注入乙.醚。
等安室透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能来得及给自己打了两针审讯药剂,然后把宝石之梦塞进碘伏瓶子里就晕过去。
观月翔宇进来后,用刀捅了几下,确认安室透已经昏迷(透子迷迷糊糊还是挪了一下,不然就被捅死了),就把他塞进保洁车,拉去回收间了。在他眼中,安室透没有作恶,只是一个运气差,好奇心太重的游客,理应去新世界,所以打算等安室透咽气之后把他烧了,完成仪式。
观月翔宇自认为这几刀下去,安室透肯定百分百死透,但小田切拉菊地主厨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安室透。她把安室透拖走藏起来,并给他留下了能指认凶手的手帕和一些急救药品。
安室透被福山大副烧菊地主厨的动静弄醒,发现了身边的药品和手帕,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随后他把自己的手环丢进去一起烧,再拖着保洁车,把菊地主厨的尸体推上去甲板,用绳子吊在栏杆上。
他看见了柯南,用暗号把柯南喊过来后,他把手帕交给柯南。能使用甲板之下的回收间,肯定是船员,加上观月翔宇,他知道这个船上的船员肯定有问题的人很多。所以用带血的员工手帕,和非摩斯代码的电报码敲,暗示船员有问题。
随后他把尸体吊上1003房,试图警告众人船上出现祭祀仪式,赶紧返航。同时他也在暗示自己受伤,无法正常行动,对方实力颇强,不要与之正面对抗。
赤井秀一和和景弥生都成功理解了安室透传达的信息。柯南因为缺少信息渠道,不知道火灵教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很后期才明白安室透的意思。(直到园子说船上有火灵教)
安室透没有想到火灵教是真的有神力,以为只是小型炸药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打算人为制造火灾,然后在火灾现场丢下火灵教的徽章,嫁祸给火灵教,让其他人逼迫火灵教下船。(主要是他能醒着就不错了,透子能做的很有限)
被赤井秀一劝阻后,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撤回了自己的计划,接着就被弥生送下船了。在船上透子确实差点噶了,如果景光没有把项链给他的话。基德身上染上了原罪,本来透子就重伤,基德一碰,差点给透子碰死咯。
最后是最主要的暗线,也就是弥生线
弥生在山王祭案件之后,就发现了赤井秀一口袋里面有和远藤晋三记忆里面一样的项链,同时也发现这是火灵教的项链。而上船之后,他看见了神父打扮的赤井秀一,知道了火灵教也在船上,且赤井秀一卧底在火灵教。
之后在宴会上,弥生就发现了菊地主厨和土屋佳辉死期将至,他并没有在意。他一直认为土屋佳辉是被土屋佳禾子杀的,并且基德的话也证实了这点。所以他看见土屋佳禾子一直在自己眼前,但土屋佳辉死了的时候,非常惊讶。
其实当时他们三个,都觉得土屋佳禾子是杀人凶手,所以他们三个都觉得很震惊。基德虽然震惊,但跑的快。
弥生这个时候才发现,早就应该死了的菊地主厨的灵魂,一直没找上他,结合船上的火灵教,他察觉到不对。他无法判断火灵教的目的,是否和他利益一致,所以这件事情他不好和景光说。于是弥生便以让景光去破案,自己去找基德为由离开。
弥生找遍全船都没有发现菊地主厨的灵魂,意识到出现大问题。但他没有情报,所以他只能去找卧底在火灵教的赤井秀一,随后又套话朱蒂。
至此,他判断出火灵教与他利益并不一致,而且对方真的拥有能威胁到他的能力。所以,他必然不能让火灵教的仪式正常举行。
他知道自己并不受到诸伏景光的信任,也不受到赤井秀一的信任。所以他故意暗示景光,船上可能存在一位会害死全船的邪.神,逼迫景光为了救人前去找赤井秀一对接。
而景光确实被逼得去找赤井秀一对接,赤井秀一也在高压下,不得不吐出情报,三方达成合作。这个时候,有一定行动能力,但完全不信任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安室透就成为了最大的麻烦。
所以和景弥生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景光,自己要把安室透送下船。景光自然是百分百同意送安室透下船,这也使得景光对弥生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随后弥生从铃木史郎口中知道全船人数,这和他从世界线上看见人数不一致,和景弥生意识到“查特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木偶,木偶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他前去酒吧,绑走桂木翔野,把他关在了森船长(已死)的船长卧室里。同时,后面安室透呆的房间,就是桂木翔野的房间。
而弥生之所以怀疑福山大副,一方面,是因为烧菊地主厨的,一定是火灵教的人。因为烧尸体,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除非那个人是火灵教的。所以紧跟着跳出来举报森船长的那个人,就肯定是烧尸体的人,以及火灵教安排的内鬼。
所以在森船长跳海的时候,已经发现凶手是福山大副的弥生,才吐槽火灵教是在收集龙珠吗。
知道火灵教在收集工作卡,就可以反推出他们的计划与安全门相关,也可以得出他们计划是把安全门关闭后焚烧。
考虑到大副这个职位就是在船上管安全和行政的,也就证明船上的安全系统都不可靠。同时船长室的灯泡两天坏两次,多少有点不正常,所以也很容易排查到灯泡有问题上。
而菊地主厨尸体是被汽油焚烧的,汽油正常都在储油箱中密封保存,正常人不可能获得汽油,所以必然汽油已经泄漏。结合灯泡和安全门,徽章会燃烧等,有了着火源,限制空间,现在就差助燃物该如何进入所有安全门之中这个问题,那也就能推导到自动灭火装置有问题,也就是它的储水箱有问题。
赤井秀一同意合作后,把小田切介绍给和景弥生,小田切把卧底名单告诉和景弥生,并最终配合演戏,假装调整了电压强度。
至此,弥生知道了火灵教的所有计划,但他并不清楚之前的十万灵魂有没有真的创造出一位神明。所以他设计让奥山主教以为自己仪式成功。如果奥山主教并没有发现仪式失败,那火灵教就没有这个所谓的灵神存在,而仅是奥山主教持有他遗失的权柄。
弥生担心奥山主教持有的权柄是带有原罪的空间权柄,所以告诉基德,如果自己要拿主教给的东西,基德抢了就跑。当他发现奥山主教无法识别灵魂,也无法看见灵魂,无法吞噬灵魂的时候,就知道奥山主教的权柄确实是空间。
同时,因为他是被远藤晋三,以火灵教的名义唤醒的,所以他想知道奥山主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假装自己是灵神,欺骗奥山主教说出愿望。
虽然弥生已经做好了奥山主教会掏出权柄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世界直接强迫更改他的意识,逼迫他接受权柄。要不是基德手速够快,这本都可以大结局了。(笑)
基德带走原罪之石后,弥生就条件反射先砍了奥山主教。但因为奥山主教的权柄,可以让他在项链之间穿梭灵魂,很难抓住。所以和景弥生把所有的退路都斩断,只给奥山主教留一条路,也就是附身回桂木翔野。
因为奥山主教刚换身体,还在等冷却cd,所以疯狂找话说。弥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等cd,所以只好顺着他一直聊天,感觉聊得差不多了才开枪。奥山主教以为自己是费劲心思,好不容易拖好的cd,想都没想,找了唯一在船上的那个身体附身过去。
弥生因为无法确认奥山主教转移的方式是什么,所以……嗯……桂木翔野已经变成……勉强能活的形状了了。
等确认奥山主教进入桂木翔野的身体后,为了不让他再跑,弥生立马就施加了梦魇,把他拖进梦里。顺便一提,奥山主教还没死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