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他妈的放屁,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来啊,把她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陈兴旺心慌气乱,越发恼怒,抬脚狠狠地踩了几下桌子。
师兄弟立刻朝顾溪草围了过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林建义等不下去了,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孙兆乾穿过马路跑了过来,手指着陈兴旺等人,“你们这是在当街闹事,是不是?!”
顾溪草瞧见林建义两人过来,眼睛一亮,躲到他们身后,“阿sir,他们来找茬的,你们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抓我们,我们干什么了,阿sir我们都是良好公民,你们可别诬赖好人!”
看到林建义两人,陈兴旺眼里闪过慌乱神色,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师兄弟也得意洋洋,“是啊,我们不就是不小心推翻了桌子吗?这犯法吗?用不用坐牢啊,哈哈哈。”
王老实不住地冲顾溪草使眼色,暗示顾溪草别把事情闹大,这些个人虽然不知道来历,可看样子跟飞仔差不多,一般人哪里得罪得起这群人。
孙兆乾低声对林建义道:“义哥,用寻衅滋事的罪名拉他们,顶多也不过是拘留48个小时。”
林建义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些许迟疑神色。
见此情况,陈兴旺等人越发得意猖狂。
陈兴旺指着顾溪草道:“小妹妹,你算命骗钱,老子就算抓进去了,放出来也肯定找你好好聊聊!”
顾溪草眯了眯眼睛,拍了下林建义的肩膀,“林哥,等下配合一下。”
“啊?”林建义一头雾水,却只见顾溪草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陈兴旺手里。
就在陈兴旺等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顾溪草后退几步,躲到林建义身后,“阿sir,他们敲诈我五千块,我要报警抓他们,你们受不受理?”
一旁的王老实:???
还有这等骚操作?!
“当然受理,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高达五千,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作案,统统双手抱头,不然视为袭警!”
林建义眼睛一亮,掏出手木仓对准陈兴旺等人。
陈兴旺一群人都愣住了。
陈兴旺还想反抗,才上前一步,林建义就打开了木仓的保险,“双手抱头蹲地,不然我就开木仓了!”
面对着黑漆漆的木仓口,陈兴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手指着顾溪草,“你,你好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五六个大男人,林建义直接call了总部开车过来将人一锅带走。
他回头来找顾溪草的时候,就见顾溪草抢了王老实的摊位,在那边挥笔疾书。
林建义敲了敲桌子,“小顾,你也跟我们走,去做下笔录。”
“这个好说,不过林哥,这次是大好机会啊。”
顾溪草放下笔,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林建义,“那些人就是白大师的徒弟,你们把他们抓进去了,就能顺理成章地找借口调查白大师了。”
“说是这么说,但有这么容易嘛。”孙兆乾过来,摊开手道:“那几条友一看就知道嘴巴好密实的,况且就算敲诈罪落实,大不了找个人顶包,其他人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所以我把他们每个人手上犯的案子都写了下来。”
顾溪草把本子递给林建义:“林哥,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林建义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眼神露出惊奇神色。
他抬起头看向顾溪草,郑重地把本子收起来,“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道观里。
白大师闭目养神,闻着淡淡的熏香味。
他睁开眼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白大师不禁皱眉,喊了一声,外面的徒弟推门进来,“师父,有什么吩咐?”
“兴旺他们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白大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徒弟看了看手表:“去了有三四个小时了,我估计大师兄他们是办完事去沟女了。”
“不可能的,我吩咐过叫他们办完事就回来。”
白大师眉头紧锁,正要叫徒弟出去找人,就听得外面传来吵闹声,赶紧跟徒弟出来,却见林建义打头,领着一群警察闯了进来。
“阿sir,你们来做咩啊,我们下午不接客的。”
小徒弟不悦地说道。
林建义拿出搜查令,“白先成,现在警方怀疑你们涉嫌组织□□,传播邪教,并且还跟几起失踪案有所关系,请你们配合我们搜查!”
白先成脸色骤变,他还试图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位警官,我们这里是道观,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你们这是污蔑!”
“是咩,那你这么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请让开,让我们好好搜查。”
林建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下午六点半,正是交通高峰期。
旺角几条大道都堵车堵死了。
一个司机正在狂躁地按着喇叭的时候,就瞧见旁边十来辆面包车疾驰而过,司机不由得好奇地探出头:“哇,tcb跟无线电视台的车啊,出咩事了,开的这么快!”
此时此刻。
全香江的狗仔都收到消息,旺角差馆接了一单大案,庙街某道观被查抄,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拘留到差馆,并且在道观里面居然挖到了几具女尸跟不少胎尸。
这则消息一出,所有狗仔们都激动不已。
香江报纸只看销量不讲道德,无论多少风花雪月,还是多么血腥凶残,只要能带动报纸销售,就算是碎尸案,都有人敢刊登现场照片!
一时间,所有狗仔都赶往旺角差馆。
“点样啊,白先成,还不想交代吗?”
陈沙展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到林建义身旁。
白先成从被抓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开过口,抬眼看见来人是陈沙展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失望神色。
他咳嗽一声,摸着花白的胡须,“我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我只知道我好好的开着道观,你们却突然把我抓进来。”
说是这么说。
但白先成脑子里可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他从差佬挖出尸体的时候就意识到大事不好,那些尸体埋在道观里面,这件事只有他们道观里的人才知道,如果没有人告诉差佬,那只能说明差佬很早就盯上他们了。
白先成心里又恼又惊,一方面怀疑是自己人背叛,一方面又担心是差馆里头的那几个想吃大户。
“白先成,你可以不交代。”
陈沙展看了林建义一眼。
林建义会意,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过你那些徒弟已经交代了不少,比如那几具女尸是怎么回事,转运珠又是怎么回事,根据香江法律,你们这些行为,足以坐电椅,但主犯跟从犯的罪可不一样。”
听到转运珠三个字的时候,白先成的脸色就变了变。
他还强撑着:“你想吓唬我啊,那些女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运珠也是!”
“是咩,但是你的徒弟说,其中一具女尸是你亲手杀死的,因为那个女的想逃走,你怕事情败露,所以下手杀了她,并且你的手上还有她留下的伤痕。”
林建义探身向前,一把拉开白先成身上的袖子,左手手臂上的痕迹清清楚楚。
他笑了一声:“白先成,现在不是我们要你的口供,是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徒弟都说你是主犯,你还想说自己是清白的嘛?”
“什么?!”
白先成听见女尸的时候已经慌了,认定是徒弟们背叛自己,等听到徒弟说自己是主犯,更是惊怒不已,“我没杀人,是他们杀的,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壮,我是被迫的,警察,我交代,我咩都交代!”
短短不到一个钟头。
白先成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包括什么转运珠,拐带少女,组织□□,甚至还有贿赂警局的几个沙展的事。
陈沙展心里兴奋不已,做完口供出来,陈沙展拍怕林建义的肩膀,“建义,好好做,其他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林建义识趣地说道:“yes,sir!”
他自然知道陈沙展同白先成刚才交代的那几个沙展不对付,陈沙展是去年空降下来的,被差馆里其他沙展联手架空,但人家愣是能撕下重案组这块肥肉,就可知手段跟背景都过硬。
孙兆乾拿了杯咖啡过来给林建义,“义哥,这次可真的发达了,咱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终于可以不做pc了。”
林建义弹了孙兆乾的脑门一下:“做pc很委屈你吗,现在案子还没尘埃落定,别太嚣张。”
“阿sir,阿sir,现在外面都在传你们在道观挖出十几具女尸,是不是真的?”
林建义跟孙兆乾才把话说完,就瞧见有十来个记者从外面冲了进来,话筒、摄影机直对着他们。
警署里面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忙过来帮忙把记者们都撵出去,现在案件没查清楚,谁敢往外发言。
孙兆乾拍着胸口,同林建义去男厕里,心有余悸:“这些狗仔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咱们才把人抓回来多久啊。”
警署里面一向有人跟狗仔联系,好多案件都是内部人爆料,林建义见怪不怪了,放了水,同孙兆乾道:“别管这么多,赶紧去问下一个口供。”
孙兆乾道:“知道了,不过说起来顾大师真是好灵啊,那些个犯人一听到她算出来的那些资料,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以为是被别人出卖了,我入行这么些天,头一次录口供这么轻松。”
“小顾的确是有一手。”
林建义边洗手边说道:“你女朋友不是还说要介绍别人去庙街找她算命吗?”
“是啊,我女朋友现在信她多过我,还要我上交工资卡。”
说到这里,孙兆乾就沮丧着一张脸,跟林建义出去了。
男厕隔间里,狗仔王明强狗狗祟祟探出头。
算命?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