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在去体育馆的路上，及川彻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突然找我来打排球，是故意挑衅？还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啊？
没有套袋打他一顿是我的素质，但是这样反复挑衅的话是在考验我的底线了吧。
脸上一脸无辜是什么原因啊，难道完全不记得原来那件事了吗？因为生病失忆了吗？还是出车祸连带着记忆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及川彻叹气。
休学之后这个人变得太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及川彻插着兜领在前面，壬生明也跟在后面，两个人聊一些完全没有营养的话题，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体育馆。
因为是在及川家附近，所以及川彻本人对这边很熟悉。这家体育馆也是及川彻在假期会经常来的体育馆。
“及川同学！”
“及川同学好呀！”
“及川前辈今天也来了吗！”
一进来，周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招呼的声音，而且——百分百全是女生。
及川彻显然是对此习以为常，“大家好呀！～大家今天有在好好运动吗！”笑眯眯地对全场女生挥手，然后引起一片尖叫。
“啊！！今天的及川君也是帅气满分啊！”两三个凑在一起的女孩子围绕在一起，两手攥成拳摆在胸前，发出小声的尖叫。
“及川前辈一直都是这么帅啊～”
“好喜欢及川前辈！”
“今天及川君还带了另一个人来诶，好像也是个帅哥呢。”其中一个女孩说。
“诶？真的吗？”大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向体育馆门口。
“及川君是因为青城停电的原因，今天才来这里训练吧。”
一个短发，眼睛圆圆的，看上去有点可爱的女孩子穿着一身运动服，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支笔走了过来。
“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要登记一下哦。”短发女生笑着说。
及川帅气地抽过笔，在登记表上留下了自己精心练习过的帅气签名。
“这是当然啦！理子酱！”及川签完后把笔在手指间顺手转了一下，然后还给了今野理子。
今野理子接过笔，然后好奇地看了看后面，“这位也要签名的哦。是及川君的朋友吗？”
壬生明也走上前接过笔，沉默且快速地留下了他的名字。
“……是吧。”语气平淡的回答了。
今野理子带着笑接过笔和本子，“果然是朋友吧。和及川君一样帅气呢。”
及川彻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置可否，继续笑眯眯地走在前面，和今野理子聊天。
“这位先生是第一次见及川君带来呢。”
“当然啦，我平时都是带小岩来的。他只是个意外啦。”
“今天还是打排球吗？很幸运呢，排球场地今天没人哦。”
“啊，那我们今天还真是lucky呢！”及川彻说，“不过今天其实不是我要来打排球的，是后面这位面瘫扑克脸哦。”
壬生明也抬眼看过去，看见及川彻半转身左右手食指“bang”地指向他，然后笑着说。
“别看这家伙现在很瘦弱的样子，看起来弱风扶柳的很好看的样子，其实打排球超可怕的。力气很大的哦。可以打出‘砰砰’的排球来。”
这家伙……明明没看过我打排球吧。完全就是开始胡诌了啊。
壬生明也听着前面的人对他的评价，一时半会不知道作何反应，反而笑了出来。
“而且性格超级恶劣。特别喜欢嘲讽别人，把对面打哭之后会发出桀桀桀的恐怖笑声！是一个很讨厌的人诶！”
“理子酱就不要和他多接触了啦。”
今野理子被及川彻唬的一愣一愣的。
“诶……诶？是这样的吗？”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默默跟着的男生，眉眼平静且温柔，长相不是及川君那种带着自信明亮的帅气，更像是那种静水深流般温柔又冷酷的帅气。
回头时他的嘴角还带着笑，看见她回头的时候微微点头，看上去相当温柔绅士。
今野理子回头，听着及川君的讲话，但心里的天平却已经倾倒了。
“及川君和……，”今野理子翻开文件夹看了一眼名字，“明也君应该有误会吧。明也君看上去不是这种人哦。”
及川彻大惊，做出心碎的样子，“理子酱被美□□惑了！那家伙只是看上去温柔而已啦！——”
及川彻还想光明正大地讲坏话，但可惜今野理子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听到坏话也只是“嗯嗯”的回答，搞得及川一阵颓丧。
他一转目标，慢了几步走到了壬生明也旁边。
“要努力打球哦！我刚刚可是在给你讲好话呢！”及川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壬生明也笑意依旧，“讲好话？”
“嗯，我跟理子酱夸下海口了！说你打球超级厉害！一定要百分百努力地打球啊！”及川彻强调一遍，“百分百努力地打球。知道吗？”
“不然我的信誉就会在理子酱那里破产的。你懂了吗？”
壬生明也顿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的，及川前辈。”
及川彻拍了拍这家伙的肩，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这家伙要来打排球的话，想来应该也不是一时兴起。不看看他的实力不是可惜了吗？
说不定休学半年多，其实是在偷偷练习排球呢。及川彻胡思乱想。
*
在这难得的健康一天里花时间来打排球并不完全算是一时兴起。
实际上，这是在这近一个月的排球生涯里，他经常会想到的事情。
如果作为新井彻也，现在他的巅峰身体水准可以让他做到左右手大力发球，精准度和力度都保持在一个差不多的水平上，那么作为巅峰身体水准的壬生明也可以做到吗？
如果他还想回来之后，继续去练习排球的话，这一点是他非常好奇的一点，也是他必须要了解的一点。
他用这具身体来打排球，和用新井彻也的身体来打排球，究竟有什么不同。
及川彻在旁边和他介绍体育场的设施。
“这边是更衣室，这边是淋浴间，这边是厕所，这里是自动贩卖机。排球场在这里，排球从这里拿，练完之后也要放回去。”
壬生明也点点头，“知道了，及川前辈。”
及川彻拍拍手，“那好，没有什么疑问了吧。你打算练什么？只有两个人可没办法打比赛。”
壬生明也没有什么犹豫，“都练一遍吧。”
“都练一遍？”
“对，不管是接球，发球，传球，扣球，拦网，我都想试试。”
及川彻倒也不算太惊讶，不过还是没想到，“有研究过嘛。”
壬生明也安静地顿了半秒钟，“很早之前其实就知道了。”
“诶？”
壬生明也抬起眼，深呼吸一口气，“先从发球开始练起吧。”
……
今野理子和体育馆里的不少女生都关注着及川彻和壬生明也所在的那片排球场。看见是壬生明也做完热身运动，从排球篮里拿出排球，不少女生都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诶……（语调向下）今天及川君不打排球吗？”
“还以为能看见及川君的帅气发球训练呢。平常在学校里没办法围观的社团训练，还以为今天能看见了，结果还是没有啊。”
女生们都在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不过今天也碰上了及川君，这样很不错了。”其中一个女生心态很好，“而且那个黑色长发的男孩子看上去也很帅嘛，和及川君是两种不同的类型诶。”
“像那种温柔君子。”
“明明像那种长发的冷酷王子吧！”
“温柔又冷酷的学长，感觉会温柔地拒绝我的情书的那种类型。”
女生们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然后互相都get到了。
“果然这一款也很吸引人啊！～”
女生们很快又找回了激情，看着排球场上右手托着球，站在排球场端线后冷静等待的男生。
“这是发球吧？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发球呢！”
“总之不会有及川君的发球帅啦！”
……
1，2，3……，7。
球被抛起，然后左手拍下，球平稳安全地到达了对面的场区。
一个……相当普通的，甚至没有什么威力的上手发球。除了是用左手拍的，几乎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的发球。
观众席上的女生看不出来这点，就算知道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很稀奇的，纷纷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还以为是很厉害的类型呢。”
“发球的水平没有及川君好啊。”
“平平无奇的发球。是排球新手吗？”
今野理子看着这个发球，心里也有一点失望，不过她的心里因为及川君的话，还抱有一些期待。
“也许只是发球热身呢。下一球也许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发挥呢。”她替那位看上去很温柔的明也君辩驳了一句。
女生们也知道前面是今野理子在和及川他们说话，话语比较有可信力，于是也就又抱起了期待。
“是吗？那我们继续看看吧。”
然后，下一球，换了一个手的上手发球。
和上一球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平平无奇。
女生们开始吐槽了。
“根本没区别嘛。”
“果然是排球新手吧。”
“及川君为什么要带他来体育馆。”
今野理子没说话，刚刚那一球让她心里也失望无比，但这样反而让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胜负欲。
明也君是及川君带来的人，及川君是在宫城县相当出众的选手，明也君不可能只会是这么简单。
她抱着期望，紧攥着拳头向下看去。
……
“小明也！百分百努力！”及川彻作为善于观察的二传手，自然也看出了壬生明也两只手发球的实力，但是这种相当简单的上手发球，即使是让他来，左右手发球也是可以做到的。
是还在试探着什么吗？感觉像在一点点推进啊。
及川彻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两只手压在岔开的双腿中间，“百分百努力！不要给我丢脸啊！”
壬生明也听见笑了起来，声音今天也难得的大了起来。
“知道了！及川前辈！”
及川彻满意地靠回去，等待壬生明也的下一个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