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第?二天, 请的搬家师傅很早就来了,把花雅收拾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了几趟才搬完,椰子好像知道要去新家, 跟着?师傅来回跑, 看起来很高兴。
江旋站在楼底下, 掏出?烟盒给那些师傅们找, 聊着?,花雅从?电梯里出?来,喊了他一声儿。
“哎——”他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
“上去收拾东西。”花雅说, 对师傅笑了笑, “不?急吧师傅,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不?急不?急。”师傅摆摆手说。
“不?是都收拾完了么?”江旋一愣说。
“你的东西。”花雅看着?他说。
“我的”江旋咂摸, 反应过来后, 随即不?顾有外人在场,一把抱住花雅狠狠地在人脸颊上亲了口, 又摸了摸他的头, “得咧老婆。”
搬家师傅倏地瞪大了眼睛, 连烟都忘了吸。
花雅蹙眉, 看见江旋兴奋地找不?着?北,电梯都不?等了,长腿三步一个梯子去爬十六楼。
江旋收拾得很快, 而且打?包的很完整, 就像是已经提前准备好的, 花雅狐疑的眼神睨向他,问, “就这么点儿?”
“就这么点儿,”江旋用脚踢了踢口袋, “我才搬来没?多久,没?多少东西。”
“行吧。”花雅缓慢地点头。
“师傅,你们就先走?,”江旋说,“我俩自己开车。”
搬家师傅还没?消化?他俩的关系,笑得都有些僵硬,说,“那个小区安保挺严的,要刷脸,我们就在外面门口等你们。”
“好。”江旋应了声。
房子装修好后,花雅还没?有过来看过,只是最后收工时,江旋发给他一张照片,他粗略地瞄了眼,乍然感觉挺漂亮。这会儿肉眼所见,比实景图的冲击效果更加明显,尤其是“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花雅特别喜欢上跃落地窗的设计,视野宽阔透亮,中午冬日的暖阳洒进客厅,渡上一层金光,椰子挺会找地方,直接趴在小沙发上晒着?太阳睡着?了。
他正?想转过头喊江旋来看,视线就被一层朦胧的白纱覆盖住,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先别动?,这个不?太好夹。”
花雅:“”
他猜到江旋给他夹的是什么东西了,新娘子结婚时的头纱。
“哎操,”江旋忙活了好一阵儿才将头纱给花雅夹上,嗓子因为紧张而干涩,略有些沙哑地说,“转过来吧。”
花雅无奈地勾起唇角笑,缓缓转身,江旋高挺的身躯越来越低,就好像只为他一个人所臣服的样子般,单膝跪地,仰望于他。
结果掏戒指盒半天都掏出?来,丝绒棱角的盒子卡在了兜里。
“不?是,你是存心逗我笑吗?”花雅弯眼说。
“好了,”江旋也对这练习了无数遍,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来第?一个乌龙就出?在了戒指盒上感到服气,不?过依旧调整好姿态,清了清嗓说,“我今天看了黄历,宜嫁娶,宜乔迁。”
“嗯。”花雅忍着?笑回。
“我觉得这个日子挺有意义的,”江旋呼出?一口气,低头,又抬头,“在我们的新家,只属于我们的新家里,说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嗯。”花雅回。
“我爱你。”江旋大脑里有很多台词,甚至在这之前已经背了不?少,话到嘴边却?演变成最通俗易懂的三个字。
花雅一怔,依旧回,“嗯。”
“所以我想问一下,花医生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吗?”江旋越说越流畅,“我的意思是,照顾你,爱你,时间无期限,就连死后墓碑都要刻上对方的名字,葬在一起的那种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一次,花雅宛如为爱迫降的神明,朝江旋伸出?手,温柔地回,“嗯。”
军人档案上,江旋打?枪的中靶几率百分之百,被称为百发万无一失的神枪手,击毙国际罪犯排名第?一,无人能超越。
而他拿起为爱人戴上比靶心还要大上几倍的戒指时,双手颤抖,最终还是花雅拖着?他的手,止住了那对于珍宝失而复得的战栗,才将戒指给戴进去。
江旋闭眼轻吻在花雅修长的无名指上,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地板,惊醒了熟睡的椰子。
花雅取下绑着?自己长发的黑色头绳儿,如同当年年少,在乐器室彼此为对方套上一个环,圈在了江旋的手腕。
“那个快断了,恐怕也不能再修好了,”花雅轻声说,“但是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
江旋站起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今年的春节,三人一狗,也还算热闹。
厨房大了许多,花雅闲着?也是闲着?,去给江旋打?下手,顺便悄悄对他男人说,“我感觉小苗谈恋爱了。”
江旋砍肉的手一顿,警惕地问,“谁?是谁?”
“啧,我感觉,”花雅见他那阵仗赶忙说,“刚刚又出?去接电话了,今天第?五次了都,她何时背着?我接电话过。”
“那应该是被拱了,”江旋眯眼说,“待会儿问问。”
“不?好吧,她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花雅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这种事情也不?好问。”
“不?好问也得问,”江旋说,“现在的姑娘容易被渣男骗,那些男的,嘴上没?有一个实诚话。”
“也是。”花雅洗着?菜,想了想说。
“你出?去待着?,”江旋三锅齐下,“马上就好了。”
“什么啊?”苗禾听完笑得不?行,“她是我好朋友,最近失恋了我安慰她呢。”
花雅和江旋对视一眼,彼此松出?一口气。
“到时候如果谈恋爱了,记得带回来给我们看看。”花雅说。
“知道啦姐姐,”苗禾说,“我有分寸的。”
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苗禾长得漂亮,人也优秀,他害怕姑娘被渣男骗也正?常,这么一想,就一直在忧虑,甚至不?敢想以后苗禾结婚的模样。
舍不?得。
“两个哥呢,”苗禾看出?花雅担心的沉默,“我怕什么?你和江旋哥好好生活就行了,不?用操心我,真?的。”
江旋握了握花雅的手。
烟花在零点准时燃放,卧室内温存上升,江旋做得挺狠,翻来覆去将花雅折腾了个遍,最后俯身吻住花雅的唇,细细捻磨,“老婆,你别睡。”
花雅困顿地睁开眼,吃惊江旋的体力,“你是牛吗?”
“啊。”江旋说完,继续下一步动?作?。
花雅欲哭无泪,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全身上下哪儿都疼,他环住江旋的脖子,轻声说,“我是真?的真?的想睡觉了,绕了我吧老公?。”
不?喊老公?还行,喊了老公?那就是猛计春。药,点燃欲。火,花雅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偏偏小苗就在隔壁,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天光泛白,水都流光,江旋才肯放过他。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除夕夜呢。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又是一年夏至。
他俩抽空一起回了趟桐县。
但要说是因为什么事儿,或者什么原因而选择回桐县,其实都不?是。是前天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花雅坐在科室里翻看一个病人的病例,那位病人的故乡就是海南。
于是,出?发回桐县的心突然就涌了上来,他打?电话对江旋说,阿旋,我们回桐县吧。
江旋没?问为什么,直截了当地应道,行啊。
将近十年的光阴,靠海边的小县城并非什么都没?改变。
比如通了高铁,交通不?会再那么不?方便,比如多了两所私立高中,说明经济好了起来,比如南城中学?新修建了一栋艺术楼,当年卷闸的校门已然成了刷脸才能进入。
唯一没?变的,是混合着?海浪拍打?礁石夏日蝉鸣的聒噪,和弥漫着?的七里香花香。
他们这次回来没?告诉任何人,就静静地重?新过了一遍桐县的景,依旧骑着?小电驴就能逛完整座城市。
最后骑到南城中学?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哦豁,要刷脸。”花雅笑着?说。
“打?电话给老韩。”江旋说。
“算了,”花雅摇摇头,“要不?——”
“翻墙。”他俩对视,同声说。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南中除开新修的那栋艺术楼和刷脸的校门,环境基本都没?变,塑胶操场被骄阳晒得脱皮,铅球场的拦网还是那样,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百年不?换拿外卖的地方。
他俩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翻墙轻而易举,下午五点四十,有才训练完的艺体生拿起衣服准备去往食堂就餐,看见两个衣着?便装的成熟男人翻墙进来非常震惊,还用手肘击着?同伴示意他们往那边看。
“看啥呢,”江旋拍了拍手上的灰,“没?见过未来的自己啊。”
花雅乐了。
他俩一路走?,一路收获了不?少目光,学?校的白杨大道和梧桐大道遮挡了落日的余晖,稀稀碎碎的光照耀在南中的红榜。
四季更迭,红榜再也不?会出?现17岁的花雅和江旋。
“这小子绝对和我一样耍心眼子,”江旋笑着?指并肩理一的两个少年,“你信不?信?”
“谁都和你一样幼稚。”花雅瞄见,嗤笑。
恍惚间,他看走?了神,红榜上也是长发少年和寸头少年,似乎和当年的他们重?叠。
广播开始播放音质杂糅的音乐,起风了。
从?教学?楼走?到操场,篮球板下有颗孤零零的篮球,应该是为了抢饭而占的板,花雅走?过去捞起篮球,游刃有余地从?长腿间穿过,起跳投了个三分。
夕阳为他打?影,江旋偏头,唇角勾着?淡淡地弧度,和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叠。
最后他俩驻足在主席台。
十七岁那年,江旋站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检讨读成了给花雅的情书。
现在,他依旧站在南中的主席台上,校服演变成了西装,迎着?夕阳对花雅说,我爱你。
彷佛回到那个炽热的夏天。
回到了十七岁勇往直前的年少。
全文完,但他俩未完待续。
第86章 番外一
这次的学术会?议地点在重庆。
重庆是个好城市, 也是花雅拟定的将来退休第?一个旅行?的城市,没想到时间竟然提前了,虽然是工作?。
比较幸运的是, 已经过了炎热的夏天?, 今年重庆天?气热得异常, 就没从四十度下来过, 江旋调侃他说,如果是七八月份派你去,恐怕会?被晒成椰饼。
“你确定要跟我去么?”花雅问。
“怎么不确定了?”江旋收拾着东西?, “老婆出差, 我得跟着。”
“你跟个屁,”花雅笑骂, “你就是想去玩儿!”
“冤枉!”江旋大?声说, “我发?誓,老婆没搞完会?议, 我绝对不独自一个人去吃香喝辣的玩儿!”
“行?。”花雅点点头, “你的工作?怎么办?”
“推给小任, ”江旋说, “他给我请了一周的婚假,那几?天?我天?天?加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旋。”花雅眯眼看着他,喊了他一声儿。
“嗯哼?”
“你的下属服你么?”花雅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旋重重地将箱子扣上, 直起身缓气, 双手叉腰笑着看他, “你觉得呢?”
“不服吧。”花雅顿着嗓音说。
“不服吧?”江旋迈过箱子走过去,花雅见状不对, 转身就想逃。
但男人速度比他更快,扛起他就往床上压, “不服也得服。”
每个城市有专属于它自己的特色,当脚踏陌生的土地感受陌生城市的生活节奏时,身心?会?涌出奇妙的感觉,挺舒畅的。
他和江旋下了飞机就不约而同地打开手机点出导航开始看地铁路线。
这十年,除开他在兰州读大?学搭乘过地铁,而且还是首通的第?一条轨道交通路线,此后在非洲,来酒泉,就再也没坐过地铁了。
现下看到导航里重庆的轻轨图,他俩差点儿看花了眼。
“我操,我俩像个无头苍蝇。”江旋吐槽说,“受不了了,果然人还是要多出来看看。”
花雅听见他说这话乐了半天?。
尽管经历了一天?的转机,找路线坐轻轨,他俩累得都要趴下了,但还是不会?忘记——吃火锅。
来重庆的大?事,吃火锅,还是吃火锅,依旧吃火锅。
尤其是那种掩藏在居民?楼底下店面装修很朴实无华,甚至没有店名儿的老火锅。
当然,他俩不是本地人,不清楚山城弯曲复杂的道路,害怕跟着导航把自己给绕晕了,于是问了问顾嘉阳。
前不久他和他媳妇儿才来重庆旅游过,朋友圈发?的那些火锅图片看起来还不错。
“那去支持支持我偶像吧,他开了家火锅店,价钱很便宜,我和我媳妇儿才吃了一百来块钱,”顾嘉阳说,“而且菜品挺丰富还新鲜,不过你们要提前预订,去晚了还要等号。”
江旋搜了下地址,勉强好找,他俩也懒得一个一个地搜店面了,直接去顾嘉阳推荐的那家火锅店。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位置,打电话一问,非常幸运的刚走了一桌客人,可以给他们订上。
打车来到火锅店,店面的装修很超前,仿佛不是一家饭店,而是打电竞玩游戏的地方,顾嘉阳的偶像是谁来着哦,就是打电竞职业选手出身的。
花雅不玩儿游戏,所以没在意,火锅店上下两层楼,几?乎都坐满了人,很吵。但是想去雅间是不可能了,服务员把他俩领到了一楼的堂食坐位上。
“重辣?”花雅浅笑,询问他对面的江旋。
“我无所谓,明天?你要开会?,”江旋挑眉提醒,“你受得了重庆的重辣么?”
“算啦,”花雅划动平板,“微辣吧。”
结果锅底端上来,他俩有些傻眼,红彤彤的牛油加上火红的辣椒,还铺盖了一层干花椒。
“这是微辣么?”花雅不相信地问。
服务员操着一口川音,说话很快,“是噻,这就是我们的微辣哈。”
末了,又补充,“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没得那么辣。”
花雅愣愣地点头。
江旋看见花雅的模样,扶额笑,“微辣都这样啊宝贝儿,你还想挑战重辣。”
“等会?开完了我真想尝试重辣。”花雅把菜品下进锅底。
如服务员所说,吃起来舌尖带着微弱的辣意和麻意,更多是牛油厚重的香味儿,辣度减少了,火锅独特的香料撺掇着味蕾。
花雅拿起手机看了眼火锅店的店名儿,骤然笑出了声。
天?天?开心?老火锅。
“怎么了?”江旋问。
“你看。”花雅把手机屏幕对着他。
“天?天?开心??”江旋念出了声,“老板挺会?取名儿。”
“吃这个火锅天天开心?我不知道,”花雅顺手把手机搁到了椅子旁,“吃完这顿我挺开心?的。”
不开心?。
根本不开心?。
吃完后,花雅去拿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阿旋,”他看向江旋,镇定地说,“手机被偷了。”
手机被偷是小事,但手机在其他城市被偷那就是大?事,况且里面还有很多关于医院的重要文件资料。
“去找老板,”两口子临危不乱,“调监控。”
这家火锅店服务态度蛮好的,听见客人的手机被偷了,立即带着人去监控室调监控,从花雅和江旋进门的时间开始,几?双眼睛往后拉进度,逐帧观察手机是在哪个环节被偷的。
门被打开了,身后有服务员喊了声,“老板。”
花雅闻言,转过头,入眼的是一张酷萌的脸,不知怎么,他首先注意到男人的头发?,墨黑色,垂在额前,看起来有不符合男人年龄的乖顺,他又觉得眼前的脸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于是,他嘴巴比大?脑转变的快,开口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到过?”
段添在看见花雅的正脸时就认出来了,那双上挑的狗狗眼明亮,弯成月牙,眸子带着欣喜,“几?年前的海南之旅,想起来了吗?”
经段添的提醒,花雅醍醐灌顶,“是你呀小粉毛。”
江旋听见两人还聊起来了,过来看情?况,反正他没认出来段添,只是看花雅对段添那张脸笑,内心?有点儿不爽,低声询问,“他谁?”
“待会?儿给你说。”花雅朝段添走过去,笑着说,“好久不见。”
“是有很多年没见了,”段添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头,“也不是粉毛了。”
“真没认出来,我就记得你标志性的粉毛,”花雅说,“抱歉。”
“没什么,”段添不在意地摆手,“该说抱歉的是我,你来我们店里吃饭,还丢了部?手机,你放心?,到时候如果追不回来我会?全?额赔偿。”
花雅正想说什么,那边有人喊,“啊,看到了!”
监控画面显示,坐在花雅身后的一位大?叔在起身离开时,没有注意到两桌的长凳挨得极近,反手将手机拿起来揣进了兜里,而在放菜的托盘下面,赫然躺着另一部?手机。
视角问题,手机卡在凳子脚和托盘中间,肉眼是很难注意到,监控却?照得很清晰。
“拿错了吧看这样子。”服务员说。
“小李,你现在去下面把那手机捡过来。”段添说,又看向花雅,“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初相见,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再相见,面貌随岁月的蹉跎,变成成熟自立的成年人。
小李把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有几?条未接来电,估计大?叔也知道自己拿错手机了。
“我给你的手机打过去。”江旋说。
“行?。”花雅说。
那边很快接通,语气也挺急,还说的是重庆话,花雅和江旋两脸懵逼,段添把手机从江旋手里抽走,回道,“对,逗是在火锅店这里,我们在这儿等起的哈,你莫要着急。”
挂掉电话,段添看着花雅笑,“那就麻烦等一等了。”
“不麻烦,”花雅感慨,“这什么缘分。”
“对啊,这什么缘分,”段添给他俩倒了热茶,“当年你帮我找手机,现在居然事件转换了一下,你们是来重庆玩儿么?”
“我工作?,我先生陪我。”花雅笑了笑说。
段添怔然,江旋他有点儿印象,记忆停留那个昏黄的小巷子,他撞见这人强吻花雅的画面,只是很意外,他俩走得也挺久。
“原来是这样,”段添说,“我跟我先生结婚时,给你发?过消息,但你好像换号码了没有接收到,那时我又去了趟海南,却?没有碰到你。”
“今天?能在重庆遇见你我很高兴,”段添微微笑了笑,“弥补了我当时小小的遗憾。”
提起当年萍水相逢的旧事,两人并没有距离隔阂,旅途中所遇到的人能让回忆难忘,那必定是有某种缘由,段添的缘由就是18岁的少年花雅是他们的民?宿接待负责人,是帮他找回手机的人,是送他贝壳的人。
那么花雅呢?
应该是17岁一头粉毛的段添,和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不敢开口的蒋曜,一群满怀理想的少年登上那座岛屿,后来也站到了最高的领奖台上。
“我家中出了些变故,换号码去了西?北,”花雅带着释怀和感动的笑,“你先生姓蒋吗?”
“姓蒋。”段添说。
花雅和段添的眸子相视着,他突然开口说,“迟来的祝福,你和你的先生天?天?开心?,要幸福。”
“你也是。”段添轻轻地说,“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