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央自然支持先烧水洗澡,但傅沉年说要先做饭,两个人争执不下,宁央一步都不退,反正她就是要洗澡。
“傅沉年你滚蛋,提上裤子不认人,要的时候好话一大堆,事后就是各种翻脸,这要是为人师表,学期末你就等着被人辞退吧!”
“……”
女人红着眼睛,似乎心里藏着多大的委屈和无限憋屈,傅沉年叹息一声,“说完了?先换上衣服,我立刻烧水好不好?”
宁央推开他的手。
傅沉年也不在意,给人仔细的扣着纽扣,拉好拉链,然后去打水,速度很快,两个来回就差不多了,把柴添进去,傅沉年抱着宁央到外面的院子。
“吃过饭后和吃饭前洗澡有什么不一样吗,若是先做饭,你就不用空腹洗了。”傅沉年尽量把声音放轻。
宁央闷声说,“反正不要。”
这两者的前后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傅沉年的安排让她觉得不称心,就是要掰反过来,而她知道,傅沉年一定会顺着她的。
旷野区别与城市的最明显的特征是它的毫无界限,她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毫无教条,更因为是没有人,这样她就不用和他们打交道,在无数的人之间她可以游刃有余,但有时候她会觉得累,在这里的时候她是轻松的。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傅沉年闹,不用看任何人眼中异样的眼光。
傅沉年把女人交缠在一起的长发理顺,“理由都不给?”
“嗯。”宁央说,“你可以当我胡搅蛮缠,反正都可以。”
傅沉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那我可以要求只把这份殊荣留在我这里吗?”
宁央看着他,“你--”
“可能你无法理解我的独占欲有多深,可能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属于伴侣的眼神,依赖,这些稀松平常的行为都是另一种无法被独占的存在,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傅沉年下颌压在宁央的头顶,声线稳重而又富含磁性,宁央有些燥的心也渐渐的趋于平静。
“其实,在我们人体内都有另一个我们,那是想要跳出道德线和法律线,以快乐主导行事而忽略任何后果,但是央央,那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我们知道那个道德线和法律线在哪里,而我们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后果在其之下--”
“央央说自己胡搅蛮缠,但和央央接触过的人有很多,爷爷,郭导,倪雪,秦臻,周言……他们都没这么觉得,想一遍,央央只是在我这里随性了点,累了倦了在自己人跟前撒娇这没有任何出格之处--所以,我想要独享这份殊荣,可以吗?”
宁央鼻子酸了酸,就像是她的挣扎和无奈突然就有人能明白了似的,心里胀胀的,她什么也不求,哪怕她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不怕,只有傅沉年……
“老公。”
宁央紧紧的抱着傅沉年。
空荡荡的心脏某处此刻被充满了,失忆后直到此时她才仿佛有了落脚的地方,脚踩在实地上,驱散了所有的不确定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