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如上。
江海一个人坐在火锅店内,将一片毛肚放进了滚烫的红油锅。
升腾而上的热气模糊了江海棱角分明的轮廓,与其他桌完成汇聚,笼罩在每位食客的头顶上方。
江海将煮好的毛肚送进嘴里,再抿了一口啤酒,一气呵成。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句话在江海脑中一直回响,“到底谁这么无聊啊,搞这么大的恶作剧。”江海用筷子搅了搅锅底,轻声言语。
每当心中有事,江海都习惯以独处的方式慢慢消化心中的不悦。
并不是因为孤傲的性格,而是这种以一己之力抵抗烦心事俨然已经成为了江海刻在骨子里的倔强。
江海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父亲抚养。
可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很快便找了新欢。
江海从小到大都很自立,家庭的重组,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慰藉和温暖。
后来,父亲染上了酗酒的陋习,而他的继母,也丝毫没有把一丝精力放在江海的身上。
而他对生母的记忆,可以说近乎没有。
他只隐约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很温柔的女性陪伴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脑袋,笑靥如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印象。
“您好,先生,给您锅底加点水。”
服务员的话打断了江海的思绪,他挪了挪身子,伸手抓住了酒杯,一饮而尽。
饭后,江海走在了步行街上。
按照惯例,他点了一支烟,身旁两侧的街景在慢慢倒退。
小孩子牵着遛狗绳却反被小狗调皮地追逐,美甲店的小妹正不厌其烦地给客户介绍业务,坐在路边的打工青年在津津有味地嗦粉,满头白发的大妈提着榴莲颤颤巍巍地走过。
江海走进了麦当劳,要了一只甜筒,坐在玻璃边上的单人座位,他需要解解辣。
似乎从中午看到那封信开始,一天的时间像打上了抑制素一样过得很慢,江海不断地回忆信上的内容,短短十个字,却像一篇千字文章那样难以揣摩。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这绝对就是一个恶作剧,我江海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不必去理会这些。”
江海不断地自我安慰,努力让自己不让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扰乱了情绪。
外面一个小孩放飞了一个带着荧光灯的氢气球,气球慢悠悠地飞上夜空,点缀了夜色。
回到家后,江海躺在床上,浏览着今天的新闻。
长川市发生了一起油罐车追尾事故。一辆油罐车在林南路与天汇路交界处与一辆私家车相撞,导致了油罐车爆炸,造成了三死一伤。目前,伤者已被送往医院,还在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
近日,维罗国的香干布地区发生了政权武装冲突,武装份子发射的火箭弹击毁了香干布西南地区的一处村落,造成了一百二十三人死亡,三百四十人受伤。相关的救援工作已经开展,政府方面强烈谴责了武装份子,称其毫无战争公约,泯灭人性,必将进行严厉打击。
江海关闭了手机,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