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乔念念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已经没有了宁瑾然的影子。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一边放着为她准备好的衣服。
一边的妖婢见她醒过来,想要上前伺候她。
“不用了。”乔念念拒绝到,再问,“宁瑾然呢?”
妖婢身体抖了抖,从来没有听过谁敢这样直呼妖帝的名字,但是这个房间妖帝以前从来不许别人进来,就连打扫也都是妖帝自己打扫,妖帝一定很爱这个姑娘吧。
“姑娘,妖帝有事出去了。”
乔念念说:“你先出去吧,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是,姑娘。”妖婢退了出去,顺道把门关上。
乔念念拿起那件粉色的衣裙,换好之后,坐在镜子面前,再拿出那把白色梳子,要把头发梳一梳。
房门被打开,乔念念从镜子里面看到是宁瑾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变白了一大半,他手中还拿着一束鲜花。
乔念念还记得她以前说过,她也想每天收到一束花。
宁瑾然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她,是他一大早出去摘的,垂着眸道:
“以前你说,想要每天都有一束花。”
她接了过来,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他都还记得,她闻了闻手中的鲜花,很香,她起身在他清秀脸颊落了一吻
:“我很喜欢,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
他低着头弯唇,把她手中的梳子拿了过来:“无碍,我给你梳。”
乔念念又捧着鲜花坐在镜子面前,看着他散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给她梳头发。
头发梳好后,给她戴上流苏发簪,宁瑾然拿着眉黛,给她描着眉,没有第一次生疏,动作熟练了很多,不知道他练了多少遍,现在才能轻而易举画好。
等宁瑾然画完之后,把眉黛放好,乔念念摸了一下,笑着,眯着眼睛问他。
“看不出来啊,画的这么好,自己偷偷练过吗?”
他说:“能给念念画好眉,就算练上一千遍一万遍,又有何妨,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做。”
乔念念转身勾着他的脖子,他的手不由自主放在她腰间,她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话,他先一步弯下了腰。
她趴在他耳边,摸了下他的白发,嗓音有些发咽:“宁瑾然,我们成亲吧,时间就定在半年后好吗?”
她想用半年的时间,来证明最后炸书的不是宁瑾然,这样到最后就不用杀了他。
他心爱的姑娘,说要嫁给他,谁知道他有多开心,心里到底有多欢喜,他顺从的说:“好。”
心中却有泛着苦涩,以前从小的愿望,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这样看似简单的事情,现在也有他的份。
乔念念昨晚把符情抛之脑后,现在才想起来,还想起放在苏佳慎那里的花。
“昨天被抓走的妞妞还好吧。”
宁瑾然一副什么事不关己,不知道的样子:“不知道,没有听人提起过。”
“我现在去看看吧,顺道去看看情情怎么样了。”乔念念把手放了下来。
宁瑾然把她拉住,牵着她坐在桌前,对这件事情毫不关心。
“一会在去,先把东西吃了在去。”
从外面走了几个妖婢进来,手上端着食物放在了桌前,都有些好奇瞄了她一眼。
真好看,这就是妖帝一直在等的人。难怪妖帝看都不看其它女人一眼,还从来没有见过比这位姑娘还好看的人。
宁瑾然拿过碗,盛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又不紧不慢给他自己盛了一碗。
乔念念端起粥,里面有一味东西,正是那天掌柜端来那一碗玫瑰粥里面的食材。
她问道:“在客栈的时候,为什么我粥和花糕,和别人的不一样?”
宁瑾然拿过她手中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念念在我这里,自然是不一样。”
一口下肚,乔念念整个胃里都是暖暖的,很舒服。
“有什么不一样。”
宁瑾然又舀了一勺:“眼里心里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他说的很严肃:“别人说的话,我都不会听。”
乔念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曾经书中的大反派,也有听她话的时候。
宁瑾然疑惑不解:“念念,你笑什么?”
乔念念笑着说:“什么都会听吗?”
宁瑾然确定的说:“当然,什么都会听。”
乔念念乐的站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宁瑾然愣了一瞬,将她一把拉进怀中。
她扑倒在宁瑾然怀里,一脸茫然看着他,还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
乔念念忙问:“刚才碰到你伤口了,是不是很疼。”
宁瑾然单手搂起她,让乔念念坐在腿上,把手中的粥往她嘴里送。乔念念张嘴吃了进去,怎么比上一勺好吃。
他的声音轻极了:“那还能怎么办,这可是念念弄的,总不能罚念念,又怎么舍得。”
说完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勺,乔念念把口中的粥咽了下去,想了想,接着亲了一口宁瑾然的脸。
乔念念有些不好意思问:“这样呢?”
宁瑾然看着她挪不开眼睛:“不够。”
她又微微起身把唇落在他绝美的脸蛋上:“那现在呢?”
“还是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
宁瑾然把手中吃的差不多的碗放下:“我想吃你做的煎蛋。”
一直都记她当初说的话,要陪他过每一个生辰,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说的,他全都没有忘记。
乔念念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两百年前给他做的那碗长寿面,里面就有她亲手煎的蛋。
“记得你那次生辰的时候,给你做了一碗面,你说不吃。”
“吃了。”
既然吃了,乔念念那个时候当真以为他没有吃:“好,要吃多少我都给你做。”
宁瑾然揉了揉她的发丝,心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甜过,握着她的手,低头看着,这双手如此细嫩,白皙,是娇贵的手。他很想把两百年的煎蛋都补回来,又怎么会真的舍得,让她一次做那么多。
他低声说:“只要一个,一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