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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kiss.◎
沈尧说的当然是气话, 他才不想应黎去找祁邪,跟他说了要怎么贴。
应黎转身去了更衣室,更加确定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就连谢闻时都看出来了, 但他一点都不想澄清, 也不知道怎么澄清。
更衣室里没有镜子,应黎把衣服撩起来比了一下, 有点奇怪。
胸贴更像是两个大号创可贴, 他撕开背胶,正要往上贴, 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应黎打了个激灵,回过头, 从门缝里看见一道黑黑的影子:“谁啊?”
“祁邪。”
应黎连忙把衣服放下来,拉开门。
祁邪赛服都换好了, 白色的无袖背心, 腰部贴着鲜红的号码牌, 肩宽背阔, 手臂修长有力, 青筋浮起, 扑面而来的运动朝气。
应黎愣了一下,耳朵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祁邪进来了, 关上门:“贴好了吗?”
应黎面颊微红说:“还没有。”
祁邪看了看他的胸:“衣服撩起来。”
应黎眼神一凝:“我自己贴。”
“会贴吗?”祁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会了, 你出去吧。”
更衣室是类似于澡堂的那种小隔间,窄□□仄,两个人挤在里面都转不过身, 应黎推了他一下, 反而被拽住手拉进他怀里。
祁邪牵着他的手, 拇指在他的手背来回摩挲,观察他的表情:“你脸好红,在害羞吗?”
应黎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嗯……有一点。”
“为什么要害羞。”祁邪说,“我都舔过了还要羞?”
应黎脸更红了:“……”
衣摆逐渐被卷起来,祁邪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应黎的衣服里,手掌压在他腰窝上,按压两圈后,再慢慢往上摸,摸他只有一掌宽的腰和清瘦的肋骨。
“不要。”应黎呼吸骤然重了起来,按住他快要摸到自己胸上的手,“你快出去,去检录。”
祁邪注意到他神色不对,不动了:“紧张了?”
应黎轻轻拧着眉,声音闷闷的:“嗯。”
他不是很爱运动的人,爆发力可以,耐力不太好,参加过最大的比赛也就是校运会,长跑一千五,还提前练习了一个月才险险拿了个第一,他没跑过这么长的接力赛,担心自己不能坚持下来,而且现场有电视台拍摄,有观众,有裁判,还在直播,他很紧张很紧张,怕给他们拖后腿。
祁邪垂着眼,把伸进衣服里的手拿出来,按在应黎背上,将他摁的跟自己没有一丝缝隙,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紧紧拥着他。
应黎眨了下眼睛,懵懵的。
“抱抱会不会好一点?”
好突然又好温暖的拥抱。
应黎有点呆,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攥住他的比赛服,埋在他暖呼呼的肩窝里,悄悄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越闻脑袋就越晕乎,躁动的神经似乎真的被一寸寸抚平了。
之前让他那么害怕的一个人,此刻却能给他十足的安全感。
他不仅不想推开祁邪,还想让他抱得更紧。
睫毛轻轻扫着颈侧的皮肤,应黎听见了吞咽的声音,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祁邪不断攒动的喉结和清瘦的下巴,再往上是能亲到他灵魂战栗的嘴唇,优越高挺的鼻梁……
他不自觉抬起头,红唇张合:“只是抱抱吗?”
应黎眉梢微抬着,唇缝都张开了,眼里有期盼。
祁邪松开他一点,看着他红润的唇:“要我亲吗?”
打在脸上的呼吸暖暖的,丝丝缕缕的痒意从脸颊蔓延至全身。
应黎看着他俊美淡然的眉眼,心动至极。
“想要我吻你吗?”
心率逐渐加快。
祁邪说:“你想要,我就吻你。”
想……
当然想了。
应黎手臂无意识发紧,看见祁邪的号码布都被他捏皱了,还有一丝理智:“不亲,亲了没力气……”
他太了解自己了,稍微被亲一下就浑身发软,待会儿还怎么跑步,只是那一瞬间被迷晕了头,很想让祁邪亲他。
“不伸舌头,轻轻亲一下。”祁邪说,“Lucky kiss.”
“Lucky kiss?”
他捧起应黎的脸,含住他微微分开的唇瓣开始吸吮,舌头打圈,磨他的唇珠,舔他的覆了层糖霜的唇角,炽热的温度融化在他们的唇齿间。
更衣室陆续有人进进出出,交谈声不断,他们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分享着一个密不透风的吻。
应黎嘴里发出近乎于无的呜咽声,半眯的眼睛水雾充盈,完全靠着他呼吸。
一个吻接完,应黎口腔都泛着软,他好没用,祁邪不伸舌头都能把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才亲了一会儿都快站不住了。
祁邪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后背,让应黎在这种刺激的环境中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应黎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他每次接完吻都会变成这样子。
他用涣散的眸子盯着祁邪,就又被亲了一下额头。
“Double.”
…
“大家都换好衣服了吗?换好了去领号码牌检录。”工作人员进了更衣室,“今天不止咱们在录节目,还有电视台的人,注意言行举止啊。”
观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起朝外走,看见了还来了不少记者,端着长枪大炮。
【节目组真会整事啊,刚百度完回来,这场马拉松是国际赛事,三年才举办一次,周围几个国家都有来参赛的,光是报名的人就有一万多人……】
【一万多人!】
【来参加比赛的有当地居民,马拉松爱好者还有退役运动员,他们第一大组就分了二十多个组……】
【不是说不是正规比赛嘛?!又被节目组坑了。】
【节目组坑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花招多得很!】
【要是告诉他们这是国际赛,他们估计要紧张死吧。】
【越坑越好啊,让我看看谁的体力最好!】
应黎也发现了现场比赛的好像不止二十个组,来观赛的观众也远远超过了他的预估,现场人山人海,热闹无比,天极其蓝,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闪耀,景色美不胜收。
应黎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亚洲面孔,还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引得其他的参赛选手频频朝他们看过来。
谢闻时开玩笑说:“这不会是节目组给我们请的应援吧。”
在欢呼声中,应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异国他乡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沈尧按了按腿,在原地轻跳了几下,他身上的比赛服尺码略小,紧紧贴在身上,胸肌腹肌人鱼线都显露无疑。
应黎领了号码牌去检录。
边桥问应黎:“你脸有点红,很紧张吗?”
“嗯,有点。”应黎点头,在登记处登记完自己的号码。
谢闻时额头都冒汗了:“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我都紧张死了。”
“要不我跟你换吧,你这一棒有将近十公里了。”沈尧担心地说。
马拉松接力赛的每一段距离都不一样,应黎这一棒是最长的,方才他就想跟应黎换,应黎拒绝了。
“不用。”应黎目光坚定,“十公里就十公里,我可以的。”
宋即墨说:“就当成普通比赛就好,尽力而为。”
应黎点头:“嗯。”
边桥看了他一眼问:“你冷不冷,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不冷。”应黎特别紧张,浑身都在发热。
【节目组为什么不给他们带麦,说的什么悄悄话,我也想听。】
【有没有懂唇语的,来破译一下。】
【不用猜,肯定在逗小应,他们真的好喜欢逗小应哈哈哈】
【小应可是团宠。】
【队长呢,怎么不来安慰我们小应?!】
【报!队长在热身。】
离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广播通知参赛选手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准备。
谢闻时伸出手说,“大家来加油,不要垫底就好啦。”
沈尧搭上他的手背:“加油吧,说不定咱们还能拿个冠军呢。”
六只手,手搭着手。
“加油!”
其他人坐上了主办方的车到自己的位置上做热身运动。
应黎小心活动着腿关节,一边观察主办方给他们发的地图,他们这次是环城市马拉松,会从最热闹的市区穿过去,后半程上绿道,最后回到起点,他这一棒虽然距离最长,但有好几个下坡,相对来说还算省力。
他的跟拍摄像一直在拍他,应黎就对着镜头笑了笑:“我会加油的。”
【小应漂亮死了,一大早就体验到了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参赛的好多都是专业的运动员,输了也不丢人。】
有人在开直播,无人机从他们头顶飞过,还有两架直升机从飞了过来。
【我艹,无人机和直升机都派出来了。】
【这阵仗,我相信他是国际赛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懂事的孩子已经掏出手机百度了。】
广播里传来滋啦声,吵吵闹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屏幕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赛道上,选手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应黎不由自主地被祁邪吸引了目光,整个赛道上只有他是黑眼睛黑头发,他的头发略有些长,散碎地垂着。
万里无云,风特别大,晨曦沿着他的发丝流淌,晕出微微的橙红,有种模糊的冷感,更显得他的皮肤白皙清透,睫毛长得不像话,绝对不会淹没在人堆里的好看,甚至连主办方都偏爱他,给了他一个特写,引发无数尖叫。
【我哥的美貌无人能及!】
【麻烦把镜头锁死在祁邪身上,求你了!】
【队长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
祁邪丝毫没有被影响,全神贯注投入到这场比赛里。
应黎目不转睛看着大屏幕,心跳一下比一下重,比自己要比赛还紧张。
发令枪响的瞬间,数百名参赛者如同离弦的箭嗖得一下蹿了出去。
祁邪并没有一开始就往前冲,处在中间很稳当的位置,身后紧紧咬的几个人腿部肌肉发达,一看也都是经常运动的人。
三公里时他的优势渐渐突显出来,他的体力和耐力非常强,步伐始终很稳,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旁已经换了两拨人,逐渐有人体力不支慢下速度。
【我哥真的好稳,感觉大气都没喘。】
【哈,队长每天可是跑十公里的男人,区区七公里,还不配被放在眼里。】
【第三波,只有三公里了,啊啊啊啊啊好快。】
直到最后两公里时祁邪才发力与其他人拉开差距。
他越跑越快,差距也越拉越大。
平日看起来冷淡安静的人,此刻像是浑身带着风,不断加速,破风而行。
阳光照亮他微红的面庞和眼睛,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比赛服被汗水洇湿大半,弹幕都热血沸腾。
【国家队快来挖人!!!】
【真的好快,甩了第二名起码一百米吧。】
七公里23分钟,解说都忍不住惊叹,他给后面的人争取到了非常好的优势。
第二棒是谢闻时。
【谢闻时你不是说你平时不运动吗!怎么跑的比谁都快。】
【哈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闭着眼睛跑步的人。】
【“疯”一样的美男子。】
谢闻时咬着牙,连表情管理都忘记了,卯足了劲往前跑,把接力棒交接到宋即墨手里时直接瘫在地上了。
前面几棒成绩优秀,他们这一队保持着领先优势。
应黎抿紧双唇,目光坚定,紧盯着大屏幕,每一棒的交接时刻都像是在他心里重重敲了一下。
在看见沈尧朝他跑过来时,眉目更加凝重。
沈尧跑得也非常快,把其他人远远甩在了后面,他以前在学校参加过各种全国高校联赛,身体素质不亚于专业运动员。
交接棒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出现应黎最担心的脱棒的情况,他拔腿就跑,沈尧在后面朝他大声喊:“应黎加油!”
他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飞扬的五彩旗帜不断从他眼前掠过,喉咙里铁锈味愈发浓重,应黎不仅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越跑越畅快。
应黎的跟拍摄像坐上了主办方的车,七八台摄像机对准了他拍摄,广播里说着他听不懂的绕音和弹舌。
【可恶!为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表情都那么好看!】
【我去,小应也好猛啊,瘦瘦弱弱的竟然能跑那么快。】
【小应腿长一米八!】
【小应A爆了好吗!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还有腹肌,衣服撩起来吓你一跳!】
【快快快第一有望了!】
应黎好胜心也强,不想输掉比赛。
任何比赛都不想输。
任何比赛他都会全力以赴。
他已经不能用鼻子呼吸了,还有最后一公里,他索性张开了嘴巴,簌簌冷风灌进喉管,像吞了无数把钝刀子。
【啊啊啊啊有人超了小应!】
【那腿一看就是运动员的腿哎,不被超才不正常吧。】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艹艹艹,再快一点。】
【应黎不要放弃啊,大尧他们都在终点等你。】
应黎其实已经精疲力竭了,后背湿透了,鼻头通红,看起来极为可怜,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用余光紧张地往旁边一瞥,超过他的那个人金发碧眼,显然也很累。
他没有气馁,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咬着牙往前冲,竟然又加速了。
嗓子疼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没功夫再观察他的对手,竭尽全力往前跑,身体处于一种极度疲惫又兴奋的状态,腿和脚似乎都不是他的了,机械性地奔跑着。
观众的呼喊声和冷冽的风声混在一起涌入耳道,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似乎看见了终点线。
沈尧他们都在终点等他。
看见节目组的车出现在视野里,谢闻时直接跳起来了,手里拿了面旗帜,嘴里大声喊着什么,喊得整张脸通红。
沈尧手里拿着外套和水杯,也在喊应黎的名字,喊他加油。
【最后一百米!】
弹幕比他们还要激动。
【艹啊,为什么看人家跑步我那么激动啊!】
【国际赛,赢了咱们也是获得过国际奖项的人物了!敢问内娱还有谁!】
【急死我了,小应你甩开他啊!】
【救命,看奥运会我都没那么激动过。】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应黎看见他们了。
【日,赛道外陪跑的是不是我哥?!】
赛道外有不少陪跑的人,镜头一晃而过。
在略有些摇晃的镜头里,眼尖的观众在人群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艹,还他妈真是,脸红得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陪跑干什么?小谢他们跑的时候他陪跑了吗?】
【当然没有啊,沈尧他们都在终点休息呢。】
【我发誓,他们俩有问题!】
【导演呢,摄影师呢,镜头呢,解说呢!】
【天噜啦,我要把刚才那个镜头倒放一百遍!】
沈尧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之间不断的距离缩短,握紧了手里的水杯。
再快一点就好了。
就在这时,谢闻时忽然看见了什么,喊了一声:“队长疯了吧!”
如果他之前还在怀疑祁邪喜欢应黎,那么现在他可以百分千确定!
他心里只有不可思议。
十七公里,始终如一的配速。
他那一嗓子直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宋即墨屏气凝神。
边桥眉头拧得特别紧,用纸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祁邪没怎么看应黎,也没有跟他并排,一直压着速度跟在陪跑的人群里,他大口喘着气,嘴里不断呼出热气,衣服湿透,眉毛结了一层冷霜,额发垂下来,湿成一绺一绺的,脸到脖子根,甚至胸膛都是红的,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里,是从来没人见过的狼狈样子。
一扫而光的画面却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尧暗骂了一声,他怎么没想到陪跑。
谢闻时想跑也跑不动。
宋即墨注意到了祁邪中途下车了,也料到了,皱了下眉毛,很快又松开。
最后的五十米,整场比赛的赛点来临。
人群突然兴奋起来,应黎已经超越了前方的两位选手,他不是专业运动员,却表现出了堪比专业运动员的素质。
他与第二第三只有一米的差距,他拼命维持着这来之不易的优势。
沈尧他们都振奋起来了,聚精会神盯着他,看着应黎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终点跑过来。
【我的妈呀,小应又是第一了!】
【谁说他是小白脸的,打脸不打脸。】
【第一非我们莫属!】
【坚持住啊啊啊啊!!!!!】
终点线近在咫尺,应黎迸发出比刚才还要强十倍的爆发力。
礼花炸响,满天的彩色花瓣洒下来。
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应黎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头发汗湿,面红耳赤,被汗水浸透的赛服贴在背上,迎着阳光向前奔跑,摄像机都捕捉不到的耀眼。
“靠!”
谢闻时冲过去抱住他:“你是第一名!第一名!好厉害!”
“别突然停下,继续走,慢慢走。”
应黎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喊,他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沈尧他们休息了很久,都调整过来了,冲线那一刻就一窝蜂地上来把应黎围住了。
“再走一会儿,不能坐,不然心脏受不了。”沈尧说,“不能立马喝水,忍一忍。”
谢闻时不断重复:“天呐,小黎哥哥你牛死了,你是第一!第一!”
宋即墨说:“确实很厉害。”
【小应团宠实锤!】
【救命哎,谁还记得他只是个保姆呜呜呜呜】
【最后一棒将近十公里,比前面几棒都要长!小应太牛逼了,真男人!】
应黎只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回了,血管像是要炸开,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视网膜上似乎都是汗水,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耳朵也是。
他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缓了很久才听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听到了无数的掌声和欢呼声。
他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朝自己走过来的祁邪。
祁邪的脸还是通红的,头发凌乱不堪,热烈的阳光在他的眉眼上融化,干涩的唇瓣微抿着,只是看着他,眼睛比身上的号码牌还要红,眼神纯粹炙热。
【呜呜呜呜队长脸好红,十七公里,祁邪才是真男人!】
【他妈的,祁邪走过来的时候刚好逆着光,我以为我在看偶像剧。】
【快告诉他你在陪跑!你张嘴啊,你说啊!】
【他看小应的眼神好不对劲,这他妈绝对是爱情!】
【我的cp!!!我肯定磕到真的了!别想拿来什么照顾新人来搪塞我!】
应黎都没空想他脸为什么那么红,嘴唇为什么那么干,只是对着他笑,嗓子嘶哑,兴奋地问他:“我们是第一吗?”
祁邪喘着气说:“你是冠军。”
应黎笑容放大,更开心了。
“我们是冠军。”
作者有话说:
给我回去按在床上亲!
感谢在2023-10-02 23:56:17~2023-10-04 00:4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纳纳纳 20瓶;口水泡泡c 8瓶;圆圆的圆圆的圆圆、能睡到自然醒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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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吻我的冠军。◎
大屏幕上开始跳出他们的简介, 来自中国的队伍夺得了本次马拉松接力赛第一小组赛的冠军。
长达三个小时的小组赛告一段落。
飙到极限的肾上腺素慢慢开始回落,应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软了,比面条还软, 他想撑着膝盖站起来, 发现腰都酸到直不起来了,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的跟拍摄像反应迅速扶住了他:“没事吧,没摔到吧?”
“没有。”应黎对着镜头笑了笑, 笑容明亮灿烂。
他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跑过步了, 虽然又又累又酸,但身体有种发泄过后的爽利感, 说不上舒服,但很畅快, 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摄像师肩头的高清摄像头直直对着应黎,应黎却没闪躲, 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抗拒镜头了, 甚至能很自然地跟观众互动。
他的脸庞被阳光照亮, 眉眼熠熠生辉, 像燃烧着光, 年轻肆意, 朝气蓬勃,有挥霍不完的力气。
【这皮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见, 速速交出你的保养秘诀。】
【小应笑得好开心啊, 我捧着手机都忍不住姨母笑。】
【跑了十公里还能笑出来也是不容易。】
【冠军哎,虽然只是小组赛,我还是得说一句牛逼!】
【这算不算为国争光?】
【当然算!】
赛后有记者过来采访, 解说也再次向观赛群众介绍了他们, 把无数掌声和尖叫送给了他们。
谢闻时跳起来朝人群挥手, 揽着他的肩膀,振奋不已:“小黎哥哥你厉害死了!好几台摄像机都在拍你!快看快看!”
应黎被他晃得直摇,头晕,眼睛却在笑:“看见了,好多镜头,大家好。”
【宝贝好!】
【小应笑的太好看了吧,超甜!】
“应黎你体力可以啊。”
沈尧跟其他人想的差不多,应黎白净清瘦,像没晒过太阳一样,白的不像话,没经过专业训练,肌肉也没他们那么发达,胳膊腿都细,没想到他竟然能跑那么快,最后的冲刺加速再加速都把他们激动坏了,也把他们吓坏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沈尧觉得应黎和祁邪还挺像,一样的固执。
应黎太拼命了,还剩一百米的时候他双腿就已经没有知觉了,全凭意志力在支撑他。
应黎说:“你们更厉害,跑的好快。”
他们冲得也特别猛了,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在跑,一个比一个快,他看转播的时候都被惊到了,也正是因为他们前半程的努力,为他后面夺冠奠定了基础优势。
宋即墨:“你就别谦虚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
沈尧递了杯温水给应黎:“喝点水,休息一下。”
应黎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汗,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风一吹,身上的汗干了,衣服还是冰凉的,贴在背上凉飕飕的。
“先把衣服披上,当心感冒了,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沈尧把衣服抖抖递给他。
宋即墨也把祁邪的衣服递给他,后者形容惨烈,全身湿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他们退到休息区,李昌宏过来搭上应黎的肩膀,问他:“你们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谢闻时说: “我刚才跑步肯定可丑了,表情都扭曲了,导演你一定要让后期给我全删了啊,不准留我的丑照。”
【不好意思,截图了。】
应黎现在特别兴奋:“不累,还可以再跑十公里。”
沈尧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很好,嘴角一下就咧开了。
李昌宏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应黎说:“大家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小应牛逼!”
【“我不怎么运动”“再跑十公里”。】
【看小应的样子还不知道祁邪陪跑了吧。】
【没关系,姐妹们,咱们顶上热搜小应就能看见了。】
【哈哈哈哈已经在热搜上了,不要低估我们cp粉的能力。】
【咱们就是说,陪跑而已,不用过多揣测吧,你们cp粉真是什么都能磕。】
【“而已”?不是十米也不是一百米,是十公里!】
【我不听,我不管,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示爱!我哥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真的好会!】
【他们肯定是谈上了,我从来都没见过队长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是哪个姐妹眼睛那么毒发现的啊!】
【有姐妹录屏吗,节目组什么时候放团综的剪辑版!感觉错过了好多细节!】
【???我来晚了,祁邪不是有对象吗?】
【有对象?啥时候的事,我又断网了?】
又有粉丝把之前某路人博主上传到网上的打铁花视频翻出来,粉丝化身侦探,从身高体型到衣着打扮,逐帧分析视频里的两个人。
【这个视频我真是看一遍爱一遍,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情不自禁想要贴贴!连头发丝都在说喜欢他!】
【是亲了吧,亲上了吧,亲头顶也算亲,四舍五入就是亲了全身!】
【最关键的是祁邪还承认了他那天晚上去看了打铁花,视频里的人是他无疑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一开始就觉得那个背影很像小应!】
【姐妹我也是!身高体型什么的都刚好对上!】
【这真的不是正主在发糖吗?!】
【猜,你们就瞎猜,我哥没承认之前一切的嫂子都是假嫂子。】
【同意,一天不官宣,我一天都没有嫂子,请cp粉收敛一点。】
【呵呵,应黎独美,勿cue。】
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这是场国际比赛。
谢闻时大骂:“节目组真能瞒啊,这么重要的比赛竟然骗我们说只是场小比赛!”
应黎看这么多人参赛,只猜到是场比较重要的比赛,没想到是国际赛,精神更加振奋了。
解说还在讲解他们方才那场小组赛,应黎以领先对手半米的优势冲线,对方还是个退役运动员,他胜的好险。
那名退役运动员主动过来跟应黎握手,非常友好,用简单的中文跟他们交流:“我很喜欢中国,曾经去中国比过赛,中国是个美丽和谐的国家,很期待去中国能遇到你们,你们都很棒。”
礼常往来,应黎也用他们国家的语言回复:“您的国家也非常美丽,很高兴认识您,欢迎您来中国。”
他的发音标准,吐词清晰流畅,哑着嗓子都挡不住的好听,还有种特殊的苏感,弹幕又沦陷了。
那名退役运动员又把目光转向祁邪,好奇地问:“在赛场上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你跑得太快了,你是职业运动员吗?”
节目组的翻译正要过来,应黎就看见祁邪站起来跟那名运动员握了下手,用流利的外文开口,嗓音很淡:“谢谢,业余爱好者。”
应黎微微仰着头听他们讲话。
“你的身体素质太令人惊讶了,你很适合当运动员。”运动员露出意外的神情,又问,“我在我们赛道外也看到你了,你是跑完了全程吗?”
祁邪说:“没有,只有最后十公里。”
应黎怔怔看着他的脸,晃眼的阳光在祁邪利落的侧脸上投下一扇阴影,让他的神色变得模糊而晦暗。
他眉心蹙起,祁邪还跑了最后十公里?他是第一棒,为什么还要跑最后十公里。
脑子里隐隐有个猜测,祁邪是陪他跑的。
除了在场翻译和应黎,都没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翻译呢,我们听不懂哇,他们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外国人是的奥运冠军,退役了十几年了,今年五十多了。】
【四舍五入,他们跑赢了奥运冠军。】
【再四舍五入,他们是世界冠军。】
应黎心头微哽,唇瓣动了动,想问祁邪是不是陪自己跑的。
但好像又用不着问。
他觉得应该是。
他觉得祁邪会这样。
祁邪看了应黎一眼,对视的刹那间,白光照着他泛着薄汗的脸,应黎表面风平浪静,心海里全是风暴。
他看着祁邪红潮未褪的脸庞、湿透的头发还有不断滚落的汗水,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太专心了都没有注意到他。
应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掐了一把,又酸又涩,复杂的情绪裹挟着他。
退役运动员听到祁邪的话,了然点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说他们很有团队精神。
应黎抿紧嘴唇,还沉浸在那种酸涩的情绪当中,就沈尧听到问他:“你腿酸不酸,要不要给你按按?”
应黎心不在焉地说:“还好,不是很酸。”
身体的酸痛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反而是心里难受得紧。
沈尧说:“你太久没跑过步了,剧烈的运动之后身体肯定受不了,必须给肌肉放松,不然明天连床都下不了。”
【连床都下不了,我污了。】
【大尧说完怎么自己脸还红了,哈哈哈好纯情。】
【滚滚滚,别跟我抢嫂子。】
“我会按摩。”沈尧不仅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连着脖子根,红成一片。
他拍了一下应黎,指了指旁边的躺椅示意:“躺好,我给你按按。”
宋即墨看向他:“你会按摩?”
“怎么,很奇怪吗,我是可是专门学过的。”沈尧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以前训练老是受伤,就学了点,我可是专业的,能考证书的那种。”
他说给应黎按摩也没别的意思,更没想要占他便宜,应黎最后跑这十公里是真折腾人,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冲得那么猛。
“我……”谢闻时插话,可怜兮兮地说,“我也想按,我腿快断了,你帮我按行不行……”
沈尧点头说:“行啊,你们谁还要按?”
李昌宏看他们个个汗流浃背,估计累得都够呛,拍了拍手说:“节目组已经提前给你们找好了专业的按摩师,回酒店就能按摩了。”
谢闻时说:“哦,原来节目组早就打好算盘了!”
李昌宏大笑了两声。
【不愧是“荒野求生”的导演,你是懂怎么忽悠人的。】
【可恶,又被坑了。】
这会儿更衣室人不是很多了,他们才去洗澡。
祁邪跟在应黎身后进了同一间更衣室。
应黎心跳快得很,他知道祁邪跟进来了却没有阻止。
更衣室不隔音,他能听见隔壁的人的嬉笑声,门关上之后,祁邪就一言不发看着他,脸还是那么红,眉眼都蒙了层湿意,过高的体温通过空气发散,身上那股冷香愈发浓了。
应黎跟他保持着距离,抬眸看他:“不去洗澡吗,跟着我想干什么?”
祁邪:“你觉得呢。”
应黎白净的脸也晕着红,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看见他睫毛都是湿漉漉的还挂着水珠。
他耳根无声发烫,受不了似的别开眼:“我不知道。”
祁邪低垂眉眼,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烙下一个虔诚的吻,礼貌得像一个绅士。
“我来吻我的冠军。”
他声音低哑,温和如水。
手背一阵过电似的酥痒感,应黎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快,凝视着他湿濡的面庞,手都忘了抽回来。
祁邪半阖着眼,一点一点吻他白皙的手背和凸起的指节,仿佛最纯洁的教徒在亲吻他的圣主。
一个个比羽毛还要轻盈的吻落下来,应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掉了,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痒。
直到祁邪含住了他的手指,应黎才如梦初醒似的把自己的手指从他嘴里拯救出来,严肃且认真地说:“你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祁邪已然动了情,有点儿茫然地抬起眼,眼神重新聚焦:“你问。”
“你是不是陪我跑步了。”应黎都没有用疑问句,他笃定祁邪陪他跑了。
“嗯。”
难以言喻的酸楚占满了心尖,应黎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又问:“你力气是用不完吗,都不会觉得累吗?”
他不知道祁邪晨跑要跑多少公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的门,但看他早上回来的那副样子跑的绝对不算少。
他们前面比赛时应黎全程都守在大屏幕前,祁邪有多拼他是看在眼里的,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又陪他跑,他都觉得难受。
应黎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都需要人陪……”
他没有要怪祁邪的意思,只是觉得祁邪没有必要这样多遭罪,同时心里又有些心疼他,他跑十公里都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难以想象祁邪跑了十七公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就是小孩子,我的小朋友。”祁邪说。
他的冠军。
他的小朋友。
都是他的。
应黎心里不好受,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出奇地没有反驳他。
“我想陪你跑,可以吗?”
跑都跑完了才来征求他的意见,应黎蹙了下眉,心里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要是祁邪提前问他,他绝对不会让他陪跑。
应黎:“那么多镜头,你不怕被拍到吗?”
就算镜头没拍到,刚才他跟那名退役运动员的对话一翻译出来大家也都知道了,但祁邪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这样的做法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祁邪问:“你怕吗。”
应黎眨了两下眼睛,语气很豁达:“我当然不怕。”
他素人一个,以后又不进娱乐圈,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被人骂几句,他心态好,不看网上的评论也就过了,祁邪不一样,他是明星,有粉丝,有事业,难免会受影响。
“好勇敢。”祁邪盯着他看了几秒,克制不住去亲他。
“你别转移话题。”应黎挡住他的吻,态度强硬,声音却很柔软,“你就一点不担心影响到你吗?”
祁邪捧着他的脸,正色道:“不担心,我有在认真对待舞台。”
应黎当然知道他认真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出圈舞台,那么高的人气。
他发觉自己现在没有以前那种急着要跟祁邪撇清关系的想法,反而对他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很心动,比在游乐场那晚还要心动,分明他以前最讨厌和祁邪扯上关系的,他也变了好多。
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可他丝毫没有因为这种改变感到恐慌。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脏看见祁邪那张恼人的脸就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怎么压制都平息不了,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对祁邪的喜欢在与日俱增。
他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祁邪发觉他又在走神,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有作用吗?”
唇角的气息潮热,应黎游离的思绪猝然被拉了回来:“什么?”
“Lucky kiss.”
应黎抿了下湿润的嘴唇:“一点点。”
上场前他还是很紧张,可一点都不害怕,好像那个吻真的有魔力似的。
质问完了,应黎就仰着头看他,深深浅浅的呼吸交错,祁邪又凑近他,用极其柔和的眼神描摹着他的脸。
“我可以吻我的冠军了吗?”
应黎觉得好羞耻,全身上下涌上一阵怪异的酥麻。
祁邪搂着他的腰轻轻往自己怀里带,再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一丝退路都不留给应黎。
应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抵着他的胸膛,一边推他一边说:“我还没洗澡,身上都是汗。”
“哪里有汗?”祁邪埋头舔了舔他的脖子,“这里?”
应黎痒得不行,直躲他:“好痒,你别这样……”
祁邪说:“很香。”
“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应黎的心率随着落在脖颈上的吻失衡,他的喉结被已经被含住了,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洗完、洗完再说……”
“我忍不住了,先亲亲你好不好?”
左右的更衣室都有人,祁邪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应黎完全抵挡不住他这样乞求的语气。
他看了看他,闷声开口:“好……”
柔软的舌尖轻轻钻进来,浅浅地吻着他,再循序渐进,吻进他灵魂深处,让他痴醉又沉迷。
“疼吗?”
被吻的意乱情迷时,祁邪的手不知不觉间就伸进了应黎的衣服里,摸到了他亲手贴上的胸贴。
胶带和皮肉分离的嘶啦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来,暧昧得要命。
应黎摇了下头:“……不疼。”
很痒,像小虫子在爬。
他被吻到呆愣,任由祁邪把他的衣服撩起来。
“好漂亮。”祁邪微低下头去看他,越看喉咙越紧,“你哪里都好看,特别好看。”
“你也好看。”应黎尾音含糊,艰难地说。
祁邪眼里泛起涟漪似的波纹,眉宇压抑:“我好看吗?”
应黎不由自主去看他的身体。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厨房里看见祁邪的情景,高大俊美,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他只能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他,多半时间他都在睡觉,帽檐压得低低的,很不好接触的样子,跟现在判若两人。
薄薄的比赛服浸透了汗水,湿答答黏在身上,祁邪凸现出来的肌理轮廓比他明显得多,流畅又漂亮,充满力量感。
应黎顿了顿,诚实点头:“好看。”
“喜欢我吗?”
祁邪抬手抚摸着应黎僵直的背脊,漆黑浓利的眼睛和他对视,神色缱倦,温柔到不像话。
漂亮到极致的脸再配上那一把又冷又欲的冷调音质,撩人又魅惑,简直就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应黎咽了口口水,理智尚存,没有被他诱惑到,轻哼了一声:“你不要想套路我,我不会上当的。”
套路失败,祁邪在他小巧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无奈道:“嗯,你最聪明了。”
应黎很想知道祁邪最近学到了什么,怎么总是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讲话,对别人又是另一副面孔,就像是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在哄,但不得不说他很受用,他很喜欢这种区别对待。
鼻尖太痒了,他笑得胸膛震动,一起一伏,瓷白的皮肤上坠了两点粉,在空气中颤巍巍挺立着。
胸口凉得很,渐渐的应黎不敢笑了,开始拽自己的衣服:“你还要待多久,我要洗澡了。”
祁邪忽然问:“为什么没有奶?”
“怀上才有吗?”
应黎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不会怀也不会有!
“你胡说八道。”应黎满脸赤红,快羞死了,“你太过分了,我是男的,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怀孕,怎么可能会有奶水。
明知故问。
可他眼里是那么的好奇,应黎都分不清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了,用力推他:“出去,你快出去。”
祁邪低头:“这是什么?”
应黎一霎失神:“汗水……”
“为什么是甜的?”
湿热的触感一滑而过,口水接触到空气隐隐发凉。
应黎呆呆看着他的发顶,有些受不住:“脏……”
祁邪说:“不脏。”
他目光阴湿,不再隐忍克制:“自己抓着好不好?”
暧昧到极致的气氛膨胀,撕裂。
应黎看着他深邃的双眼,思想炸成烟花,像是陷入了魔咒,缓缓伸出手,抓住了卷到领口的衣摆。
密密麻麻的痒钻进了骨头缝里,他的手背绷出难耐的青筋。
他像一张白纸,被墨水浸润了。
作者有话说:
嘬嘬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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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上瘾怎么办◎
回酒店的路上祁邪坐到了应黎旁边。
几乎每个上车的人都要朝他们看上一眼。
谢闻时自觉坐到后面, 觉得车厢里的气氛似乎将到了冰点。
沈尧闭着眼睛,大大咧咧坐在应黎后面。
宋即墨上车看见他们俩坐一块儿,挑着眉问:“坐一起了?”
应黎拉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应了声“嗯”。
边桥对着他笑了笑, 指着他翘起来的衣领说:“没整理好。”
应黎:“哪里?”
在更衣室耽搁了很长时间, 外套是他胡乱套上的,他偏头去看, 发现右边衣领翘了一个角。
他伸手想去整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先他一步把翘起来的领口折起来, 压下去。
温凉的手指不经意擦过颈侧的皮肤,身体的记忆被唤醒, 应黎敏感到脊背都绷直了一瞬,耳尖到耳廓整个红透了。
祁邪收回手, 说:“好了。”
应黎看也没看他, 淡淡扔下两个字:“谢谢。”
他注意到副驾驶的摄影师还扛着摄像机, 轻声问道:“还在直播吗?”
摄像师说:“在呢。”
应黎点点头, 把两只手都揣到了口袋里, 捏得紧紧的。
【感觉小应还是有点害羞啊, 好爱脸红。】
【有没有可能他是看见咱们发的弹幕了。】
【之前小应一般都是跟小谢和大尧坐一起吧,好像还从来没有跟队长坐到一起过。】
【小应先上来的, 队长后上来的, 我又磕到了(扭成蛆)。】
【小应真的太乖了,不管跟谁坐一起都好有cp感啊,可盐可甜, 好想嘬一口。】
【别说, 他们俩坐一块儿, 猛地一看好像结婚照啊。】
【姐妹会说就多说点!】
车子启动,开回他们住的酒店,经过一个转弯,车身倾斜,应黎不小心碰到了祁邪的肩膀,他眉心不自觉蹙起,很快又松开。
到酒店直播才结束,他们坐电梯上楼,谢闻时他们陆续回了房间。
一到转角处的视野盲区,应黎的手腕就被攥住了,后背贴进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环在他身前的双臂锢得紧紧的,差点把他抱起来。
应黎去掰腰上的手,掰不动,反而还被牵住了手,祁邪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的香气:“还疼吗?”
发丝扫到侧颈的软肉又激起一阵酥痒,应黎睫毛细微抖了抖,扭头瞪向他,语气非常凶:“请你离我远一点,保持距离。”
“还在生我的气吗?”
想起他斑驳红肿的胸口,祁邪的难得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应黎一路上都在跟他装不熟,不主动跟他说话还抗拒身体接触,他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落在耳畔的声音低低软软的,温柔的要命,应黎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里防线又塌陷了点,然而胸口磨蹭到衣料不时的疼又在提醒他祁邪刚才做了什么,像是真的要从那里吸出奶似的,小小的两粒乳果肿成三倍大。
应黎是真的生气了,羞耻又气恼。
“不好……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应黎狠下心说,“我不会心软的。”
祁邪垂下眼皮,无奈道:“让你咬回来,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生气。”
“就要生气。”应黎哼了一声,“我都说了不要咬我……疼。”
祁邪眉梢轻挑:“只有疼?”
应黎红透的耳尖被白晃晃的灯光照得薄而透明,白皙的脸庞如同一颗饱满的桃子,细小的绒毛都那么可爱。
他藏在口腔里的舌尖动了动:“……也不全是。”
又痒又麻,噬骨的痒,痒到他想把那两块皮肤剜下来,跟亲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他以为接吻有反应就已经够他羞耻了,没想到祁邪只是咬了他两下,他就受不了了,最过分的是祁邪明知道他受不了,还故意折磨他,反复逗弄他。
祁邪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线,轻而易举就能操控他的每一处感官,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洋娃娃,祁邪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偏偏他还反抗不了,那种被人牵制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下次我轻一点,让你更舒服。”
“都听你的好不好?”
祁邪看着应黎的眼睛,明亮的眸子收敛了全部的锐意和危险,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像在亲小朋友,纯洁干净。
应黎没有被他三言两语的示软迷惑到,反而察觉自己又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又在转移话题,你真的很坏,很过分。”
祁邪照单全收,顺着他的话说:“我太坏了,太过分了。”
他贴着应黎的额头,一根根掰开应黎的手指,往他手心塞东西:“可以少气一点吗?”
应黎抿着嘴唇看向手里硬币大小的贝壳,乳白色的,边缘一圈是不规则形状,像浪花,怪好看的。
他心情稍微好了点:“你哪里捡的这么多好看的小贝壳?”
祁邪说:“海底。”
“上次潜水捡的?”
“嗯。”
应黎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又是给我保管的?”
说是交给他保管,回去这么久了也没找他要过,分明就是想送给他的。
祁邪摇头说:“不是,送给你的,之前的也是送给你的,怕你扔掉。”
应黎嘴唇抿得更紧了,他记得上次他晕船,祁邪来找他给他的那个小海螺特别好看,当时谢闻时他们都还在潜水,所以是迫不及待拿过来送给他的吗。
心脏一点点变软,祁邪真的很会装可怜,也很会讨他的欢心。
他想起祁邪把小海螺递给他时被海水泡到泛白起皱的手指,他那个时候好像就已经有一点点喜欢祁邪了。
应黎又问:“你捡了多少?”
“很多。”祁邪轻声说,“都给你好不好。”
应黎脸颊一热,把贝壳放进口袋里,嘟哝说:“再多也不行,你别想用这个收买我。”
“那我要怎么办,怎么才能取得你的原谅?”祁邪迷恋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细致地描画着他的五官。
应黎瘪了瘪嘴巴,眉心还皱着,思考着要不要原谅他算了,毕竟他确确实实舒服到了……
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有人给应黎打电话,祁邪主动走远了。
应黎看了眼联系人的名字。
是应桃。
“喂。”
“啊啊啊啊啊哥!!!”
电话那头传来应桃兴奋的尖叫声,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受到她有多开心。
“你太棒了!太厉害了!简直帅翻了!”应桃语速飞快,“你竟然能跑那么快,小时候也没发现你还有这潜力啊。”
小时候营养不良,应黎发育得比同龄人晚一些,体质也不算好,班级的体育活动从来不让他参加,上高中发育过后才慢慢好起来,除非赶鸭子上架,他一般也不怎么运动。
应桃说:“你锻炼锻炼争取参加参加奥运会,没准咱们家还能出个冠军呢!”
应黎把手机拿远了点,等应桃尖叫完了才拿过来,玩笑似的说:“那等我跑完可能你就没有哥哥了。”
应桃呸了两声:“瞎说什么呢。”
应黎听她说话中气十足,精神很好:“今天的检查做完了吗?”
应桃说:“当然做了,我都准备要睡觉了。”
他们跟国内有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国内已经晚上了。
她又问:“你回酒店了吧。”
“刚到。”应黎说,“你打电话干什么 ,就为了夸我吗?”
应桃扭扭捏捏地说:“想你了呗,刚追完你们的直播,嘿嘿嘿……”
“你笑什么?”应黎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不怀好意。
“我看见祁邪哥哥陪你跑步了耶。”应桃尾音拖得特别长,调侃意味太明显。
应黎下意识把音量调小,朝阳台上看了眼,祁邪在低头玩手机,背靠着墙,屏幕发出的光线微弱,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好像给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光晕,神情专注,似乎没有察觉到应黎看过去的视线。
应黎嘴角悄悄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戴上耳机:“然后呢,这能说明什么?”
“他没有陪沈尧跑,没有陪谢闻时跑,也没有陪宋即墨和边桥跑,就陪你了,说明你对他很重要啊。”应桃分析的井井有条,“像我们班那些男生,运动会的时候都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跑。”
应黎嘴里溢出一个单音节:“哦。”
应桃觉得她哥应该还没开窍,直白道:“哥,祁邪哥哥肯定是喜欢你吧。”
应黎点头,嘴上却说:“可能吧。”
应桃立马反驳:“不是可能,是肯定!”
应黎唇角的笑容扩大,脸颊上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嗓音还压着:“那么肯定?”
“当然了,我可是火眼金睛。”
网友也是火眼金睛,直播一结束,祁邪陪跑的事就几乎立马霸占了热搜,网上议论纷纷,多半都是磕cp的,但正主没承认,就有些网友带节奏,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应桃一个个地怼,键盘都要敲冒烟了。
应黎上微博看了看,热搜已经撤下去了,只有团综官博下面的评论区盖起了高楼,他翻了很久也没翻到一条骂他的评论,可能是节目组请人控评了。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应桃骄傲地说。
应黎眼角微挑:“你姓应,又不姓孙。”
“你今天怎么老是怼我啊。”应桃虽然看不见她哥的表情,但能听出他说话的语气跟平时不同,小心翼翼地问,“谁惹你了吗?”
“有吗?”应黎皱了皱眉,“我没有。”
应桃瘪着嘴巴,忍不住戳了戳枕头:“这么明显,你就别骗我啦,谁惹你生气了,跟我说说呗。”
“……”很明显吗。
更何况被人咬破了□□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又聊了几句,应黎就让她赶紧去休息。
应桃说:“你也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少生气哦。”
应黎:“嗯,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应桃迅速点开另一个聊天框:“我尽力了QAQ,我哥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套不到他的话,再说两句他肯定会怀疑我的。”
对方秒回。
Q:“嗯。”
“我哥为什么生气,你哪里惹到他了?”应桃想不通。
她哥脾气好的不得了,她小时候那么调皮她哥都没打过她骂过她,能把她哥惹生气,说不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她帮亲不帮理的。
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才发过来三个字。
Q:“你还小。”
应桃又瘪嘴:“哦。”
Q向你发起一笔转账:2000。
感受到了钞能力的力量,应桃双手合十:“谢谢哥哥,我替你祷告!”
简单吃完午饭,他们到了汗蒸馆,节目组请的按摩师力气贼大,按了两下谢闻时就疼得叫了起来,说想飞回国按摩拔火罐。
沈尧觉得那些按摩师还没他专业。
考虑到他们的身体状况,汗蒸完李昌宏就让他们在酒店休息,个个都睡得昏天黑地,到点了节目组才叫他们起来吃饭。
一行人陆续到餐厅。
谢闻时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睡了一觉起来感觉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床太软了,昨晚睡着就有点不舒服。”沈尧扭了扭脖子,颈部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应黎除了头有些沉之外,其他一切良好。
沈尧挨着他落座:“你腿疼不疼?”
应黎那个按摩师手法不错,力道也足,他摇了摇头说:“疼倒是不疼,有点酸。”
沈尧说:“酸正常,不疼就好。”
祁邪坐到了应黎另一侧,顺手给他倒了杯饮料。
沈尧嘴角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冷笑来。
等人都到齐了才上菜,晚餐是节目组订的,全羊宴,一桌热量炸弹。
谢闻时嘴馋到不行,眼尖瞅到餐桌旁架了好几台摄像机:“又要直播吗?”
工作人员说:“刚开机。”
谢闻时:“刚才喊我们的时候没说要直播啊,我衣服都没换!”
【小金毛偶像包袱一百吨,时刻注意形象管理。】
【睡衣也是帅的啦。】
【排排坐太养眼了吧。】
沈尧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看我们吃饭?”
“光看你们吃饭好像有点无聊啊。”李昌宏的话外音响起,“各位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谢闻时第一个说话:“No,我拒绝。”
沈尧:“节目组又要玩什么花招了?”
宋即墨笑得无奈:“导演你就别折磨我们了吧。”
“不能好好吃顿饭吗?”边桥也笑了笑说。
李昌宏没搭理他们,而是看向一旁坐得乖巧笔直的应黎:“小应,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被点到名的应黎后背僵了僵,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小口喝着饮料:“什么游戏?”
【大学生就是好骗,眼神清澈又愚蠢。】
【还是小应给面子,他们都是老油条!】
【小应还是没被节目组坑怕。】
李昌宏说:“在我宣布游戏规则之前,你们先把手机都交上来。”
谢闻时咕哝说:“怎么又交手机……”
他们嘴上说着不配合,但都听话地把手机交上去了。
李昌宏满意地笑了笑,开始讲解游戏规则:“看见那边那些垫子没有?”
众人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工作人员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很多垫子拼在了一起。
“规则很简单,你们六个人分成两队,一人两只气球,每轮游戏派一个人出来玩,但是要由对手来决定气球绑在什么部位。”李昌宏一本正经地说,“看谁先把对方的游戏挤爆,没爆的可以继续下一轮游戏。”
走近一看,应黎才发现那些垫子都是指压板,他体验过指压板的威力,光是站着都疼,更不用说在上面奔跑。
谢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指压板,节目组好狠!”
“有奖惩吗?”边桥问了个关键问题。
李昌宏残忍地说:“这回没有奖励,只有惩罚。”
现场鸦雀无声,弹幕快笑疯了。
【好安静,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都被节目组的骚操作惊到了。】
【节目组真是时而大方时而抠门。】
李昌宏毫不留情地说:“前几天网络上有个《偶像隐私大公开》的网络投票,网友票选了最想让你们公开的五个秘密,输了的惩罚就是这个。”
“什么投票?!”谢闻时瞪大了眼睛,“我们都不知道!”
【让你们知道了还得了。】
【小谢,你那么激动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从你开始吧。】
【啊啊啊啊这是一个网络投票,之前有姐妹给节目组提议的,没想到真的采纳了!导演你配享太庙!】
【《偶像隐私大公开》票选结果的前五名分别是:
1.公开微信置顶联系人。
2.公开一位微信好友的聊天记录。
3.微博小号最近点赞的微博。
4.剪切板里最近复制粘贴的内容。
5.浏览器最近浏览记录。】
【救命每一个都好社死啊!】
【所以收手机是怕他们销赃吧。】
【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把聊天记录和浏览记录删了,要留清白在人间!】
沈尧额角抽搐,太阳穴突突的:“导演,这玩的有点大吧。”
谢闻时虚汗都冒出来了:“岂止是有点大,是很大!”
为了避免手滑,很多艺人的微博大号都是公司在管理,艺人都用小号来吃瓜,要是公开了吃瓜内容还得了。
应黎都有点紧张了,他微信置顶是家里人,微博浏览过很多东西,最近点过赞的是哪条他已经记不清了,还有浏览记录……
他最近的浏览记录是“接吻上瘾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嘬嘬嘬嘬嘬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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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晋江文学城114
◎你对号入座,我就有了。◎
应黎意识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跟祁邪接吻。
喜欢到不正常。
他们接了很多次吻, 祁邪还能一次比一次吻得深,好像在往他身体里种蛊,蛊虫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所以他每次看见祁邪那张脸, 心脏才会不受控制地悸动, 只要一天不接吻,那些蛊虫就会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体里冲撞, 啃噬他的筋血。
心脏咚咚咚跳得他有点心慌。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薄薄的眼皮都热得发沉。
“五个都公开吗?”沈尧皱眉问。
“抽一个公开就行,在弹幕上随机抽。”李昌宏显然也想到了有些东西不能播, 说,“关键信息允许你们手动打码, 在给观众看之前,节目组会征求你们的意见。”
宋即墨笑容都凝固了:“节目组这是想方设法整我们啊。”
准备工作做完后, 李昌宏拍手道:“来吧来吧, 就按照你们现在的座位分组, 谢闻时、宋即墨和祁邪一组, 应黎、沈尧、边桥, 你们仨一组。”
“谁先打头阵, 还是说老规矩抽签?”
沈尧说:“抽签吧。”
工作人员安排上抽签筒,他们按照座位顺序摸了纸条。
谢闻时展开纸条脸色就变了, 发出悲鸣:“啊, 我是第一个!肯定是我座位选的不对!”
宋即墨挑眉:“第三。”
“二号。”祁邪声音低沉,听不出语气。
轮到应黎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才打开手里的纸条, 然后就认命地说:“……第一。”
沈尧第二, 边桥第三。
应黎和谢闻时对视一眼, 同时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指压板面前。
谢闻时还没踩上去就开始呲牙,把准备好的气球都绑到了应黎的脚上,应黎也给他绑在了同样的位置。
李昌宏一声令下:“游戏开始!”
脱了鞋,两人分别从两头上指压板。
他们俩都比较保守,谁也没主动进攻,跟散步似的。
“你们俩演猫和老鼠呢。”李昌宏看不下去了说,“限时五分钟啊,超时没分出胜负两个人都算输。”
应黎屏住呼吸,脚底像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脚心被硌得很疼,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他先一步下手,慢慢向谢闻时靠近。
沈尧给他打气:“应黎你加油啊,争取不让我们上场。”
谢闻时是真的不擅长玩这种游戏,一边躲他一边求饶:“小黎哥哥,你让让我吧。”
应黎眨了下眼睛,表情无辜单纯:“可是我也想知道你的秘密。”
【哈哈哈哈,小金毛卖萌失败。】
【小谢看样子你藏着不少秘密啊。】
【怎么办,我谁的秘密都想知道!】
连工作人员都笑成一团。
话音刚落,应黎就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谢闻时面前,在谢闻时还没反应过来时踩爆了他一个气球。
谢闻时:“……”
只剩一条命的谢闻时立刻认真起来,他也不想社死!
两个人在指压板上追逐了几个来回,跟打游击战似的,累得气喘吁吁。
在倒计时还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谢闻时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他叉着腰说:“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我们石头剪刀布行不行?”
应黎也很累,脚趾都被压红了,同意了他的提议:“行。”
谢闻时:“石头剪刀布。”
他是剪刀。
应黎是石头。
【哈哈哈哈谢闻时脸上大写的崩溃。】
【我宣布小应就是游戏王,他真的很会玩游戏。】
“……行叭,我认输。”谢闻时瘪嘴。
弹幕刷个不停,谢闻时眼睛一闭,截了个屏:【公开浏览记录。】
谢闻时脸色顿时一变,胆战心惊地打开浏览器,当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无痕浏览!”
【竟然是无痕浏览,小谢你也太鸡贼了吧。】
【聪明人都用无痕浏览(主要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
“想看我社死,没门儿。”谢闻时傲娇地扮了个鬼脸。
李昌宏勉强给他算了个通过,应黎一个气球都没爆,所以得继续守擂。
第二个上场的是祁邪,他个子高,腿也长,站到应黎面前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陪跑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两人一同框弹幕就磕生磕死。
【攻受分明,好般配!】
【他们一个对视我都能脑补出一场床戏。】
【他们互动真的很少,但是每一次互动都能让我磕到昏迷。】
【就是就是,队长刚才倒饮料的时候也是先给小应,倒再给小谢倒饮料的。】
【谢闻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俩人之间要是没点什么,我直播吃键盘。】
上一轮游戏应黎他们把气球绑到了对方的脚上,但气球有弹性,并不好踩,相比之下绑腰上更容易下手,一掐就爆。
他压着过快的心跳,动作飞快地给祁邪绑上气球。
祁邪看了眼腰上晃荡的白色气球,撩起眼皮说:“手抬起来。”
应黎乖乖抬手,祁邪双手环过他的腰,看样子也要把气球绑到他腰上。
为了不蹭到他的脖子,应黎不得已抬起下巴。
祁邪两只手都绕到应黎身后,像把他拥在怀似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祁邪的手指总是碰到他,似乎在隔着衣服抚摸他,应黎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和游走在皮肤上的触感,被碰过的地方逐渐升温,应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糖,被火一燎就会化。
几秒钟的时间应黎过的十分煎熬,重新拉开距离时呼吸都加重了些。
细细的一截线挂在他的腰上,宽松的毛衣被勒出细微的褶皱,两个气球挨在一起,颤巍巍在空气中晃着。
李昌宏宣布游戏开始。
谢闻时大喊:“队长加油,不要放水!”
应黎玩起游戏来很认真,先发制人去掐祁邪腰上的气球,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祁邪不会躲,然而他刚要伸手,祁邪就往后退了一步。
应黎呆了两秒,对上他点漆似的眼睛,更加认真了。
祁邪像在逗他一样,只防守,不进攻,每当应黎以为自己要得手时,祁邪总能避开他。
僵持了几个回合,祁邪腰上的线忽然松开了,气球掉到垫子上弹了好几下,应黎果断上前踩爆。
与此同时应黎身后也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
【声东击西!】
【啊啊啊啊队长你竟然敢这样对小应!】
【老祁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
【我可怜的宝宝还在懵逼中。】
【这个游戏本来就不公平吧,他们体型和体力都不对等,哼哼,队长欺负人。】
应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谢闻时在欢呼:“出其不意,队长太牛了!”
沈尧他们也都露出惊讶和意外的神色。
应黎这才扭头一看,他绑在腰上的气球竟然爆了一个,罪魁祸首的手里还捏着气球爆炸后的尸体。
他的胜负欲彻底被激了起来,都顾不得脚疼,三步并做两步去掐祁邪的气球,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反应力,不仅气球没摸着,反而还被抓住了手腕。
祁邪显然是控制了力道,舍不得把人弄疼,只是虚虚捏着他的腕骨。
沈尧立马指着他们说:“导演,队长这算犯规吧。”
“不算,他抓住了别人的手,他不也少了一只手吗。”李昌宏笑了笑说,“还有三分钟了啊,注意时间。”
【导演这个笑容,我怀疑导演也在磕cp。】
【我们在屏幕外面都在磕,他们在现场的能不磕吗。】
应黎简直要被气傻了,指尖轻颤,脑子有些混乱地说:“放开我。”
他语气气冲冲的,在较真,也在撒娇。
祁邪松开手。
然而他一放手,应黎就开始搞偷袭,刹那间就摸到了祁邪的气球,刚要得逞,余光就瞥见一只手试图绕到他身后,于是他只能迅速撤回那只手,保护自己的气球。
两只手又碰到一起,偷袭不成反被压制,应黎迅速后退,却被绊倒在地。
他呼吸一紧,连忙侧身减轻压在气球上的重量,身后的气球顺势被挤到了旁边,发出危险的咯吱声,好歹没有被挤爆。
他只剩这一个气球了。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如山倾般笼了下来。
头顶顿然暗了一片,应黎心脏一麻,想爬起来却为时已晚,只能蹬着腿往后退,保守的休闲裤松散地挂在腰上,连续屈膝的动作导致本就宽松的裤脚蹭上去了一大截,露出纤瘦匀称的小腿。
祁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都移不开,眸底浮动着暗沉的光影。
应黎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躺着就能把他勾得失魂落魄。
他一双嫩生生的脚白得发光,屋顶的白炽灯都没他白,脚踝尤其漂亮,圆润的踝骨微凸,脚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后跟蹬地时牵动着腿部肌肉,有一种独属少年的活力。
祁邪动作迅猛得如一头猎豹,下一瞬,猎豹俯身,应黎的脚踝被牢牢拽住,祁邪没有拉他,直接欺身而上,双膝跪在他大腿外侧,趴坐在他身上,低着头看他。
挡在他们中间的气球受到压力变形,急剧压缩的气体把气球撑成透明的一道膜。
“别动了。”
【啊啊啊啊靠,祁邪你真的要这样欺负小应吗!】
【抓脚脖子,好涩,斯哈斯哈。】
【我今天晚上就要看到同人图。】
【好激烈,越激烈的越喜欢。】
【谢谢,我是气球,我自爆。】
应黎额头都冒了点汗,咬着牙说:“你不能这样。”
“不算犯规。”
祁邪终于放过了他的脚踝,手掌滑到了他腰上,摸到了他窄而薄的腰线。
他并没有把全部重量压在应黎身上,宽而大的手掌垫在应黎的后背,方便在他倒下去时能及时护着他。
背上那只手修长有力,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像是要穿透衣服和血肉的阻隔,抵达他的心脏。
应黎不敢挣扎得太使劲,一方面觉得自己还有反抗的余地,同时又心存侥幸,正准备奋力一博,可下一秒气球爆炸的声音让他耳膜都震了震,下意识闭上眼睛。
【队长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小应!!!】
【这门亲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哦豁,赢了比赛,输了老婆。】
应黎满脸的难以置信。
祁邪居然掐爆了他的气球。
“时间到!”
李昌宏的声音适时响起。
游戏结束,应黎输了。
祁邪从应黎身上起来,顺手拽着应黎的胳膊把他也拉起来。
应黎脑子都是懵的,等到截取弹幕时才稍微缓过来。
他粉红的面颊蒙着层薄汗,截屏的手有些抖,因为他记起来他微博小号点赞了好几个祁邪的单人cut,倒不是不能见人,但少不得要被拿来调侃一番。
咔擦一声。
那条弹幕写着:【公开微信置顶联系人。】
应黎蓦地松了一口气,他的微信置顶是他爸妈,没什么好看的,给备注打码之后就大方展示给镜头看。
游戏继续,接下来是沈尧上场。
应黎回到座位上,低头看着自己被指压板压到充血发红的手掌,视线上移,又瞟见手腕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痕,他天生皮肤白,他能感觉到祁邪没有使劲,只是轻轻捏了他一下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印子。
他浑身似乎都是他的烙印。
祁邪今天的表现极其优秀,连胜三局,他们这边沈尧和边桥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队内自相残杀,拿了四血,令人非常意外。
【哦莫哦莫,队长今天是开了挂吗,怎么那么猛。】
【谁说祁邪是游戏黑洞了,认真玩起来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笑死了,原来大尧也偷偷磕cp,磕的还是自己的cp,还给cp粉点赞。】
边桥的剪切板里是一首歌的歌词。
宋即墨抽到了公开好友聊天记录,聊的也是平常话题。
【可恶,我还以为有什么劲爆话题,没想到你们那么老实!】
【安啦,真劲爆的肯定不能播啊!】
他们只玩了半个小时,桌上的菜都还热乎着,插科打诨吃完饭,大家都累了,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应黎又出了一身汗,回到房间就立马进浴室洗澡,热腾腾的水汽蒸得他头脑发昏,今天他一共洗了四次澡。
他换上睡衣出来,看见祁邪坐在他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气球。
应黎不理他,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明显在生气,甚至比下午还气。
他侧过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头发丝都写着拒绝交流。
不过片刻,被子重新被掀开,祁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他面前。
四目相对,应黎眼圈都是红的。
祁邪刮了下他的鼻子:“不哭。”
应黎鼻子一皱:“我才没哭。”
祁邪坐到床边,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固定在自己怀里。
应黎象征性挣了两下,红着脸让他搂着:“干什么?”
祁邪低声道:送命。”
他抓起应黎的手摁在那个胀鼓鼓的气球上,手指用力一抓。
砰的一声。
“这条命也给你了。”
气球在应黎手里爆炸,掌心被震得麻麻的。
应黎反应过来,这是他给祁邪绑的另一个气球。
可是他输都输了……
他鼻尖发酸,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把白日里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还是没忍住控诉:“你好凶。”
“哪里凶?”祁邪让应黎坐到自己腿上,双臂紧紧圈着他。
他发哑的声音带着颗粒感,慵懒又性感。
“玩游戏的时候。”盯着掌心的气球碎片,应黎愈发委屈,几乎想要落泪,“你以前都不爱玩这种游戏的,但是你今天特别凶,还压在我身上。”
重点是还掐了他的气球。
怎么能掐他的气球。
明知道他玩不过,都不让让他。
太欺负人了。
应黎不是输不起的人,输给其他人他都能一笑接受,唯独输给祁邪会让他变得矫情,他潜意识里就认为祁邪一定会让着他,会安慰他,哄着他,他似乎变得恃宠而骄了。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吗?”应黎微微仰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神色。
祁邪看着他水润又漂亮的双眸:“你想知道什么?”
应黎贪心地说:“我都想知道。”
关于他的一切,应黎都想知道,比如他为什么生病,生的什么病,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又喜欢他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祁邪。
“都给你看。”祁邪把手机解锁,塞到他手里,一点不设防备。
应黎愣了愣:“给我看?”
“嗯。”祁邪怜惜地吻了吻他发烫的眼皮。
“我的秘密,只给你一个人看。”
他的私心。
他的占有欲。
他无法言说的爱意。
应黎垂眸看着干干净净的手机桌面,紧握成拳的手指蠢蠢欲动:“你自己给我看的,不是我强迫你的。”
祁邪点头:“嗯,我自愿的。”
“我可以打开微信吗?”应黎看着那个绿绿的图标很心动。
“可以。”
应黎先打开了微信,他的消息列表很干净,应黎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微信头像被置顶在最上面。
他的呼吸在这一秒收紧:“你干嘛把我置顶?”
他忽然记起来好像很久之前祁邪就把他置顶了,只可惜那时他只顾着找自己的小作文,都没深想他这一奇怪举动。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预料之内的答案,可无论听多少遍应黎的心跳还是会加速。
被人捧在手心里,全心全意地喜欢着真的是件很美妙的事。
他现在也体会到了。
心脏变得柔软无比,祁邪似乎真的挺喜欢他。
应黎抿唇说:“我没有把你置顶。”
“你想置顶的时候再置顶。”祁邪摩挲着他的后背。
“……”
“聊天记录我就不看了。”应黎草草扫了一眼,觉得翻别人的聊天记录有点不太好,问道,“你有微博小号吗,我想看你微博。”
祁邪摇头:“没有。”
应黎很是意外:“你不看微博,不冲浪吗?”
“偶尔看。”
“用大号看?”
“嗯。”
应黎点点头说:“那你可别手滑,容易翻车……”
“我手滑不滑你最有发言权。”祁邪腾出一只手拨弄他雪白的下巴尖,吻他的鼻尖和嘴唇,“我手滑吗?”
应黎的脸一下变得胀红,躲都不知道躲,任他摸着,吻着。
祁邪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剐蹭他脸颊上的软肉:“你皮肤很滑,还很香,哪里都是。”
“我喜欢吻你,哪里都喜欢。”
“我想吻遍你全身。”
如此突兀的转折让应黎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去推他热乎乎的脸:“你又不正经。”
“说实话也是不正经?”
他说的句句属实,应黎比瓷娃娃还要漂亮,还要招人疼爱。
应黎敏感极了,碰一碰就会身体战栗,他抱住了祁邪的胳膊,忍了忍说:“我还没看完。”
祁邪嗯了一声:“继续。”
应黎继续看着,他也在继续。
应黎集中注意力去看他的剪切板,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应黎都要怀疑他其实早就清理过了。
还剩最后一个浏览记录,应黎问:“我点开了?”
“点。”
他这么坦然反而让应黎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他似的。
应黎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点开他的浏览器,搜索栏里赫然弹出一堆词条。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怎么哄男朋友#
#男朋友不想理我怎么办#
#男朋友让我离他远一点怎么办#
#怎么追男朋友#
……
应黎一条条看下去,几乎每个词条都有“男朋友”,他都快不认识“男朋友”这三个字了。
搜索的时间都在他们做游戏之前,那时候他正因为被咬破胸口而生气,他很难想象祁邪是怎么顶着这么一张冷淡的脸在他面前打出这些字的。这些词条的搜索间隔又很短,又让他感觉祁邪当时应该很着急很无助。
就那么害怕他生气吗。
应黎随便点开一个词条,里面的网友乱七八糟出什么主意的都有。
病急乱投医。
应黎眸子里蓄着雾气,感觉自己的视线正在被抛高降落:“网上搜的这些东西都不能信……”
祁邪咬上他不太明显的唇珠,轻轻磨着,又含糊地问:“所以该怎么哄?”
“应老师,教教我。”
他语气诚恳,动作却很不尊师重道,一只手钻进了应黎的衣服里,顺着他清瘦的肋骨往上,十分亵渎地揉着。
“你有男朋友?”
密集的快感汹涌而来,应黎被揉的满脸通红,小口喘着气,拖着摇摇欲坠的理智质问他:“谁……谁是你男朋友了?”
他明明都还没答应他的追求,可他们现在又做着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祁邪按着他柔软的后腰,低头吻住他,舔舐脆弱的口腔内壁,含住他的舌尖一点点往自己口中带。
“你对号入座,我就有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这期节目组结束(估计还有个三四章的样子)就正文完结啦。
想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收尾的速度可能有点慢……
115★ 晋江文学城115
◎我到你床上,只需要36步。◎
祁邪喜欢吻到很深, 然后退出来观察应黎的表情,看他被吻到意乱情迷的样子,看他不设防备地朝自己露出身体最柔软部分。
应黎很信赖他, 好像是相信祁邪不会伤害他, 越吻越着迷, 全身心把自己交付给他,祁邪偶尔吻着吻着停了, 应黎就会抓着他的衣服, 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含着泪, 仿佛在催促他快点吻他。
所有的推拒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细哼声混着交融的口涎一起咽进喉咙里。
每次接完吻, 应黎的头都特别晕,好似灵魂都被抽出去了, 身体轻飘飘的, 沾枕就能睡着, 连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第二天, 李昌宏给他们开了个小会, 主要是叮嘱他们给行李查漏补缺, 他们这次的旅行路线很长,从南到北跨越三千七百多公里, 四条国境线, 越往北走,纬度升高,气温降得就越低。
他们旅行的第三站是欧洲的最北端的一个国家, 每年的十月到次年的二月份是观赏极光的最佳时期, 会有无数的追光者从世界各地涌向这里。
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们开的房车,遇到新奇好玩的东西就停下来拍照打卡,走走停停。
这是应黎第一次长途旅行,他激动又兴奋,上车也不睡觉,多半时间都趴在窗户上看风景,欧洲的建筑风格不仅跟国内有很大区别,跟邻国也不尽相同。
欧洲是谢闻时的大本营,欧洲的所有国家他基本上都去过,节目组选的这条线路也很经典,谢闻时玩过无数遍了,一路上都在给他们讲解路上的所见所闻,节目组连导游都省了。
“现在纬度还不高,等纬度再高点就会下雪了。”谢闻时看了眼天气预报说,“北边已经在下雪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打雪仗,还可以堆雪人。”
“小黎哥哥,我给你看我之前堆的雪人,超大一个!”谢闻时找了两张照片出来给应黎看。
照片里的雪人确实很大,有一人高,脑袋圆圆的,左右各插了一根枯树枝当手,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毛巾,圆润憨厚。
“好可爱。”应黎语气里有遗憾,“我还没堆过雪人。”
“你没堆过雪人?”谢闻时说完就反应过来,“对哦,南城都不怎么下雪的。”
南城冬天最低温度也维持在0℃以上,没有特别冷的时候。
“没关系,到那边我们可以再堆一个,我滚的雪球超级圆。”谢闻时骄傲地说。
应黎眼里有期待:“好啊。”
沈尧在后座问:“你们南方娃没见过几次雪吧。”
应黎摇头,转过去说:“没有。”
他就是典型的南方人,没经历过北方的严冬,没见过及膝的大雪,对冰天雪地有种天然的向往。
车厢里谢闻时和应黎一直在讲话,叽叽喳喳特别有活力,宋即墨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没掺和他们的话题,但也没人睡觉,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讨论。
沈尧听着听着就笑了,他已经想象到应黎蹲在地上玩雪的样子了,肯定疯玩儿。
到了目的地,工作人员先下车,没一会儿又钻了上来,对他们说:“大家把帽子和口罩都戴上啊,外面风刮得有点大。”
他们现在处在北纬五十多度,没有下雪,还用不着穿羽绒服,但外面风很大,吹久了免不得要头疼。
应黎刚睡醒,后半程车子太晃了,他在路上忍不住睡着了。
外面温度好像挺低,车窗上都是水蒸气,他用手抹了抹,看见了窗外的秀美的景色,天空是清透的湛蓝色,干净到一粒尘埃都没有,远处的雪山连绵不断,阳光明媚,十分晴朗。
车厢里窸窸窣窣的,大家翻找着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应黎穿戴好,准备下车,却看见谢闻时愁眉苦脸的。
应黎问:“怎么了?”
他刚醒,嗓音里还带着点哑意。
“我不知道戴哪个帽子。”谢闻时举起两顶帽子往自己头上比了比,“你觉得哪个好看?”
谢闻时带了很多行李,衣服帽子一天换一套都能不带重样的,每天最纠结的就是穿什么。
应黎指着他左手那顶黑色的帽子说:“这个吧,比较酷,也很搭你的衣服。”
谢闻时是他们中间穿衣风格最潮最大胆的,以往都是怎么抢眼怎么来,各种时髦搭配,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件低调的黑色冲锋衣,配了双马丁靴,非常高挑帅气,多了几分沉稳气质。
谢闻时闻言就把那顶黑色帽子戴上了,还把车里的摄像机当镜子照。
沈尧笑着说:“真臭美。”
宋即墨说:“多穿点,挺冷的,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应黎拉开车门,冷空气扑面而来,猛吸一口冻得人气管都在发凉,他连忙把口罩拉上。
他还是高估了外面的气温,这里比前两天他们待的地方温度要低的多,阳光都是冷冰冰的,一丝温度都没有,只起照明作用,他才下来几分钟,手就被风吹红了。
为了追极光,节目组还报了一个专业的追光旅行团。
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高高胖胖的,提前帮他们把住宿都安排好了,一栋两层小别墅,还给他们搞了一个欢迎仪式,节目组的人正在跟他们明天的活动安排。
空气中有薄薄的雾气,冷冽的风呼呼刮着,他们从后备箱里卸行李。
祁邪跟工作人员一起把他们的行李都卸了下来。
谢闻时嘴很甜:“谢谢队长。”
冬天的衣服又厚又沉,还占地方,他们基本每个人都带了几个大箱子,有工作人员帮忙,他们也得自己提一个。
“谢谢,给我吧。”应黎想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祁邪不给他:“我提。”
应黎说:“很沉的。”
祁邪说:“不沉,还能再加一个你。”
落空了的手在半空中虚虚握着,应黎的手指僵了僵,指关节都冻得粉红粉红的。
祁邪见状牵了下他的手,手心裹住他的嫣红的指尖捏了捏又立马放开了,似乎在试探温度。
温热的触感让应黎惊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祁邪一眼,祁邪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黑白两色的,他今天也维持着在外人面前的高冷人设,穿了件黑色风衣,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酷酷的,他没戴口罩,唇色鲜红。
他一看过去,祁邪就把墨镜取下来戴到了应黎的鼻梁上。
“晃眼睛。”
他们下车直播间就打开了,眼尖的网友发现他们俩又凑在一起了,但正巧有工作人员经过把他们挡住了。
【急急急!】
【这俩人肯定是橡皮糖,稍不注意就黏在一起了。】
【风好大,都听不到他们讲话,能不能来个会唇语的。】
两秒钟之后工作人员走开,祁邪拉着行李箱先走了。
【小应的脸怎么那么小啊,口罩帽子一戴啥都看不见了。】
【小应刚才戴墨镜了吗?】
【好像戴了?】
【戴个屁,那是我哥的墨镜,L家新款,售价2w+】
【哈?就一副墨镜要2万?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小应头上那个帽子也不便宜,将近两千块。】
【他啥时候给小应戴上的?】
【废话,肯定是刚刚被挡住的那几秒啊。】
应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他脸小,口罩把他发红的脸颊遮住了大半,他头上戴的帽子也是祁邪的,掩盖在黑色发丝下的耳垂烫得惊人。
沈尧手指收紧,面无表情地捏出了几声关节脆响。
宋即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走吧。”
他们陆续把行李搬进小别墅,李昌宏说:“时间不早了,活动都安排到了明天,今天吃完饭就早点休息,楼上三间楼下三间,刚好六间房,你们一人住一间?”
宋即墨问:“你们住哪儿?”
李昌宏说:“我们住隔壁那栋。”
沈尧耸了耸肩,不挑:“你们先选,剩下的给我。”
“我住楼上吧。”边桥先选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宋即墨说:“我楼下。”
应黎:“那我楼上吧。”
谢闻时同时说:“我楼上。”
两人异口同声,空气都安静了两秒。
谢闻时左右各瞟了眼,咽了口口水,连忙改口道:“楼下也行……”
【小谢你怂什么啊!你硬起来啊!】
【楼上注意措辞。】
祁邪推着自己的行李去了一楼的房间。
谢闻时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真不是故意的。
房间分配好了,李昌宏说:“没有电梯,大家搬行李的时候小心一点啊。”
谢闻时有三个箱子,沈尧帮他提了一个上去,他自己还提了一个,提得十分吃力。
应黎过去帮忙:“我帮你吧。”
谢闻时点头:“那待会儿我帮你。”
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抬上楼,转身就看见祁邪手里拎着谢闻时剩的那个箱子站在门口。
【他们俩抬一个,队长一个人就提一个,这对比有点惨烈。】
【祁大力!】
“谢谢队长……”
谢闻时更尴尬了,前几天祁邪和应黎一直是住一起的,没想到到这里来了却要分开住,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还是应黎先开口说:“下去吧。”
收拾好行李,节目组订的餐也送到了,应黎帮忙把餐盘分好,餐桌不大,他们几个都是大长腿,膝盖偶尔会碰到,也没人在意。
应黎察觉到有只脚伸到自己这边来了,抵住了他的脚尖,他愣了下,好像知道是谁了,没管也没动,若无其事地吃饭。
明天还有活动,没人喝酒,这边入了夜温度就到了零下,特别冷,吃了饭大家就都回房间休息了。
洗漱完,应黎躺在床上,他前几天都没失眠,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失眠。
他选的这间房景色特别好,有一大扇落地窗,拉开窗帘就能看见碧蓝色的大海和成群结队的海鹦在天空盘旋,团长说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海上的火山。
现在窗帘拉得很严实什么都看不见,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应黎偏过头,又看见了床头上的墨镜和帽子,不由自主
喃諷
地想祁邪摸他那一下手,手心温暖又干燥,想他们在桌子下面碰到一起的腿,越想他越睡不着,头发都拱得乱糟糟的。
他有点气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他爬起来在行李箱里找到边桥送他的熏香点燃,薰衣草的味道丝丝缕缕散逸到空气中。
半个小时后,应黎再次入睡失败。
他认床的毛病好像复发了。
他终于伸手够到了那顶帽子,盖在自己脸上。
他好像懂了祁邪为什么会想要闻他的衣服。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味道。
帽子上面的味道很淡了,应黎把帽子紧紧按在自己脸上,贪婪地汲取着那缕似有若无的气息。
可他越闻,就越是不得安宁,悸动感空前强烈,他有点自暴自弃……
嗡嗡的震动声把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应黎睁开眼睛,挪开帽子露出被憋得通红的脸颊,缓了会儿才摸出手机。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消息,是祁邪。
祁邪:“睡了吗?”
应黎顿时清醒了,坐起来捧着手机回复:“没有。”
祁邪:“睡得着吗?”
应黎诚实地说:“睡不着,有点失眠。”
他睡眠质量一向不好,认床,爱醒,小毛病多,还改不了。
聊天框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应黎不知不觉地期待着他的消息,然而下一刻语音界面弹了出来。
应黎吓了一跳,捧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调整呼吸,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混乱的电流声中,他似乎听到了祁邪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
应黎问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想你了。”
正中下怀的一个答案。
祁邪声音又低又缱绻,像是贴在应黎耳朵边讲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心上,像在打鼓。
心脏正在不听使唤地狂跳着,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应黎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吃完饭到现在才一个小时。
祁邪又补充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应黎唇瓣紧紧抿着:“嗯。”
祁邪问:“你不想我吗?”
应黎愣了愣,想到自己刚才着魔了般寻找他的气味,把手里的帽子捏得更紧了。
想。
特别想。
想闻你身上的味道。
也想让你抱着亲亲我。
应黎很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对祁邪的想念,并且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刚才你是不是碰到我的脚了,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在碧水湾早上吃饭那次,还有从凤凰山回来那次?”
祁邪回答得很快:“嗯。”
“哦。”应黎缓缓滑进被子里,把帽子抱进怀里,“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心里却想的却是,还好是你不是别人。
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如此生硬,但祁邪不愿拆穿他。
一问一答过后,陷入了短暂沉默。
应黎瞪着雪白的天花板说:“我要睡觉了。”
祁邪又轻轻嗯了一声。
应黎嘴角翘了起来:“晚安。”
“晚安。”祁邪的声音特别温柔。
然而电话并没有挂断,通话时长还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应黎看着通话界面,也没有主动挂断电话。
他好像在期盼祁邪多跟他讲讲话,他也想听他的声音,想他的一切。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等了好几秒都没等到祁邪开口。
应黎重新把听筒放到耳边,问他:“你怎么还不挂电话?”
“36步。”
应黎没懂:“什么?”
祁邪说:“我到你床上,只需要走36步。”
作者有话说:
什么!上床!
感谢在2023-10-09 01:37:51~2023-10-10 21:1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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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6★ 晋江文学城116
◎“我到你床上来了。”“我想跟你睡……”◎
36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36步吗。
那么近。
只需要走36步, 他就能得到令他魂牵梦萦的吻。
应黎握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耳边咚咚咚的声音是他震如擂鼓的心跳。
鬼使神差地,他又闻了闻怀里的帽子, 上面的味道似乎比刚才更淡了一分, 好像再吸一口, 他就能吸光那些味道。
太淡了。
他想要闻更多。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一遍遍想象着祁邪吻下来的场景。
手指收紧, 再开口时, 应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颤抖、嘶哑、难耐。
“那……”
应黎缓了缓。
“你要来吻我吗?”
话音刚落, 应黎才惊觉自己简直胆大包天。
那么直白的索吻和邀请。
他变得一点也不像他了。
他好像彻彻底底被祁邪迷住了,想要他的吻, 想要闻他身上的味道。
每时每刻都在想。
他仿佛是习惯了祁邪的亲吻,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 而他们第一次接吻到今天刚好二十一天。
怪不得他那么想要吻他, 应黎如此安慰自己。
猝然响起的敲门声却容不得他再深思, 祁邪喑哑的语调也从听筒里传来。
“开门。”
应黎雾蒙蒙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 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惊喜, 掀开被子, 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急匆匆跑到了门口。
然而等握上门把手,他又觉得自己太急切, 太不矜持了, 就像是一直在等他来似的。
可他确实一直在等他。
等他不礼貌地进到他的房间里面,疯了一样把他压在墙上,质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住, 可今晚祁邪老实得出奇, 或者说他一整天都很老实, 只是碰碰他的手,碰碰脚,那种点到为止,似有若无的触碰根本解不了痒。
想要触碰的渴望空前强烈。
应黎呼吸都在发抖,轻轻问:“祁邪……你在外面吗?”
门外人的声线同样不稳:“嗯,我在。”
得到肯定的回答,应黎拉开门,寒气和香气一起涌了进来。
祁邪上衣都没有穿,裸着上身站在门口,宽厚的肩膀把门框赌得严严实实的,贴在面颊上的手机散发着淡淡的光源,照亮了他线条凌厉的下颌。
应黎睫毛颤个不停,他太过喜悦,都没发觉祁邪的眸子黑沉异常。
“你什——”
门还没完全打开,甚至只是拉开了一个门缝,祁邪就挤了进来,关上门,把应黎搂进自己怀里,掐着他的后颈,强迫他仰起头,急促地吻他。
应黎被他吓得手机都掉到了地上,下巴硌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最大程度地仰起脖子,承受着自己期待已久的吻。
祁邪的唇好凉好凉,像是覆了层霜,他的吻又是那么的热,薄薄的唇不断张合,反复吮吸应黎暖湿的,带着香气的嘴唇,又将自己的舌头强硬挤入他的口腔,舌尖刮过他湿热的上颚,舔到舌根,不断地翻搅。
疾风骤雨般的吻覆盖在应黎身上,湿热狂躁,野蛮粗鲁,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像野兽在进食,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从他们接吻以来祁邪都一直照顾他、顾及他的感受,还没这么凶残的吻过他,应黎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开始害怕,他紧紧闭着眼睛,抵在唇上的牙齿近乎尖锐,啃得他发出几声难受的闷哼。
氧气一点点被榨干,祁邪吻得他快要窒息,应黎艰难地抬手去扯他的头发。
他用了不少力气,祁邪的头都被扯得后仰,短短指甲插/进他的头发里,抓得他头皮都像是在过电,又酥又麻。
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快要喘不上气,祁邪不得不放开他,分开时牙齿还在应黎的唇瓣咬上了一下,标记自己的领地。
应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他咳到满脸通红,咳了好久才停下来。
祁邪吻的好重,吻得他唇线都晕开了,下唇红得鲜明。
他看了两眼,抑制住想要把那两瓣唇分开再次吻下去的冲动,压着嗓子问应黎:“疼吗?”
应黎这段时间被他娇纵惯了,有了点小脾气,皱着眉,偏过头说:“你捏得我好痛……好难受,一点都不舒服。”
他皮肤白,就被捏了那么一小会儿后颈就变得通红,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祁邪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又吻上他的眼皮,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他叮嘱自己要绅士地等应黎开门,一定要轻轻吻他,可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就装不下去了,会想要很恶劣地欺负他。
深吻暂时缓解了应黎心里的痒,所以就算祁邪的道歉不那么诚恳,他都不生气。
他想问祁邪是什么时候来的,抬手却摸到了他冰凉的后背。
应黎手指都僵了一瞬:“你身上好冷。”
祁邪的身体比墙壁还要冷,像块冰,浑身笼着寒气。
应黎问:“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祁邪说:“不久。”
应黎又摸到了他的手:“骗人,你手也很冷,我要是刚才挂了电话,你打算在外面一直站着吗?”
祁邪却低下头,不禁皱眉:“怎么不穿鞋?”
应黎就穿了双袜子,在深棕色的地毯上白得像两团雪,他说:“地上不脏。”
祁邪说:“凉。”
地毯厚实干净,光脚踩在上面的感觉很松软,应黎回房间收拾东西时都是坐在地上的。
应黎刚要开口:“不——”
“凉”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掐着腰提起来扛到了肩上。
柔软平坦的小腹硌到坚实的肩膀上,大脑在瞬间充血,应黎又急又慌,一段不算太美好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开始挣扎。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的体重不算轻,祁邪却把他轻轻松松拎起来,他不是头一回知道祁邪力气大了,但每一次他都会被惊到,精悍的背肌,结实的胸膛,有力的长腿,相较之下,他缺乏系统锻炼的身体就像是发育不良,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祁邪一只手箍住他乱动的腿:“乖一点,别动。”
与此同时,应黎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无比清脆的一声。
不疼,特别像家长在教育自家调皮的小孩。
应黎瞪大了眼睛,他从小到大都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没人打过他屁股,祁邪不仅打了他,还打了他两次,上次在浴室喝醉了他还觉得没那么羞,清醒状态下被人这样打屁股,应黎羞得简直想死。
“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来。”
说话间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还动?”
应黎羞耻极了,动都不敢动了,声音无助又可怜:“不要打我……”
“31。”
“32。”
……
祁邪在数步数。
明明地上铺着地毯,可他的脚步声沉闷的不像话,一步一步踩在人心尖上。
“36。”
应黎被放到暖和松软的床铺上。
祁邪双手撑在他身侧,一只膝盖跪在床边,把人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
“我到你床上来了。”
“来吻你了。”
他漆黑的眼睛透亮,充斥着病态的迷恋。
应黎呆呆看着他,祁邪的眼神有些恐怖,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祁邪总是用这种饱含情/欲的眼神看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他据为己有。
无论他现在如何耐心体贴,仍掩盖不了骨子里的侵占欲,祁邪本性就是个又坏又不讲理的人,只是把仅有的一点耐心和温柔全都给了他。
后颈还残留着一点微麻的感觉,应黎想到自己刚才大胆的邀请,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现在处于多么危险境地。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忍不住后退。
“躲什么?”祁邪狭长的眸子眯起,握住应黎的脚腕把他拽回来。
应黎的脚腕太细,他单手掐住还有空余,双腿又长又直,白得像奶油,滑得握不住。
祁邪分开那两条腿,往自己腰上盘,倾身压下去:“不是想要我来吻你吗,我来吻你了。”
应黎的睡衣都卷了起来,堆叠在莹白的小腹上,柔软又平坦,不由得联想到它鼓起来样子。
应黎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有点心慌地说:“吻过了。”
吻得他嘴角都麻了。
祁邪低头吻了吻他发红的眼尾,手揉着他软软的肚皮,沉声问:“喜欢我刚才那样吻你吗?”
应黎小腹紧绷,不敢撒谎:“还可以……”
刚才的吻虽然强势了点,但也不全是难受,反而有种残暴的快感。
可是祁邪的每一个吻,他就没有不喜欢的……
应黎仅有的一点经验都是从祁邪的吻里汲取的,没有对照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亲吻都会这么的让人朝思暮想。
祁邪似乎不满意他的答案,非要刨根问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视线不明,应黎觉得自己的近视好像又加深了些,努力去看他的脸:“喜欢……”
祁邪唇角无意识弯了弯。
应黎还没从放下的深吻中缓过来,还有点喘,捂住他又要凑过来的唇,他发觉祁邪真的好喜欢粘着他,就算不亲也要搂着他抱着他,像个粘人精,黏上了就怎么都甩不掉了。
他咽了咽口腔里蓄积的口水,拙劣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祁邪说:“想吻你想到睡不着,你呢?”
接吻的习惯不仅有应黎一个人养成了。
应黎难受,他只会比应黎更难受。
听到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应黎十分满意,他很喜欢听祁邪说喜欢他、想他。
“嗯?”祁邪低头碰上他的脸颊。
他靠得太近,随时都能吻下来,应黎呼吸稍快:“我……认床,失眠。”
他紧张地抓着床单,忽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心下一凝。
方才他高兴过了头,都忘了把帽子藏起来。
应黎看着他的脸,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用手把那顶帽子往被窝里推了推。
祁邪眯了眯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藏什么?”
应黎手腕抖了下:“没什么。”
他演技漏洞太多,祁邪余光已经瞥见了他身后被压到变形的帽子,修长的手指把它从被窝里勾出来:“帽子。”
应黎神情窘迫到了极点,想要伸手去抢。
祁邪故意逗他,把帽子举得高高的,把他重新推倒在床上。
“打算抱着我的帽子睡?”
调侃的语气太明显,祁邪以为他会忙不迭否认,可应黎却点了一下头,表情认真。
“嗯。”
如果祁邪没有打那个电话过来,应黎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很需要祁邪的味道。
应黎只是在诚实地回答问题,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他轻轻嗯的那一声像是一簇火,把祁邪全身都燎着了,血肉都在发烫。
祁邪不算温柔地掌控住了应黎的后颈,一把好嗓音干得要起火:“休息好了吗,我还想吻你。”
“嗯……”
应黎也没吻够,也想继续跟他接吻,但刚才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他小声请求:“你轻一点好不好……”
“好,我轻轻的。”
(审核你好,接吻,不是别的,脖子以上,不要脑补。)
祁邪没有立刻吻下去,他按亮了床头灯,比月光还要朦胧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给他们的脸庞都蒙上一层轻纱,暧昧极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应黎发颤的身体,抚摸他锁骨连着侧颈上的那块红色胎记,上面还有几个淡淡的牙印,像花瓣生长的茎脉。
“你好漂亮,好香,你是洋娃娃吗?”
祁邪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和脸颊,一下下揉着他乌黑柔软的发顶,像真的在抚摸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暖橘色的灯光下,应黎本就卷翘的睫毛更显纤浓,如蝶翼般轻颤着,漂亮得过于惹眼了,勾得人心痒。
“我不是……”
“嗯,你不是。”
如果他是,他也不会把他摆在橱窗里,应黎是无价之宝,他只会用锁链把他锁起来,用玻璃罩子罩起来,藏在没有人能找见的地方,只给他一个人观赏。
轻盈的吻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幸免,渐渐的,温和又虔诚的亲吻变了性质,唇和舌胶着地黏附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似的。
应黎半边身子都被他身上的香气薰酥了,他哪里都很敏感,祁邪嘴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白皙清瘦的身体浮起大片大片的红,他像一块化开的糖糕,浑身都是甜腻腻的糖水。
和祁邪接吻很舒服也很累,他的体力和肺活量都跟不上。
……
屋里开了空调,暖风机呼呼运转,祁邪怕冷到应黎还是把他塞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裹着他,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和他接吻。
每次接吻应黎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有衣服就抓祁邪的衣服,没有衣服就握成拳头抵在他胸口,相比于祁邪不安分的手,他乖到不像样。
吻舒服了应黎就很好脾气,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问:“你不冷吗?”
“你摸摸。”
应黎不摸,他还做不到那么面不改色地去摸别人的身体。
祁邪揉着他耳朵后面的皮肤,应黎怕痒,躲了一下,又抬头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不想走。”祁邪含住他的唇瓣磨,语调含糊。
应黎捂住他作恶多端的嘴:“……只有一个枕头。”
祁邪抓住重点,又舔了一下他的手心:“两个枕头我就可以留下?”
掌心湿滑,感觉还不算糟糕,应黎重复说:“只有一个枕头。”
“我就是你的枕头。”
“你前几天都睡在我身上。”
祁邪说:“你睡得很舒服。”
应黎睡觉不安分,爱翻身,爱踢被子,小习惯很多,一晚上能闹醒他很多次,直到他把他箍在怀里,应黎就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胸口,脸颊软得跟面似的挤出一团软肉,手里还要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自知地拼命往他身上蹭。
“怎么可能?”
应黎不相信他,他睡相就算再不好,也不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祁邪掐着他的腰往上提了一下:“试试?”
过于羞耻度姿势让应黎腿根都在发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怎么试?”
祁邪说:“就这样。”
“你想跟我睡吗?”
应黎承认他这个提议非常有诱惑力,他前几天晚上睡的确实很好,接完吻几乎下一秒就能睡着,他现在也很困了,祁邪的怀抱温暖又舒适,是滋生困意的温床,但他不知道祁邪走了之后自己还能不能睡着。
祁邪问他想不想。
他不是很会撒谎的人。
他看着祁邪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可以吗……”
他脸红得要命:“我想跟你睡……”
作者有话说:
没开玩笑,后文省略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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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
“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睡觉就只是想跟你睡在一起……”
应黎猛然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大的歧义,急忙解释说:“就是像前几天那样……趴在你身上睡觉。”
體/位顷刻间颠倒, 压在上方的庞大身躯坚实地像座山, 应黎的眼睛被蒙住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祁邪在亲吻他的身体, 咬他的锁骨和脖子, 并且有蔓延向下的趋势。
好像祁邪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带着浓烈情绪的亲吻烙印一般印上应黎每一寸皮肤, 他的动作又急又凶,跟温柔不沾边。
他们体型和力量的差距过于悬殊, 应黎动都动不了,使劲推也推不动, 双腿最大程度打开, 祁邪正以一个非常冒犯的姿势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应黎慌到不行, 无语轮次地说:“我没有其他意思, 你别误会……你别这样——”
剩下的话通通被堵回肚子里, 祁邪把他眼睛捂得紧紧的,他连眨眼都费力, 舌尖传来麻痹感, 祁邪在吻他。
短暂而强势的吻。
祁邪说:“我已经误会了。”
应黎听得出来他嗓音里的压抑和痛苦,内心慌乱无措,有些想哭:“可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祁邪不买账, 压在应黎身上, 握住他两只细白的手腕举过头顶, 按进被子里,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紧紧扣着,牙齿磨着他的耳朵:“我已经误会了,怎么办?”
腕骨像要被捏碎了,很疼很疼,应黎却毫无反抗之力,他慌不择路地说:“我帮你,我可以帮你……好不好?”
……
他说了好多好话,又被吻了好多遍祁邪都不同意,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恶劣蛮横的人。
应黎肩膀抖着,他的喉咙疼,手腕疼,腿疼,哪里都疼。
祁邪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唇,闭上猩红的眼睛:“别怕我。”
“我怕,我很害怕……”
应黎被吓哭了,祁邪柔和的语调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他特别紧张。
眼角滑下眼泪,混着汗水把颊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他的视线一片黑的,理所当然地看不见祁邪弥漫欲/色的脸,充血的眼睛,以及他浑身上下被闷染出来的红,然而手掌相抵传来的热意是那么的清晰,祁邪的身体在发烫,过高的体温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比应黎还要难受千倍万倍:“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哭,我都听你的。”
“那你放开我……”
安抚性的吻落到脸颊和耳侧,应黎是一个极其容易相信别人的,只要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掏心掏肺地回报,祁邪对他好,他心里就只记着他的好了,都忘了他是个坏到至极,蛮不讲理的人,嘴上说着都听他的,行为却叛逆到令人发指。
应黎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哭了好多次,最狼狈最落魄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
祁邪好像又说了点什么,可能是好喜欢他之类的话,但应黎完全没听清楚,脸颊上的吻特别轻,羽毛似的在他脸上浮动着,他的神经仿佛被人牵引着走进了泥潭,沉重浓湿的淤泥从四面八方裹住了他,下陷时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形容不出来,像水声,却比水声更粘稠,把他的理智和灵魂黏到一起,又无情搅碎。
等到意识回笼,他才发现落在脸颊上的不是吻,而是祁邪不断轻扫到他脸上的头发。
……
要想看见极光还要再往北走几百公里,当地的气象局预测一周以后才会出现极光,追光团打算领着他们慢慢往北走,边走边玩,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适应急剧的气候和海拔变化。
盖尔镇是著名的港口城市,终年不冻,三面环海,海岸线曲折漫长,沿海有很多链状岛屿,北部群山连绵,自然风光秀丽,南部有一个天然峡湾,水流湍急,落差巨大,是漂流爱好者的天堂。
第二天他们都起的很早,团长卡鲁森一大早到了小别墅,还热心肠地给他们带了早餐,顺便给他们说了今天的活动安排。
“峡湾漂流我玩过,超级刺激的。”谢闻时一听说要去漂流,十分激动,“小黎哥哥你肯定会喜欢的!”
应黎吃饭时不太爱说话,弯起唇角,点了点头:“嗯。”
卡鲁森瞧了瞧他的脸,忽然说:“亲爱的,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应黎愣了下:“有吗?”
宋即墨问:“不舒服?”
应黎脸颊泛红,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只是昨晚睡得很晚,还没睡好,太累了。
谢闻时觉得应黎有点奇怪,他仔细看了应黎两眼,忽然指着自己的嘴角,问:“小黎哥哥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啊,嘴角好红,好像还有点肿,特别是这里。”
宋即墨挑了下眉毛:“上火?”
应黎局促地舔了下嘴唇,脖颈到耳后都是一片红:“嗯,可能是吧,开了一晚上空调,房间里太干燥了……”
“是吗,这边太冷了,我昨晚也开了一晚上……”
谢闻时视线往旁边一瞥,就跟祁邪来了一个对视,莫名其妙地他觉得队长今天心情应该很好,好得不正常,他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应黎埋头啃面包,忽然察觉到一只脚从对面伸了过来,他心里一颤,想躲,祁邪追得紧。
应黎觉得他有点幼稚的坏,同时又对他这种小动作无可奈何。
他们收拾好东西出发,卡鲁森是个很敬业的向导,沿途都在像他们介绍景点,这边靠近三国交界,建筑风格混杂,沿路能看见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建筑,这个季节来这里旅游的人特别多,卡鲁森说他们都是来追极光的游客。
“极光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当然幸运的是你们找到了我。”卡鲁森拨了拨自己的大胡子,骄傲地说,“我带领的队伍每年都能看见极光。”
【这个大胡子老头好可爱啊,好像圣诞老人哈哈哈哈。】
【小应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太开心啊。】
【没有跟对象坐一起当然不开心。】
【啊啊啊啊,你们为什么不坐一起!】
应黎跟边桥坐在一起,前面是沈尧和宋即墨,谢闻时跟祁邪一排都快尴尬死了。
他们的车停到了最近的休息站,卡鲁森带他们去了几个附近比较著名的教堂,又带着他们往南走,穿梭在中央大街的羊肠小道里,道路两旁低矮的屋舍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从画廊逛到博物馆,体验当地的人文和艺术风情,最后再到南部的最美海港。
天空是和海水一样的蓝,海水涌动着送来微咸的海风,沙滩上的沙子是乳白色的,细腻软湿,像雪粒,因为这奇异的白色沙滩,海边拍照打卡的人很多。
海风冷冽,应黎抬头望着天空,忽然看见一群海鸟从他的头顶掠过,他对自己一切没见过的新鲜事物都很好奇:“那是什么鸟,海鸥吗?”
“不是海鸥,是海鹦,又叫会飞翔的企鹅,只有高纬度的高寒海域才有。”谢闻时难得解答一次他的疑惑,表情神气极了。
海边有许多人拿着食物在喂那些海鹦,应黎又问:“能喂它们吗,它们吃什么?”
沈尧说:“刚才往那边过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卖饲料的。”
应黎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有一个老爷爷守着一辆小推车在卖饲料和小鱼干。
卡鲁森笑了笑说:“答应我,喂那些东西之前请你们一定要戴上帽子,它们都是直肠子,排泄物的味道你们绝对不会喜欢的。”
“对,特别臭,特别能拉。”谢闻时嫌弃的表情都快溢出屏幕了,他摇了摇头说,“所以我不喂。”
边桥皱了下眉毛,问应黎:“你想喂吗?”
应黎有点想喂,但他们的兴致好像都不太高,他想想也就算了,忽然,有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祁邪朝老爷爷走了过去。
应黎眼眸亮了起来,问他:“你要去喂吗?”
“嗯。”
祁邪侧头看他,压了下帽子,黑色风衣的衣摆被风吹得簌簌抖动,背影高大挺拔。
沈尧扭头看到应黎亮晶晶的眼睛,觉得他肯定也想去喂,碰了碰应黎的胳膊,说:“走,我们也去喂喂,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都没见过这鸟。”
应黎点头:“好。”
他们买了几袋小鱼干到了海边,海边有很多当地的小孩子,看见他们在摄像,还跑到镜头面前做鬼脸。
那些海鹦被游客喂习惯了,一点也不怕人,甚至看见有人过来了,还主动飞到他们面前讨要食物。
应黎刚一伸手,就有好多海鹦飞过来吃他手里的小鱼干,啄得他手心发痒:“这些鸟真的好像企鹅。”
它们背上的覆着一层蹭光瓦亮的黑色毛发,肚皮又是雪一样的白,走路的样子憨态可掬。
谢闻时全副武装,连雨伞都打上了:“可爱是可爱,就是太容易拉肚子了。”
喂完海鹦,沈尧递了张湿巾给应黎:“擦擦手。”
“谢谢。”应黎擦干净自己的手。
为了显得不那么偏心,沈尧又给了谢闻时和祁邪一张。
祁邪眉头微微蹙起来,接过来揣兜里。
谢闻时瞟见他略红的手心:“你手怎么了,被啄了?”
祁邪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应黎朝他看过去:“破皮了吗,破皮了要消毒。”
祁邪捏了捏红肿的手心,有些麻:“不知道。”
谢闻时瞅了眼说:“我看着好像没有破皮,小黎哥哥你要不来看看。”
“……”应黎眉头微跳。
谢闻时简直要为自己的助攻行为点个赞,他最近刚好学到“成人之美”这个成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成人之美。
很奇怪,他最初知道应黎和祁邪在谈恋爱时是惊讶的,可他消化得非常快,并且越看他们越般配,他认为自己肯定是受了cp粉的影响!
祁邪摊开手心把手伸到应黎面前,应黎愣了下,轻轻搭上他的手腕。
他摸到了祁邪冰冰凉凉的指尖还有跳动不止的脉搏,皮肉下鼓动的血管,正如他的心跳一样,疯狂跳动。
他的手指非同一般的长,骨节分明,非常漂亮的一双手,应黎不禁想到昨晚的事,祁邪全程蒙着他的眼睛,他不知道祁邪用的是哪只手,只觉得他的手指又热又坏,快要把他捅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竟然那么弱,祁邪仅仅是趴在他耳朵边说两句坏话,他就受不住了。
应黎想着想着脸就红了,红晕漾到眼尾,他放开祁邪的手说:“没有破皮,小心一点。”
他们小小的互动被镜头抓住了。
【祁邪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哦不,可能是夫管严。】
【嘿嘿嘿摸手手,小应也太温柔了吧。】
【祁应党别脑补行不行,明明大尧和小应才是最好磕的。】
【笑死,都陪跑了还不明显吗,祁应才是真的!】
远处连绵的冰川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金色光芒,融化的雪水不断从冰川上淌下来,从石间山林川流而过,卡鲁森把他们带到了当地一个非常知名的漂流俱乐部。
俱乐部的老板亲自出来接待他们,卡鲁森跟老板关系匪浅,向他们介绍说:“他是个自恋狂,会让每一位顾客叫他派克船长。”
谢闻时特别上道地跟派克打招呼:“船长您好。”
“你们好。”派克夸张地说,“我亲爱的上帝,你们真是太帅气,有你们这么好看的顾客是我的荣幸。”
谢闻时开玩笑地问:“那谁最帅气?”
派克哈哈大笑,说:“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只能说排名不分先后。”
他们在俱乐部简单吃了个午饭,然后坐缆车上山,派克说这条峡湾怪石嶙峋,总落差超过八百米,有水流湍急的瀑布,还有好几个险弯,曾经吓哭过不少人。
工作人员给他们穿上救生服和防水服,沈尧朝应黎挑了挑眉毛:“应黎,跟我一起?”
他们人数多,加上工作人员得分成三批出发。
谢闻时惊讶地看着沈尧,沈尧看着应黎。
摄像机正拍着,应黎看了看其他人,点头:“好。”
他们俩先出发,加上摄像师和工作人员一共五个人一起上了皮划艇。
沈尧问他:“紧张吗?”
应黎说:“不紧张,你呢?”
“我?”沈尧耸了耸肩膀,看着他说,“紧张啊,都快紧张死了。”
他对这种极限运动不感冒,上次蹦极他脸都丢完了,这回索性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害怕。
应黎给他出主意:“要不你闭上眼睛,可能会好一点。”
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沈尧没把这句话说出来,笑了笑道:“好,我试试。”
准备工作完成后,工作人员一声令下,他们的皮划艇就冲了出去,顺着水流连续猛冲,极其颠簸。
峡湾里的水汽非常重,视野里全是白茫茫的雾气,把他们露在外面的头发和眉毛都染湿。
沈尧忍不住转头看应黎,看见他脸颊边的两个梨涡和无限放大的笑容,他发觉应黎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极限运动,无论是在沙漠飙车还是高空蹦极,越惊险,他玩得越开心。
醒目的橙红色皮划艇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工作人员问剩下的四个人:“你们谁和谁一组?”
谢闻时说:“我和桥哥一组吧。”
边桥点头。
他们第二组也很快出发。
宋即墨和祁邪自动归为第三组,也开始做准备。
经过一个弯道,皮划艇磕到一块大石头狠狠颠了一下,船身左摇右摆,摄像师都嚎了一嗓子,声音拐了好几个弯,沈尧扶了应黎一把,大声说:“抓紧了!”
应黎反而更兴奋,帽子被吹翻了都懒得扶,他还听见了谢闻时的尖叫声,不知道谢闻时是跟谁一起下来的,他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水汽太厚重,什么都看不见。
峡湾总长两公里,最惊险的几个弯道已经过去。
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在下面等着接应他们。
下船的时候沈尧腿都是软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又情不自禁地笑出来,笑声爽朗。
李昌宏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怎么样,刺激吗?”
应黎心跳很快:“刺激。”
李昌宏说:“要不是心脏受不了,我高低也得上去玩两把。”
工作人员拿了毛巾过来说:“你们把头发擦擦,别感冒了。”
应黎把防水服脱了,他里面穿着件撞色毛衣,颜色很浅,配了条白色休闲裤,整个人嫩像高中生,沈尧却看见他光滑细腻的肩颈下布满了细小的红痕,像是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了,沁出来的血珠,让人忍不住想,他光裸的背脊和胸口可能也是这样的红。
沈尧接过毛巾递给应黎:“擦擦吧,小心着凉。”
应黎:“谢谢。”
沈尧笑了笑说:“客气了。”
他向后捋了一下微湿的额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黑沉沉的眼睛,他觉得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跟应黎相处的机会了。
后面的人也陆续下来,除了谢闻时,其他人的表情管理都很到位。
谢闻时脸色惨白地对他们说:“刚才经过第二个弯,我们的船差点翻了,好险!”
沈尧笑着说:“那你玩的比我们值。”
应黎也笑起来,他面庞白皙,发丝凌乱,阳光一照,琥珀色的瞳孔闪着晶莹的光芒,一点瑕疵都没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周围无限的风光都成了陪衬。
漂流结束后,他们又坐船游览了峡湾里的大瀑布,到了冬天,天黑的很早,他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小别墅,晚餐也是卡鲁森安排的,照顾他们的中国胃,吃的中餐。
回到房间,应黎忽然接到了C站官方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粉丝今天刚突破了两百万,好几个视频都被C站官方挂出来宣传,并且再次表达了想要跟他签约的想法。
应黎登上账号一看,由于官方引流,他的粉丝量增长得非常快。
时隔一个月,他终于又开了一次直播。
【???按错了?】
【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黎黎居然开播了!】
【楼上肯定是你眼花了,黎黎都已经把我们忘了。】
应黎很端正地坐在书桌面前,看见他们发的弹幕,觉得很是对不起他的粉丝:“没有按错,没有眼花,我也没有把你们忘记,我最近太忙了,不过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我们都知道啦,自己的事情更重要,我们都会等你的。】
【三个月不更新,粉丝还不掉反涨,整个C站也只有你了。】
弹幕全是惊讶和恭喜。
设备局限,应黎今晚也不打算唱歌,就跟粉丝们闲聊,当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忽然间,应黎看见了一条很奇怪的弹幕:【黎黎,你塌房了。】
应黎疑惑:“我塌房了?”
【你墙头塌房了,有对象了。】
应黎更疑惑:“我的墙头?”
【Number啊!你不是喜欢这个组合吗?还是说你已经换墙头了?】
【如果换了,你真是太幸运了。】
应黎恍然想起来他之前转发过Number的动态,不过现在那条动态已经被隐藏了,他问:“我墙头……有对象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弹幕哀嚎一片。
【别说了,我都快哭死了,如果是真的我都不想活了。】
【我一个唯粉活生生被逼成CP粉,学会释然是追星的必修课。】
【偏偏他那个对象也是我喜欢的,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我可可爱爱的老婆,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猪?笑死,明明是狗吧,祁老狗。】
应黎还在状况外,猛然看见弹幕cue了祁邪的名字,眸光微凝:“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快看微博啊,热搜上挂了好半天了。】
【半年都不见得发一次微博的人发微博了!】
【别瞎说,别脑补,正主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的事情。】
【就是,全是你们cp粉脑补,两个背影都能嗑生嗑死,反正我不信。】
应黎云里雾里地打开微博,Number自带热搜体质,前几条热搜基本都是关于他们的,应黎早已见怪不怪,他挨个点进去看。
热搜第一的词条是#吃到糖了#并没有带Number的标签,他点开一看,不是什么广告商打的广告,祁邪的微博页面赫然弹了出来。
#Number祁邪:吃到糖了。#
配图是一张奶糖的包装纸,上面细微的褶皱被展开压得很平,显然是被人悉心保留的。
【哥,你被盗号了吗?】
【啊啊啊啊啊好早,前排合影留念!】
【我以为是自拍,没想到只是一张糖纸,哥哥什么时候发自拍。】
【这种糖很好吃吗?队长竟然破天荒地发了条微博!】
【好吃!特别好吃,纯牛乳的,奶香味很重。】
【广告商打钱。】
【除了必要宣传,祁邪已经有半年没发过私人微博了吧,今天什么特殊日子吗?】
【为什么要发一张糖纸,肯定是这张糖纸有特殊意义!】
【能有什么特殊意义,不就是一张糖纸吗?!快出来解释!@Number祁邪】
应黎认出来了,那是前几天在帐篷里他给祁邪的奶糖,虽然最后这颗奶糖被他给吃了。
包裹糖果的糖纸,在糖果被吃掉之后就会沦为无用的垃圾,本该躺在垃圾桶里,现在却躺在某个人的手里。
评论议论纷纷,只有应黎知道那张糖纸代表的含义——密不透风的帐篷,大胆的索吻,还有最后被捂着嘴巴想哭都哭不出来。
他很难说清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感觉,就好像是冰天雪地里突然有一股暖泉涌向了他的四肢百骸,最终抵入他的心脏。
应黎又看了眼发表时间,凌晨三点。
三点钟……
他们在……
应黎的脸蓦地红了,暗自庆幸现在没有镜头。
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已经破百万,应黎也再一次见识到顶流的威力。
身为舆论漩涡的另一个主人公,应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祁邪胆子实在太大了。
他关掉微博,切回直播界面,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炸出来,盖住了混乱的弹幕-
20财大气粗,只要应黎直播,屏幕上的礼物特效就没停过。
应黎只好把礼物权限关了-
20:【?】
应黎说:“我只是跟你们聊聊天,过一会儿就下播,不用送礼物。”
现在节目还没结束,他只能抽空直播,多半都是在晚上。
他还看见弹幕有人问他:【宝宝,你的ip怎么跑欧洲去了?】
应黎差点忘记了他的ip会变化,支支吾吾地说:“我……来这边旅游了。”
他这不算撒谎,他确实是来这边旅游的。
很快又有人问:【20的ip怎么也到欧洲了?】-
20:【旅游。】
弹幕惊奇:【这么巧?!】
【你们俩不会是偷偷背着我们面基去了吧。】
直播这一行本身就是靠粉丝送礼吃饭,应黎听说过很多榜一大哥都会要求私底下主播见面,可-20从来没提过这种要求。
【好巧啊,Number他们也在欧洲!天大的缘分!】
应黎也觉得很巧:“你在哪里?”-
20:【盖尔。】
应黎这下是真的认为很巧了,今天他们几乎把盖尔镇逛遍了,他甚至觉得他们在某个瞬间可能擦肩而过:“嗯,那座小镇很漂亮,祝你有个愉快的旅途。”
又闲聊了一个小时,应黎就准备下播休息。
【又要消失了,我生气了!】
【宝宝,下次直播是什么时候啊。】
应黎想了想说:“下次直播可能在一周以后,我这边的工作快结束了,以后每天都能直播。”
【真的?!】
【说话算话哦!】
结束直播,刚躺到床上,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想什么来什么。
应黎点开微信,祁邪把那张糖纸图片也发给他了。
“很甜。”
应黎当然知道很甜,心跳又忍不住加速,他说:“我保存了。”
浓烈的情绪难以通过文字表达,所以祁邪打了个电话过去:“偷看我微博?”
“不能看吗?”应黎接了电话,盘腿坐在床上,反问。
祁邪答非所问地说:“我来吻你。”
应黎立马说:“你别过来。”
“嗯?”祁邪的声音明显疑惑。
应黎说:“不准过来。”
“今天还没接吻。”
心跳还未平复,应黎缓缓吸了一口气:“今天……不亲了。”
“为什么?”
应黎说:“嘴疼。”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还伴随着应黎听不到的脚步声。
应黎以为他不信:“真的很疼。”
“我不会骗人。”
祁邪:“上火?”
应黎听出来他明知故问,还在用谢闻时的话来调侃他。
“你……”比脸皮厚应黎怎么也比不过他,气鼓鼓地说,“都怪你。”
祁邪心安理得地认领罪名:“嗯,怪我。”
“开门。”
听筒里的敲门声和现实中的敲门声一起传来,应黎心脏突突直跳,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舍不得他在外面挨冻,给他开门了。
祁邪身上的衣服好歹是整齐的,也没有一上来就亲他。
应黎决定好好跟他谈谈,不过谈着谈着就谈上床了。
直到被结结实实压在身下,应黎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等一下——”
“我、我有话要说。”应黎被吻得面红耳赤,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大半,要掉不掉的,勾人犯罪。
“别……先别亲我……”
他的后颈被温热的大掌覆住,温和地安抚着,祁邪停下来,眷恋地亲他的眼睛:“你说。”
应黎忽地紧张起来,手指抓着他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后他的鼻尖就被亲了一下,亲得他都忘了要说什么。
这样近的距离太过暧昧,祁邪身上的味道迷得应黎头脑发懵,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缴械投降。
应黎先坐起来,跟他拉开距离,抿着嘴唇说:“你不用追我了。”
祁邪看着他,眯了下眼睛。
“我好像……已经喜欢上你了。”
应黎又摇头,声音很轻,却认真坚定。
“不对,不是好像。”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把这句话说出口好像也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可应黎却不敢看他的脸,低着头,喃喃说:“我挺喜欢你的……”
他可能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喜欢祁邪的亲吻,并且也同样对他有渴望,会对他产生拥抱和亲吻的想法,不然很难解释在音乐节他为什么会跟着祁邪走,还有他接二连三的索吻,甚至是后面提出想要跟祁邪维持那种畸形关系的可耻提议。
这份来势汹汹的喜欢让他感到无措和害怕,但也让他感到欣喜和快乐,他说不清自己是哪个时刻对祁邪心动的。
他的心脏一直在跳动。
他也做不到像做题一样去分析这份喜欢。
但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祁邪的吻。
应黎依旧不敢直视他,说出“喜欢你”三个字似乎比索吻要艰难一点点,也就是这一点点,他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
祁邪下颌紧绷,他抬起应黎的下巴:“看着我。”
应黎咽了口口水,被迫与他对视,他看见祁邪的神色有了变化,像是盖上了一层挥之不散的浓雾,危险诡谲,炽热到可怕。
下巴上的力道收紧,应黎感到了尖锐的疼痛:“疼……”
掌心里的脸是软的,也是热的,祁邪确定面前的人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
祁邪喉结很慢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到不像话,语气鲜见地迟疑了:“你……喜欢我?”
应黎遵从本心,郑重点头:“嗯,我喜欢你。”
他发红的耳朵和面颊藏不住任何心事,祁邪以此来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无论应黎的脸颊再红再烫,都不如他亲口承认来的安心。
脑子里像是有烟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有种酥麻感从脊背窜了上来,得偿所愿的感觉比欢爱时的高朝更加让他弥足深陷,他察觉到自己空虚的身体正在被填满。
应黎怕他不信,还要解释说:“我认真的,没有开玩——”
他话还没说完,祁邪就像只饿狼似的一下把他扑倒,恶狠狠地盯着他,应黎差点叫出来:“等等!”
祁邪按耐不住了,眼底透红:“等什么?”
他迫不及待想要贯穿。
应黎抓着他的手,害羞地问:“那……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祁邪吻上他的唇,轻啄着:“不然呢,男朋友,我在耍流氓吗?”
男朋友……
一个奇怪又顺耳,但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称呼。
可从祁邪嘴里说出来又是别样的令他心动。
他并不抗拒这样的称呼。
他很在意归属权。
应黎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轻哼一声:“你本来就是流氓。”每天净想着对他动手动脚,比橡皮糖还要黏人。
祁邪的声音越来越低:“嗯,我是。”
干燥温暖的手掌滑进他的衣服里,摸上他细软的皮肤,应黎发出一点轻喘,捉住他乱动的手:“你干什么?”
“耍流氓。”
祁邪撬开他的嘴,滚烫的热意烧到他口腔深处,亲到他几近窒息,他身上那股冷香几乎要融进应黎血肉里。
怀里的人闷哼不断,似乎要断气了,祁邪无奈放开他。
应黎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不能再这么纵容他,跟他约法三章,在节目结束之前都不能有太亲密的举动,无论是在镜头面前还是私底下。
“你同意吗?”
“好。”
没有讨价还价,祁邪答应的十分干脆。
应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而下一秒,低沉磁缓的嗓音沉沉落到耳畔。
“等节目结束,看我怎么弄你。”
作者有话说:
正文预计下章或者下下章完结!
还有番外,正文没提到,没解释到的都在番外!
嗯,被锁了,改了,辛苦审核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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